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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绕进去,芽儿想了想,颇为洒脱应道,“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许是觉得和她们上路这个提议太吸引人,牟杰转而看向初一,再度问,“小初呢,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去?”
她听罢顿住,默默瞧了对面的苏炙一眼,静了会儿,笑着答,“若有机会,我跟你们一块儿吧。”
合掌一拍,她也是个爽快人。小子微微笑开,点点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牵上线,忽略谈话的初衷,只道能和佳人同游,再没什么能比这事更让人欣喜。
于是他们热络地聊开来,谈外面的世界,说附近的山水,沉浸其中品茶闲聊,气氛逐渐缓和。一旁的男人漠然听着,许是开不了口,觉得没劲,坐了会儿,转身出了房门。
见此一幕,本打算搁下杯盏出去瞧瞧,哪知道芽儿和牟杰一左一右缠着她,让她画日光下的山水图,给他们品鉴。闹着不肯放人。拗不过两人的热情,她只好暂时留在屋中,没再出去寻找苏炙。
独自闲走在林子间,他倒不在意有没人跟来,初一也该休息,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否则成日围着他转,日子闷不说,怕也得累坏她。深知姓牟的小子碍不着事,无所畏惧,随他去了。
来『潮』北渊几个月,醒来第一眼便是这里的山林,沉下来深思,零碎的回忆涌入,经过徐神医的施针,脑子倒比先前那会儿清楚不少。
他开始记得自己是谁,连同往日的记忆,断断续续总在脑海中浮现,素日静下来也能发简单的音节。除了想太久会头疼,一切都很顺当。
大概不久便能康复,蹙眉回忆近来发生的事,苦了日夜『操』劳的媳『妇』儿,不远千里出来寻他,如此心意,倒真此生难求。
他有很多感慨,皆是往日不曾有的,立在小河边眺望远方,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朝前打去,溅出几个漂亮的水花。偏头,打算再拾,不料耳边忽觉有风划过,不同于以往的清凉。
无论身处何地,骨子里的警觉丝毫不会减少,想偷袭实在太难,至少在他已然渐渐恢复后,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被察觉,如此,凝神起身。
他很灵敏,不等对方暗处发攻,瞬间抬眼,扬手挡过来人正面一击。力道之大,半点没客气。
突如其来,那黑影没砸中他,反身落到不远处,轻快利落。像是山中神秘的刺客,揭开头上斗笠,『露』出一张熟悉又英挺的脸,仍旧器宇不凡,正当不『惑』之年。不是别的谁,正是一手栽培苏炙的前十三骑统领——北绍王萧忌。
苏炙默了会儿,觉得此人很眼熟,记忆里有些零碎的画面,随之而来的两名随从也抱拳跪下,口里恭敬,“属下陆威、秦广,参见将军。”
带了两人翻山入得『潮』北渊。王爷仍如当年那般英武。遥想苏炙的遭遇皆由尔齐而起,所以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他都有必须亲自过来一趟。
事实上初一刚走那会儿他就知道,之所以没立刻出发,完全是因为东阳十三骑群龙无首,没了苏炙许多事都得靠上头人给意见,他走不了,只能留下来处理妥当,方能抽身赶来。
如此倒是耽搁不少时间,当然就算没他在,这男人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离了他这么多年,苏炙早已拥有自己的部下与如日中天的势力。他的人会尽职尽责卖力搜寻,只是地方不熟,时间长短而已。
所以萧忌身后带的两随扈都是他的部下,得此机会探入『潮』北渊便是打算迎主人归城,模样恭敬,十分低顺。
若不是王爷阻拦,他们没准早大肆闯入『潮』北渊,权衡利弊后不得不忍下来,只派了两名男子同行探消息。早年的『潮』北渊藏龙卧虎,他很明白,所以并不希望手下轻举妄动。
看了眼他们,苏炙有印象,即便说不出话,仍然面无表情微微颔首。这一礼,只对北绍王。
男人默住,见此一幕忽地笑了,多年的四海游历磨去他当初的烈『性』,倒是比不得跟前人,气势摄人,那模样真有几分像当初的自己。
一番对望,两两无言。终是他先开了口,“你小子,好样的,渊里养了这么些时日,身体可有好转?”
走近,一起立在河边,闻听此言,苏炙也不以为然。淡淡摇头,两男人一个闲散,一个刚硬。时光改变了很多东西,只心底的初衷,始终如一。
“镇上都是你四骑分部的人,现在他们可不会听别人发号施令,待了这么长时间,该回去了。”
张口劝诫,语气上丝毫不避讳,身后两名黑衣男子静候在外,暗中看护。王爷负手而立,悠然再道,“本王前段日子才刚给你儿子办了百日宴,那大胖小子,皱起眉十足乃父之风,不想回去看看?”
恒儿是他夫妻二人的羁绊,即使不为他,苏炙也没话讲,初一想他想得厉害,若是听到小家伙的消息,止不住会如何激动。
点头,如果尽快团聚能让初一安心,他也不想拖拉。
仍旧一副漠然的态度,萧忌挑眉,静了会儿,继续。“这次的事都怪尔齐那兔崽子,你若记起,回去看着办吧,他这个年纪,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
面对无声的苏炙,他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多年相处让彼此熟悉,曾经战外族,平边疆,朝堂内『乱』,他年少便替自己做事。经历各种见得人见不得人的过往,有错有对,如今看来,也只是功勋高位下的一种经历。
今时今日官拜大将,统领十三骑,前途无量。封侯进爵都是迟早的事,岂是当日之景可以衡量。今时不同往日,脱离年少时的阴鸷狠厉,现在的苏炙喜怒不形于『色』,动则震势,静则持重。谁又能说他一个不字。
风中静默,男人间的叙旧不消多的言语,眼神交流皆能明白对方所想,撇开大起大落的惊险,他们似乎达成共识,这个时候,唯有对饮三百杯方能解恨。
随从立马下去买酒,席地而坐,天宽地阔。一叙便是好长时间。所以直到初一过来寻人,苏炙和王爷已经在河边对饮大半坛,两人酒量都很好,她瞧着,自然认得跟前的男人正是北绍王无疑。如此,顿住脚步,当下便如她所预想,救兵已经到达『潮』北渊。
抿唇一笑,默默上前,就着苏炙身旁站住,对上那人目光,很是知礼般俯身,“妾身初一,见过王爷。”
态度谦和,姿态从容,萧忌抬眼,一看之下竟是屏不住搁酒朗笑,“看看,这么个厉害媳『妇』儿,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
酒劲上去,说话也不避讳。他知道初一千里寻夫的勇劲,不为其他,见识到何为孤勇,倒是对她刮目相看。早前远远一瞥,觉得这小丫头怏怏的并无几分特别,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眼拙。
“哪能……王爷见笑了。”
手被苏炙拽住,闻言眼里浮现笑意。初一知道他的心思,只垂了眸子,低眉不言。
“若不是丫头千里迢迢跑来寻你,你小子该怎么办。”
在外多年,话里习着揶揄人。比起从前多了几分风趣,尤其在这小两口面前,根本没有顾忌。苏炙听着,不置可否,但笑不语。
“回头再待些日子,正好给恒儿揣个妹妹回去,三年抱俩,岂不一段恩爱佳话。”
直言不讳说得小娘子无地自容,含笑躲到苏炙身后。侧身埋头,假装什么也没听清。而她男人则抬臂搂了她,把人捞到身下,俯身贴了一口。
这家伙,放哪儿都能如此肆意,也不知有生人在,害她始料未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那老二老三便是如此,加把劲啊苏炙,这点伤碍不着人,啊。”
男人间说话直,北绍王在外散养多年,言语越发不羁。不管朝堂里的事,更加接地气。也不管人家小娘子臊不臊,反倒苏炙,不以为意,似乎也很认同它人的调侃。
初一深吸口气,只觉再待不得,连连推拒,“诶,我去看看屋里还有没吃食,你们先喝着,回头拿些过来。”
留不住打算开溜,无奈刚转身手却被自家男人拉住,酒精上头赖着不让走,也没喝多少,往常多的都去了,现在竟唬着脸和她装醉。苏炙酒量她很清楚。本想制止不让喝,可实在是看在王爷的面子才没阻拦,结果这男人反倒来劲。
见两人拉扯,北绍王很是时候地『插』了句话,“丫头,定个时间,收拾准备,择日启程回家吧。”
动作停住,初一闻声看去,本是欣喜,想到什么又突然犹豫,“可是……相公他……”
仰头灌了口酒,随手搁下手中坛子,轻吁口气,男人转而启唇,“他说都听你的。”
突如其来没有准备,她也没想过会这么快。低头琢磨,随即迟疑,“『潮』北渊还有些琐事未处理,我看兴许……”
摆摆手,大概猜到苏炙在这经历过什么,也知晓小两口的顾虑,既是自家儿子惹出的麻烦,又是多年故交。遂二话没说,很快直言,“不怕,剩下的交给我,你们安心去,见恒儿要紧。”
068()
这位救兵很体贴; 也给他们安排得很妥当; 初一早前并没同他有过深刻接触; 只知他是传闻中的浴血大将。打下半壁江山; 有勇有谋; 后来娶了王妃才收手云游; 再不参与朝堂政事。
既是拟定离开的计划; 余下的事便不得不安排周全,客栈里的墨居者需要芽儿前往告知,罗老的儿子和牟杰的人情; 连同大夫的后续治疗。都需要尽数安排齐全。她看了眼苏炙,两人心里有数,将顾虑告知王爷; 那男人淡然听着; 饮去最后口酒,说剩下的事都由他出手解决。
他曾跟『潮』北渊的执掌者打过交道; 听说对方高深莫测; 不知来历; 却能把此地维护得极好; 怎么也算有些实力。贸然在人家地盘进进出出; 不打招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为此他打算亲自前往交涉一番,常年在外游『荡』,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