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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宣璟灏又将她摆正在面前细瞧,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眼里全然是温柔,“到了天山就别再扮男人了,太委屈这张脸。”
大皇子来去都是一阵风,想必宫中多少事还在等着他,却被他都放下,十万火急地奔到城门来送了苏澈一场。来了雍庆城这么久,让她如何也想不到竟在临走时感受到了兄长的温情,不是来自她所谓的小皇兄,而是皇长子宣璟灏。只是那一声妹妹,叫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澈在城门外徘徊了许久。她瞧着那高耸的城门楼,也不知是否因大皇子那狠狠的一抱,让她胸口里翻滚起来一股浓浓的惜别之情,鼻酸眼热得几乎掉了泪。“青玄,你说,住在皇宫里的时候也觉得这皇宫离得我如此的远,怎么这一走竟还会牵肠挂肚的这么厉害呢?”
青玄笑着看过来,“嘿,这感觉我也有过。当年青泽仙君把我送离明玄谷去做我师父的入室弟子,我明知道他的明玄谷从来不是我的家,却伤心得躲起来哭了几个晚上。”这事除了他自己便只有天知地知,想不到时至今日竟当个笑话一样说给了苏澈。
“青泽仙君?”苏澈诧异,“你以前与他住一起?你看起来和他不大相熟的样子。”
“嗯,不熟。”青玄索性牵过苏澈的马缰,与她走得近些,“不过我是在他的地盘长大的,连我历的数次天劫都是青泽仙君替我抗下的,后来才又搬去了我师父的昔邪崖。另外,青泽仙君从不肯对我说出实情,但我其实和你一样,早就没了自己的家,至亲都被杀了。”
青玄说话时总是带着笑,说起此事时,竟比平时笑意还要深些,像在谈论谁家的趣事。
不知这些经年过往距离现在时隔多久,但苏澈相信青玄心里的伤远比她这个失忆的人要深要痛得多。“看来和你相比,我这点事真的不算什么了。”
青玄:“你堂堂楠樾国的皇太子,家仇国恨可比我这捡来的野孩子要惨痛。只是你都忘了,忘了也好,心里没恨没怨,轻松自在。”
苏澈一笑,揭伤疤揭得信手拈来,“那是,我虽忘了,可好歹还有人惦记我。你这想忘又忘不了的,心心念念着人家青泽仙君又不敢说,着实难受啊。”
“好啊!”青玄推她一把,“我拿我的倒霉事说给你听是想安慰你,你这没心肝的。”
两人撞了马头又撞马屁股,打闹了一阵,青玄手中却没松开苏澈的缰绳,“哦!殿下在前面了。”
第54章()
苏澈阳光下睁不开眼,双手搭个凉棚去看,果然,远处官道旁有一人一马。
宣璟辙见他们来了便跃上马背,待苏澈走近,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递过去,“青泽替你要回来的。”
这见面礼给得好生惊喜。苏澈从前身无长物,只有钱。如今,她倒是什么都有了,只缺钱。
银票过了几位神仙的手,沾染了一股幽香,又在宣璟辙手中停过,便又多了一味清苦。相比之下,苏澈才觉着自己性子挺贱,竟更爱闻二殿下身上的药香味。
她收了银票,“谢谢殿下翻新了我的刀。”
宣璟辙不动声色瞥了青玄一眼。他让青玄把这事揽了,别提他。那人答应的分明痛快,背地里却越来越不听话了。
“不用。”他无奈受了谢,扬起马鞭指着前方,“我们不必急,天黑之前赶到柳州镇歇脚就好。”
“我们不急。”苏澈忙道:“本来就没什么好急的,虽说出门走走有益身心,可殿下毕竟体弱,我们慢慢走吧,路上多歇歇。”
宣璟辙默不作声,面无表情驱马走了一阵,突然转过头来郑重其事道:“苏澈,出门在外,你不必叫我殿下了,直呼我的名字没什么不妥。另外,我没你想的那么脆,不要左一个体弱右一个体弱的没完没了提醒我。”
“好。”苏澈答应的痛快,看了宣璟辙一会儿,回头问青玄道:“青玄,你没给殿下带几身厚衣袍吗?天这么凉,殿下穿这么少,身子哪受得住?”
宣璟辙:“”
青玄只要宣璟辙离开雍庆城,远离从边境传来的战报,却没指望过这一路真能时常瞧见他的影。而现在,这人一与他们会合便没有保持距离的意思,反而一会儿走前一会儿走后,不远不近徘徊在他与苏澈身边,悠然自得的样子特别招人烦。
如今再回忆起苏澈来之前,那时的二殿下很少能安安分分,时常招呼不打便连着十天半月见不到人。答应萧焕每次出门要带着青玄,却只是次次留下青玄给他看园子。若非如此,青玄也不至于非得在宫里弄个禁卫军御前行走来打发时间。
果然,有了苏澈,宣璟辙就变得好拿捏了。
青玄瞧见苏澈一双眼总随着宣璟辙转,便打趣道:“有点出息行不行?你是觉得他好吃还是怎么的,多看两眼解馋吗?”
苏澈扭回头来厚着脸皮正色道:“我是在想皇上挺心宽啊,他的宝贝儿子就这么和我们一起走了?就算不怕这艰险一路出点什么事,那他好歹知道二殿下体力不济,万一累着了生病了呢?”
“你昨天让他送你走的时候怎么没琢磨这些事?”青玄成竹在胸道:“再说了,这不是有我吗?有我在他还能出什么事?”
苏澈嗤笑,“有你在?有你在二殿下不是也说晕就晕?有你在咱们不也是着了魔道?有你在还不是要靠苍钥大仙”
这种时候她怎么就想起了苍钥呢?自己一句话差点把自己憋死,真是没处说理了。
“苍钥如何?”青玄戏谑一笑,“瞧瞧你这苦瓜脸,说真的,你到底觉着苍钥和二殿下能怎么样?”
苏澈愁苦地看他一眼,“这事不能再想。”
青玄大笑,“如何不能想?就凭那一眼,你就认定了?”
“何止那一眼?”苏澈长叹,“看不见也就罢了,可偏偏让我看见了。青玄,这事我怕是十拿九稳了。苍钥大仙和二殿下必然是那种关系。”
刚想提醒那二人去前面镇子歇歇的宣璟辙,一靠近便听了个顺风耳,顿时炸了一后背的冷汗。
苏澈却没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自顾自苦大仇深道:“你知不知道当初认出我的人正是苍钥大仙?他见了我的玉坠子便认定了,也就是说,他见了二殿下母亲留下的玉坠子便认定了我是苏澈。你说,他对二殿下多上心?还有,昨个殿下还问我苍钥与青泽二位仙君相比哪个更好些,你说他平白无故问我这个做什么?还不是他心里觉得苍钥大仙最好,谁也不配与之相比,而后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脸借给了苍钥大仙了简直就像他二人根本不分彼此!”
青玄侧头拿眼角瞥了一眼跟在后面乌云罩顶的宣璟辙,装模作样低低叹了一声,“让你这样捋下来,殿下与苍钥之间清清白白是不可能了。”
第55章()
苏澈心里乱,有青玄在时她也从不保持警醒,便没留心马蹄声里多了几道,“可他们都是男人啊,就算你说都是男人也可以,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殿下呢?苍钥大仙他都多大年纪了?喜欢男人可以找我仙爷爷啊!还有青泽仙君看起来不是也很不错吗?”
“喂喂喂”青玄可不想让青泽入这戏,“你只说那二人就好,推别人下水算什么?”
苏澈左拳一击右掌,“你说二殿下会不会是被逼迫的?”
青玄;“如何逼迫?他都那么大个人了。对了,上上个月于大人的儿子,就是雍庆城中那个有名的浪荡子于建仁,见了殿下一面就发了疯,百般纠缠,还曾在大街上拦着他的马,威胁殿下敢不从就要反告殿下当街强了他,让皇上颜面扫地,结果还不是被殿下当街打得满地找牙?于大人早朝跪在大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倒打一耙,完事就要回去上吊,这事几日里可是闹得满城都沸反盈天的啊!”
苏澈皱着眉头惊了半晌,“这么看二殿下确实贞烈,可一个世家纨绔子弟和一个得道大仙,能往一起说吗?”
青玄也学着苏澈的样子皱起眉来:“是不能往一起说,可得道仙君往那一站,哪个凡人不是流着哈喇子自己往上贴?怎么可能对二殿下用强呢?”
苏澈一瞬间都绝望了,“你说二殿下是流着哈喇子自己贴上去的?”
青玄:“”把这话题聊成这样,想拐弯都难,怎么办。
宣璟辙看着错过的岔路口,觉得那歇脚的镇子不去也可,反正他这会儿饱得想吐,前面那两个也活该饿死。
马蹄一措,苏澈终于听见了异响,回头发现宣璟辙竟离得这样近,不由惊得勒紧了缰绳。身后的马猝不及防的仰了脖子,猛停下来。二人便这样气氛融洽地相互对视了片刻,宣璟辙又驱马向前,淡淡对苏澈道:“和青玄聊男人?不是等着他把你往沟里带?”
“殿下!我冤枉啊!”青玄屁颠屁颠跟上,委屈道:“苍钥半夜一边穿衣服一边从你房里出来,屋里灯都不点,这可全都让苏澈瞧见了。她跑来让我给她解释,我该怎么说?我说你俩做的事不用点灯,还是他进了殿下的房里就爱脱衣服?”
宣璟辙:“”
青玄就这么一锤定音,将宣璟辙与苍钥的奸情给坐实了。
苏澈脑子里的画面轻而易举连成了片,尽管从未见过宣璟辙与苍钥同出同入,可两人的亲密却比亲眼见了还要清晰透彻。
这一路再往下走,三人便都各怀着各的苦,再没说过什么。
直到柳州镇近了,苏澈才想起宣璟辙不吃不喝又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天,急忙从马鞍上卸下水袋递过去,“殿下喝水,忘了停下吃东西了,一会儿住店吧,殿下多吃些,早点休息。”
青玄:“不住店难道要睡野地里?我也没吃没喝的,你怎么不问问我?”
苏澈眉峰一扬:“你们修行之人,难道不该辟谷?”
青玄笑道:“你可真是随时随地振振有辞,让我陪你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惦记我去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