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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托腮,就等他提这话,于是很快脱口,“真的?”
起身,今日天气不冷不热,温吞自在,牟杰斟酌,转而答,“嗯,就是较难请来,需要时间,要是确定,我今日就得捎信过去。”
瞧瞧自家师兄,芽儿立刻应他,“要,当然要,如此便要麻烦您帮帮忙了。”
不及抬眼,默默看了看一旁的初一,牟杰低头,态度实在,“也好,既然如此,那我一会儿就去传信吧。”
说罢就见芽儿起身,笑着作揖,很懂哄人之道,有模有样,“芽儿先谢过牟大哥,牟少爷!”
对方一听,越发不好意思,只是经过昨夜的倾谈和芽儿熟络不少,轻笑,“别这样,还叫上劲了。”
初一懂礼,玲珑心细,同样起身朝人拂礼,谈吐柔和,“小初感谢牟公子仗义,若能成事,康复定当重谢。”
不好意思抓抓头,牟杰倒没想过要他们谢什么,不过就是惊讶跟前女子非同寻常,这么有胆识,千里之外寻觅兄长,着实让人佩服。尤其这小初,人淡『性』子柔,瞧着娇滴滴,竟不知内里如此孤勇。讶然的同时也让人刮目相看。实在……让人略微倾心。
当然这念头很快被他掩去,才刚接触,一切都还为时尚早,莽撞不得,否则便是唐突佳人。
摆手,他笑着,礼貌回礼,“别客气,萍水相逢,就当交个朋友,如今你已寻得兄长,诸事落定,不知……是否还要继续住在翠竹林罗老家?”
初一闻言稍怔,不解望去,脑中思量,并未急着答话。
兴许觉得出口的话太直接,牟杰想了想,赶紧又道,“在下没别的意思,就是昨夜同芽儿倾谈,闻得院中正好留了两间空房,若是小初在那不方便,不妨过来一起……”
无意识瞄了眼苏炙,发现对方也看向这头,抿唇垂眼,似乎没料到牟杰如此热情,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大哥同罗老有约定,擅自搬离院子怕不太合适。我得留下照顾他,所以……”
当下不及多想,只道她对兄长体贴,浑然觉得跟前的女子越看越柔,实在让人心疼,张口道,“你一个女孩子家住那儿实在欠妥,我也只是……想……想让你待得安稳些。”
他的关心毫无遮掩,芽儿闻声立马佯装饮茶,哪敢去瞧身旁男人的反应,初一听着,讶然过后,微微笑,“谢公子关心,我暂且能应付,不碍事。”
许是被那笑引去注意力,出口的话也不知不觉变得殷勤,急切道,“那你有什么需要让芽儿过来说一声,能帮到的地方我一定帮。”
她仍然静静听着,心思细,听罢回以解释,“出门在外,却也习惯……劳公子费心,能暂时应付,就不麻烦您。”
对方频频礼拒,牟杰颇为无奈,不可察觉轻叹,随即换上笑脸,愉快道,“哦,哦,你瞧我,这一『操』心起来就没完了,那好,你先照着易大哥,等他看了大夫病好了,回头我们再从长计议。”
芽儿闻声默然无言,心想这傻小子,既然康复还有什么好议,当然是卷铺盖走人。难不成还要在这待一辈子不成。
初一不及多想,点头,同意他所说,转眼看向芽儿,忍不住想这人的确如她所言,没有防备又热心,但出发点是好,为人慷慨。能帮忙寻大夫已属不易。她由衷感激,即便是奇怪了些,可为了苏炙,也只得暂且由他。
回头落定再好好解释吧,也不怪她走到这一步。毕竟苏炙之前那些『药』吃了那么久都不见好,也不知还有没别的『毛』病,瞧着始终开不得口的男人,初一很担心,哪还顾得了其他,医则医,谢则谢,她很感谢牟杰,至于别的,断是不能。
一场交谈下来倒也尽了兴,临到要走,对方硬要留下他们一块儿吃晚饭。拗不过公子的热情,初一只得答应。拉住全程面无表情的苏炙,安心坐下来陪他吃了一顿便饭。
芽儿仍旧多话,饭桌上不忘同人交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表示自家姐姐对字画颇有研究,改明儿得空可以好好挥洒几笔。初一笑着推拒,饭间不便多谈,牟杰闻言目光越发炙热,碍于家人都在,不好太过唐突,遂刻意收敛,心底掩不住的欣喜。
梦中欲寻的温婉知书女子,如今终于得见,倒觉活了二十年皆是枉然,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勇敢中带着谦卑,不知不觉夺去人所有注意力,倒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初一面『色』一滞,不敢搭腔,只得埋首吃饭,席间敬了对方几杯酒,以此为谢。
若能成事,这人倒真难得,待到时机成熟,定得好好感谢对方。
她认真琢磨着,一场饭吃下来几人各怀心思,苏炙没多的反应,自顾自饮酒。即使初一劝阻,他仍然仰头而尽。向来酒量不耐,这几杯碍不着事。
饭后送他们离去,牟杰亲自送她到院门口,看了看旁边抱臂不语的男人,借着酒胆轻拍初一肩头,安抚她别担心,一定能有法子让他兄长快些康复。
心情复杂,她不知该回什么,除了感谢便是感谢,发自内心,不敢造次。
出了小院,芽儿安心留下。挥别两人,一前一后往林子里去,天空暗下来,过不久怕就夜幕降临,为了赶上苏炙的步伐,她一路小跑,瞧四周没人,干脆往前一步,顺势拉了他的手。
“慢些,看不清,仔细路。”柔声提醒,随后感觉对方脚步一顿,突地停住,害她差点没看清撞上去。
扶住脑袋,忍不住抬眼,见他表情阴沉,当然明白对方心底在想什么。轻轻叹口气,初一静下来,上前伸手挽住他的臂膀。
跟他这么些日子,当然知道那冷冷的目光下藏了什么,无奈瞧着,禁不住动手戳了戳坚实的手臂,温柔解释,“都是权宜之计,且看牟公子请的大夫能否医好你的病,若能,也好尽快给罗老一个交代。”
边说着,边拉人悠悠往前去,谁知还没走几步,便觉有人从后拥住自己,热腾腾的身子,一把抱了个满怀。
反应过来察觉他仍是从前的『性』子,初一不禁莞尔。背着身,勾唇而笑,小心环视四周,娇嗔,“不像话,没的让人看见。”
兴许不说还好,一说人抱得更紧。俯身贴了她的耳朵,阖眼厮磨,酒气喷在耳后十分温热。
知道又得靠哄,初一慢慢转过身来,对上那狭长幽深的眸子,轻点他鼻尖,嗔怪,“不知情势……小家子气。”
挑眉,小气?他怎能不小气,让自己女人出去游说别的男人,一颦一笑都舍不得。瞅那小子的眼神,真想带人回家,不治了。只要还认得她,一切都已足矣。
可他没这么做,毕竟冲动行不得事,也不能辜负媳『妇』儿的用心。成熟男人便要懂得收敛情绪,静观其变是他埋藏心底的本『性』,苏炙其实不是冲动之人,若没碰上她,喜怒几乎不形于『色』,更不会轻易被人左右。
一切原由都因是她。
明白这点,低头蹭那光洁的额,鼻息交织,呼吸就在眼前。察觉对方仍在笑他。蹙眉,心道的确,一点大的事搞出这么多情绪,实在有失男儿风度。
罢了,他也不需多的,什么都记不得,还要风度作甚。躬身,朝那小妮子指了指自己后背,态度平和,摒弃刚才的戾气。
初一见状,收敛笑意不解瞧,明白过来试着问,“要我爬上来吗?”
点头,挺拔的身影随即蹲下,一动不动,这路不好走,天黑更容易踩滑,不希望她摔着,所以苏炙打算背她。
感觉他的贴心,甜甜一笑,哪怕一个细小的举动都透着爱意,她何能推拒,仔细绕过,小心翼翼攀上他的肩头,两条腕子稳稳搭上,听话靠好,轻声,“嗯,好了,我们走吧。”
背着她直起身,后背宽广坚实,让人趴着尤为舒服,一边走,一边察觉后面的小人儿凑了上来,极致柔情亲他耳朵,像猫儿般靠在后颈边蹭了蹭。笑意浮现眼底,意味不明。
谁说不记事便多了缺憾,于他俩,幸福溢在骨子里,如何都影响不得。
065()
初一开始打扫小木屋; 想到既然要留下来住一阵; 不如好好动手清理一番; 否则要哪儿不好再窜出只老鼠; 可再睡不得安稳觉了。
自打入了『潮』北渊她们就没再出去过; 所以对于外头的情况暂时不知; 心里没多的惦记; 除了最牵挂的恒儿,便是独自在外的墨居者,不知她现下情况如何; 想到这些,她很担心。
若不是她的帮助,自己现在还守在东阳; 日日消沉; 颓然等消息,以泪洗面都不足以言诉。能得此甚是满足; 所以她始终心怀感激。
知晓这些; 芽儿告诉她不用多想; 毕竟兰姨比她想象中本事大; 谁能欺负不得; 要敢触霉头; 不动手教训别人已经不错。
没法子,这边一忙活,那边只能传信了。
风和日丽的天; 绑着头巾的小娘子跪在草间擦洗木桌。兴许是她『性』子实在; 说话不紧不慢温柔懂事。引得一板一眼的罗老竟张口同意给他们配张小木床,用从前儿子睡过的那张搬到木屋来,铺上棉絮供他们歇息。
经过细细的了解,感叹这嘴硬心软的老人,她微微勾唇,埋首其中继续帮忙。事实上罗老知道她和芽儿的关系,也晓得她们隐瞒牟少爷的事,捋一捋胡须背手而立,并不言语,事不关己高高挂。他才不想管那男女间的破事,横竖只惦念该惦记的,其他都不重要。
反正吃得一亏,下次见着漂亮姑娘总会学着长心眼儿,都是过来人,谁还没被女//『色』误过事。
知晓他的『性』子,初一倒还会陪着老人聊两句,问问从前罗钊的事。想知道他儿子为何会落到东邬一品楼手下给人卖命。细谈之下才得知,原来罗老之前生了场大病,家里没钱医,罗钊为了救他才落得那般下场,踏上漫漫不归路,过着见不得光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