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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罂大喜:“好!事成之后,定收大祭司入我魔族!”言毕,身化魔气,绕矩木盘旋飞升,倏忽不见。
沈夜看它离去,眼色转冷,微微冷笑。
他走上前去,端详沧溟沉静睡颜,良久,轻声道:“你的愿望,就快实现了。你高兴吗?”
一如往常,没有回答。
注目良久,沈夜叹一口气,转过身,消失在薄薄的雾霭中。
“沈夜、沈夜……”树冠之上,砺罂收起笑意,咬牙切齿,“要不是你,断魂草早就种遍神州。待我强过你时,必将你拖回魔界,吸尽灵力,种满魔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般永生,方才与你相配!哈,哈哈哈哈!”
它厉声狂笑,树上魔气翻腾,断魂草的鬼火跳个不停,嗜血的欲望弥漫空中——魔气纷纷起舞,渴望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
回到卧室,沈曦正在玩耍,华月待在一旁,徐徐拨弄箜篌,看见沈夜,站起身来。
“大祭司。”华月注目沈夜,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丝异样,“砺罂又……”
沈曦背对二人,听到“砺罂”二字,眼中的紫芒一闪而没。
“无妨,局势尚在掌控之中。”沈夜淡淡道,掉头向小曦招了招手,“小曦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小曦甜甜道:“华月姐姐教小曦唱歌了。”
华月笑道:“小曦十分聪慧,才这一会儿工夫,已学会一支歌。”
“哦?”沈夜奇道,“什么歌?”
小曦道:“是‘尽日花飞雪’。”
沈夜顿了顿,瞥华月一眼,点头道:“那曲子十分曼妙,早几个月也曾听小曦唱过。”华月避开目光,没有作声。
沈夜道:“小曦,哥哥有事要谈,你去自己玩一会儿,可好?”
小曦不情愿,扭着身子道:“不要。哥哥才刚回来,今天晚上就到三天了,陪小曦玩一下嘛。”
“小曦听话。”沈夜眉宇间隐有疲态。
小曦乖巧,应道:“嗯,小曦不给哥哥添麻烦。”说着立刻站起,乖乖抱着兔子,走到房间角落。
沈夜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视线转向华月,道:“你去传本座谕令,自明日起,熄灭偃炉,省下灵力供给传送之阵,举族尽快迁往下界龙兵屿。另外,尽快将那些矩木枝投入下界,务必——”冷笑一声,“让砺罂满意。”
华月应了一声,便要行礼告退。
沈夜道:“初七那边可有消息?”
“初七说,那些人强闯太华山,又在山上盘桓了几日,如今前往广州,似乎想要出海。”
“出海?”沈夜想了想,笑道,“越来越有趣了。”
华月却微微蹙起眉头,犹豫道:“可是……那个初七,真的可信吗?”
沈夜目光一凛,道:“他不会背叛本座。”他并未疾言厉色,华月却心头一颤,她平常对沈夜几无惧意,这一瞬间,却如面对深渊巨兽,心悸不已。
好在一旁小曦忽然道:“哥哥,你忙完了吗?小曦想听故事了。”
沈夜应道:“马上好。”说完似乎也自觉失态,垂下眼帘,道,“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华月点头,行礼道:“是,属下明白了。”敛衽行礼,匆忙告退。
沈夜吐出一口气,望着珠帘,微微出神。沈曦哼着“尽日花飞雪”的调子,在他身后摆弄一只玩具鸭子,忽然,她的瞳子里紫光一闪,稚嫩的脸上流露出残忍的神气。
咔嚓,鸭子的头被拧了下来。
沈夜应声回头,沈曦笑嘻嘻地望着他:“哥哥,讲故事啦?”
“嗯。”即便重复数千次,沈夜的神情依旧温柔平静,“上一次讲到哪里?”
“讲到神女姐姐喜欢司幽上仙,司幽上仙不喜欢她,神女姐姐好伤心好伤心……”
鲲鹏向南飞行数日,沿途歇息几次,最后在梅岭歇了一晚,次日正午,到达广州。
广州地处南方,四季常绿,饮食千奇百怪,四海客商云集。城里繁花似锦,城外千帆林立,各国行商随处可见,不乏金发碧眼、黑白肌肤,街头巷尾飘荡着各种奇言怪语,若无通译,无法明白。
四人行走街上,观赏风物、品鉴美食,均是中原所无,处处透着新奇。阿阮爱花成痴,拉着夏夷则在花市里流连不去;乐无异却被小黄缠住,沿街饮食店铺一家家吃过去,眼看钱包渐渐干瘪,乐无异不由得暗暗叫苦。闻人羽见状笑道:“无异,这儿临近海边,海里鱼虾多得是。”
一语点醒梦中人,乐无异忙将小黄带到海边。小黄望见大海,欢叫一声,入海化为鲲鱼,活泼泼翻身钻入海里。
乐、闻二人站在岸边,眺望沧海,只见蔚蓝一片、辽阔无际,不觉胸怀开阔,尘俗烦恼为之一空。
阿阮捧了一束鲜花,挽着夏夷则笑嘻嘻走过来,说道:“闻人姐姐,你看这花儿好看吗?”
闻人羽打量她,笑道:“花儿好看,人更好看。”阿阮面孔一红,说道:“这些花是老板送给我的,可惜,他说话叽叽咕咕的,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众人相视莞尔。
“无异,”夏夷则忽道,“你有何打算?乘坐鲲鹏还是找船出海?”
“从极之渊在海底,鲲鹏可以潜水,我们几个却没法下去。”乐无异成竹在胸,“我打算造一只偃甲船,可以辟开水流,潜行海底,日行百里,比鲲鱼还快。”
“你自己造船?”闻人、夷则四只眼瞪着无异,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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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铁木·螺舟(2)()
“是啊。”乐无异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可是偃师。”
“还等什么?”阿阮听说造船,只觉好玩,“咱们马上开工。”
“别急。”乐无异说道,“要造潜入从极之渊的船,需要特别的材料,刚才商铺里我看了几样,可惜还差一样最紧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闻人羽问道。
“木头!”乐无异说道。
“木头有什么稀罕的。”阿阮手指四周,“那儿,那儿,到处都是!”
“不是这些木头,而是铁梨木,比钢铁还要坚硬,可又能在水里漂浮起来。”
“比钢铁还硬,又能在水里漂浮?”闻人羽大皱眉头,“这还是木头吗?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东西。”
“书上说,这种木头长于南海荒岛,没准儿有海客带来广州。”
“没准儿?”闻人羽没好气,“万一没有这种木头呢?”
“那可难办了。”乐无异踌躇道,“海底水压惊人,除了铁梨木,铁打的船也经受不住。”
“乐兄!”夏夷则皱起眉头,“这么说,我们只能待在船里,不能出船活动,那又如何寻找昭明剑光呢?”
“这个……”乐无异连连挠头,“我还真没想过。”
“有个法子。”夏夷则想了想,“在下师门有一道‘太清禁水符’,能将海水辟开,只是海水越深,灵符力量越弱,倘若从极之渊真是大海之极,恐怕维持不了半个时辰。”
“看来还得造船。”闻人羽颇为失望,“广州外商云集,我们不妨碰一碰运气。”
众人无法,只好分散打听,可是问遍店铺商旅,人人都说不知。
不久天色向晚,一轮红日落向大海,晚霞绚烂,海水如金,海鸥掠过波涛,发出声声长鸣。
四人空手而返,聚在海边,望着落日出神——海天交际处,红日一半在海,一半在天,仿佛一艘燃烧的火船,照亮四方海水,一去不返地沉没下去。
忽听一阵欢呼,四人掉头望去,远处码头上,人群包围数重,似在围观什么。
“什么?什么?”阿阮光风霁月,除非事关夷则,任何烦恼都难以持久,“有热闹,快去瞧瞧。”拉着夷则就向码头跑去,乐无异、闻人羽对望一眼,也只好跟了上去。
到了码头,挤入人群,乐无异定睛一瞧,不由得两眼放光。只见一只熊猫踩着一个大大的木球,扭扭摆摆,滚来滚去,嘴里还在大呼小叫:“团团圆圆,团团圆圆,圆就是团,团就是圆,滚来滚来,滚来滚去……”
乐无异不胜激动,忍不住大吼一声:“团子!”
熊猫掉头望来,看见无异、闻人,愣了一下,脚下一滑,扑通,手舞足蹈地摔在地上。
辟尘摇着狐尾,笑嘻嘻地走了出来,看见众人,面露喜色,向着四周团团作揖:“各位看官,今天的把戏就耍到这儿,明天再见。”
看客们大不过瘾,恋恋不舍地散去。乐无异扶起团子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叫你一声,就吓得魂飞魄散。”
团子哼道:“下回换我叫你,你来试试。”
众人相遇,都很是开怀。辟尘说道:“不如上船吧。”它遥指远处,海船巨帆之间,“竹笋包子号”格外显眼。
上了船,石百子也迎了出来,见了乐无异满脸堆笑,“恩公”二字不绝于口。
夏夷则、闻人羽、乐无异想到当日情形,三人正是经由此船离开长安,遨游长空,方有之后的缘分,心中不由得感慨。
闻人羽想到此处,望了夏夷则一眼,却见夏夷则的眼神都停驻在阿阮身上,满是宠溺。倒是阿阮,第一次来到船上,看什么都新奇。她性情单纯,和团员们很是投契,便如老友重逢,打打闹闹,热闹非凡。
不久,饭菜做好,双方坐下,互叙别情。小黄也跳了出来,显示鲲鹏本相,辟尘见了,不胜感慨:“不想阔别数月,各位经历了这么多大事,比起我们东飘西荡、混吃混喝,可要有趣多了。”又道,“小青说了,小崽子喜欢你们,这一路成长飞快,若不嫌弃,就请继续带它同行吧。”
说到从极之渊和造船一事,辟尘问道:“恩公要造的可是‘沦波舟’?”
“是啊。”乐无异惊讶道,“你也知道沦波舟?”
“前任团长提过。”辟尘说道,“沦波舟又名螺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