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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初一微微皱了皱眉,重活一遭,脑子还『迷』糊着,什么都不顾及,家底都没『摸』清就贸贸然定了下来。难怪他『性』子孤僻,原来是有这样的身世。忆起上辈子的夫家,人丁兴旺,那才叫难相处。接连而来的变故,更是让她招架不住。
初一开始走神了,半响才被春桃唤回来。拿到东西屋子里自是没有再待的理,拉了春桃的手,语气平和,“知道了,我们到翠竹园再慢慢说。这儿太『乱』,东西多不好施展,要是碰着哪儿,那可又是一出祸。”
她才不想继续惹了人不悦,别人的物件最好少碰,尤其她俩现在还不熟的情况下。随着春桃的背影一前一后往外走。可惜初一最近运势不佳,走着走着手肘便碰着书架,还未等她发声,刚一抬头,顶上的木匣倏地砸了下来。
该庆幸那玩意儿不是别的,否则她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砸,春桃闻声连忙回头,瞧见她摔到地上,手指扶额,面上吃痛,蹲下身急道,“小姐,您没事儿吧,砸到哪儿了,快让桃儿看看。”
她皱眉,『揉』了半天才移开手给春桃看,那丫头见状大惊,心道伤到脸那可不是小事,尤其那额头……都红了,想必明天一定会肿。春桃凑过去给她吹,不住煽风,逗得本是拧眉的初一乐开眼,她倒还正经,佯装不悦娇怒,“哎呀,都红了,这可怎么是好,快别耽搁,咱赶紧回去找东西敷一敷。”
007()
身上的伤藏得住; 可脸上就不一样; 砸了额头; 效果立竿见影。不足多时府里人全都知道了; 夫人额头肿了包; 也不知打哪儿惹出的祸事儿; 她不说; 旁人也不敢问。
春桃耐心去冰窖里找了冰块回来,仔仔细细给她敷了半天。初一跟个废人样地躺在长椅上。腿脚不好使,白净的额头又红了一小块儿; 眼看就要肿大发了,真是祸不单行。她不想才嫁过来就让人觉着自己娇气,敷了一会儿; 索『性』制止春桃的忙碌; 自顾自地躺在长椅上,摆摆手; 说睡会儿就能好。
待到黄昏时分; 苏炙回府; 睡了一下午的初一早已坐在饭桌上等他归来。为了摒弃昨夜不好的印象; 细心给他备了伤『药』; 深知闹过了; 总得想办法弥补。她很有认知,觉得对方既然没有表现,那心底一定有小情绪。这可不好办;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人都嫁过来了,闹归闹。回头不能让人觉得她不懂事,尤其苏炙还有那样的名声,传闻不会空『穴』来风,她起码得要过得去。
事实上苏炙倒没想那么多,外头人怎么传他,他心里有数。小姑娘怕事,防着兜着,情理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拘小节,脑子里鬼主意倒多。
当然,初一虽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姑娘,可从小到大没少被爹娘宠着,看她爬树的架势就明白。家里就一个独女,自小真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娘亲想制止她的小『性』子,反倒父亲笑说没事,说初一还小,大了就好了。结果宠着惯着,后头娘亲实在看不下去,狠狠教导她让她改了大半,只是本『性』难移,骨子里的肆意,怎么都无法抹灭。
下人掐点上桌布菜,眼观鼻鼻观心,苏炙穿了黑衫坐在对面,进门便见着初一额头上起了红淤,难得眼里『露』出惊异。旁边的李牧何其灵敏,知道他在看什么,不等主子说话,先一步开口,“夫人,您额头这是怎么了?不小心磕着了还是……”
初一低头扒饭,模样专注,听到李牧这样问,她喝了口汤,待到咀嚼彻底才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架子上掉东西刚巧砸中,过几天就好了。”
说得轻松,苏炙却没有动作,不拿筷子便是心有顾虑,李牧不傻,连忙又道。“那可不行,这得用『药』,脸上的事儿马虎不得,找大夫过来瞧瞧吧,小的立马差人去请。”
见他俩都盯着自己,初一默了默,不好再吃,唯有继续解释,“明儿起床再看吧,傍晚不好叫大夫,我自己能应付,你别忙活了。”
看起来若无其事,苏炙望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没再继续打量。李牧听着,来回将她二人一扫,劝不动,只能静住没出声。一顿饭吃下来,自己不开口,旁边几乎不会有人说话。当然初一吃饭也很少发声,听了李牧向苏炙报道一些琐事,完毕全都无言。呼口气,悠然将肚子填饱,随后开始做别的事。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苏炙留在屋里看兵书,初一撑着拐杖出去洗漱,回头换了单衣走进来,静静地坐到他对面的软垫上。想到他的伤,初一掏出旁边抽屉里的小瓶子,顿了顿,径直摆到苏炙跟前。
对方抬眼,习惯了他的少言寡语,初一唇角微扬,带着试探,嘴上却是轻快,“这是我爹爹珍藏的特供『药』,搁得越久越有效,你试试,对你的伤口应该有好处。”
事实上将军府最不缺的就是疗伤的『药』膏,他没想到初一还惦记着,忆起饭后吩咐李牧的事,他也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搁置跟前,低声嘱咐。“拿去,一会儿睡前擦。”
说得云淡风轻,惹得小丫头微怔,明白是给她额头上的伤准备的,初一秀眉微挑,笑着『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
但凡放下最初的戒备,小姑娘就再没那么多拘谨。可说了这话没有得到回应,初一接着抬起头,见对方继续看书,感谢似乎成了多余,苏炙眼也没抬。指节分明的手一页页翻弄。即便没有说话,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尤其他还没什么表情。衬上那身黑衫,怎么瞅怎么像拎刀杀人的主。她走神了,想到什么又是一阵恶寒,不敢再在这儿守着。望了望溜得没影的春桃,撇撇嘴,打算进去内室自己抹『药』。
可是下地的步伐并没有一气呵成,拄着拐杖往下挪,还没动几下便不小心把『药』瓶子弄翻在地,落在毯子上滚得老远。初一愣神,回头本能地看向旁边的男人,欲言又止,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不能蹲,想捡也捡不了。罢了,行动不便也得试试,总不能让那尊大佛替她捡。低头,缓缓地弯下腰,想了个法子,掏出拐杖来回拨弄,正当她琢磨如何把瓶子捞起来时,黑影晃动,『药』瓶被苏炙捡起,随后稳稳地搁到她的面前。
撑住拐杖,反应过来的初一悻悻然挤出一个笑,佯装淡定,笑盈盈点头,“多谢。”
说完拾起『药』瓶,一瘸一拐往里走,他们相处很奇怪,至少现在是这样。初一对他仍有忌惮,不过好在对方『性』子冷,话少,不必太多的迎合。所以自己只需守礼,不怕说多错多。
坐在铜镜前,动手打开瓶子,苏炙给的『药』很凉,且瞧着清澈,不见颜『色』。对着镜子抹了些许,额头顿觉舒缓,显而易见是味好『药』。她满意地擦好,小心收好放到盒子中。随后瞥了眼男人端坐的身影,自己放下头发,慢悠悠爬到床榻上躺好。
临睡前脑子里总会胡思『乱』想,初一也不例外,忆起上辈子短短的一生,再到后来重活一遭,嫁进将军府。总觉得一切就像是场梦。她想得入神,阖眼侧躺,习惯了面朝墙,历历往事晃入脑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苏炙是何时上的床,但是因为睡前那场深思,大半夜雷雨交加,她果真做起了恶梦。苏炙睡眠浅,警觉『性』很高,随着阵阵翻涌,旁边的小丫头扑腾着,他醒了,望着那不安扭动的身子骨,刚想开口,谁知初一兀地直起身,脸上挂着汗,口里一遍遍呢喃,“不要……不要杀我……”
听清她说的话,苏炙也坐起了身。眼眸转动,初一望向身旁的男人,一望之下神情比刚才还要紧张。男人蹙眉,她吸口气,趴下身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连同脑袋一起。严严实实地捂在其中。自然是梦见了可怕的事,尤其还关乎身旁这位大将军,她隐隐记得梦里的他正提着刀向自己走来,血淋淋的,挥舞当下,她便吓醒了。
努力安抚心底的不安,初一将所有被子全部裹到自己身上,旁边的男人落了空。皱眉望向那裹得严严实实地大粽子,试着拉开她头顶的被单,那人颤抖着,却裹得更紧。没有办法,知道对方定是做了恶梦,苏炙没敢惊她。
大半夜的,不好再让人拿被子过来,行军打仗习惯了吃苦,这点不算事。苏炙拉了外袍掩住胸口,确定那小妮子没再出声,他穿着中衣躺了下去。脑海中似乎有了别的感慨。女人的确是个麻烦,尤其像她这样,年纪不大却又娇滴滴的小女人。
默默想着,他并没有睡着。渐渐感觉枕边人的平静,怕她把自己捂坏了,动手拉下她紧裹的被子。『露』出一张憋红的小脸。正对着她,发现那眼睫上还带着湿,初一似乎还『迷』糊着,纤细的手掌紧紧攥住被角。苏炙漠然地盯着她,从眉眼到唇瓣,再到她裹了一身的被子。略微退开些距离,听着耳畔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再次阖眼静默。
在她一起一伏的呼吸中,被子全让她占了去。苏炙身上搭着袍子,什么也没盖,重新睡着了。
008()
十三骑大营每月都会有一次比武较量; 所有将士都会到场。苏炙手下有一精骑; 极具战力。曾在边境一役中立过大功。许多士兵都想入骑。无奈要求太高; 须得在月试中连赢五场方可获得资格。
放眼望去; 今天比往常热闹不少; 不仅是因为月试比武; 而是因为一位侥幸赢了单场比试的热血少年; 险差几局,便能成功突围。那少年约莫十岁左右,个头却跟人十三、四岁的差不多; 十三骑的人都认识他,他是北绍王的长子,也是苏将军唯一的徒弟——小王爷萧尔齐。
谁都知道苏炙曾经效命于北绍王座下; 后来萧忌四海云游; 丢了长子留在京师。小子继承他爹的脾『性』,打架斗狠样样不服输; 但在长辈跟前却很谦逊; 摒弃同辈间的嚣张气焰; 从亲近的皇帝哥哥; 再到授予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