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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夜惨无人道的暗杀,若薇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豁然,脑中浮现出一张脸,清雅无垢,一派烂漫天真,眼角凝聚着一颗耀眼的泪痣。
白泽
御医为纪云号了一会脉,重重的叹口气道:“这为大人真是命大福大,那刀口再往旁边偏一些,就没命了!”
夏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纪云,冷冷道:“怎么讲?”
老御医上前对夏桀恭敬道:“此人心肺偏右些,那一剑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致命的,但是这位大人能侥幸活下来,就是因为心肺不正!”
若薇听了一个半懂,大概意思好像是说纪云的心脏长偏了,所以才能捡回一条命来。
裴野趁着大家都在讨论纪云的伤势时,猛地用劲将纪云牢牢按在腰侧的牛皮信封掏出来。
裴野呈上信,却被夏桀伸手挡住:“给她吧!”
裴野连忙又将信转移到若薇手里。
若薇接过,然后拆开略有些潮湿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若薇皱眉,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墨迹好像被水印染开了,整张纸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晓得写的是什么。再看看纪云,他气若游丝的躺在那里,命在旦夕。
他就是为了这封信才冒着生命危险跑来找她?
若薇不觉收紧了手掌,过了一会对身边的御医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御医同样眉头紧锁,摇摇头:“这位大人伤的太重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若薇忍不住惊慌起来。
御医看看夏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听夏桀道:“但说无妨!”
御医这才大起胆子道:“这位大人长途跋涉,加上外伤长期没有料理,能撑到现在已经已经不容易了!”
下面的话御医没有讲出来,但是若薇也知道御医的意思。纪云伤的太重,恐怕不行了。
信纸在她手中变形,拳头越捏越紧。
他千辛万苦的来到夏国,只想亲手将信交到她手里,如果不是因为这封信,纪云完全可以找个地方疗伤,等伤好了再来找她的。
“若薇!”夏桀明显感觉出若薇的不对劲,他隐隐觉得,她好像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我要救他!”若薇无比坚定道。
这个难题无疑是丢给了夏桀,然后夏桀又丢给御医,御医吓的腿一软瘫软在地上。
回去的路上若薇一直沉默不语,手里紧紧捏着那封信,左看右看都看不懂上面都写了什么。
但她肯定,这封信一定是狻猊写给她的。
狻猊到底想要跟她说什么呢?
晚饭后,若薇还拿着那封被水浸透的纸张看着,似乎想从那摊开的墨迹中寻找什么蛛丝马迹,诸不知这样的行为看在夏桀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这封信对你很重要?”夏桀不阴不阳的问道。
若薇斜了他一眼,隐隐的听出夏桀语气里透着的酸气。她叹口气道:“不是这封信对我很重要,是这里面的内容!”以奕之厉邪的作风,根本不会如此劳师动众要纪云亲自送来,他会随便找个人,一路送到皇宫。但是这封信现在却由纪云亲自来送,足可见事情并不是她现在想的那样简单。
若薇将信在夏桀面前晃了晃,道:“你怎么看?”
夏桀托着下巴,思考半晌道:“不错!”
第189章()
若薇皱起眉:“什么不错?”
夏桀见若薇不明就里,低笑道:“你难道不奇怪,纪云身上带着伤,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你!”
各国君王在各国遍布暗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令他吃惊的是,这次属于秘密出行,除了朝中大臣知道以外,所有消息都被封的死死的。这纪云身负重伤,却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找到他们。这足以说明,奕之厉邪的眼线已经遍布他夏国朝野了。
若薇打趣的笑笑道:“区区一封信,你竟能看出这么多事端出来!足可见你这心眼就这么点大!”若薇伸手比划了下。
夏桀一把攥住她的手:“本王的心胸还不够宽广么?若换做以前,这纪云连见你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若薇脸一寒,听出夏桀语气里透着的杀气,连忙警告道:“你可别打纪云什么主意!”
“是因为奕之厉邪么?”夏桀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上。
若薇如此看重那封信,很可能跟这封信的主人有关,他之前已经说过,对于若薇的以前他不再追究,但是她的未来,他一定要参与。
若薇想说奕之厉邪算个屁但一想到狻猊跟奕之厉邪公用一个身体,便硬生生的把到嘴巴的话咽下去了。讪讪的对夏桀笑了笑:“一言难尽!”
“本王想知道你这一言难尽四个字中,到底是真的一言难尽,还是你并不想对本王解释!”
夏桀忽然觉得有点嫉妒,一个下人都能让若薇如此上心,那么主人在若薇心里是不是占据着更重要的位置呢?在那段他没有参与的日子里,若薇与奕之厉邪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这些,都是他在意的。
“夏桀,我与奕之厉邪的关系就如同如同你跟臣子的关系。”若薇耐心的解释着,她没有说谎,跟奕之厉邪完全属于上下级关系,但是跟狻猊,他们有着共同患难的经历狻猊为了保护她,可以不惜一切,她不是薄情之人,别人对她三分好,她必定以十分返还。
这时,裴野在门外求见。
夏桀沉声道:“进来吧!”
裴野行过礼之后对夏桀恭敬道:“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说完,侧头看了看若薇,似乎并不想将这些话说给其他人听,若薇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对夏桀拱拱手道:“那我先出去了!”
但她出去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转身道:“纪云就拜托了!”
对于夏桀,她还是心有余悸,看他长的也不像喜欢乐于助人的样子,她还真怕夏桀会趁她不注意把纪云弄死了。
夏桀没有丝毫情绪道:“知道了!”
若薇刚一走远,裴野便说道:“消息来了!”
“念!”
“奕之厉邪上上个月祭奠祖先斋戒六日,上个月同样祭奠祖先六日,这个月即将月底,奕之厉邪已经提前对臣子说明,也需要六日时间祭奠祖先!”
夏桀用手叩击着桌面,表情凝重。连续几个月都一直祭奠祖先,他不记得奕国有这个习俗。
“还有一事臣觉得很可疑!”裴野又道。
“说!”
“听下人们说,每次奕之厉邪闭关祭奠祖先,身体上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伤痕!”
“没查出是何人所为?”夏桀有些好奇问道。
裴野摇摇头:“查不出,不过到是一件事让臣很疑惑!”
“什么事?”
“奕之厉邪每次祭奠祖先的时候,都是在月圆之夜!”
夏桀眯起眼睛,这一桩一桩看起来万分可疑,但就是让人抓不到一丝破绽,这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还有,宫里从小殿下的书房找到这个药方,便连夜派人送过来了!”裴野将手里的宣纸递过去。
这个药方便是若薇抽信抽的太快,掉下来的,恰巧被人捡到。
夏桀扫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初步定断,是蚀骨丸的毒药配方,御医说,也可能是解药。”因为解药跟毒药只是顺序颠倒罢了,毒药可以当做解药,解药也一样可以成为毒药!
夏桀点点头,对裴野道:“你速去将这药房交给御药房,让他们配置几颗来,然后找个人试一试!”
“是!”裴野领命,转身出门。
过了几日若薇再去看纪云的时候,已经不像第一次见他时那么苍白了,呼吸虽然很弱,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他是个大活人。只是伤口恶化的比较厉害,御医说这是长期泡在水里导致的。
若薇刚想询问,却听那老御医又道:“不过这没什么,只要处理得当,便不会有事!”
若薇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前几天上才发现纪云的时候,这老家伙说纪云快不行了,只过了几个晚上,这老家伙却突然说只要好好照顾便没事了。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老御医明显有些受不住若薇这样近距离的逼视,这不怪他啊,昨晚上来诊治之前他得到陛下的密令,说可以不管此人的死活,可没过几个时辰,陛下又悄悄传他觐见,说一定要保住此人的性命。
“娘娘,如果没事,臣便退下了!”老御医没有别的法子,只得走为上策。万一被这主子看出什么端倪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御医退下之后,若薇也准备走,却在那时,背后忽然袭来一阵狂风,若薇忙的闪过,却见纪云不知何时竟从床上蹦起来了。若薇大喜:“你没事了?”
第190章()
纪云此时刚好举着拳头准备攻击,却见那背影转了过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若薇原来真的是你!”纪云慌忙放下拳头,激动的看着她。
若薇心道,你说的不是废话么,什么叫真的是我!
纪云其实早已经醒了,他们的谈话他也都听见了,只是不敢确定,那是若薇。
“对了!”若薇忽然想起来那封被水泡坏的信,便问道:“你们家陛下写的什么呀?”
纪云摇摇头:“陛下的信件我怎敢私自拆阅!”
若薇点点头觉得有道理,然后又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纪云脸色一僵,原本还有些颜色的脸颊瞬间白了。
若薇知道纪云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便细心的吩咐小河下去煮一碗人参汤来给他补补。
“说吧,到底发生事!”若薇扶着纪云坐下来。
纪云想了好久,才说道:“我从奕国出发到夏国,一路上都形式小心,却在一个雨夜遇见一个人!”
“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