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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站在苗府大门时,那些隐在周围的魔修已在不停打量他。若不是他气定神闲目不斜视,说不定那些疯子当下便会确定他的身份,冲上来将他抓走。
好险好险
走过几条街,宣璟辙俯身对身旁侍卫模样的人低语了几句,那人便带着绝大半队伍离开了。而后每过几条街都会离去一部分侍卫,路边围观的人见少,他们身后随行的侍卫也都渐渐离去,最终只留下宣璟辙与苏澈二人。
苏澈的马一直跟在宣璟辙的马屁股后头,不徐不疾。偏僻处,宣璟辙慢下来等,苏澈便也慢下来。前面的人终于完全停下,苏澈则同样立刻停了下来。
宣璟辙轻声道:“你过来。”
苏澈:“我不。”
宣璟辙调转马头,两匹黑马瞬间来了个交颈之吻。苏澈急忙勒紧马缰向后退,对面那位却与她步调一致驱马向前,“你喝酒了?”
苏澈想也不想便道:“我没有!”
宣璟辙:“没喝身上哪来这么臭的酒味?”
第103章()
苏澈一惊,急忙低头闻了闻,扬起下巴怒道:“你属狗的吧!我就喝了一口!哪来的酒味!”
宣璟辙:“伤还没好就翻墙入院找人喝酒,你想什么呢?”
“哪个舌头长的给你传的信?”苏澈转念一想,道:“难不成你还能苗四的妹妹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宣璟辙:“苗四的妹妹?据我所知,苗府里最小的便是苗四,他没有妹妹。”
苏澈:“没有妹妹?呵,人家的家底你倒打听的比我都清楚?”
宣璟辙:“你都跳到人家后院找人喝酒去了,我还不得查清楚他的底细?”
苏澈:“我跳谁家后院你管的着么?”
宣璟辙:“我管不着,管不着我倒省心了。”
除对上苏澈之外,宣璟辙极少能如此由衷地废话连篇。自小,苏澈就没少听他反反复复对自己说“你这个吃垃圾的东西,快从我眼前滚开。”“蠢货,早晚被自己蠢死!你早点蠢死我早省心!”“我以为我真想管你?下回你死得越远越好,不用指望我给你收尸。”之类的狠话。
那时候苏澈从来不和他一般见识,权当自己聋了。反正不过半个时辰,她照样能摸顺了她小皇兄的毛,继续张牙舞爪作威作福,重新将他气个死去活来。
可现在,他一句远不如当初凶狠的气话,听来竟变得如此刺耳。
她语塞,只是看着他。半晌才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想随便逛逛呢。”
说罢,她跳下马背,将马缰抛进宣璟辙手中。背转身才走了没几步又回来了。
见宣璟辙仍僵坐在马背上,便道:“其实我和顺虎顺豹他们二人同路,已经很方便。你身体不好,事情又多,真要和我一起走这一路恐怕耽误得太久,也太劳累。不如趁着还离得不远就先回去,回头路上我一定时常写信给你报平安。你觉得如何?”
宣璟辙垂眼望着她,见她说完不过看了他半晌就又要走,便低声问道:“澈儿,一个人时多加小心。近几日千虹来了许多魔修,最好天黑之前就回来。”
魔修?
苏澈吓了一哆嗦,却没回头,只淡淡摆了摆手,演足一个英勇的背影,挺直了腰朝城中市集的方向去了。
千虹市集很热闹,大概是因为此前来过,现在走在这擦肩接踵的街道便实在没什么意思了。她找了个面摊坐下,要了一碗阳春面,吃了还没半碗就咽不下去了。
呆呆地抱着碗,她回想刚才劝宣璟辙回去时,那人淡淡的神情之外并没有说好或不好,那他到底会不会走
从前,宣璟辙任何一个举动她都能心领神会,两人同在时,无论之间隔着多少人,相距多远,他们都能在对视的一瞬遥以心照。但现在,她看不透他了,他变得越来越陌生,仿佛时时刻刻都在隐瞒着什么滔天的秘密,将她远远推拒在外,亲密的态度如同是对她一个人的表演。
她曾以为他们之间的心意相通能永恒不变,可这份看似坚不可摧的情意,不过眨眼间就已岌岌可危,让她在他面前连喘口气都仿佛如履薄冰。
她曾经以为二人纵然分别,也必会天涯咫尺,却不想,如今终得重逢,却落得个咫尺天涯。
第104章()
苏澈抬起头来,夕阳绚烂,闪耀得令人睁不开眼。
她伸着懒腰,深深一个呼吸,之后就懒洋洋地咧嘴笑了起来。刚才一瞬涌上来的愈发浓稠的悲哀被慢慢压下去。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如果不用别人来敲打自己就先碎了,岂不活得太过窝囊?
不该这样,老子一向是好汉一条!
结了账,她避开了繁华的闹市,顺着后巷往回走,却没得到想要的安静。
那些白天在苗府外游荡的修者此时也在这些后巷穿梭,他们无论男女,都是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衫,身正影端,手提长剑,英武不凡。
这让苏澈不由遐想连篇——若连小小的映月派所出弟子都这样光彩夺目,天山这等修者趋之若鹜的修仙圣地得有多么光芒万丈?
一路上,不断有好心的修者靠近苏澈这个“半大的男孩子”,提醒她快些回家,还有见她似乎伤了手臂,便要主动相送的,让苏澈不得不一路婉拒,谢了又谢。
擦肩而过之人中不乏行迹猥琐的怪人,每次躲不开的接触中,胸口装着辟邪手串的暗袋便会忽然发烫。而那些人也会忽然向她看来,再神色痛苦地远远躲开。
接连几次之后,苏澈便得意起来。她仙爷爷果然是给了她宝贝的,她的玉符虽厉害,不被攻击时却只是普普通通的玉坠子。这手串却可以为她驱散邪魔外道的东西,实在不赖!
既然如此,她索性将它拿出来戴在手腕上。
临近客栈时,天色已有些发暗,走得久了,苏澈的脚步反而越来越轻快。她远远看着客栈前的人影频频闪动,以为来了不少住店的客人,但那嘈杂的声音越听越不对劲,走近才闻见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原来是两拨人已经斗成了一片。
映月弟子不在少数,除此之外,他们这一派中竟还夹着方氏姐弟,与一群黑衣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不犯浑的时候,苏澈从不莽撞。一见那些黑衣人似乎都是魔修,这架打得便与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她早早纵身跃上了一棵树,蹲在高高的树枝一端,随着风摇摇晃晃,看热闹也不嫌眼晕。
客栈的门脸几乎都被打烂,外面战圈模糊分了三处,刀光剑影在这混沌的昼夜交替之际森冷异常。英勇无畏的映月弟子一身鲜亮的门派衣袍此时已都是血污一片,与他们狼狈不堪的神情倒十分一致。
有些人的长剑已被对手的锁链卷去,赤手空拳奋力抵挡着,很快便中招倒下。而那些已倒地不起的,也不知是死是伤,终是毫无动静。
方氏姐弟则与他们截然不同,英勇强猛,俨然已是一众修者打群架的主心骨,两人用的都是重剑,却是吓死人的单手执剑打法。招式姿势竟都差不多,连苏澈这会儿都分不清他俩到底谁是谁。
一个魔修才被一个方氏生生卸下了整条手臂,另一个方氏又不知打哪钻出来,抬起那人的一条腿便将他抡了出去。双双配合之下,他们竟还有余力指挥其他人如何围殴。
只是可惜,这些常年还只会修身养性悟道境界的映月弟子灵力太过低微,打起架来全靠门派剑法硬拼,根本用不上多少修为,而相比之下魔修却常能出奇制胜。显见开始人数上的优势已成了劣势,越来越多的映月弟子倒下,无力回天。
第105章()
在苏澈看来,眼下这些魔修的实力与她之前见过的那位算命的假道士相距甚远。
这些闲杂人等和一伙打群架的流氓恶霸分别并不算大,无非是用着更恶心怪异的武器,端着恶煞般的气势,集结在这里欺凌弱小,耀武扬威。偶尔才得见灵力一闪而过,一个隔山打牛就能让他们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苏澈若不是急于摆脱自己二百五的光辉形象,观察了这许久,凭着身上的玉符和手串,她绝对有把握跳下去与他们独臂一战。
现在可好,还要拦着自己不去做英雄为祸一方恶霸,这热闹看得她实是憋屈啊
苏澈仍轻巧地端坐于枝头,头顶有柔软的枝条垂下,与她一起随着风左摇右摆。
她了无生趣地瞧着这些碍眼的东西,没多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急忙伸手在怀中摸了一圈,停手时她已忍不住龇着一口的白牙笑起来了。
嚯哈哈!幸好幸好,她还留着随身携带细绳索的好习惯。
她将绳索取出,一头紧紧绑上她匕首的手柄。一切就绪之后,她便甩着绳索抡圆了匕首,低下头去静气凝神。
一旦有魔修接近树下,她便趁其不备将匕首瞄准他们的脑袋狠掷下去。那削铁如泥的乌金匕首不负所托,没多久就已在树下留下了几条魔修的小命。
这手到擒来的无本买卖着实让苏澈乐得几乎要流下一地哈喇子,不过她沾沾自喜时也仍旧警醒,此时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去看,果然,只见客栈所有紧闭的窗户竟然独开了一扇,窗前还立着的一道人影。
天色太暗,隔得太远看不太清,但苏澈不用细瞧也晓得那定然是宣璟辙无疑。不止如此,她还就是知道那人正拿眼刀子剜她
苏澈有心把匕首扔过去戳他眼珠子上。这种时候还大咧咧开着窗作死?想什么呢?!
可当她正要比划着要他速速关窗,却为时已晚。有魔修也注意到了那扇窗,那人三两下便腾空而起,眨眼间人已经冲着宣璟辙而去了。
苏澈再想过去做肉盾也是来不及,她手中匕首顺势而发,绳索脱手,刀尖精准地朝着那魔修的后颈就射了出去。虽然出手急了些,却好歹一丝没歪。
苏澈一口气憋在喉间,只等那人应声而落。
却不想就在此时,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