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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拒绝,不管对方是否想从女人这里寻得门道,于她而言自认为没有掺和苏炙公事的必要,再说她也没那闲情,除非眼前人真的很难得。
颇为艰难抬起头,男子听罢面『露』窘『色』,转瞬即逝,之后又是从容笃定的态度,“小生并非想投机取巧,只求您听在下一言。”
倒是个不依不饶不怕死的主,芽儿和初一共有认知,携手走向栏杆边,掀袍入座,无视那人的动向。感觉他纹丝不动,始终保持相当礼貌的距离,最后无可奈何,释然道,“说来听听。”
见这年轻女子并不是怯弱之人,男子松了口气,拱手,处变不惊,朗朗道。“将军当世之才,世间少有,十六岁上阵,二十四岁封将,两年前大胜克嫲族,边境番人闻听名号便可退兵三十里,实让在下久仰不已。”
字里行间全是恭维,说得好听,能熟知一个人或许做足了功课,可惜并不让人受用,初一没有反应,连芽儿和桃儿都不置可否,认为他说的不过是奉承场面话。
“然今京师动『荡』,朝堂不安,攘外有道,官路难走,大男人野心不掩,将军宏图大志,实需懂他敬他之人收纳麾下。”
好大的口气,直言坦率半分不掩,莫非现下自荐的人都如此直接,这话连她都持以怀疑的态度,更别说苏炙,那男人可没时间听人废话。
斟酌其意,幽幽出口,“既未谋面,谈何‘懂’字?”
男子半点不惧,看不出还是个豁得出去的主,有备而来,诚意满满,“在下近年钻研兵法,斟酌将军处事作风,曾往京师一趟,地位低微不得见,多年来只求效忠助阵,实算铭记于心。”
意味深长瞧了他一眼,初一表现得很平静,不紧不慢,“是吗。”
许是觉得这些话无法让人信服,于是再次低头,语气诚恳,“夫人,这次朝廷一事,将军虽表面占上风,可若贸然前进,定当引来圣上猜疑,如何都无法万全。”
好大的胆子,若不是侍卫被屏退得老远,否则被人听去应该会立刻拖出去。她皱了眉,对于他的大胆有些好奇,既是无法万全,说此话的意义在何处。
抿唇,平静无波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直把人盯得撇开眼去,根本不敢直视。
“公子敢贸然议论政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横竖已经对上,面前一个弱质书生她并不觉得有何可怖,反倒芽儿也觉着新奇,托着下巴打量他,默默无言,静观其变。
似乎料到初一会这么说,抬手拂去额角汗珠,深吸口气,语气尽量诚挚,“在下斗胆。”
意识对京师现状充满担忧,毕竟苏炙身处其中,心底有了明确的影子,随后被芽儿握住手来,示意她不用顾虑,且先听听对方之言。
挥手让桃儿在不远处守着,以防惊动侍卫,自己则和芽儿居于亭内,继续看向这神神秘秘的陌生人。
“起来吧,私闯之事暂不计较,待有机会再当面拜见将军。”
张口劝退,实则只想看他还有什么话,果不其然听了这一言,男子立马蹙了眉头,随之再次俯身。
他也不敢说太多,毕竟面对的是女流之辈,可冥冥中又觉得跟前女子并非一般闺阁中教养出来,于苏炙是真的上心。
“夫人,孟辽既已舍命翻山,便做好最坏的打算,于将军,当真想全力效忠。”
口气不小,想效忠苏炙的人何其多,这小子哪来的魄力。初一默住,远没想到槐山一遭能碰上这么执拗不依的男子,想从她这儿下手,到底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得起她。
“要你走就走,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芽儿开始不悦,梗看竖看觉得没劲,搭住初一的肩头,挑眉沉脸。
男子缓了口气,不等她们叫人,再次颔首,“此一斗,将军定当封侯。但论惹来的猜忌,往日定不好解,唯有退居一处,等待圣上考量。”
先不论真假,他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难怪苏炙把他们娘俩送出来,敢情是为了后路做打算。他会退居,不定在京师。这么说那浑男人又瞒着她,初一暗暗拧眉。此人倒是想得远,比起闺阁女子来说见解开阔多了。
瞧见初一顿住,孟辽歇口气继续,“夫人,自山以东是最好的暂居地点,届时不定有人监视。封侯加爵虽风光,可这段时日且是局促,倘若如我之言,夫人不妨书信于我,我就住在山下青树林小木屋,等待夫人赐教。”
闹了半天还是想通过她得见苏炙,既然招了那么多麻烦,眼下他的确棘手。罢了,若真有用处,她也不会吝啬。且看这料想是否准确。
叹气,说好的半个月,眼下怕得落空了,京师一趟究竟如何凶险,那男人这么轻描淡写,当真是想瞒她瞒得彻底。无可奈何思量一番,随即瞧着那名叫孟辽的男子,默了默。
“孟公子既有勇,不妨三日后再上崖一趟,我们在此再见。”
很是时候地道出一句,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男子不可察觉略微蹙眉。望着自己这身破衣裳,再往崖边瞧了一眼。似乎有种骑虎难下的气势。再见岂不又要翻一次山,他这身子骨的确牵强,可为了难得搏来的机会,又当如何。
芽儿掩唇轻笑,直拉了初一往回走,二人默契相当,完全不顾身后的男子会如何。真当自荐是个便宜活,还想从女人这儿下手。不给他点难处,怎知她们不好对付。
两女子相视而笑,留了孟辽立在原地,思量前后,豁出去直言,“好,小生谨记,定当赴约。”
该说他傻还是大智若愚,收回思绪,初一渐渐回神。将思考落到心上人身上,对于苏炙,她的确是担忧得紧,此番争斗会落到何处,若真退居,又当如何,躲一时还是躲几年,若真那样,看来只有动身去寻了。
罢了,为了成就夫家之业,也算奔波,只要平安无事,横竖他在哪儿自己就在哪儿,为了心上人,何须介怀。日子还长,往后一辈子,永远都得跟着他。
079()
先不说那陌生男子的话靠不靠谱; 就凭初一落的一场约定便足以让对方吃不消。峭崖翻一次足够; 再来第二回保不齐他不会出差错。
芽儿倒没料到这小娘子这么有心; 碰上苏炙的事她的确样样谨慎; 防备与思考都在; 比自己的事情还拿得稳。对方的话也是她们曾谈过的问题; 京师那头怎么样; 斟酌情势,唯有书信一封,静等结果。
有了先前的经验; 她的承受力似乎比往常好了许多,人也越发坚强。既然已经安顿于此,证明苏炙并不希望她参与这些。抱了恒儿小心哄; 瞅着那张安稳的睡颜; 抬眼望向窗外,柔情百转; 有情人的思苦; 何时才能再见。
她开始镇定; 虽然这次的事远远超出预想; 那男人又背着她掩去不少隐情。知道他独揽下的体贴; 可深爱一个人; 怎能不担忧。
日子照常过,时不时在芽儿陪同下去崖边同孟辽会面,不过也只去过一两次; 避嫌是其一; 其二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男子的勇气很打动人,让人不禁侧目。
待在一起多半是对方说,她静静听。孟辽很守承诺,说好来赴约,舍命都得再上一回,第二次摔得头破血流,瞧得她们很是心惊,也不知是刻意下的作为还是真的实诚到了没谱。
不过照这样有野心的男子,直白些不过叫“豁得出去”。他说自己懂奇门阵法,是莫苍书院出来的学生,还说将军的战术他很仰慕,常常与兵书背道而驰,完全没有半分犹疑。虽是狠了些,可战场便是如此,拿了刀为何要装仁慈,尤其是对欺负到头上的人来讲。
男子的话很多,兴许是想更多的展示自己,除了被芽儿三番五次揶揄,连桃儿都看不过去挤身掺和上了,实在是有够憋。好在他脾气好,也很守礼,暂时成了两个丫头逗趣的玩物。
书读得多却不迂腐,脑中多主意,并不因为居于女子身前就如何,了解现下大局,对于一个槐山出生的小人物来讲实在难得。
期待路漫漫,也是到了十日之后初一才收到京师那边传来的消息,恒儿正在『奶』娘怀里闹着不肯吃东西,任谁哄都不听,她忙得大汗淋漓,被桃儿拿了手绢帮忙擦去,本想安抚好小家伙回屋沐浴,转身便接到张戟亲自呈上的信笺,顺道颔首道喜。
京师佞臣得以正法,圣上龙颜大悦,特赐苏大将军安武侯一爵,迟来的赏封,顺道犒赏参与惩处的百官,满门受赏。
这是喜事,也是他们预料到的结果,花了十天半月终是落定。倒让人心安,可是信上并未说什么时候让他们回京。看来还没这么快解决,后续是为了什么,莫非真如那自荐男子所说,打算退居它地。
事实的确,她本不愿相信那人的构建,可惜苏炙似乎真去了洛城,说是平定『奸』佞余孽,外人都传侯爷尽职,才刚落完京师大案便果断离开办理后续残余,也不知是公事积压太大,还是他本就闲不住。
洛城与槐山一江之隔,距离很近,但他却不贸然上门,这点倒让初一困扰。对于此事,孟辽道出自己的见解,将军多是不想事情未落定前牵扯上别的人,包括自己家人,更是不能。
谁都知苏将军成亲近两年府上没再入过别的女人,即使朝中百官垂涎,不惜肯费尽心力送女做侧室,但全被他一一拦下。刚成亲便传出孤身上崖救妻的事,后来天牧峰一难,夫人不离不弃,伉俪情深,早成一段佳话。
苏炙这样做只为更加周全的考虑,哪怕一丁点危机都不想加注在她身上,为此初一越发担心,压不住心底的思『潮』,还得试图平复。
看得出她有些纠结,芽儿暗自吁气,想了想,干脆将那有几把刷子的孟辽留了下来,横竖山下木屋是人住,山上木屋也是人住。看在他不要脸不要命的前提下,把院东一角的小木屋留给了他。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