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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个一早就能请旨去抓人了。”
“永平伯?”楚谣好半响才想起来是谁,她父亲曾想过与永平伯联姻,将自己嫁给永平伯世子,岂料才刚有个苗头,那世子因为争风吃醋在烟花地被人给打死了,“永平伯为何这么做?”
“你们两家的恩怨,本官如何知道?”寇凛摊了摊手,勾起一抹意义深长的笑,“或许永平伯认为自己儿子死的蹊跷,与你楚大才子有关?”
永平伯世子的死,与哥哥有关?
实在想不通,但楚谣知道寇凛不会随口乱说,又问:“那想要掳我妹妹的人,大人可有头绪?”
“有。”寇凛脑海里闪过谢从琰那张冷峻的脸。
楚谣静静等了半响:“大人?”
寇凛却站起身,裹了裹披风,朝议事厅外走:“你与太子很熟?”
楚谣转身跟上去:“属下曾做过一阵子太子伴读,后来因为顶撞了文贵妃,出了宫。”
“恩。”寇凛又不说话了。
楚谣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这位寇大人行事有异于常人,令人摸不着头脑,唯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走在锦衣卫衙门里。
她平时来临摹山河万里图,总是在夜间,这还是头一回子时之前在衙门里逛。
“大人。”她忍不住又道,“您调查东宫失窃案,为何会对我们兄妹的案子如此关注,莫非您认为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现在还不好说。”寇凛回的模棱两可。
“属下想要参与进您的调查中。”
“圣上命你临摹,你做好你的事情就成。”
“但”
“行了,稍后再说。”
说话间,寇凛停下了脚步。
楚谣抬头一看,竟是衙门食所。饭菜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两声,才想起来自己一整天没有吃饭了。
楚谣尴尬着跟随寇凛入内,食所内坐满了锦衣卫。见到指挥使到来,纷纷起身。
寇凛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则走去正前方一个空位上坐着,且指了个位置给楚谣。
楚谣闷着头走过去,发现众人看她的目光极是怪异,想必哥哥平时吃饭并不在此地。寇凛今晚亲自带她来,不知有什么目的。
是承认哥哥在锦衣卫里的身份了?
楚谣环顾四周,见众锦衣卫都拿起了筷子,她也将筷子拿在手中。肚子又咕噜两声,正准备夹菜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是谁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所?”
骤惊之下,楚谣抖了抖手。
听众锦衣卫齐声道:“是寇大人!”
楚谣瞄一眼淡定自若的寇凛,举着筷子眨了眨眼睛,这是唱哪一出?
谁料想这还没完,又听一声喊:“是谁给了我们美味佳肴?”
众锦衣卫:“是寇大人!”
楚谣低头一瞧,这满盘子青菜豆腐,连点荤腥都见不着,也能称得上美味佳肴?
状告()
饭前口号仍在继续。
“是谁给了我们似锦前程?”
“是寇大人!”
“是谁令我们锦衣卫在大梁人敬三分?
“是寇大人!”
“锦衣卫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做人不可忘本,吾等誓死追随寇大人!”
“锦衣卫守则第二条是什么?”
“寇大人”
一番问答下来,楚谣满脑子尽是“寇大人”,提着筷子的手都要僵了,眼睁睁看着菜汤上的热气慢慢消失。
她总算知道御使弹劾寇凛的无数条罪名里,其中那条“饭前十八问,擅改锦衣卫守则,抹灭圣恩,只为自己歌功颂德,或有谋反之心”是什么意思了。
只不过弹劾也是白搭,圣上压根不在意。
大概在圣上的意识里,没有哪个想造反的会这么蠢。
“吃吧。”
“谢寇大人!”
终于可以动筷子了,楚谣夹起一块凉透了的豆腐,仍在为那句“美味佳肴”耿耿于怀。不过看向寇凛那一桌,金盘子里盛着的真真是珍馐美食。
视线再一扫,她惊讶的发现临近几桌每一桌的菜品都不一样。
自己这一桌的青菜豆腐,与其他二十几桌相比,算是极差的,却又不是最差的——有一桌只摆放着一桶米饭,连下饭菜都没有。
楚谣原本以为菜品是根据官位来区别的,可一看与自己同席的四个人中,有副百户也有千户,吃的都是青菜豆腐。
而隔壁桌六个校尉,却有鸡有鸭。
正疑惑不解时,与楚谣同席的千户食不下咽着道:“哎,我上个月家中有事,告了十几天假。”
其余三人也跟着叹气,一个个愁眉不展的。
楚谣从他们的对话中多少猜出一些,众人的俸禄是按照官位给的,但提供的伙食不是,上个月你为衙门做了多少事情,直接决定了下个月你在衙门里吃什么。
根本不管你的出身和官位。
楚谣还是头一回见识,难怪锦衣卫的内部管理饱受御使和礼部诟病,指责寇凛没有规矩,乱搞一通。
楚谣边想着,边默默吃着饭。
身边空位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是段小江:“哎呀,方才去了趟诏狱,来晚了。”
楚谣微怔:“段大人为何会来这桌?”
身为寇凛的左右手,段小江为衙门做的贡献应该很多才是。
“我从来都是吃这些的。”段小江双脚一蹦,蹲在椅子上,顺手拿了一个白面馒头,语气委屈极了,“怕影响施展轻功,大人只准我吃这些。”
楚谣似懂非懂,放下筷子拱了拱手:“方才的救命之恩,我尚未谢过段大人。”
段小江往嘴里塞着馒头,含糊着道:“奉命行事,楚百户无需放在心上。真要谢的话,去谢指挥使大人。”
楚谣偏了偏头,朝寇凛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托腮坐着,阖上双眼,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应是病体未愈,没有胃口。既然如此,还特意带她来食所,想必是有原因的。
楚谣心头隐隐不安,低头吃饭。
等众锦衣卫吃的差不多了,该离席时,寇凛依然阖着眼,像是睡着了。段小江打了个手势,众锦衣卫不敢乱动,乖乖坐在位置上等待。
半个多时辰过后。
一直不曾出现在食所内的徐功名疾步走进来,凛声禀告:“大人,大理寺卿到了。”
寇凛一瞬睁开双眼:“亲自来了?”
徐功名抱拳:“是的,如您所料,亲自来了。”
楚谣眉头一皱,大理寺卿裴颂之?
寇凛一扫先前的病态,弯起唇角:“请。”
徐功名问:“请来食所?”
寇凛白了他一眼,他噤声退下。
稍后,徐功名领着身穿官服的裴颂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行大理寺官差。一众刚吃饱饭的锦衣卫就这么盯着他们,指挥使没说行礼,众人坐着不动。
裴颂之走上前,虚拱了拱手,说话时,嘴角带着抹冷笑:“寇大人,召集众多手下在此,是在向本官示威?”
两人同为正三品,寇凛稳稳坐着,也虚拱了拱手,笑容比裴颂之和蔼多了:“哪里,堂堂定国公亲孙女婿,宋都督亲女婿大驾光临,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畏惧的紧,自然得多找些手下来给自己壮壮胆。”
裴颂之脸色一黑。
寇凛撇开他的官位,只提他夫人的家族,明摆着说他吃软饭。
楚谣打量这位大理寺正卿一眼,其实裴颂之也是出身权贵之家,只是他的家族与他夫人宋嫣凉的家族一比,的确是高攀了的。
至于这两人为何针锋相对,楚谣多少也曾听闻过,与那位国公小姐、如今的裴夫人有关。
裴夫人与裴颂之是指腹为婚,可她尚未出阁前,不知为何竟看中了当时还只是锦衣卫副千户的寇凛,一度闹出过退婚的风波。
寇凛与她是否两情相悦楚谣不清楚,但没多久,无权无势的寇凛就吃了一顿牢狱之灾,背上一桩杀害朝廷命官的官司,被当年的大理寺少卿裴颂之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后来,被判了秋后问斩的寇凛逃出大理寺监牢,在官府密集抓捕下躲藏在京城内搜寻证据,凭借过人的武功潜入宫中面圣,为自己洗脱冤屈。
也算因祸得福,他这一番作为,竟得了圣上的赏识,免去了他逃狱之罪,更擢升他为北镇抚司镇抚。尔后不到两年,他便坐上了指挥使的位置。
楚谣正在脑海里回忆这些传闻时,惊觉裴颂之竟转脸看向了自己:“听闻今日有刺客假扮五城兵马司校尉,意图刺杀楚尚书家的公子,如今,那刺客已被寇大人抓进了诏狱?”
寇凛懒洋洋地道:“正在审。”
“不必审了。”裴颂之依然没有收回看向楚谣的目光,“方才永平伯已来我大理寺认罪,承认刺客是他派去的。”
楚谣微微一怔,看向寇凛,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意外的表情。
楚谣明白了,永平伯知道锦衣卫的手段,与其等着明日锦衣卫上门抓人,不如先去大理寺自首。
定国公不参与党派,裴颂之却与袁首辅家的大公子私交甚好。
虽不知永平伯究竟为何要杀哥哥,但袁首辅一定会抓住机会落井下石。
裴颂之又道:“同时,永平伯府认为四年前刑部侍郎碍于吏部尚书楚修文的压力,判错了案子,正式向我大理寺请求重审,并状告楚箫买|凶杀人,谋害了永平伯世子。”
尽管方才寇凛已经提到过,楚谣依然觉着难以置信,慢慢瞪大了眼睛。
裴颂之道:“所以,请楚公子随我们回大理寺”
“裴大人。”徐功名拱了拱手,寒寒笑道,“您面前坐的可不是什么楚公子,而是我锦衣卫的百户,无凭无据,仅凭永平伯一句话就来咱们锦衣卫拿人,您当咱们锦衣卫衙门是什么地方?”
众锦衣卫虽不吭声,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气已如利箭一般射向大理寺众人。
大理寺官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