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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谁允许你叫本姑娘师妹了?”一道黑烟闪过,一个俏丽身影出现在金沙之上,赤发如火,柳眉如画,杏眼动人。
可是不知为何,此番柳逸见到她,总会回想起那夜沙星城外的景象,看到的不是她微隆胸前的黑纱袍,而是里面的水红胸衣。
“那好,凝儿姑娘,找柳某有何贵干啊?”柳逸盯着她的胸口看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煞有其事的问到。
“那日本姑娘与家师在你身上放了心泪虫,为何不到半日,我们便感觉不到你的所在了,快点如实交代,害的本姑娘还要大老远跑来找你一趟,你若不说实话,本姑娘就把你毒成哑巴!”凝儿大声喝道,娇怒不止,尤其是看到他色色的看她的时候,可不知怎的,她发现这贼子刚刚看她的眼神很是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泪虫不见了?哦,大概是前些日柳某吃坏了肚子,把它遗弃在茅房了吧!”柳逸仰面观天,他是不想跟小丫头玩,否则比起下毒,他不比毒巫差,何况是毒巫的徒弟。
“是不是柳川枫?据说他在铁木城帮了你不少啊!哼,真是没有想到,白帝爱徒居然跟黑帝关门弟子苟且在一起,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凝儿倒是心直口快,直接道破心声,“那柳川枫还好点,最起码练就了神荒第一神通,至于你嘛,就是一个十足的招摇撞骗的贼子,跟你那死鬼师父是一个德行!”
“哎呀,话说当年白帝辜负的是你师父,又不是你,你这般诅咒他作甚!”一见到白帝老头的冤家,柳逸总是很开心,转而又笑到,“不过话说回来,凝儿姑娘,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爱上柳川枫了,回头我告诉他一声,让他准备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闭上你的乌鸦嘴,谁说本姑娘喜欢上那无赖了!”凝儿急声反驳,但小脸却是红红的,小丫头,虽是嘴硬,但却是喜怒于色。
“无赖,好,我会把这句也带给他的!对了,凝儿姑娘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那我就告辞了,赶着去寒水救人呢!”柳逸心中透亮,这丫头来找他不单单是因为心泪虫失去了效果,也是在间接打探他与柳川枫的关系,有点意思。
“巧的很,本姑娘也要去寒水!还有便是,本姑娘奉师命,随你一道,直至随你回到五色山,然后把白帝那老狐狸抓回阴虚黑潭,关他个一辈子,看他还能不能躲掉家师!”凝儿一纵身,竟然也上了大金蛋的金色龟壳。
虽在鼻息之间,可她却亮出了玄铁毒炉,似乎只要柳逸一不安分,她便会下毒手。
“尘世如潮人如水,英雄难觅是知音!”柳逸苦笑一声,水云霓是一个痴情种,她徒弟也不例外,帮师父抓白帝?她无非是想跟着他找柳川枫罢了!
“你这贼子也会吟诗?再敢胡言乱语本姑娘就不客气了!”听到此诗,凝儿先是一愣,像是被道破了心声,随即又开始凶气滔天。
“自由爱做神仙梦,长大喜吟荒唐诗。独依重楼听风雨,醉行人间无苦乐!”柳逸一声长笑,拍打着万象神龟快奔向前。
凝儿本是一怒,可一听这诗,似在云端,又像是触及到她心底久违的感觉,像是那夜某人的笑容,又像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生活。
两人就这样一路嬉笑怒骂向前,离寒水尚有百里时,便已见到漫天黄沙之中三五成群的行走着向南逃难的玉枫国子民,他们或是一家老少相互搀扶,或是牛车马队簇拥向前,但无论是富庶人家,还是平常百姓,皆是面容枯瘦,行迹匆忙,像是在逃避恶魔猛兽的追赶一般。
再往北,沿途便可看到病死路旁的人,或是草席裹尸,或是白骨露天。
不光是凡人,还可以看到尸骨乌黑的巨兽、飞禽,天空亦是灰暗无比,一股股恶臭随风扑面。
眼见如此,两人的脸色都是越发凝重,争辩之词也开始从逞一时之快转向这奇毒爆发的缘由。
世人皆说此乃瘟疫所致,凡间神医则是认为此乃魔门十大奇毒之一的黑丁香。
他们俩作为神帝和毒巫的弟子,自然要比这些人看的更远些,凝儿认为此乃毒辣鬼器所致,除了至尊毒物,鲜有毒气能扩散如此之快,蔓延时日如此之长。
而柳逸则是随口辩驳,认为此乃妖兽所致,当然,他这样的胡说高人,即便是信口雌黄,亦能说出百余条理由来,首先是毒源来自寒水,显然是以寒水之气为基,毒兽行于寒水之中,故而奇毒长久不散。
对于凝儿的毒器之说,他则是反驳认为,但凡鬼器,必有法力催动,若是有人在此催动鬼器,那此人在何处?玉枫国的八部精英已经抵达多日,为何没有找到那人?
对此,凝儿自然也有反驳之词,一来是柳逸不懂武道,故而不懂法力玄妙,二来是能使鬼器者皆是魔门高人,岂是愚蠢的玉枫国兵马所能发现?
一对金童玉女各执一词,一路吵吵闹闹,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也没有料想到,他们将会被卷入这场凡尘天劫的漩涡,更是没有差距到,随着他们的一步一步向前,他们的一举一动将会推动偌大的中土历史车轮向另外一个方向转动。
第21章 寒水尸兵()
落尘泉
实为玉枫国国境之内最北的一座城,距离寒水不足五里地,此处四下黑岩,据中土经记述,这里不但地表是厚岩,就连地底深处皆是岩石覆盖,故而天水渗入之后,受压逆流向上,形成处处激泉。
虽说此处寒冷冰封,但喷出的泉水却是经过了地火烘烤,温暖无比,于是玉枫国人很早就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四方城,早在数十年前,城内便有百姓数十万,更有商旅不绝,可谓是一方乐土。
可今日的温泉之城却是一片煞气冲天!
天空之上毒雾如烟,弥漫飘飞,城内除了镇守兵马之外,再无旁人,如同坟地一般死气沉沉,四处散发着恶土腐尸的臭味。
若非王命在身,那些镇守兵马也不愿意呆在这样的地方,可此刻,满城兵马都没有心思去想去留问题,他们只会一心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恶战。
从昨日清晨开始,寒水方向忽的生出了大队尸兵,它们皆是中毒而死之人变化而来,“苏醒”之后便立马向有生气之物展开攻击,如此一来,城内的守军便成了众矢之的。
短短一个上午,从寒水一带涌到这里的尸兵竟有守城兵马十倍之多,它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向城里进发,见到生气之物便牢牢抓住,然后拼死撕咬,直到将其啃得只剩白骨方才罢手。
一番阻击惨败之后,城主孔云开开始向驻扎在四十里外的八部精英求援,那时,玉枫国国主钟天柄已在八部营中,于是他亲率四部前来助阵。
黄昏时分,钟天柄的王师抵达,与尸兵展开了厮杀,尽管精锐兵马英勇善战,所向披靡,可那尸兵像是杀不光、斩不尽一般,放佛这北国死去多少百姓,便有多少尸兵,他们手无寸铁,可却不惧铁蹄、猛兽的践踏,仍凭刀剑、法宝轰杀了五六个时辰,方才消停了少许。
可今日一早,晨阳尚未破云而出,前方哨兵来报,东西两边又有数万尸兵在向这里靠近。
尽管钟天柄早就萌生了退意,可他心中清楚,他们一撤退,这些尸兵就会顺势踏上王国的南方土地,直逼神都,到那时还是要一决生死,其间又会多出多少惨死的百姓,同时衍生出多少尸兵。
而且他决定坚守此处的另外一个主要目的,便是等待神帝使者柳逸的到来,现在他是玉枫国的希望。
轰隆隆,战鼓敲响。
王师之中的四部精锐已经在城内集结完毕,做好了随时出城作战的准备。
最靠近城门的是石人战斧队,他们被誉为土神巴特的右手,有着无坚不摧的力量。
紧随其后的是小石人神箭师,他们被誉为土神巴特的左手,出击之时,如飓风席卷,快速果决,因为他们皆是手持土神弓,不仅是例不虚发,更能使用真气催动箭矢,破空之时火光不绝。
再往后是鹰骑士,身着轻甲的长刀骑士跨腿坐在巨大战鹰的后背之上,大有突击千里之势,他们被誉为土神巴特的右腿。
最后是火石师,巨大的投石车配合能砸出火光的石球,他们是破坏敌人阵型和攻城部队,被誉为土神巴特的左腿,因为据说巴特的左脚跺地之时,不但能引发大地颤动,还能砸出熊熊地火。
立在城楼之上的则是原有的守城兵马,尽管身后立着的是王国精锐,可他们仍是满脸畏惧,更有甚者在寒风吹拂下是瑟瑟发抖。
只因他们已经看到前方动向。
先是东西两方的暗黄大地上出现了稀疏的黑影,随即是两条黑线,紧接着便能看到一排排骨瘦如柴的恶尸慢吞吞的挪动着脚,一步一步向城堡靠近。
不到盏茶功夫,东西两边的尸兵便出现了汇合之势,整个城堡便这样慢慢陷入了包围之中,孤单单的城堡四周很快便尽是密密麻麻的黑影。
转眼工夫,前面的恶尸便清晰的出现在了守城兵马的视线里,衣衫褴褛的它们皆是面目狰狞,血嘴大张,露出仍在滴着鲜血的黄牙。它们大多是赤手空拳,可亦有人是手持刀剑、断铁亦或是棍棒。
随着它们的慢慢逼近,城上的风声更大,金黄鹰旗猎猎作响,守城兵马皆是大口喘息着,尽管空气中的恶臭味越来越重了。
尸兵攻城,不像兵马,它们不是大举来攻,而是独自零散而来,故而很快便有数十尸兵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给我放!”城楼主帅孙云开一声令下,弓箭手被迫提前开弓,大概是昨夜被这群尸兵折磨怕了,因此战鼓刚响,城墙之外便是漫天箭雨,很多人尚未看清来敌便是箭已离弦,呼啸破空的玄铁黑箭带着土蓝色火光扎在尸兵身上。
一开始的时候,孙云开还能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