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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老和恶老一样,长得不高,但动作灵活,身子轻盈,不足片刻便闪到初一跟前,她抿了抿唇,背着手只管打马虎眼,“……割指见血,回头定得脏了屋子,如何能够。”
嗯……善老闻言扭头看看,似乎也有道理,腾云峰是他们落脚的地方,在屋子里见血不太好,于是迟疑了会儿,语气深沉,“嗯,你倒提醒了我,成,咱不在这儿割,换别的地方。”
死死地抓住杆子,初一不动,咬牙想想,干脆大着胆子想办法绕弯,“闺中女子留指头弹琴作画,失了一指都不能,您真要割……我只能跳崖自绝,横竖活下去也没意思。”
被她的话惹得不悦,老者抬眉,面『色』不善,“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敢反过来要挟我?”
她仍旧伏在地上,怕得冷汗直冒,连连摇头。
鼓着腮,老者似乎有些迟疑,回头,“兄弟,你怎么看?”
闹了半天,恶老明显不耐烦了,抓耳挠腮,漫不经心,“随你意,条件你下,写好飞鸽传书送过去。”
善老还是犹豫不决,拿刀在初一面前比划比划,皱了眉头,“那这丫头呢……暂时不动了?人关哪儿?”
对面的老者从座位上站起,抖抖衣衫上的灰尘,想到什么再也坐不住,“我不管,你自己处置,老子饿得慌,找吃的去。”
鄙夷地望着他正欲离开的身影,轻抬步子,善老启唇又道,“厨房有菜有肉,大晚上往哪儿去?”
说起这个,恶老越发没耐『性』,拿眼瞪他,不知不觉来了火,“别跟我提这事儿,一提我就来气。你会做饭?要不是你一怒之下把老妈子赶下山,咱们怎么会落到这副田地。”
凶言凶语,善老闻言偏过头,不甘示弱扬声,“嘿,还怪上我了?要不是她『乱』喂我的鹰,我能把她赶下山?”
越说越上火,恶老急得吹胡子瞪眼,连连指他,“你有理,你能耐,那你下厨做饭啊,逞那能耐,往后你替她做饭不成?”
善老怒抬下巴,模样甚是傲慢,丝毫不在乎对方说了什么,撒气道,“做就做,谁怕谁,我敢做,你敢吃吗?”
被他激得愈发来火,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你……”
停了一会儿,初一抽泣,似乎听出话里的所以然,趁着他俩对谈的空隙,很是时候直起身,寻着机会。声音小,吐字清晰,『插』了句劝,“……你们别吵,饭我会做……”
“嗯?”
“我会做饭……让我试试。”
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善老偏头,眼里夹在质疑,“当真?”
像是找到拖延方法,女子仰头,非常诚恳地瞧着二人,敛神屏息,默了片刻。不住应道,“是,前辈留我手指头,日常小菜……我都能做。”
即便带着怀疑,可恶老也好整以暇地看了过来,善老若有所思,半响后肚子挨不住,松口警告,“嗯……也成,让你试试,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少玩花样,套上脚锁,要敢出幺蛾子,我割你肉去喂鹰。”
白瓷样的脸严肃认真,闻言心里骤然一紧,面上却是平静无波,尽量舒口气保证,“好,您放心,我一定老老实实。”
能拖一时是一时,赶上这个时机,无论如何先缓住情势再说,回头看能否有机会想办法脱身,这回算是摊上大麻烦了,初一蹙眉,望着脚上的锁拷,眉头打结,步履艰难。
020()
她是跑不掉的; 光那脚锁已经够她折腾了; 两老饭量大; 自打发现她好使唤; 随时想吃啥都让她去做; 整日蹲在厨房里忙活; 食材都是他们亲自备好; 初一玩不了花招,就算有其他心思,她也逃不出苍虎崖。
尾队是在当天夜里抵达京师的; 苏炙随皇帝回京,为水患的事忙了一两日,待到夜深归来; 一身暗纹常服; 眉宇间夹杂倦容。本以为人已经顺利到达将军府。谁知进门才见院子里站了一排人,李牧纳闷; 他也不明。可在看到春桃哭红的眼时; 再到曹凡和鲁江上前跪地; 心底顿时有数。
初一出事了……
曹凡伏在地上; 根本不敢动; 见苏炙表情不善; 只能一五一十呈上话,“禀将军,属……属下无能; 大队途径苍虎崖; 在平坡处突遇贼人偷袭,他们……他们……”
沉默不语,前厅传来表姑娘的哭声,闹出这样的事,她哪还有脸回家,唯有跟过来探探情势,顺便向人说句不是。但苏炙却懒得搭理,低头,态度阴冷,“接着说。”
曹凡和鲁江已经失职,知道其罪当罚,当下也不敢墨迹,直截了当再道,“他们劫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还……还掳走了夫人。”
常年的历练让他面不改『色』,即便有情绪,也没有过激的反应,攥紧佩刀,当着所有人的面,拧眉,“谁做的?”
曹凡闻言,想了想,复又拱手,“依属下看,大概是腾云大盗,善恶二老所为。”
苏炙隐忍不发,表情相当不善,能遇上贼人已是疏忽,还惹上曾经的死对头。实在上火,扬手招来李牧,随即勒令,“立刻派人去崖上搜。”
举止艰难的鲁江没敢『乱』动,忆起先前的场景,颔首支吾,“可是将军,属下在追击时已被对方警告过,倘若带人上山,他们定要……定要将夫人……丢下崖去。”
听到这里,春桃再次抽泣起来,眼泪跟断线的珠子,哀怨地瞧了瞧素清的位置,哭得满院的男人跟着皱眉,唯有苏炙,神情肃然,立了片刻,转首进了主屋。
前厅的素清根本没人过问,遇上这样的事,谁都没闲工夫搭理她。初一深陷危机,所有人包括苏炙在内都没有好脸『色』。不就分开几日。到底是运气不佳还是底下人失职。寡淡半生,独来独往惯了。如今冷不丁被人戳住软肋,心底既气也恼,入得内院一直阴沉着脸,吓得一屋子人战战兢兢,都不敢抬头。
缓和一刻,他泰然自若地立在主座上,春桃拿眼偷瞄,不了解,只当他还拿不出主意,心里更加着急。可是身边的人都明白,苏炙越沉默,怒气越大,大晚上不说话,估计早憋得想杀人。
僵持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后半夜,飞鸽传书终于到达府上,李牧取出纸条,小心翼翼打开来,大致瞄了一眼,『摸』清对方的意思,神情更加复杂。略微低头,原原本本将信里的内容告知苏炙,善恶二老这回真没在客气,挟了初一,给的条件不是金银,竟要他孤身前往腾云峰,同他们一决高下。
末了附上初一颈间的玉坠,表示不照做便剁了她的脑袋,两老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回摆明要折腾他,单独前往本已够险,加之还要以一敌二。纵使苏炙有能耐,难免不会出个闪失。
二人早前曾败给他,如今仍旧念念不忘,自己落下的旧账,何必连累他人。苏炙闻讯,没那么多犹豫,转身勒令李牧准备,带了两名随扈,天一亮便直接往苍虎崖而去。
对于这样的挑衅,苏炙向来不会坐以待毙。
一夜之间,将军夫人被劫的消息传遍京师女眷圈,众人都对此事颇有争议,觉得她这次大概凶多吉少,甚至更有不怀好意的人揣测她会如何受辱,素清有良心,知道这事都怪自己。第二天起床便到处去堵人嘴巴,硬是拼了命在帮她周旋。为了安抚心里头的歉疚,攥着手帕焦急等待。
京师离苍虎崖不远,赤鹫脚程又快,苏炙清早启程,大半日后便能抵达目的地。这时的初一还不知道那头的决定,烧柴烧得花了脸,蹲在厨房里默默帮善恶二老准备早点。
他们喂了一只鹰,叫做疾风,早起便让她去照顾,用肉蘸水喂养,她是没喂过这玩意儿,畏首畏尾还摔了好几个跟斗。恶老看不下去,拎着她一顿数落,表示再这样就剁了她整只手,初一可怜巴巴地听着,被骂得不轻。做完厨房里的活,接着又去喂他们的鹰。
来了不到一日,却似乎过了很久。她也不晓得自己何时才能脱险。但午饭时偷听到了二老的谈话,说是那男人已经应了他们的要求,正策马前来。
她当然知道对方给他设的套,腾云峰机关重重,独闯已属困难,还得迎接二人的挑战,她不敢去想后果。蹲在水盆旁简略将脸上的灰擦洗干净,望着层峦叠嶂的山峰,蹙眉叹息。
她不希望他贸然前来,毕竟这里太危险。回头要有什么闪失,真是得不偿失。
直到晚饭后,摩拳擦掌的两老吃得酒足饭饱,仰头倚在小屋旁的杏子林里阖目小憩,前往腾云峰要路过一条小溪,溪上有座独木桥。往日瞧着是出美景。然而今日却让善恶二老藏满机关,使了不少手段。
他们铁了心要玩苏炙,才不管他的死活,他越气,自己心里越得意。两人忙的不亦乐乎,就等着他上门送死。
应了他们的要求,苏炙将随扈留在山脚。驾着赤鹫独自上山。但是夜幕降临他都没见他『露』面。善老鼓着腮帮等,似乎有些不耐烦。望了望地上的小丫头,找了绳子将她吊上大树。初一跟待宰的羔羊一般,两条腕子被捆紧,底下迎接她的则是架起来的巨大火盆。
这回真该哭了,不为心里头的害怕,烟子的熏烤也足以让她皱眉落泪。脸映得通红,望向不远处的小桥,心跳如雷。
事实上苏炙早在天黑前抵达山脚,之所以不那么快上山,只为夜幕降临时行事更加便利。腾云峰被两老做了不少手脚,善老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对方定是在同他们耍花招,躲在暗处默默观察。将初一头顶的绳子朝下松了松,惹得她闭眼缩脚,身子越发颤抖。
她没有叫,因为叫了也落不得好,恶老立在旁边剔牙,略微示意,朝着暗处大喝,“苏狗,别给老子玩花样,来了就快现身。你要再稳着,我立马让你小媳『妇』儿入火桶待着。”
善老循着暗处轻笑,佯装高深摆摆手,喝止道,“别嚷了恶老,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