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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丰思虑着,慢慢对上她的眼睛,“回京时去了趟贵阳,说来也是巧,那里正举办书画拍卖展,我恰巧遇上石先生的画作,忆起你,便买了回来。”
俊俏的小少年,发髻上一竖白玉簪,唇红齿白,微微启唇,“得你上心,费了不少价吧?”
男子摆摆手,低头押了口茶,打断道,“提那些做什么,迟来的礼,不计较。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当初姨丈过世,我正赶上旧疾,所以……”
巴掌大的小脸就在跟前,一双眸子异常水润,闻罢释然一笑,“都过去好久了,已经没事了。你的旧疾是不是还未断根?可还受得?如今入了行武司,难免与人交手,拼得狠了上场比试,要是……”
知她担心,心头一暖,沐丰柔声慰道,“无碍,切磋罢了。我来时备好护具,只要不伤着那处,都没事。父亲要我习武,正是想我身强体健。到时上场同苏大将军……对了,将军他……待你可好?”
他说的那处是肋骨下的旧患。儿时意外落下,后来经过调理好了不少,只是偶尔天变仍会发作,不知他这些年如何过来。想着既已开始习武,大概已经复原得差不多。
提起婚事,初一眉眼间藏了喜悦,羞涩间默默点头,“嗯,他待我……很好。”
眼瞧她羞怯的模样,沐丰顿了顿,难以言说,随即笑开,“瞧我这『操』心……如此我便心安,回头要有机会,我定得与你二人……”
话没说完便瞥见门外突地多了一人,身量高大,手中拎了条巾帕,看样子像才换洗过来。居高临下默不作声扫了他一眼,眸子像冰,沉沉的,多瞧片刻,似乎还有些渗人。
见着他话说一半,初一不明所以。直起身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入眼的是再熟悉的不过的身影,释然起身,搁下手中杯盏,嘴上连声轻快,“相公,你怎么来了?”
043()
他来得很及时; 把坐在椅子上的沐丰都吓一跳。
这样的地方他定不会有时间经过; 能出现在这; 大概只有一个意头; 就是刻意绕路过来。
可是为了什么; 他们在这热络叙旧; 他莫不是也想来凑个热闹?但那神情; 怎么瞧都不像想凑热闹的人。
沐丰想着,收整袖口站起身,面上挂了笑; 同着初一几步走上前去。还未走近就见那男人抬臂把她揽进怀里。大庭广众实在不忌讳。随后便见怀里人儿皱了眉,连连小心将其推开,张口乐呵; “我还没来得及介绍; 这是晏初哥哥。”
叫得很亲,眉眼间的笑意藏不住。苏炙望着她; 慢慢将目光移到沐丰身上。眸子不动; 看不出情绪。
对方见状; 有礼有节拱手上前; 举止间极有教养。口上说道; “苏将军有礼。”
他仍旧那副态度; 没有半分波动,只在片刻淡淡启唇,“分尉客气。”
如此冷淡实在叫人不好接话; 沐丰顿住; 抬头,面『色』迟疑,犹豫该如何继续聊下去。
反倒苏炙不以为意,没等人想好,淡漠着再道,“沐分尉很闲?浴间已经空出来了。”
没料到他说话如此冷硬,一来就提醒人该走了,沐丰垂首瞧了瞧自己,汗湿淋淋,有些欠妥,于是恍然,“嗯?哦,哦……好,那我现在就过去换洗。邋遢一身,唐突二人了。”
说罢便向初一投去探寻的目光,被看之人面『色』僵了僵,下一刻赶紧上前,叮嘱,“哥哥有事就去忙,回头要有时间,再聚。”
他点头,略微沉静,忆起什么复又补了一句,“过段日子京师还有场画展,歆儿和将军若是得空,我再邀你们一起过去。”
弯了眸子瞧着他,初一想都不想便答,“到时差人到府上说一声,歆儿记着,尽量抽空。”
见她有兴致,沐丰本还想多说一点,无奈余光瞥见她身后的男人,表情似乎很不悦。遂抿唇垂眸,只能简单附和,“行,那我先过去,将军,在下告辞。”
说罢拱手,苏炙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立着没动,沐丰初来乍到,听说这人不好相处,当下也没多的计较,转身敛神步了出去。
只在出了廊外才感觉身后的房门重重地合上。扭头探望,里头闻不得多的动静,沐丰蹙眉,忆起先才初一说的话,迟疑一阵,不禁开始怀疑这男人是否真如那所言,对她很好。
里头寂静无声,空气中夹杂莫名的氛围,苏炙拉上门,定定地瞧她,转而问了句,“歆儿是谁?”
找了位置坐下,回想他刚才的架势,初一默默垂眸,“那是我儿时的闺名,他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
走近坐到她身旁,顺手放下手中帕子,就着她喝过的杯盏端起来押了一口,苏炙没说话。
拾起他丢开的巾帕挂至一旁,初一顿了顿,犹豫嗔道,“你刚才怎的,一来就赶人走。”
从他跟前晃过,无奈那人扯住她的腕子把她带到怀里,初一挣不过,听他在耳边沉声,“我还没问你,先才我搂你,为何拒绝?”
她乖乖坐好,知道房门紧闭不会有人见着,抿嘴嘟嚷,“当着人面了,成何体统。”
这话说得苏炙不高兴了,她是他的,当着谁面都抱得,怎就不成体统。莫不是那小子真就那么特别,一口一个歆儿,不知收敛。照这的身份,理应尊她一声将军夫人。
但他没有明说,替她将领子拉上去些,接着叮嘱,“一会儿开场和尔齐待一块儿,别『乱』走。”
她仍在计较他刚才的态度,暗忖怎的遇上娘家人他如此失态。心不在焉启唇,“我知道,听说相公是压轴?”
他还是盯着她不放,顺势躺倒在椅子上,“嗯。”
身子挪了挪,瞧他额头上都是汗,忍不住掏出手绢替他擦拭,就着这个姿势又问,“和晏初哥哥?”
一动不动,眼都不眨,他简洁道,“没错。”
擦汗的动作顿住,悄悄打量那人的脸『色』,随后小声儿说道,“他似有旧疾,好像……”
接下来要说的话被他用嘴堵上,用力在唇瓣处贴了一口,随即抱着她站起身,什么不落,就此应道,“知道了。”
没给人继续张口的机会,苏炙很快被外头的侍卫回禀拉去注意力。初一握着手绢,不好再在这多待。低头默了默,抬眼朝他示意,颔首出了房门。
待到尔齐他们身旁,外头已经闹得热火朝天。士兵们兴致很高,行武司也出了一些人。皆是护具加持,保护得妥妥帖帖。小子见状,在她身旁嗤之以鼻,说人家是无胆匪类。毕竟他们十三骑的内部校试,没人敢带护具,全凭真本事硬搏。
所以苏炙也是一身束装,除了腕子上的皮质带。其他什么也不见。初一和季苓站在角落小心观望,连同着旁边小霸王讲说,整个比试近况逐渐清晰。
两方已经商议,空手赤斗不会上兵器。鉴于最后行武司那边差一个人,十三骑这方末尾会让他们三个来回。意思就是苏炙对上沐丰时会出手相让。可惜这个决定很快被对方驳回,既然敢来就是想领教他们的本事。年轻有为谈不上顾忌,初生牛犊不怕虎,坚持拒绝,倒让人觉得他少有的胆『色』。
暗自觉得沐丰这回大意了,他的旧疾究竟调养得如何,是笃定对方不敢来真的,还是自身本也有底气。看情况,初一没资格参言。略微顿了顿,台上已经拉开帷幕。
众人分散在两旁,簇拥围了校场一圈,中间场地看得并不清楚。只知他们过招的动作,辗转来回。其余的概不清晰,留了大空间给人施展发挥。
头一位上场的便是十三骑四队陆广,此人力大如牛,技巧欠缺。与其对上的是行武司的老班底齐嘉。那头的人都有个特点,身形修长,肤『色』比上过战场的人好上不少。瞧着不硬气,背地被他们一概统称为小白脸。
既是上场,叫嚣必不可少。两方士气都很足。初一认真瞧着,眉头微蹙,回首便见尔齐『摸』着下巴朗声,“师娘,姑姑,你们说这局谁会赢?”
季苓是个通透人,说话也直,眸子朝场子上一扫,淡然,“自是齐嘉。”
小子不以为然,很快反驳,“我看陆叔也不耐,早年常教我一些力道上的学问,姑姑可不能轻看力道,有时也能派上用场。至少把那小白脸擒住不在话下。”
季苓听罢哼笑,转而看向小子,“空有蛮力有何用?灵不过下头人,照样被扳倒。”
初一听着也附和,“季师傅说的有理,我看陆广这次大概危险。”
见两人都买定陆广输,尔齐坐在围栏上晃『荡』着腿,想起什么,再又说道,“诶师娘,你那表哥好像也挺能耐啊。抽签抽中师傅也没多的怨言,临到说让,更是姿态端得极好,有骨气。”
听他移开话题,初一顿住,无奈解释,“他也是迫不得已,既是遇上又能如何。”
小子讪讪一笑,颇为不耐,“拒呗,大不了说不上了,总比对上我师傅强吧。”
季苓耐心聆听,把手搭上初一肩头,凑近问,“你们刚才碰面聊了什么,二人躲在偏厅。我瞧你家那位气势汹汹就过去了,没事吧?”
盯着场上的争斗不放,她闻言一滞,随即开口,“自家表兄闲话家常,不碍事。”
左右瞅瞅,身旁人抿嘴,“可他态度似乎不太好。”
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忍不住问,“师傅是说苏炙?”
点头,抱臂,“嗯,你不觉得吗?”
她能说什么,神『色』复杂咬了唇,摇头,“他便是如此,跟我似的,一点大的事总能……”
“不就是吃醋。”不等她说完,季苓很时候地『插』了一句。说得初一面上一红,不太自在地垂下头去,细声儿,“我同他不说,自家兄长,怎能如此。”
二人近来种种她都看在眼里,说是这么说,可里头什么学问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于是她也不瞎掺合,只嘴上打趣,“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