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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施以重刑,还是封他高官重爵,扇正道一个耳光,就随您的高兴了。”
江冽尘沉吟片刻,道:“不错,确是一条好计。与其全指望无人背叛,不如主动拓宽势力,方为上策。凡是在教中的,都是服从任务的工具。你所要考虑,不是自身能否受到重用,而是如何将任务办得完美,令本座少操些心。说得难听些,作为棋子,没有资格质疑棋手所为。待本教蒸蒸日上,于你们自身,也可享得至高利益。倘使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如木子循一般,随时为本教切身着想,即使小有狂妄,也可宽恕。本座并不忌惮人才,与之相反,我尊重人才,甚至对于人才,可给与些格外优待。”
玄霜补充道:“我师父所主张的,一向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你实力足够相当,就可以骑在他的头上。那些资质平庸之辈,用不着叽叽喳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告诉你们,我从不吃这一套。每一个人,都只有凭着实力,才能获得他所追求的地位。如若有人质疑,说我的副教主之位不尽不实,全是凭着师徒名分,顺手拈来,那你尽可大声提出。来同我比试一番,且看我究竟是真有资格做这个副教主,还是徒有虚名!先行讲好,若是我输了,这位子我二话不说,立马拱手相让。有没有人愿意挑战?”
那一众世家子弟向来最喜起哄,但见事情闹大,纷纷识相的收了声音,缄口不言。而一干教众都是亲眼见识过玄霜功夫,哪个胆敢造次,一时间荒地上鸦雀无声,平添几分凄冷。以南宫雪一贯好胜的性子,若不是不愿招摇,早已主动下场挑战。
玄霜环视一圈,有意昭显威风,下巴一抬,道:“左护法,你在教中这一年多来,办事勤快,头脑活络,深得教主赏识,更是我教中不可多得的人才。长久居于人下,只怕是太委屈了你。如何,愿不愿上来试试?各自认真起来,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对手,可还说不准哪。”
左护法诚惶诚恐,头颈深埋,道:“副教主是在寻属下的开心了。属下服侍二位教主,甘愿居于您二人之下。我一向极少服人,但能真正慑服我的,便是我一心认定的主子!赴汤蹈火,绝无怨言。”那意思是说不仅武功不是你的对手,即使侥幸有所逾越,也不敢抢了您的位置。
玄霜笑了笑,道:“左护法真是位忠心的好部下。教中有你这根顶梁柱,大家足可高枕无忧了。”又等过片刻,仍无一人出列挑战。这早在玄霜意料之中,一番装腔作势,不过是树立威信而已。当即双手负在背后,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摆出副深具大将风度的高贵姿态来。此举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众人目光,视线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玄霜踱过一个来回,才道:“好,我已给过你们机会了,既是自行放弃,那就怪不得我。说明在场之众,无一人另有异议。好得很,那么今后的命令,不得妄加质疑。”众人齐声应是,都道:“谨遵二位教主吩咐。”
玄霜脚步正停在南宫雪面前,忽然手掌探出,扣住她手腕。这一下来势极快,南宫雪仅来得及眼前一花,手腕已是冰冰凉凉。本能地便想反手挣脱,就势一掌拍出,卸去攻势。却不知他何以突然用强,难道真要以自己杀鸡儆猴,做他的开门大吉?
谁料这一挣却没挣开。玄霜力气也算不得极大,只是扣上脉门,便觉有两股真气一左一右的涌了进来,刚好将自己力道全然压制,半点也使不出来。这不知是七煞诀中的哪一门古怪功夫,与当年祭影教秘笈所载同根不同源。纵使她曾同李亦杰彻夜研究过书中图形,将气功口诀记得滚瓜烂熟,然而从这随手一击中,却也难以看出端倪。
不等她细想,玄霜便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场地正中。道:“各位,都听好了,目前教中右护法之位,悬而未决;本教主体谅左护法劳苦功高,一人独挑大梁,担子过于艰巨。是以我在此宣布,封木子循为右护法,两人同心协力,助我基业更上一层楼。”
第三十七章(2)()
此言一出,不仅南宫雪是大惊失色,除左护法面无表情,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贺喜右护法了。”之外,那一众世家子弟不平自不必说,就连长年侍奉的教中元老,也是怨声载道。道:“凌少爷,您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已然足智多谋;又是教主的关门高徒,做这个副教主,那是板上钉钉,谁也不敢稍有质疑。但他那个木子循,不过是刚刚加入本教的新人,对他为人、能力,咱们还一概不知。大家兄弟在教中这许久,一向任劳任怨,却连一个外人也争不过,实在难以心服!”
另有言语委婉些的,采取折中一途,道:“副教主,依属下之见,也不是说木子循不够格。只是他加入本教,时日尚短,并无既定威势,恐难以服众。假如确是有心栽培,何妨让他从寻常香主做起,等到跟大家都熟络起来了,再加册封,那为时也还不晚哪?”
一众世家子弟随意跟风,顺着众教徒喧闹,大声起哄附和。血煞教本来教规极严,高阶首领说一不二,今日却一再强调规矩,全是给那一众世家子弟开下的先例。
玄霜冷冷道:“住口!该如何栽培人才,我自己心中有数,用不着你们来教。刚才既都是信誓旦旦的说,对主子命令言听计从,如今我要封木子循为右护法,哪一个另有非议?”此话一出,犹如半空中罩下一张无形大网,将一应喧闹都压了下去。
南宫雪也不仅暗暗佩服,想来他先以权位高下大做文章,倒不是全为出风头,首要还是给册封一事寻下借口。但他何以要扶自己上位?是别无他意,仅出于对人才的欣赏,还是想将她束缚在眼皮子底下,以便随时监视,寻出破绽?玄霜这孩子,自小行事就令人猜想不透。而今他更为成熟,心机犹胜以往,那就更不是自己所能料准的了。
场上众人慑服于他凛凛威势,终于败下阵来,一齐躬身跪倒,高声颂道:“拜见右护法!”南宫雪身子微一瑟缩,她经过的大场面不少,但还从未体验过,这一应顶礼膜拜间,以自己为中心。一瞬间慌了手脚,只想立即转身逃离。
玄霜拉着她手未放,低声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不要在人前立威,让他们正式服你,全看你自己的表现。只是我忠告你,一旦给人留下了胆小懦弱的印象,再要挽回,另要付出更多于常人百倍的努力。”
南宫雪只感耳中传来酥酥麻麻的一阵搔磨感,就如探进一根细线,在她耳中穿进穿出一般。怔了好一阵子,才明白玄霜是以“天遁传音”,向她低语。这是失传多年的一门魔教功夫,与惯常的“传音入密”相比,后者是靠近之人尚可知觉,前者则唯有本人方可听闻。这门功夫极是难练,如无极深内力,绝难办到。
南宫雪虽知玄霜武艺精强,却没料到他连这“天遁传音”也尽入大成,实不由愕然不已。但受他劝告,也知这对自己是个关键,学着往日见得旁人风范,将手一抬,道:“免礼。”
玄霜笑道:“师父,别怪徒儿自作主张,敢问您意下如何?”江冽尘冷哼道:“你这小子,早将话说尽了,还问我做什么?全依着你的意思办吧。”经过南宫雪身边时,步子若有若无的稍一停顿,低声道:“本座很期待你的作为,右护法,你身上所有的谜,早晚要一一揭开。”
南宫雪心脏猛一阵颤栗,再听着身侧高呼声此起彼伏,阳光又从云端射出一线,洒在身上,却全然觉不出暖意。
南宫雪在血煞教中苦苦挣扎卖命,若是给她知晓,平家庄中正进行的一幕,只怕便要当场气晕过去。她随行后没过几日,武林盟主便即大宴宾客,帖子派到各门各派,并在其中附入地图,详细指明道路,标注四大家族的所在。之所以将这向不外传之地公开,实则此中另有深意,那正是四家有意脱离旧有根据,问鼎中原的预兆。只是在此之前,尚无人得知。
平家庄里里外外,都是张灯结彩,表饰一新。皆是前几日迎接七煞圣君所备,转眼间庄中又来了新一批客人,平庄主贪图轻便,将这饰物加以两用。众人经家丁引入,看着一路上诸番设计,精微奥妙,巧夺天工,各自啧啧称奇。
各门各派接到邀请,几乎都是当场抛下手头要务,忙不迭的赶赴而来。唯有华山掌门孟安英接过请帖,只看了几行,便脸色大变,怒喝一声:“逆徒!他有能耐,再别回华山!如今还敢叫我去见他?”当即将请帖扯碎,几句疾言厉色,骂得几名使者抱头鼠窜。最终除华山派外,各路首领几已齐聚一堂。
会客大厅布置得极尽奢华,上空设一层半圆的玻璃罩子,有如苍穹。正中是一片宽大场地,铺满了块块晶白瓷砖,满像旧时的比武会场。台下设排排座椅,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尽是人头,座无虚席。
台上另有一张长桌,其后分列几张座椅,平庄主与夏柳二家的长辈坐于其中,上官耀华也坐在边角。三声锣鼓响起,几名家丁推着一张座椅上前,椅上之人头颈深垂,埋到胸前,满头黑发将他表情尽数遮掩。
平若瑜女扮男装,穿得一身笔挺,飒爽英姿勃然而生。越过众人,走到场地正央,朗声道:“众位朋友,而今中原地界,狼烟遍布。历数十座城池,几乎倒有八、九座为七煞魔头所占。毫不夸张地说,处处是他的势力,全无一块安全地界。逼不得已,劳烦诸位跋山涉水,到此地赴会。我可以给大家担保,平家庄即使不是最平静的地方,却也是最隐秘的所在。今日聚会,绝不会给七煞魔头得知,尽可放心商谈,畅所欲言。”
到场诸人,大多是一派宗师人物,均知将面上功夫做足,没口子的道谢,道:“四大家族如此仗义,愿给我们提供一块落脚商议之地,我等感激尚有不及,何谈怪罪?”“是啊,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