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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等着你,什么时候骗过你?”
从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宣璟辙第一次发现苏澈这货大晚上的也能把他给累死,折腾人的道行比修行精进得还快。
他在隔壁房换了干衣出来时,苏澈竟已经站在院中。
宣璟辙瞧她一眼便乐了,看她长衫外袍都是乱穿,下摆全都堆在地上,连衣袖都是,便忍不住促狭道:“凭你,竟还扮了十几年的男装,被你这矮子骗过的人大概不是傻就是瞎。”
苏澈沉着脸,也不说话。
宣璟辙向她走近几步便立刻停住,生怕她又要冲过来长到他身上。
“我们去清瑶峰看看?”
苏澈:“清瑶峰那么高,要爬三天才能上去吧。”
宣璟辙笑道:“走过去也用不了多久,带着随心符,靠近时青泽便会来。”
苏澈:“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宣璟辙有点虚脱,“待会儿再说。”
苏澈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情绪还十分低落。宣璟辙将她带到水边,看她衣摆碍事,便又提心吊胆将她抱到船上,竟也没有被缠住不放,这才终于能放松下来。
他们划船渡水,一上岸,四周的空气便骤然间冷了下来。
苏澈虽然不在乎,但至少有感觉,可抬眼去看宣璟辙时,便发现他明显已对周围冷暖的变化毫无反应。
她又去拉他的手,却发现他双拳紧握,“璟辙,下个月我生辰,你送我什么?”
宣璟辙脚下一顿,“等到那日我一定回来陪你。”
苏澈再不说话,只是随着他往清瑶峰的方向走去。
在宣璟辙的记忆中,苏澈从未有过如此长久的沉默。以至于近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清瑶峰下,他都没听她说过一个字。
倘若是别的,见她这样,宣璟辙便根本想也不想,什么都能依她,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行。
“澈儿,不想和我说话么?”他轻声问道。
苏澈不语,甚至不抬头看他。
宣璟辙拉她手臂,却被她用力甩开,他再抓住她,又被她甩开。几次三番之后,宣璟辙终于将耐心耗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苏澈淡淡道:“我一直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
“苏澈!”他再懒得去哄她,转身便走,“你等着你师父来接你吧!”
苏澈借着那一点点惨淡的月光,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扬长而去,心里已经痛得渐渐没了知觉。只是半晌过后,那人又忽然自远处走了回来,脚步很急。
直到他来到面前,伸出一双冰冷的手猛地将她的脸捧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不讲理?为什么非要让我生气不可?你说你到底为什么?”
苏澈怔怔然望着他,那一瞬间,她竟看见了自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紫光。
宣璟辙几乎已在低声咆哮:“苏澈!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苏澈张了张嘴,便看到他忽然向她压了下来。
一片寒意贴住了她的唇,让她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咸涩的泪水滑入口中,她从此觉得,这一生怕是已经走到尽头了。
宣璟辙退开地十分突然,他哑然一句“等我”之后,便转身再次从她眼前离开了。
苏澈呆立于清瑶峰下忽然间漫天飞舞的大雪中。
青泽等了许久,直到感觉苍钥的元神已离开天山结界,才慢慢向苏澈走过去。
他站在苏澈身后,轻声道:“澈儿,不必担心,和上次一样,过不多久他便会回来了。”
苏澈:“不会了,他这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245章()
当无数岁月早已匆匆逝去,玹玥上神孑然立于玹紫雪峰,仰头看向苍穹纷飞而下的飘雪时,便回想起许久之前他曾深陷那万丈红尘中的一夜,回想起那个苏澈。
那一夜,她也许是预感到了的,预感到宣璟辙一去便必将杳如黄鹤。可除了不可理喻地任性和肆意阻拦,她便再也没了别的办法。
但宣璟辙自己却还信誓旦旦,自认绝不食言。
想来,如果他自己也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将深藏的那些通通说来给她听,后来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可那个时候,谁也不能预言什么。
即使是青泽,对于苍钥的命运,他也无法预知和掌控。
他能做的,无非是带着失魂落魄的苏澈上了清瑶峰,让她去见一见已恢复了精神的白冥墨儿。
墨儿见苏澈双眸无光、面如死灰,还穿了一身不合体的衣衫,便先谢过了宁浅与宁峰,带了苏澈回到外域。
苏澈几乎两日未睡,回寝舍后她任墨儿给她换了衣裳,便抱紧了宣璟辙的衣袍倒头栽进床上,一睡便又是两日。
再醒来时是黎明时分,她悄声和墨儿打过招呼,洗了澡换好衣裳便到炼场,天还不亮她就已经将心经和那套剑法练了多遍。
如此持续了三日,云祁再与她对练时,便赞叹苏澈悟性实在万中挑一,并破格传授了她第二套天山剑法的剑谱。
苏澈的生日,宣璟辙没有回来,甚至也没有只言片语的信笺。
青泽送了她一柄长剑,虽说并非法宝,也是剑中极品。同时青泽也很是歉疚,对苏澈道,凡人的战场上血腥戾气过重,他身为仙族,不能深入其中,否则会影响凡人命数,尤其是皇室贵族的命运。所以,他无法替她去战场寻他,也不能放她前去。
苏澈对此倒十分淡然,她只是收了长剑,又跪地叩头谢过青泽,便接着去修习了。
又过了五个月,青泽再次将苏澈接进内域,住在湖心小岛亲自教授,每日清晨到深夜,修行不停。
这一日,青泽从岛外回来,给苏澈带了一封信,竟是凌天写来的。
她拆开厚厚的信封,取出一沓写得扬扬洒洒的信纸,便忍不住笑了笑。
凌天抬头便叫大王,但信中的内容便半点敬意都无。
他道这些时日都忙着替苏澈大王开疆扩土,收拾恶妖,如何英勇无畏,如何连战报捷。又花了大篇幅形容自己的战场英姿,说苏澈没这眼福瞧上一眼,很是遗憾。
但近几日他很不爽。
遇到了一大撮已被归拢在一个山头的妖族,全数是虫妖。长得如何难看,如何令人作呕。以至于他打了几日便吐了几日,一个破山头一直没能攻下。连小妖私下都说必是此前他拐带回去的媳妇把他给搞大了肚子,劝他早日回无心之境去养胎。
苏澈看到这里,笑得直要扶墙。
凌天决定休战,重新考虑打发。却没成想半夜出去溜达考虑新招的时候,竟遇上了玹玥的凡身。
他带着一支急行军往西疾去,神色很是凝重,恐怕有大事发生。
但凌天是妖族,不能参与这些凡人的战争勾当。所以他当时一个犹豫就没将他拦下,但他过后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飒熙国的皇上,也就是他这凡身的老子,被敌军抓去了。
苏澈将信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日期,正是五个月前。
第246章()
苏澈将信看完便把它交给师父,“都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也不知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青泽略过数页信纸,淡淡问道:“要不要带你去问炽珏?他虽不能渗入其中,但据说常年与飒熙皇室有书信往来。”
苏澈道:“他在天山吗?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他。”
青泽道:“才回来没多久。回来时还对我说山外已经变了天,飒熙皇室根基已断,人道将倾覆,妖魔鬼怪横行,整片轩翎大陆恐怕要因此生灵涂炭几百年。”
苏澈:“璟辙走时可知道这些?”
青泽:“嗯,你到天山前,隆君与炽珏就和他讲过,飒熙国国命已尽。但他是飒熙皇子,身负这身份的命运,明知结果也做不到置之不理。不过,澈儿,你放心,他会回来。”
苏澈:“嗯,师父,我知道了,我去练剑。”
青泽:“澈儿。”
苏澈:“怎么师父?”
青泽:“可要去问问炽珏?”
苏澈:“不必了师父,都过去五个月了,如果没事便没事,如果有事,我也更不想知道了。”
青泽:“好”
苏澈一步跨出门去又转身回来,“哦师父啊,我何时能去看一眼白冥熠吗?墨儿许久不见他,很是挂心,我想替她去看看。”
青泽:“今晚或明日一早。”
苏澈想了想,道:“那今晚去吧,多谢师父。”
青泽看着她出了门,喉间却像被堵了一团丝,吞不下也吐不出。他发现苏澈越是乖巧听话,他就越是窝心。
现在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宣璟辙一走大半年未归,青玄这一跟去也是杳无音信,若不是玹紫镜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傍晚,青泽带苏澈进入天山禁地之一的秘境。
苏澈才一走进便头昏目眩起来,走了没几步更是弯下腰去想要呕。青泽回头看她那样子颇有些意外,弹指点开了一个小小的屏障将苏澈围了起来,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这秘境结界是转为妖魔所设,我的徒儿难道还要被我带得成妖成魔了?”
苏澈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欲哭无泪。
她在青泽仙障的保护之下顺利入境,眼前豁然见到了一片翠竹成林。
竹林间小路幽深,苏澈随着师父的脚步前行,不久便听见小溪流水潺潺而过之声。溪水连着深潭,这几近日落西沉的时刻,便看见白冥熠正瘫在水潭边钓鱼
听见脚步声,他不紧不慢抻胳膊抻腿又连打了三个哈欠,这才懒洋洋地边起身边道:“你这一回天山就要隔三岔五跑来盯我,你说你累不累?”
苏澈:“茅厕。”
白冥熠一脚没站稳把鱼竿踩了,那脚接着一滑便陷进了泥里。鱼竿被踩得立起,直接弹在他抬手护住自己的小臂上,鱼钩此时也从水里被猛地一甩而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