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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很羡慕,方顺豹与她同是初来不久的新弟子,却可以和这些师兄在一起修行,看似也结交了许多朋友。
不像她,每天就只对那一条去挑水劈柴的无人小路比较熟悉。除了宁渃,剩下那些师兄师姐,虽对她都不错,可见着时,她却分不清他们的脸,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摩挲着腰间的那颗玉珠,想起此前她信誓旦旦说过不让青泽后悔的话,再低头瞧瞧如今蠢得流油的自己,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成仙啊!
不是她不努力对不对?是根本找不到那条能拿来努力的路,对不对?
她自问百遍无用,便一手枕头躺平在树杈上,又从怀中抽出那本快被她揉烂了的心经,余光瞥见天上御剑飞过的那一道道残影,不再多想,沉下心认真背起书来。
第221章()
正午,宣璟辙被宁渃带到树下,见脚步声竟未能惊动苏澈,宣璟辙无奈道:“先不忙叫她,让她睡会儿吧。”
宁渃忍着一张铁青的脸,低头道:“是。”
可才说完,她便是一惊,抬头看去,隐隐见苏澈周身那一层青光竟不像是阳光的反射。
她默默看了半晌,纵身跃上树梢,就见苏澈躺得很是随意,一手将那本心经举在面前,双眸半睁,人醒着。只是她周身似有光华流动,人竟然已是入定了!
宁渃惊愕非常,简直不敢相信,这昨日还看不懂心经的人,怎么可能此时此刻已将心经在体内运转了起来!
“怎么?”宣璟辙手中提着笼屉,抬起头来迎着阳光看不太清宁渃此时的表情。
宁渃跃下树来,那愕然的神色还挂在脸上,她踟蹰了片刻才道:“苏澈入定了。”
宣璟辙微怔,“入定?”
宁渃点头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可看她还是深层入定,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了。”
宣璟辙不动声色道:“这两日她学堂上表现如何?”
宁渃道:“大概就快学会睁眼睡觉了。”
宣璟辙:“”
宁渃:“挑水劈柴看着都轻轻松松,担着两桶水上山和走平地没有区别。”
宣璟辙无奈道:“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做这些磨炼她体力的事。”
宁渃嘟囔道:“是我师父说看着她太细弱,定是体力不济,所以才”
宣璟辙叹气,“行了。她现在凝神还没学会就已经入定,等她醒来看看她到底到了第几层,再决定往后要如何罢。”
宁渃道:“我师兄对初入门弟子心道修行洞悉透彻,若非男女有别,此次来的便是他了。后日他来外域给弟子开讲坛,正好留给苏澈这一两日的时间沉下心背书,到时再与他见见。”
宣璟辙:“也好,我并不指望她入道多早,只是她的师父带不了她这一段,还要你们多多费心。”
宁渃低下头去深深一揖。
她可还没忘呢,这一位来历不明的年轻男子是连她家祖师爷都得供着的一位活祖宗。
他在天山几年间几乎甩过她所有师尊和师公的脸子,对他们这些宁字辈更是看都不看一眼。这会儿却为了这个苏澈对她如此谦和有礼,真不知道该信他哪一面。
晚课时间快结束时,苏澈醒来了。
心经突然砸在脸上,让她一时有些发懵。
静了片刻,她翻身从树上跃下,正要走时又止步,回过头去,才见到站在树下的人,“璟辙?”
宣璟辙盯着她看了片刻,伸出手道:“来。”
苏澈走过去,乖乖交出一只手。
如此寒冷的天山,苏澈没有修为护身,独自躺在树上几乎一整天未动,现在四下寒风猎猎,她的手却温暖如常。
宣璟辙:“饿不饿?”
苏澈:“饿啊,可这晚饭的时间都过了呢,有包子吃吗?”
宣璟辙道:“有,有也冷了。把你的随心符拿来。”
苏澈将珠串掏出来,“做什么?”
宣璟辙拉着她另只手不放,“凝神,带我去湖心岛。”
苏澈:“你闹啥?”
可心法之中,凝神便是一切的根基。这一段,苏澈是背过了的,只是从未试过。她瞧着手中珠串,便索性想着不如小试一把!
第222章()
如宣璟辙所料,不过眨眼间,苏澈便在他面前消失了。
不愧是青泽做的随心符,只需她凝神片刻便能转瞬即到。宣璟辙也未有片刻耽搁,紧随其后,来到湖心小岛。
苏澈站在岛上也只微微怔了一下,回身见到宣璟辙,心里便从容许多。
可这二人的突然出现却把才回小岛的青泽吓了一跳,他讶异道:“澈儿竟能用随心符了?”
苏澈笑眯眯道:“师父,你看我是不是就快成仙了。”
青泽笑道:“怎么又突然开了窍?才两三日不见竟学会用它了。”
苏澈:“今日睡了一整天,醒来精神好得很,连心经都背下来了。”
青泽淡笑着瞥见宣璟辙手中的笼屉,“这”
宣璟辙顺手将笼屉往他怀里一塞,“你徒弟的口粮,给热热。”
青泽心塞,“当我是炉灶吗?”
宣璟辙面不改色:“上仙比炉灶好用。”
青泽:我要喊苍钥了。
屋内,苏澈吃着纯靠仙力“蒸”热的包子,心道自己从内到外马上就有仙气缭绕,离炽珏那一步怕是不会远了。便听宣璟辙道:“刚才你去哪里了?去看青玄?”
青泽点头,“看看青玄,也看看白冥熠如何了。”
苏澈埋头吃,耳朵却已是竖成了一头驴子。
宣璟辙道:“你也是真放心,就算白冥熠没那个本事欺负他,他身边还有个墨儿,那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是她,萧焕也不至于失掉大半仙力。”
苏澈一惊,包子掉在桌上又被她赶忙抓起吃了。
青泽道:“隆君要封印墨儿的灵力,被封印之后,便允许她在天山自由走动,不过这事她还没答应。每天守着那个白冥熠,她倒是很本份,和青玄之间更没什么,不对劲的反倒是白冥熠,就像欠了青玄祖宗八代的血债一样,对他十分地卑微顺从。把青玄留在那里管着他,倒是游刃有余。”
宣璟辙摸着下巴,幽幽道:“上回他扮成个道士来找苏澈时,对青玄可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苏澈的包子都滚地上去了,手还朝上空托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宣璟辙:“吃你的包子。”
青泽道:“他起先并不承认自己便是那道士,后又说他并无恶意,只是想骗走苏澈的玉符,是青玄步步紧逼,他才不得不动了手。”
苏澈突然就吃不下了,她头枕着手臂,瘫在桌上装死。
一回忆起自己深更半夜在映月山头一回遇见的苗策竟然就是那个道士时,鸡皮疙瘩便没完没了。
幸好幸好,她是此时此刻守着璟辙和她师父才惊闻事实,若当时一见苗策就将他和那臭道士连系在一起,那这会儿她苏澈大概已经重新投过胎了。
宣璟辙十分沉得住气,不相干的事全都说完才道破苏澈今日入定之事。
青泽拉过苏澈查探她的经脉,笑问道:“因何入定?”
苏澈懵懂,“背心经时睡着了,睡得舒服死了。”
宣璟辙认为她这路数不对,但青泽看不出所以然。如此便要按宁渃所言,等着宁渊来时再一探究竟了。
第223章()
次日再见青泽时,苏澈才得知宣璟辙昨夜将她送回寝舍之后,便连夜离开天山返回雍庆城了。
难怪他昨日会突然来外域找她,却原来只是想临走前见她一面罢了。
青泽道:“这些日子,飒熙边疆的战火一直未能平息,反而已有愈演愈烈之势。他终归还是飒熙国的皇子,不能一直坐视不理。”
可他去了又到底能做什么呢?
苏澈想问,却问不出口。
青泽本以为苏澈会低落几日,可结果看来根本毫无影响。她上课觉照睡,每天都至少有一顿饭因为挨罚吃不上。
宁渃现在已是青泽的御用大状师,每天早晚都跪伏在湖边等青泽,然后事无巨细地呈列苏澈的斑斑罪迹。
还没等接手苏澈由他亲自为师,青泽就已经真实地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操碎了心。也能够理解了宣璟辙那一边疼她一边想将她掐死了事的复杂感情。
但苏澈每日都把闲荡的时间用来凝神入定,用熟记的心经炼神炼气,这事也实在诡谲非常。
青泽并不太懂凡人入道前的这一套修炼之法,只能从宁渃的解释中明白,照这样下去,苏澈过不了几年便要成就第一层境界,第二层必然也不会远了。
宁渃把苏澈不愧是青泽上仙看重的徒弟这话作为结束语,每回告完状时都要提上一两句,拍完马屁就走。
如此过了三日,宁字辈首徒宁渊终于来外域开坛讲经了。
苏澈吃了早饭再赶到时,那一座平山头早已坐满了弟子。
她手搭凉棚向前眺望,只见高高的讲坛之上坐着一位闭眼打坐的白衣谪仙,而下面席地而坐的众弟子也都是同一副模样。
苏澈四下寻觅了一番,找了个放得下她的地方缩进去。
左右都是陌生弟子,她没的撩闲,便也装模作样地盘起腿来。可一双眼却不断从弟子间的缝隙中左顾右盼,改不了一副猴样。
时辰一到,宁渊便睁了眼。他的视线在弟子间扫过,停在坐在前排的宁渃身上时,二人不动声色对视,淡淡一笑,便又将撞在一起的目光分开了。
见弟子都已睁开眼,且虔诚向他看来。他便将身前木几上的心经摆正,眼皮不抬道:“后面那位领间紫花的弟子,你上前来。”
苏澈一惊,急忙一手捂花一手遮脸,低下头去假装没听到。心道:这是谁要坑死我?
弟子间开始窃窃私语,那些开始还毫无目标可寻的目光最终都渐渐汇聚到了苏澈的身上。
宁渊见她做贼似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