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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张翠山高兴的是,胡青羊对欧阳牡之的表现仍旧平平淡淡,虽然不至于像对司徒千醉那么讨厌,但其眉目之间明显有着警惕的意味,虽然胡青羊脑袋简单,但对危险有种天生的敏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除了张翠山与女人。
一路上倒是平淡,打劫的一般也不会选择在这种荒芜的地方,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冒头,几人的行程倒变得乏味起来。若不是有个女人胡青羊出身队伍之中,说不得某些人已经打道回府了。
行了二十余天之后,众人终于看到了有人交手的痕迹。道路上草石混乱,如同百余头强壮的野兽行过一般。某些地方还能看到斑斑血迹,旁边的树干见时而缺失的树皮。一切都是人力所为的痕迹。
夏胄是老江湖,细细查探一番之后,便分析出交斗双方的人数以及武功的高低,与张翠山想的一样,这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但仍旧是见了血的,可见这次围攻风雷门的残酷性。
夏胄见此对此自然义愤填膺,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道:“看来风雷门的妖孽们仍在负隅顽抗,我们一定要加快行程,一起将这群妖人斩尽杀绝。”
张翠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好摇了摇头继续赶路,胡青羊也有些不满,但有了张翠山的叮嘱,她也没有反驳,而且风雷门是杨逍建立的门派,想通这一点,胡青羊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当然,这一点也是胡青羊事后自我安慰才想通的,自认为夏胄说的不是明教,更不是自己。
如今正是冬季,越是行走,天气也越是寒冷起来,不过武林中的事不同于行军打仗,各大门派出动的也是精锐力量,对严寒也不是怎么惧怕,只是想乘着大雪来临之前将风雷门灭掉,用以迎接明年美好的春天。
这一日,五人正围在一起共进午餐,午餐自然还是以干粮为主,这种天气要想寻着猎物,实在太难太难!
张翠山与胡青羊仍旧穿着唐素清缝制的虎皮外套,也未清洗,倒是多了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比起一尘不染的欧阳牡之倒是狼狈许多,但二人一身情侣装,女美男俊,倒也算得上一道风景。
但这样枯燥的冬天明显不适合出行,胡青羊的精神也差了许多,坐在张翠山旁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胄与张翠山倒是时常说话,待吃完午饭之后,夏胄才小声的对张翠山道:“张兄弟,请借一步说话!”
张翠山回头见司徒千醉与欧阳牡之仍在各顾各地,并未注意到这边,又知道夏胄必定有什么不好让众人知道的话要对自己说,于是宽慰胡青羊几句之后,便跟着夏胄去到一边。
来到一边,还未待张翠山开口,夏胄便小声的问张翠山道:“张兄弟,看你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张翠山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夏胄道:“自从昨日见到那处战场,我见张兄弟的愁容更增,莫非是在担心什么?”
张翠山知道自己担忧的样子被夏胄察觉到了,当即想了想之后,才叹了口气道:“唉不瞒夏老哥,自从昨日小弟看到地上的鲜血,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胄听此笑道:“哦莫非张兄弟踏入江湖不久,没怎么见过血么?老哥也不怕告诉你,江湖的样子本就是充满鲜血的,若是张兄弟适应不了,还是莫要踏足的好,据我所知,那武当山便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好去处,张兄弟要珍惜才是啊。”
张翠山知道夏胄的话没有恶意,因此在等到夏胄说完之后,他才摇头道:“夏老哥误会了,在下并非因为这个难过,江湖充满腥风血雨,小弟虽然踏足武林不久,但这点还是明白的。”
夏胄不解道:“那张兄弟为何叹气?”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不瞒夏老哥,小弟昨日看到地上的血迹之后,心里便在想,这地上流的都是我们汉人的血,为何我们汉人不能团结起来对付外敌,而非要自己人杀自己人呢?”
夏胄听此没有发笑,而是皱眉道:“张兄弟这是对围攻风雷门不满?”
张翠山知道夏胄嫉恶如仇,但这时并没有停止,而是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明教一直以扶危救世,驱逐鞑虏为目标,为何我们这些正派之士就这么容不得他们呢?”
夏胄摆了摆手,不满道:“魔教之人行事歹毒,作恶多端,我们怎能与他们为伍?张兄弟为何说出这等话来?”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在下出自武当派门下,但对这明教也有一些了解,虽然明教之人行事乖张,但杀人放火并非没有缘由,只是他们一直以驱逐鞑虏为目的,看不起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因此才不屑于过多解释,再被有心人一番利用,因此才传出种种恶名,而实际上,他们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可恶。”
听到此话,夏胄瞬间目光一沉,一脸警惕的盯着张翠山,张翠山也不在意,知道夏胄这事在想一些事情,也不打断,而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夏胄,想知道夏胄是否被说服,而场面也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半响后,夏胄才又继续前行,待欧阳牡之二人并没有注意之后,他才开口道:“张兄弟不是魔教之人?”
张翠山这才知道夏胄误会了自己,于是连忙抱拳道:“夏老哥不要误会,在下绝对不是明教之人,也不是风雷门的人,在下一席话全部发自肺腑,只是不吐不快,还请夏老哥细想一番”
“那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屠龙刀而来罗?”夏胄目视前方,小声的问道。
张翠山知道自己很难瞒过夏胄这个老江湖,于是摇了摇道:“不是!”
“也不是为了对付风雷门而来?”夏胄又问道。
张翠山再次摇了摇头,道:“不是!”
夏胄沉默了一会,又盯着张翠山的双眼,问道:“你是想要化解十二门派围与风雷门的恩怨?”
张翠山听此笑了笑,随后摇头道:“十二门派与风雷门之间,果真有恩怨?”
风雷门建立不足两年,这两年一直不声不响,在江湖上更是默默无闻,其中的恩怨自然是无稽之谈,有恩怨也多是对这杨逍来的,而杨逍只是一个人,并不代表明教全部,其中恩怨又能有多大?
见夏胄茫然的看着自己,张翠山又继续道:“在下有自知之明,知道其中恩怨非一人之力所能化解,因此这些话也只是对夏老哥说说,至于目的,在下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
见张翠山不似说谎,夏胄也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去,语重心长的道:“魔教与各大门派的恩怨已经持续数十年,不是你我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更不是说罢手就能罢手得了,就算这次围攻风雷门与这种恩怨无关,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张兄弟,你这种心思还是收起来的好。”
见张翠山还要开口,夏胄摆了摆手,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我也不管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管你是不是明教中人,但既然我们相交一场,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
第二六四章 五人终分散()
在张翠山内心中,对明教存有许多怜悯,虽然明教行事诡异,但其行事能分善恶,且明教教众人人怀有救世之心,为此不惜殒身殉道,而外界对他们又颇多误解,这让张翠山很为他们心酸与不值。
但张翠山知道进退,既使面对灭绝,他也不一定说得出这些话来,实在是因为这些日子与夏胄太过熟稔,又不忍夏胄的一腔热血用错地方,因此才对夏胄说出这些话。
但夏胄毕竟是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并没有被张翠山的几句话所折服,夏胄所在的地方是山东,不是云南,身处武林重地,对明教的恨意深植心底,不是因为张翠山三言两语便能改变的。
张翠山明白这点,对于夏胄分道扬镳的决定也能理解,因此在稍微愣神之后,便点头答应。
虽然夏胄没有被自己说服,仍旧要站在风雷门的对立面,但转身时从夏胄的眉目之间,张翠山还是看出了夏胄内心的纠结,且看夏胄的样子,也没打算对自己如何,张翠山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继续跟随“大部队”前进。
回到几人之间,场面变得诡异的安静,几人都好奇的看着张翠山二人,想知道他们两人去一边说了些什么。
见夏胄迟迟没有开口,好似还在想着什么,张翠山只好先道:“诸位,我打算与诸位分头走。”
“分头走?”司徒千醉先是懒洋洋的问了一句,随后又惊醒,起身问道:“张兄弟要与我们分头走?”
张翠山对司徒千醉的感觉不错。而同样的,司徒千醉对张翠山的感觉也是很好。听闻要与张翠山分开,他自然着急问出来。想知道张翠山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牡之也被张翠山的话惊动,一脸茫然的看向张翠山,之前提出一起前行的是张翠山,这时说要分开的也是张翠山,饶是他自诩聪明之人,也搞不懂张翠山在想些什么。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正是这么打算的!”
“不可不可。”司徒千醉连忙摇头道:“如今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若是再分开的话。要是遇到危险可就没人照应了。”
这个道理张翠山也明白,但若是自己留下来,少不得要与夏胄有间隙,这样走在一起不但没有好处,还容易因为互相之间的猜忌而疑神疑鬼,实在太累,还不如与夏胄保持一些距离,说不得夏胄还能好好静下来想一想。
因此张翠山摇了摇头,道:“从我们昨日见过的痕迹来看。各大门派已经将这附近扫荡了一圈,既使我们分开也不见得有危险,而且在下自认为还是有些自保之力的。”
司徒千醉笑道:“那些乌合之众哪能靠得住,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安全些。”
几人行了一大段路。但都没有露出多厉害的武功,因此司徒千醉这话多是担心张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