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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看准这点,所以逃也逃得有心。苏炙对付敌军向来喜欢赶尽杀绝,然而这次却没有,因为青云党这一躲,看似穷寇,实则只想引军中计。
他们没有伤到十三骑的人,可十三骑里头却有位年少英雄的小将士,得此机会,奋力追击,同自己那一骑小队,穷追不舍。直到落入敌军范围,理所当然成为他们的阶下囚。
那小子自是萧尔齐无疑。
知晓这个消息,初一胸口一滞。尔齐落入青云党的手中,那可如何是好。如果那边持以歹意,要挟主将,苏炙又当怎么做。
这封信不是他写的,而是初一察觉不好,传了五封信过去询问李牧,那人被『逼』急了,出于无奈才肯告诉她尔齐出事的消息。
难怪苏炙最近忙得一点音讯也没有,天牧峰下,尔齐被擒,那处如何救人,对方抵死反抗,怕也有同归于尽的决心。他们那么恨他,显而易见。抓住要害,后果会如何,她实在不敢想。
摊坐在椅子上,信飘落到了地底。小子落入敌军手中,作为师傅,怎么会袖手旁观。
054()
十三骑封锁了前线所有消息; 没有任何人知道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芽儿和薛大夫一直陪在初一身旁; 安慰她不要着急; 但情势险峻; 扑朔『迷』离; 如何让人放得下心。
苏炙给她去了封信; 还是出事不久后传过来的。信上除了安抚再无其他; 自此开始足有一月多。她再没得到任何消息。隐隐觉得那边是在刻意隐瞒,细思之下更加惶惶不安。
入夜开始失眠,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什么都做不得。担心得睡不好觉; 可为了肚子里的恒儿,又不得不『逼』自己冷静。她本想恳请芽儿去云州打探一遭,但思量再三; 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
她也不想芽儿奔波; 听说北绍王和王妃正赶来云州,长子出事; 两人再无云游四海的兴致; 事实上王爷并不着急。男儿上战场就得做好凶险考量; 小子单凭勇劲造成如此不堪的后果; 实在让人气恼。这回的失策足以给尔齐一个教训; 他是严父; 断没有多的护犊之情。不过碍于爱妻的担忧,不得不一起过来探清实情。
这样一来,初一更加担心。与此同时她也记得自己将为人母; 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恒儿; 她可能真的会『乱』了阵脚。
太久没收到苏炙的亲笔信,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
所有人都求她好好休息,专心养胎。然而这过去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等多一天,害怕便多一分。某时某日,王妃不知怎的来到了孟泉山,乘马车光临檀雅居。看着是位身形玲珑的年轻『妇』人,秀眉明眸,娇盈秀雅,十分有亲和力。
她不待在云州等尔齐的下落,偏在这时候来孟泉山,初一怔住,脑子里生出许多念头,攥紧手绢,久久不能回神。
芽儿替她接待了孟氏,那是『妇』人的自称,不希望他们守礼称自己为王妃。所以一来便自报姓名,从头到脚透着亲昵,只在细看之下会发现那眉眼间透着些道不清的东西。
芽儿是个聪明丫头,初一又何尝不是。从她到来的那刻,心里便做好了各种准备。静静地守在庭院中,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对方见状立马上前扶住她,神『色』透着担忧。连声劝道,“切莫拘礼,你大着身子,不方便。”
初一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姑娘,外人面前极其懂礼。无论多不方便都会拘礼示意。闻听此话,稍稍顿住,撑住腰身慢慢抬起头。
来不及打量她的面容,但对方却一直瞧着她。看这身怀六甲仍旧明艳娇俏的小娘子,瞧那眼中的笃定,与眉间的不安。
初一没有说话,静静坐着,目视远方。望向上山必经的口子,神『色』从容,刻意压制住心底的情绪。
“在这住得习惯吗,大夫说还有多久临盆?”孟娘子柔声问道,桃儿呈上茶盏,她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轻轻开口。
垂首抚上肚腹,眼睫颤了颤,语气同样和缓,“回王妃,还有两个多月。”
年轻『妇』人闻言稍稍顿住,默了会儿,随即启唇,“初一太客气了,若是不介意,就称我孟姐姐吧。”
纤细的手掌抚上隆起的肚腹,而今的初一长发及腰,只用一条丝带松松系好,余了两捋,看上去十分柔婉。
“是,孟姐姐。”她点了点头,态度安然,看不出心底的情绪。
过了片刻,瞧对方没接话,继续开口,“不知姐姐前来,有何要事?”
低头饮了口茶,轻轻放下,神态自若解释着,“无碍,我就想过来看看你。”
许是她看上去异常随和,初一也抛开拘谨,睁眼,试着再问,“尔齐平安归来了么?”
放茶盏的动作稍稍晃了晃,意识到她的问话,摇了摇头,“这事暂由十三骑部将处理,具体情况……我还不知情。”
舒口气,她也握了水杯,咬唇凝思,“我也将为人母,能体会那份心情,想必姐姐现在一定很担心。”
出口平静,压下心底的翻涌,初一看着她,四目相接,那年轻『妇』人即使生了三房儿子仍旧娇柔。抿唇,再不多言。
“尔齐是长子,从小生活在京师,我同他父亲回府时间少,造就孩子『性』子肆意,此次云州的事,我实乃……”她没有继续,犹豫着,拧眉默住。
初一『性』子柔,闻听此话,微微一笑,“尔齐年少英勇,是个好孩子,天牧峰的事只是个意外。”
对于尔齐,她没有多的话讲,知他被擒,心底也很担心。
孟氏笑着,安抚『性』地握住她的手,重点不在尔齐,却在她的身上,“我和王爷一直感谢苏将军对孩子的照顾,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没有退缩,任她握住,轻声,“姐姐言重,为人师,理当如此。”
气氛和缓了些,年轻『妇』人静静地坐着,想到什么,复又继续,“倒是……你快临盆,孩子的东西准备妥当没有?”
闻言稍稍一滞,初一琢磨,很快回神,“已经备好了,他爹安排得妥当,大夫『奶』娘一切都有。”
许是几句说开,她没再犹豫,转而再问,“听说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忆起这个,心底一暖,面上也忍不住挂了笑,“嗯,是他爹爹起的。”
眸子转动,红唇轻启,“是叫苏一恒?”
抬头,投去诧异的目光,初一不解问,“姐姐也知道?”
这样一讲,孟氏深情温柔,微道,“将军深情,以往我还误会他了,同王爷『性』子也像,取名方式都差不多。”
她说话语气轻柔,许是早年出生低,给人感觉很平易近人,一点没有王妃的架子,倒像个随和的普通『妇』人。
想到尔齐的名字,暗忖话里的意思,心下了然,随即柔声,“相公是王爷一手提//拔//出来,如果没有王爷栽培,定不会有今日的他。”
她很懂形势,也知进退,能言善道。让人不喜欢都难,孟氏一动不动地瞧着她,似乎明白苏炙为何对她如此倾心。
摇头,抚上她的肩,细细磨挲,“苏将军有勇有谋,国之将才,大洵能有这样的良将,实乃我朝之福。”
她还是垂眼默住,语声客气。并不做多的说道,互相对望着。清风拂过,安适惬意。
眼看时候不早,本想问她一会儿要不要留下来用晚餐。谁知正要开口,孟氏的随行丫鬟便很是时候地步了进来,小心翼翼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隔得远,听不太清。
在闻听那几句过后,她的脸『色』明显跟刚才不一样了。初一顿住,不好的预感从脚趾蔓延到头顶。却是紧紧稳住。张口道。“姐姐要不要留下来用晚饭?”
说罢便见她直起身,同样纤瘦娇小的个子,面『色』红润,眉清目秀。摆手,“不了,我那边有要事,匆匆而来,不能多待,这里有些物品,是我备好送给即将出世的恒儿,你先收下,缺什么再传话过来,我们大概会在东阳待一段时间。”
话到这份上,她没有理由拒绝,忙着撑起身,由桃儿搀扶着,点头,“好,有劳姐姐费心。”
她也动手扶她,话里透着担忧,“别动了,就安心待着,如今你身子不便,不宜走动。”
她又点头应允,转而小心站定,见她要走,赶紧吩咐身旁的桃儿跟上,一番客气以后。目送人离去。坐回软垫中,收起刚才的神情。平静从容,不知脑中在想些什么。
他人不懂,不代表芽儿不懂,那丫头聪明,也守在廊外听了良久。见人好不容易离开,这才悠悠步了过来。探得初一的反应,如她想象中那样沉默,并且带着犹豫。
心照不宣在她对面坐好,芽儿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落到她隆起的小腹上。轻轻询问,“你还好么?”
她没有回答,眼神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还像刚才那样。听到问话,怔愣着点了点头。
芽儿坐得更近了些,抬臂搭上她的肩头,神情复杂。欲言又止。隔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道,“那位姐姐说的话,你信吗?”
院中安静,动手披上外衫,初一垂下眼睫,这次意外的没再点头。吸了吸鼻子,幽幽陈述,“尔齐大概已经平安归来了。”
身旁的芽儿看向她,顿住,不知说什么,只小声唤她名字,“初一……”
似是没听见,她仰头望着空中云朵,笃定张口,“苏炙不在云州。”
短短几个字体现了小娘子的睿智,芽儿有些不安,迟疑道,“你……”
她仍旧紧绷着,没有任何表情,只伸手抚上肚腹时稍稍缓和下来,带着落寞。也带着难以言诉的情怀。一遍遍轻抚。缓缓而道,“放心,我不会多想,无论如何,我都要顺利产下恒儿。”
对于这些日子的封闭,初一不是不明,只是逃避触碰心底最惧怕的软肋。女子本弱,为母则强,既然外头人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