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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役一打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天黑。
左上将军担心顺王受伤,所以时刻站在城墙上观战。两方的兵都没动,只嬴鸿与顺王两个人单打。
顾旭骑马候在一旁,也被顺王明言警告,不许掺和此事。
嬴鸿受了伤,且上午的时候已经打完一场了。所以,此番顺王才能与之周旋几个时辰。
两人从马上打到地上,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顾旭建议道:“不如暂且休战,明儿再说。”
顺王收回兵器,那边,嬴鸿也收回兵器,两人对视。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顾家几位将军在内,都是不愿开战的。每天看着那么多士兵死在血海中,谁的命不是命?
只不过,顾家希望嬴王府可以降。而嬴王府,却是不可能降的。
休战后,嬴鸿回了营帐,嬴王立即过去问:“怎么样?你可有伤着?”
嬴鸿与顺王对战的时候,嬴王就立在不远处的土丘山观战,顺王虽则不如自己儿子厉害,但也的确比他想象中厉害许多。
皇后果然说得对,这个臭小子果然之前是藏拙。
嬴鸿浑身都是灰土,整个人脸也是脏兮兮的,可他人却尚算有精神。
“我没事。”
嬴王倒是相信儿子没事。
“方才你就该一枪刺死他,老子看那小子实在不爽。”
何止不爽?他想杀了他。
他是宸妃那个贱人的种,是他们嬴家的敌人。
嬴鸿说:“我要是能杀了他,我又何尝不动手?怕只怕,我还没能杀得了他,候在一旁的顾旭早提枪来要了我的命。”
嬴王一拳砸在沙盘里,气哼哼说:“这些狗东西兼职欺人太甚,以多欺少。若是一对一打,老子必定全灭。”
嬴鸿却冷冷笑着,颇为嘲讽。
“顾家满门都是忠义之士,一个个走出去,都是替皇上卖命的。在他们这些忠义之士的眼里,咱们嬴家就是奸佞。他们不管对错不分是非,只要是皇上下的命令,他们都争着抢着要立功。”
“哪怕是皇上放的一个屁,他们都会觉得是香的。”
嬴王还是头回见长子说出这样粗俗的话来,不过,他觉得长子这话说得有道理。
忠义,何为忠义?
忘恩负义,陷害功臣,即便是天子,那错了也是错。而如今,天子设计逼着他们嬴家造反,害得百姓受苦,也让原本安详的天下整个陷入了战乱之中
到处都是流民,到处都有人死,还让他们嬴家背负这样大逆不道的罪名
那么多驻守边疆的战士,以生命、以鲜血捍卫国土。可正是陛下主导引起的这场内乱,使得原本安分的周邦小国趁虚而入,这大康的将士,就因为陛下的这一个陷阱,死了多少?
嬴王曾经是叫嚣着要造反,可也终究没有造反。
他之所以要造反,是心中怨怼,更是怨憎陛下抹杀嬴家功劳,抬举顾家。而且,那老小子还妄图想撸掉太子的储君之位,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可当真正造反了后,当看到那么多百姓因为这场战争而吃不饱饭,甚至有家回不得,他就觉得,或许和平盛世总归比乱世要好。
但是嬴王也不后悔反。
一来是陛下逼他的。二来,他也想夺取政权,自己当家做主。
“早点打,打到京城去,或许就可以救出你媳妇。”
嬴王知道儿子担心什么。
嬴鸿皱眉:“也不知道她如今还在不在世间,或许”
他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他不敢想。
若是她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嬴王这样劝儿子。
又如此僵持数日,等过完年,到了年后,京中发了陛下的旨意来,说是南镜之地水盗海贼猖狂入侵,调顾旭顾昶兄弟领水军前去攻打。
顾旭顾昶兄弟曾经流放的时候有过海上作战经验,所以此番陛下特意调了两人去。
两兄弟一走,嬴王府趁机攻打,顾家伤亡惨重。
而京城里,老夫人十分担忧。
年前国公爷亲自去了战地,如今走了也有月余了,却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回京城来。
年后柳芙顺利产下一男一女龙凤胎,老夫人高兴是高兴,但是因为心中担心老国公,高兴了会儿,又担心起来。
以前老夫人一有什么事情,最先想到的就是找顾四孙子顾晏。但是这回柳芙生了顾晏做了父亲,老夫人也不想影响小夫妻俩浓情蜜意,所以,便差人喊了顾晟来。
顾晟来了福寿堂,先给老夫人行了礼,而后问:“祖母唤孙儿来,是有何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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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事关重大;老夫人想着;如今老国公一去再无音讯传来;怕是也凶多吉少。
便是那件事情再重大;再不能轻易说与别人听;但是这子冉是自己亲孙子;她信任他;说出来也无妨。再说,如今澄之心思全数在自己妻儿身上,她也只能麻烦子冉跑这一趟了。
老夫人将事情真相说与顾晟听;顾晟听后,久久不说话。
便他再是稳重再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闻之心寒。陛下;他当真好深的谋算。
“你祖父去了有近两个月时间,渭水离京城;快马加鞭的话;最多二十天行程。此番怕是他已经出事。”老夫人特别惆怅;若是老国公出事;想必是陛下发现了什么?
若真如此;那怕是顾家危险。
想当年他为了隐瞒住那个秘密,杀死了多少人?而如今他的计划完成了一半;顺王杀死了自己亲生母亲皇后,如今又与嬴家为敌;陛下怕是不会允许顾家在此时掺和一脚的。
或许正如老国公说的那样;让顾嬴两家打,两败俱伤。
陛下其实也早早忌惮顾氏满门了。
“子冉,你亲自跑一趟。”
老夫人话音才落,瑛婆走进来说:“四爷来了。”
老夫人沉默片刻,还是对瑛婆道:“叫四爷进来。”
顾晏大步走进来后,抱手对老夫人道:“祖母临行前,孙儿有派自己的暗卫暗中跟着。刚刚来了消息,说是祖父途中遇险,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途中遭人埋伏,下黑手的人似乎是铁了心要处决祖父,孙儿的人也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
“陛下如今想必是已经怀疑了咱们顾家,若是祖母此番遣三哥去,怕是三哥的下场会跟祖父一样。不如让孙儿去,孙儿在此答应祖母,一定将消息顺利带给顺王,并且阻止这场战役。”
老夫人说:“我也知道你去更合适,但是,你媳妇这才生了孩子,你们一家四口这才团聚就要分离,我不忍心。”
顾晏说:“若是此事办成了,将来还仇没有团聚的日子吗?事关重大,祖母就不要犹豫了。”
老夫人略微迟疑一瞬,终于下定决心说:“那好吧,你去更好。”忽而更加严肃几分,她望着顾晏说,“澄之,你定要平安归来,知道吗?”
“是!”顾晏严肃应着。
顾晏顾晟如今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其实想出远门一趟,都极为不易。
而老夫人既然能找顾晟来,让他去,自然是想好了法子。如今不过是将顾晟换成顾晏,那法子一样有效。
次日,顾晏骑马从衙门回顾府,半道上遭埋伏,不但胸口中了暗箭,且坐骑发疯狂跑,撞在一棵大树上,顾晏不慎从马背上摔跌下来,摔断了一条腿。
事情传到宫里,陛下亲自派了太医局的太医来给顾晏疗伤治病。
等太医回了宫里后,陛下问:“顾四情况怎么样?”
那太医如实道:“顾王殿下的确是摔断了一条腿,骨折了,得好好躺在床上养百日才行。至于胸口中的那一箭算是有惊无险,若是那箭再往心脏偏半寸,怕是”
太医话没说完,便自觉低了脑袋。
高宗望了他一眼,道:“朕知道了。”
顾晏在这个节骨眼受伤,而且以他的身手功夫,竟然还能伤得如此严重,陛下自然是不相信的。
隔了两日,陛下亲自去了一趟荣国公府。
顾晏的确是受了伤,躺在床上养病。
听说陛下与贤妃来了,于归院的人忙都出去,跪在院子门口迎接。
柳芙才生完孩子没几日,尚且还在月子中。
她挣扎着,也想要起身,老夫人按住了她。
“你身子还虚弱,一会儿陛下与娘娘进来,你请个安便是。陛下与娘娘都是宽厚之人,不会怪罪你的。”
“是。”
见老夫人都这样说,柳芙便也不再坚持。
“姑母。”看到老夫人,高宗笑着喊了老人家一声,“朕听说澄之受了伤,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贤妃也道:“是啊姑母,陛下一听说顾王受了伤,可担心了。这不,撂下手上的政务,忙过来要看看他。”
老夫人笑着,面色慈和:“澄之这是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得陛下与娘娘眷顾。”
高宗眯眼望着老夫人,那张含着温和笑容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冷厉。
他说:“澄之是朕看着长大的,朕自是疼他。再说,若是不疼他,如何封他为王,又与他实权?”
高宗曾经对顾家人说,定王才是顾家的孩子,且他之前在皇后与嬴家人面前,也是这样表现的。但是近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皇后死了,嬴家也反了,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
这个时候,定王跟顾晏的身世之谜,显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顾家既然能发现其实定王不是自家孩子,陛下未必发现不了,其实顾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此番高宗与老夫人说话,明枪暗箭,不过打的就是唇舌战。
彼此心中都清楚,只是还不是摆到明处来说的时候。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说:“陛下素来疼他们兄弟几个,想他们小的时候,陛下可是常常召他们入宫。尤其是澄之,陛下对他尤其喜爱,也最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