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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去往县衙,与魏县令闲聊,趁着魏弘醉酒睡下,佯做抓贼冲入他房内直接砍了他的脑袋。有本事做到身上不沾血,可刀总会沾血,魏弘院中的护卫见你踹门而入,跟进去的极快,你没有时间擦刀,随后又与魏县令一起来此,周遭始终围着人,更没机会擦刀”
周择目露惊惶。
寇凛继续道:“本道爷听闻锦衣卫所持绣春刀,乃京城总指挥使命人特制,一人一刀,死或离调,断刀处理,从未有多余。你不可能再换一把,而且,你对此浑不在意,毕竟没人敢拔你这地方锦衣卫首领的绣春刀,等抓了我这疑犯,你回去再擦不迟。”
“信口雌黄!”周择痛的冷汗淋漓,叫嚣道,“你竟敢污蔑锦衣卫!”
“那你这刀上的血哪里来的?”寇凛厉声质问,“半个时辰内,你杀鸡杀鸭还是杀了人,统统给道爷找出证据来!”
“我”周择无言。
“至于你为何要砍头,而不是捅死魏弘,是因为从你破门而入到家仆跟进去时间太短,只有砍头才能确保他死掉!而你将他头颅扔去床底,也是你心里有鬼,怕被砍了头之后他没死透,或许还有可能说上句话吧!”
寇凛说话间手腕稍稍一用力,瞬间折断了他的手臂,在他的凄惨叫声中,神色冷厉的将他提起,噗通扔去杨捕头面前,“比起来道爷随口一句话,这厮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杨捕头愣着没有反应。
阮霁将绣春刀也扔了过去:“信不过我,就拿刀去给你们县衙的仵作检验。”
杨捕头讷讷看着寇凛:“你甚至都没去现场,怎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寇凛理了理袖子,眉梢得意的飞起:“因为道爷能掐会算,乃江湖第一神算子。”
楚谣忍俊不禁,掩了掩唇。
眼尾掠过角落里的贺兰茵时,她不由微微蹙眉。贺兰茵这仰慕的目光,丝毫不带一丝遮掩。
换做从前,楚谣也会如此,认为寇凛强悍的可怕。
但现在她很清楚,他聪明不假,另一方面,他办的案子实在太多,见识过各种歹毒手段。
他会以恶意去揣测每个人,推敲出他们或可能的手法。
他并不确定,所以才会试探周择。
试出来固然好,试不出来就排除掉,再换下一个。
杨捕头又问:“周百户为何要杀我家少爷?”
寇凛摆手送客:“道爷今儿累了,你自己回去审吧。”
衙门的人走了以后,围观者也散去,贺兰哲上前:“寇指挥使果然”
他恭维的话不曾出口,寇凛沉沉道:“贺兰老爷,本官带着家眷在此,实在信不过你的护卫,需要安插一些人手进来。”
贺兰哲忙拱手:“草民一定配合。”
寇凛微微颔首:“行了,回去吧。”
贺兰哲告退。
贺兰茵陪父亲离开院子时,回头看了寇凛一眼。
寇凛心事重重没有注意,走去柳言白身边,将轮椅推走:“楚箫和袁少谨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也没见着?”
楚谣仰头道:“听说书局就在附近,哥哥问我讨了些钱,去书局了”
至于袁少谨,自然也跟着去了。
“恩。”段小江在暗处应该是跟着的,寇凛点头,转眸看向柳言白,“柳博士,你如何看待此案?”
柳言白环顾左右。
寇凛知他顾虑:“放心说话。”
柳言白这才道:“寇指挥使是问,魏公子被杀,与那七个木偶有没有关系?若无关,是一场单纯的凶案,还是歹人别有用心,故意牵连到我们?”
寇凛颔首:“本官觉得,是有人想拦着咱们,害咱们吃上官司焦头烂额,无暇顾及稍后的北六省商会。”
柳言白沉吟:“那您该亲审周择才对。”
他也想知道,因为这与他无关。
“扔给衙门去审,本官会派人盯着。”寇凛也只是疑神疑鬼而已,“总之,商会召开之前这两三日里,咱们少出门,别再惹出什么事端”
*
嘱咐大家少出门的是寇凛,翌日一大早就带着楚箫和袁少谨出门的也是寇凛。
柳言白无意间听他询问侍女,这洛阳城中何处最繁华。待他鬼鬼祟祟离开之后,柳言白寻思一阵,也喊上阮霁一起离开了贺兰府。
说是了解一下风土民情,实则前往侍女说的南市。
等到南市之后,阮霁看的眼花缭乱,他只留意着寇凛的动向,始终也没见着人。
还险些被几个急匆匆赶路的老妇人撞到,听她们边走边聊
“那神算子真有这么厉害吗?”
“绝对神!昨天说魏公子有血光之灾,魏公子不到两个时辰就死了,县老爷去抓他,他连凶手都算了出来”
“别说了,咱们快去吧,不然一会儿排不上”
阮霁听的一呆:“他们说的是寇指挥使?”
柳言白拢着眉:“是吧。”
阮霁第一反应是:“有神棍假冒寇指挥使?”
柳言白道:“跟上去看看。”
两人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几个老妇人身后,拐了两条街,便再也走不动了。
只见前方茶馆门外大排长龙,远远瞧见竖着一面大旗子,写有“神机妙算”四个字。
旗子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根本看不到算命先生是何方神圣。
阮霁嘴角一抽:“这像是袁少谨的字。”
再一看人群中楚箫正穿着件劣质道袍,踩在凳子上大叫大嚷:“别挤,别挤,我师父这两天都有空,没登记的,先来我袁师兄这里”
袁少谨同样穿着件劣质道袍,笔下不停,张口就来:“算姻缘一钱,算祸福二钱,算前程三钱,算”
问卜()
见此情景;阮霁一脑门冷汗。
谁都知道寇凛爱钱;但入手的从来都是大数目。这北六省来参加商会的商业大佬们;未必比寇凛更有钱。
眼前这点儿蝇头小利;应该不至于吧?这样摆个算命摊子;能赚几个钱?
何况算命先生颇费口舌;说起来也是个体力活。
柳言白与阮霁所思差不多;也认为类似寇凛这样的巨贪,怎会将精力耗费在小钱上。
他怕是以此掩人耳目,有着其他目的。
楚箫正喊得嗓子眼冒烟;人群中看到了鹤立鸡群的柳言白和阮霁,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对袁少谨道:“老师来了。”
见到楚箫往柳言白处去;袁少谨也想去;但他被一群人围住,根本走不开;只能远远给两人打了个招呼;擦擦汗;继续在空白册子上登记。
楚箫上前喊声老师之后;柳言白道:“知你们在他手下办事不容易;但”
楚箫尴尬道:“是挺丢脸的。”
“楚公子,重点不是丢脸吧。”阮霁实在无语;“你们的行为属于诈骗百姓钱财,严重触犯大梁律;尤其你们还有官职在身;罪加一等。”
“怎么会呢。”楚箫早将大梁律烂熟于心,“这明明属于百姓正常的信仰活动。”
阮霁背着手,义正词严地道:“但你我心知肚明,寇指挥使并非道士,他连神棍都算不上,活脱脱就是一骗子。”
楚箫眨了眨眼睛:“可稍后帮百姓算命之人,并不是寇大人啊。”
阮霁和柳言白闻言一愣。
趁着罅隙,两人瞧见那面写着“神机妙算”的大旗子下,坐着一位年轻道人,内穿黄褐色道袍,外披柳言白的黑鹤氅。
此人上半边脸带着面具,愈发显得高深莫测。瞧不清楚真容,但显然不是寇凛。
楚箫解释道:“这是昨夜里大人从邻县三清道观里连夜请过来的善水道长,精通五行八卦,风水命理,远近闻名,大人整整花费了五百两金子才请到他。”
听楚箫这么一说,柳言白越发确定寇凛另有目的。
他应在收集情报。
阮霁问了出来:“你和袁公子奉命收集情报?“
“恩。”三人站在暗处,楚箫压低声音道,“大人告诉我们查案第一步就是收集方方面面的信息,再从浩瀚信息中筛选出有用的。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只要从中得到一条有用信息,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能怕麻烦,不能怕吃苦,更不能怕丢脸。”
柳言白微微颔首:“恩,是这样的。”
楚箫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如此就好,我原本还有些怀疑大人是故意整我和袁少谨。”
“柳兄。”阮霁拍拍柳言白的肩膀。
柳言白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只见算命摊子背靠的茶楼二层,寇凛正与他们招手。
楚箫赶紧回去做事:“老师我先去忙了。”
柳言白和阮霁去到茶馆二楼,进入雅间内,寇凛正气定神闲的坐在窗下喝茶。
“两位请坐。”寇凛微微笑道,“真是巧。”
两人围桌坐下,柳言白见到桌面上摆着三册书,是洛阳县志和洛阳见闻录,还有一册没有名字,瞧着和袁少谨手里的一样,应是拿来登记的。
柳言白直接了当地问:“寇指挥使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寇凛又拿出两个紫砂杯,给他二人斟上茶,不紧不慢地道:“柳博士何出此言?本官不过是趁着昨日赚来的神算子名声,趁机捞一笔钱罢了。”
柳言白朝窗外望去:“听楚箫说,您请这位道长花了不少金子,做的可是赔本买卖。”
寇凛喝茶不说话。
柳言白又道:“而且这的确是最快了解洛阳局势的好办法,神佛面前人总是比较真诚”
话音刚落,却听楼下几声马鸣,随后是一阵厉喝声。
“让路!”
“都挤在这里干什么!”
“再不让全都抓衙门去!”
阮霁探头出去,见到一行骑马之人,戎装峥嵘,被排队算命的人堵住的前路。
阮霁蹙起眉:“是河南卫的人?”
洛阳地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柳言白道:“往前三条街,正是南大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