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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乡规,未婚男女不得私下定情。尤其在寺庙这种地方,真是有辱我镇风气!”
孟璎的心蓦地凉了半截,他说什么?
“我与孟姑娘真心相爱,请乡长成全。”
听到孙员外的话,孟璎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他还敢睁眼说瞎话?
她急切的看向乡长,“乡长,这都是误会。”
乡长没有理会她,言辞更加冷厉,“一个女子不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如此不守『妇』道,理应逐出本镇。但念在你们初犯,立即『操』办嫁娶。”
嫁娶?这就是他的阴谋?
孟璎转头怒视孙员外,“是你跟乡长胡说八道?你若是不解释清楚……”
她的话却被一把女声打断。
“恭喜孟姑娘!”
一个媒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走到孟璎面前,喜气盈盈的说:“孙员外特意请我向您提亲,他欲纳你为贵妾。”
“我不……”
“你不愿意就关闭盛香楼,孟家人都逐出本镇!”
乡长的目光带着威严和不容置疑,镇住所有人,也凝结住孟璎全身的血『液』。她的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原本就对她有偏见,现在更是受到孙员外挑拨,怎么会听她的解释?
是啊,她怎么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
当初她爹刚走,乡长就要求她娘不许再做生意,守在家中当个安分的寡『妇』。她娘好不容易才把盛香楼保住,乡长就对她们母女印象不佳。
后来她娘过世,乡长又带着人上门,要不是有熟客劝说,盛香楼早就被『奸』商收购。
乡长古板又认死理,若是她再坚持,惹得他发怒,说不定会令人绑她去沉塘。
孟璎牙齿咬着嘴唇,脸『色』徒然变得惨白,耳边传来孙管家的劝告:“孟姑娘别犹豫了,我们老爷怜惜你经营酒楼不易,将你纳入门,你安心当个姨太太享福,不是更好吗?”
这小人跟孙员外狼狈为『奸』,还装什么好心肠!
看着孙员外不停点头表示赞同,孟璎只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可在其他人眼里,孙员外这是把孟璎救出苦海,她这样拒绝可是不识抬举。
“我们作为女子不就是求个好夫家,孙员外可是难得一遇的好男子,咱们芙蓉镇里谁比得过他,孟姑娘你能当他妾室可是福分。”媒婆也劝道:“只要讨得孙员外欢心,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像现在一样『操』劳?”
她的话引起不少女子的附和,他们再看孙员外也顺眼不少,纷纷道他是良配嫁得过。
孟璎简直要气笑,当妾室是多引以为傲的事?
这人一张嘴皮子利索得很,硬把怨偶凑成良缘。周围的人都被她说服,真是一个好媒婆。
孙管家看孟璎还执『迷』不悟,摇了摇头。
“孟姑娘,若是你被驱赶出去,该如何营生?”不待孟璎反应过来,他压低声音道:“老爷认识不少地主豪绅,只要他吩咐几句下去,你想想下场如何?”
下场如何?他竟拿孟家的其他人威胁她?
孟璎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猛地回头,却见孙员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11。真宝物()
正当此时; 门外传来喧闹声; 吸引大家的注意。
“快让让; 聘礼送来了!”
大家闻言都让出一条路来; 看到陆续抬进来的聘礼都惊呆了。
箱子里装有桑麻织物、绩罗绸缎; 还有各种特产茶叶、海味生果; 更别说那些见所未见的东西; 让人大开眼界。
“本来纳妾不需经过这些流程,但孙员外疼爱孟姑娘,愿以妻礼聘娶。”
媒婆的话又引起大家的轰动。
“孙员外好大手笔; 这只是纳个妾而已?”
“孟姑娘真是好福气,孙员外不仅不嫌弃她抛头『露』面,还这么有诚意; 这样的好事谁不快答应下来?”
孙员外又拔高声音说:“若孟姑娘婚后还想继续做生意; 只要她遵守『妇』道、谨言慎行,我是不会阻拦的。”
大家称赞孙员外宽容大度; 那些原本瞧不起他的人也被打动; 都加入劝说的行列。
孟璎看着这群为她“着想”的人; 心里生出荒唐的感觉。
刚才是谁骂孙员外不要脸?
现在是谁劝她答应婚事; 别错过良人?
他们一把嘴一张一合就将别人的终生大事决定; 简直比县太爷还英明能干。
孟璎只觉得; 周围的人的脸孔像魔鬼一般狰狞恐怖,她后退半步,还感觉胸口堵着喘不过气来。
乡长见孙员外办事利落; 才缓过脸『色』; “孟家没有长辈,这婚事……”
“乡长德高望重,还有谁比您更有资格当见证?”
乡长『摸』着长须,考虑一下就答应下来,吩咐孙员外把事情办妥。
孙员外忙应一声,邀请乡长当日来喝喜酒。
他们迅速的把婚事定下,根本没询问过孟璎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孟璎看着媒婆吩咐人将东西抬进来,她的双眼被刺得通红,指甲都嵌入掌心,但只能生生忍耐着。
过了片刻,她才松开牙齿,嘴唇上印着一排浅浅的齿痕。
孙员外送走乡长后,又折了回来,笑道:“孟姑娘,等我三日后来纳你进门。”
孟璎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那可未必如你愿。”
“孟姑娘无需担心。”他往前一步,低沉的声音像是恶鬼的催命符,紧紧的缠绕着她的心脏,“你要考虑清楚,盛香楼的命运决定在你的手上。”
孙员外说完,不管孟璎反应,大笑着离去。
他在盛香楼门外大声邀请大家来参加喜宴,还大派红包以谢大家捧场,得到更热情的欢呼祝贺。
各种恭喜声传入耳中,刺得孟璎脑中的神经生疼,心中充满无法发泄的悲愤。她怔怔的看着门口的聘礼,还有一张张或是羡慕或是嘲讽的脸,脑中一片空白。
看热闹的人都离去,门外依然喧闹,盛香楼却变得死寂。
木荟劝慰几声,没有得到孟璎的回应,无奈之下只能留她一人安静一下。
看着天『色』渐渐变暗,孟璎眼中的希望之火也随之熄灭。
嫁人?
孙员外贪欢好『色』,根本不是个良人,现在对她如珠似宝,得手后就视如敝屣。
若答应下来,不是把她一生幸福都葬送吗?
关闭盛香楼?
孟璎双手紧攒,眼中冒出不甘的火焰,把她的脸都照亮。
这酒楼是她爹娘的心血,她怎么能如此自私,忘记爹娘的遗愿?怎么能把孟家厨艺的传承断在她这里?
许下的诺言就像是一条粗大的绳索,紧紧的勒着她的脖子,束缚着她的思想,捆绑着她的行动,让她每一下挣扎都感觉到灵魂上的疼痛。
这团反抗的火焰很快就被现实所扑灭,她眼底浮起一层悲凉,纤细的肩膀无力的垂下。
看来选择已经很明确……
“杀了他如何?”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唤醒孟璎心中的恶念。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拿住厨刀,锐利的刀锋反『射』出森森寒光,让人从心里涌出一股无法发泄的冲动。
“他这样『逼』迫你,还要忍受吗?”
静谧的夜,飒飒的风声在耳边飘『荡』,勾起她无端的思绪,把她的记忆带回四年前风声鹤唳的晚上。
那些侵略者也是这样冲上门,他们贪婪无止境,她只要后退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难道她还要忍让,任由他们吃她的血肉,还要践踏她的尊严?
“只要轻轻划过他的脖颈,你就能过回以往的生活。”
是啊,只要拿起厨刀。
那时候的她身体更加瘦小,为了保住盛香楼她拼尽全力。她成功了,也没有人敢小看她。可现在收起利爪,他们都忘记她的厉害。
孟璎的心怦然跳动,握刀的手紧了紧。
她从刀身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猛地回过神来。
孟璎抬眼就对上顾凛温润的笑脸,脑中紧张的神经骤然崩断,心里那种莫名的诡异感再次出现。
“刚才你在说话?”
顾凛只对她笑了一下。
孟璎眨眨眼,刚才她有一瞬坠入深渊,原来是错觉?
顾凛坐到孟璎的身边,“孟姑娘在为白天的事烦恼?”
孟璎忽视掉心中奇怪的感觉,自嘲道:“他们都替我选好路,我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孟姑娘要放弃吗?”
“连乡长都请过来了,我要在芙蓉镇居住,就不得不守规矩。”
孟璎垂下眼睫,遮住眼底失落的光泽,“看来大师批的命没错,我长着一副小妾相,却命薄无福消受。”
“孟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你身上有许多人羡慕不来的东西。”
孟璎双唇抿成直线,握成拳的手克制的放在双膝上,“我恨不得从来不长成这样,就不会惹上这些是非。”
“孟姑娘你忘记了,除了盛香楼,你爹娘还留下一件宝物。”
“宝物?”
孟璎怔怔的看着顾凛,却见他忽然抬起手,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轻撩到耳后。
她只感到一阵清淡的松木香扑鼻而来,他的指尖微凉,让她察觉脸颊上发烫的温度。
恍神间,他就已经收回手。孟璎的视线还落在上面,直到他出声,她才回过神来。
“那就是你。”
12。讨欢心()
“我?”
孟璎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 显『露』出她不平静的心绪; “我有什么好?”
“孟姑娘哪里不好?”顾凛轻笑道:“你的样貌精致、面容姣好; 这可是上天的恩赐。”
孟璎讨厌别人议论她的长相; 但顾凛的称赞却不让她觉得被轻视; 甚至有种被人认同的欣喜。
“你眉『色』清长如黛、浓聚有致; 说明你『性』格委婉、善解人意。尤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