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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勇的形象比道士还要拉风。
苏澈下了楼就跑去和他们凑了一桌,让小二赶紧把她的包子端来,顺带再来一壶醋。
先前还在大堂打盹的掌柜一听见苏澈的声音,立马炸起来一后背寒毛,睁眼一瞥,腰都不敢直起来就蜷着跑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二。
方顺虎一抬眼就看见苏澈吊着的一条胳膊,再加上那张睡到现在还没歇回血色的脸,当即觉得不大对,“苏苏,你怎么受伤了?”
“打架了呗。”苏澈漫不经心从筷子桶里抽出筷子叼在嘴里,抻着脖子往厨房看。
小二将刚蒸熟的包子和一整壶醋给苏澈端上来,又给隔壁桌的宣璟辙上了一壶他们店里最好的茶。
方顺虎:“和谁打架了?怎么伤的?”
苏澈不紧不慢用筷子把热包子一个个插进凉醋碗里泡着,“没谁,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一口咬上去,黑色醋汁便哗啦哗啦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看得方氏二人直牙酸,“你慢点吃你这是喝醋啊”
苏澈也不理,没多会儿吃了半屉包子,一大碗醋也见了底。
就在此时,门外进来几个人,从他们身上统一的官服便不难看出是这千虹城的差役。他们才换过班,过了饭点才终于能吃上饭。大概和这家店的小二熟络,笑呵呵地催着饭菜喊着饿。
小二显然也乐得接待他们,等饭的功夫,搭着毛巾站在旁边和他们闲扯淡,“好几天没见您几位来了!”
其中有个两撇小胡子的差役将佩刀往桌上一放,带着些怨气道:“咱们也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都是让咱们那位四公子给闹的,这回找回来,大家总算能松口气。”
第94章()
一提到苗太守家的四公子,无论是差役还是小二,脸上都带着些讳莫如深的意味,可此时的客栈大堂毕竟没什么人,他们便比平时显得随意。
小二低头笑道:“哟!还真给找回来啦!我们这几日还聊这事,都估摸着他肯定是投河成功了呢。”
小胡子敲着桌子小声道:“可别瞎说,他要是真投河了,咱们还得大冷天捞他去。”
小二:“那人呢?从哪找回来的?”
旁边一方脸差役摊手道:“人自己回来的,从山上。”
小二:“山上?他还那么疯疯癫癫的?”
小胡子道:“没有,看着像没事了,就跟之前那档子事没发生过似的。周家一早还派人来看他,我们瞧着他客客气气把人给送走的,正常着呢。”
“那可就奇了。”小二摸着下巴惊道:“该不会他先前上山是去了映月派,让仙人给度化了吧。”
方脸差役笑道:“那敢情好啊!”随即又叹道:“哎,不过想起来,我们四公子对那位周家小姐真是情深义重,倘若有命嫁过来,指定夫妻和顺一辈子,可惜啊,没这福气。”
差役那一桌很快就摆了满桌酒肉,苏澈这边喝醋,扭头看过去,眼都瞪圆了。招手道:“小二过来。”
待小二一来,她指着一盘酱肘子,道:“给我们也来一盘。”
小二笑眯眯道:“小公子也来壶酒吗?”
苏澈摆手,“不用,我蘸醋。”
小二嘴角抽了抽,没敢再言语,转身去了厨房。
而那一桌差役刚起了个话头,此时吃上了也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聊着那位苗大人家的四公子。
酱肘子端上来,苏澈回头看了一眼宣璟辙,见他又是一副即将涅槃的老和尚嘴脸,也懒得与他作这顿饭的酒肉朋友,便只顾着方氏二人,自己也就着醋吃了几块,很快就吃顶了。
方顺豹没事便瞟一眼苏澈的脸色和她那条挂着的胳膊,想多问几句却问不出口,便一个劲给他姐姐递眼色。顺虎放了筷子,干咳两声,问道:“苏苏,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井相公半夜丢了你不着急?还有兴致跑去和别人打架?”
“着什么急?那么多人排队着急,轮得着我么。”苏澈也不抬眼,吐了最后一块骨头,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不用让厨房给我留饭。”
苏澈走得匆忙,方顺虎没薅住,她几步跟出大堂,驻足在长街上左右看了一阵,街上熙熙攘攘,却唯独没有苏澈半点残影,回来时便有些急躁,在宣璟辙旁边一坐,顿时让那位喝茶的老和尚回了魂,“怎么?”
方顺虎道;“苏苏又跑了,井相公没看见?”
宣璟辙似乎茫然了一瞬,便淡淡笑道:“她不会胡闹。”
方顺虎:“她才胡闹得受伤回来。”
宣璟辙;“这次不会。”
方顺虎有些意外。这位井相公对苏澈一向操着百倍于奶妈的心,从来不嫌琐碎,今日苏澈受着伤跑了,他竟这般反常。顺虎的心思好歹比她的外表看起来要细腻一些,迟疑道:“井相公,你们两个没什么吧。还有,萧仙尊身边那三位”
宣璟辙挑眉,手中茶杯放在桌上,“啪”的一声打断了方顺虎的话,温言道:“顺虎,还是那句话,你们姐弟离那三人远些。另外苏澈有我,不必担心。”
正说着,大堂大门处忽然耀眼,闪闪烁烁地走进来一男三女。
萧焕手持金扇,飘然一身白衣胜雪,俊美依然。在他身侧自然便是美艳绝伦他家师妹,稔稀腰间挂着一把短笛,一席拽地的蓝粉纱裙,领口一圈雪白色的小貂毛,正合适托着她那张颠倒众生的玉颜。俩人往那一站,眼瞅着寒冬将至,也似能让这一室开遍春花。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婵衣与将离虽低调,却也难掩她们一双倾城之色。四人一进门,便先让大堂那一桌差役先淌了一桌哈喇子。
方顺虎倏地站起来,与顺豹一起溜边上了楼去。
萧焕四人见到大堂的宣璟辙,便直直走过来落座。稔稀也不见外地与她师兄行动一致,她两个徒弟则乖巧站定于她身后。
宣璟辙道:“去过映月派了?”
萧焕微一点头,轻声道:“小门小派,却如你所料,门中有些问题。”
宣璟辙挑眉,等他继续。
萧焕:“不过只是感觉掌门不在,也没查出问题到底在哪。”
宣璟辙:“”
他怎么就又忘了呢?萧焕哪一次出去办事能给他带回来一星半点可靠的消息来着?
生气,保持不了微笑。
第95章()
尽管萧焕是个十分不负责任的仙,但还是将此去映月派的经过细细讲述了一遍。在客栈大堂,他便将声音放得极轻,宣璟辙则垂目默默倾听,并不打断。
稔稀在一旁看着,心中愈发感觉不可思议。
苍钥完全不同于此前坐镇玹紫的灵主,玹紫衰败之前的灵主怎样,她没亲眼见过。但尽人皆知,五万多年来玹紫都由隆洌只手遮天。
玹紫灵主作为玹玥上神神元的容器,只是位高而无势。就连颇有风骨的月晰都无法逆势而上,最终只能用叛逃一法报复隆君而已。
稔稀那时并不太在意月晰,每天就只顾着她满山的药炉子,数着她的仙草,寻找药引,掐算着炼药的年头、时日甚至时辰,直到试药一步,根本没其他闲工夫,连将离和婵衣这两个内门徒弟她都懒得管。这样的仙能被选入玹紫三圣,只因她的出身高人一等,传承的仙力根基深厚,勉强能让隆君拿来给玹紫做个支撑,炼药之外的真本事却几乎没有。
若不是她无意中察觉她的青泽师兄与月晰间的气氛越来越微妙,恐怕还不会过多去注意云殿里活得像个哑巴的灵主。
萧焕当年对月晰算得上尊敬,但这份尊敬只流于表面,到底也是拿她当成了玹紫一件必要的摆设,并不愿过多靠近。连稔稀说青泽对月晰怕是有些情意时,萧焕都曾不以为然道:“青泽没那么蠢。”
然而,现如今,眼前的苍钥是个连仙体都没有,在人界不过活了十几个年头的半凡人。说句不好听的,他活的这十九个春秋,还不够稔稀炼一炉子下等丹药的时间,就连他每日清晨吃下的那些药丸,都是她从炼了七七四十九年才开炉的那几炉丹药里挑拣出来的精华。
按照萧焕所说,他这样的状况,根本就应该直接抬回玹紫扣进冰棺里,何必去管他肯或不肯?可萧焕却又说,隆君给他的任务就只有保护和劝归,并没有抢人这一项。甚至连青玄也是授隆君之命在这里守护苍钥,让他好好活着而已。
稔稀理解不了,但她的理解力向来差,并不和自己较劲,她只是不习惯看着这样的萧焕,把苍钥拿来当心病似的背地里骂过,再贴上去惟命是从、不辞辛苦地指哪打哪,竟还不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被这样牵着鼻子跑很可笑。
傻瓜也看得出,年纪轻轻的苍钥是个性情凉薄之人,只要苏澈不在,他就像永远都化不了的冰渣子,又冷又扎人。
明明还没长熟,却能轻松面对曾与他有共枕情的将离,视而不见的功力不可谓不深厚。且除了这些让人不舒服的冷淡之外,他大多时候虚弱而懒散,也似乎沉静无害,却又在偶尔的一抬眸间隐约露出一丝杀伐果决的凌厉之气,冷不防就让稔稀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来。
不过是个成年不久的人界皇子,性情怎么会这样诡谲反常
萧焕很听他的话,若不是了解自家师兄原本吊儿郎当的皮性子,那便根本是如同天性使然的臣服之感,即使是白天一脸病容的宣璟辙偶尔说出一句话,萧焕也从不轻易忽视。扭过头背后埋怨几句,就算是敷衍也要听话地走个过场才行。
所以就因为他那似是而非的一句“映月派是否不妥”,萧焕便天不亮就要上一趟映月山,最终,虽未见到掌门人,他们却真的察觉出映月派中缥缈的阴邪气息。
萧焕将此行流水账一般交待完毕,突然问道:“小苏澈还在睡?你不用陪她?”
宣璟辙:“她出去玩了。”
萧焕愣了愣,看向稔稀:“她能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