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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有后妃滑胎小产是常见的事,不知这次兰贵人能否顺利诞下龙嗣。
如意接上话茬,:“兰氏?主子您记错了,兰贵人的姓氏不是兰,而是瓜尔佳氏,兰字是她的封号而已。奴婢方才听顺贵说,兰贵人的父亲是正二品的大官,她的叔父也在朝中官居要职。家世相当显赫。”
瓜尔佳氏是满洲镶黄旗人,比起后宫中大多数的汉人妃嫔,她的身份确实要尊贵许多。
如意想了想,又说道。:“要是兰贵人能生个皇子,以她的家世来看,她生下的阿哥可以和四阿哥有得争了,到时候太子之位的归属,还说不准呢。”
墨鱼听罢轻声叹气。无奈道,:“如意,休要胡说,怎么还扯这么远了,太子和前朝的事情岂是我们该说的,你啊,就是没事闲的!我可不管那兰贵人是兰氏还是瓜尔佳氏,反正我不喜欢她,以后她的这些没用的事也少在我耳边说。”
“行,都听主子的。其实奴婢也看不惯她,她总是仗着出身高贵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瞧着就让人心里堵的慌,既不是绝世美人儿,又不受皇上宠爱,不过是个粗浅平庸的贵人罢了,至于如此惺惺作态吗?我看她,连主子的一分一毫都比不过。”
如意嘟着嘴巴抱怨了两句,语气里略有不满,墨鱼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平日里温和懂事的如意也会有毒舌的时候,见到她笑了,如意也跟着扯起了嘴角,理直气壮地跟着一起笑。
墨鱼笑够了之后。一拍脑门,恍然说道,:“我才想起来,兰贵人有了身孕,咱们是不是得送些贺礼过去?”
提起这茬儿,如意苦着张脸。不情不愿地说,:“这个是得送,大家都送,咱们咸福宫也不能缺了,唉。”
“讨厌归讨厌,但正常的礼节可不能没有,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兰贵人就叫旁人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墨鱼吩咐道,:“这样吧,一会儿你挑几样东西给她送过去,就说我偶感风寒,不宜亲自前去免得传染了她。”
如意点头应下了,去了库房挑选了半天,决定送上两匹上等的布料,外加一根红参。
送这类贺礼时,是要分关系的亲疏远近以及位分高低的,墨鱼仅是个常在,送这些作礼算是拿的出手了。
咸福宫的前面就是长春宫,如意进去后将贺礼交给了兰贵人的宫女,便想回去,可是没有想到,兰贵人却叫住了她,让她进来说话。
如意虽不愿在此久留,但也不敢拂了兰贵人的面子,只好磨蹭着进了屋内,
只见兰贵人一身华丽装扮,旗头上插了好几根簪子,整个身子微微歪在榻上,品着杯里的酸梅汁,四个宫女围着她对立而站,手持团扇,正慢慢地摇来摇去,替她除去热气。
如意吸了吸鼻子,继而撇了一眼旁边的紫砂三足香炉,上面飘着一股缭绕的香雾,幽幽地散发着浓重的香气。这大夏天的怎还点这么浓的香,如意甚至都觉得有些刺鼻。
这时,一个太监手捧茶案小心走至榻前,恭顺道,:“主子,这是您刚刚要的蜜饯龙眼。”
兰贵人连看都没看,立马就有了怒意,她高声斥道,:“我是刚才想吃,结果你现在才送来,有什么用?我现在已经没这胃口了,滚出去。”
“这过了才没多久啊,奴才特地给您……”
这太监还想再解释两句,可一看到兰贵人不悦的怒相,就又把话憋了回去,乖乖地拿着茶案退下了。
待他走后,兰贵人才开口搭理如意,她斜睨了如意一眼,哼笑道,:“苏常在摆好大的谱啊,别人都是亲自来看望我,就连裕嫔娘娘和宁嫔娘娘也来了,怎么就你家主子不能来?可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意不想徒增事端,赶紧解释道,:“贵人说的是哪里话,我家主子怎会看轻您,她本是很想来的,只可惜实在不巧,昨天夜里她得了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才派了奴婢过来。”
“哦?原来如此,你们主仆二人可真会扯谎,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还不信,她能病的这么巧?”
兰贵人一脸不屑,露出了挑衅的目光。
如意只能继续赔笑,尴尬道,:“如今您有孕在身,身子骨金贵得不得了,苏常在是怕会把风寒传染给您,伤了您的身体和龙嗣,所以才没有露面。”
得了奉承,兰贵人得意地仰起了脸,笑道,:“你倒是识相,回去后告诉你家主子,这长春宫可是块福地呢,多亏她让给了我,我才能怀上龙种。”
看来这兰贵人还是在为当初的迁宫一事而耿耿于怀,度量实在是小。(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有孕之苦()
如意只好勉强回道,:“贵人有孕,是您自个儿的福气,与住在哪个寝宫是没有关系的,您是富贵的命儿,日后诞下龙嗣后定会鸿福当照,奴婢在这给您道喜了。”
闻言,兰贵人忽然就变了性子,皱了柳眉面露不悦,喝到,:“得了,少说废话出去吧。”她的语气冰冷,似是有些生气。
如意无语,方才她明明是毕恭毕敬地说了一通好话,怎么还要挨骂?难不成道喜还道出错了?出去就出去,她还巴不得赶快离开呢。
“奴婢告退。”
说罢,如意转身离开,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眨眼就出了长春宫。
看着如意匆忙消失的背影,兰贵人的眸底逐渐暗淡了下来,她忧心地合上了双眼,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
睫毛微微颤抖,很快就被泪水打湿,在阳光下留得一片可怜的晶莹。
兰贵人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待宫人们都不在了,她才肯掏出帕子擦拭了脸上的涕泪,又无声地哭上了好久。
若是真能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那以后的日子定能因此增色不少,可是,这孩子真的能够生的下来吗?
兰贵人心里悲痛,悔不该当初。
从进宫的那天起,她就想着要为皇上怀上龙种,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有了孩子,便什么都不愁了。于是,为了能够把握住机会快些有孕,兰贵人每日都会吃上一大堆补药,胡乱之中她也食进了不少烈性的虎狼之药。
兰贵人的血气原就虚弱,再加上烈性之药的刺激,身子已是中了大毒,不能够再承身孕之累。恐怕,过不了多久她腹中的胎儿就会不保,甚至连她自己的身体都会大伤元气,落得一副病躯。
有孕又能如何,如果生不下来。终究是一场空。
刚才如意所说的客套话,正戳中了她无法产子的痛处,所以才使她当即翻脸。
银丝卷帘被掀起,一个长相俊俏的宫女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小碗深褐色的汤药,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苦味。
“小姐,喝药了,这是刚刚熬好的,趁热喝才会不那么苦。”声音清脆宛如响铃。
她不叫兰贵人主子。而是叫她小姐,当然,是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这个俏丫鬟名为元铃,是兰贵人从家里带进宫的,她是兰贵人奶娘的孩子,也是兰贵人的贴身丫鬟,和从小一同长大的玩伴。
兰贵人苦笑了两声,伸手扶额,:“喝不喝还有什么要紧,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你把它拿出去偷偷倒了吧。”
元铃手上的药,是按照太医给的方子熬的,太医在为兰贵人把脉时,查出了她身子的异常,特地开了个安胎补气的方子。兰贵人没有把真相道出,而太医也当她是普通的气血不足,故而没有过于大惊小怪。
“现在再喝补药,为时已晚,何必还要受这个累。这药不是一般的苦,我可不要再喝了,元铃你过来,给我揉揉额头吧。我头疼地很。”兰贵人吩咐道。
元铃走至榻前,拿起了一条薄毯轻轻盖住了兰贵人的腹部,然后反复搓热了双手,动作轻柔地揉起了兰贵人的太阳穴处。
元铃安慰道,:“小姐莫要太过伤心,好歹你也算是怀上了。比起那些入宫多年肚子却没半点动静的人强多了,你只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瓜尔佳氏的身子已经不再适合生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纵使元铃把话说得再好听,也没什么用。现在兰贵人还可以仗着腹中的胎儿威风一时,但等到骨肉不保的那一天,她可就成了这宫里最可怜的人。
站得越高,摔得就会越惨,到时候,指不定会有多少人过来奚落她踩低她,那些眼红她腹中龙种的后妃们,都会蜂拥而上,落井下石。
兰贵人叹道,:“我已经看淡了,这就是我的命,生于富贵人家,却要在深宫里耗上一辈子,还不如当个普通的百姓。你想想,今天来看我的人中,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盼着我好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心也是极可怕的。”
元铃若有所思地点头,她想要开口再说几句宽慰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只好作罢,低下头来专心地给兰贵人按摩。
“这别人也就算了,甭管真心与否最起码还肯来看我,可是皇上呢,这都过去大半天了也没见着他的影子,人家都说母凭子贵,我看分明是子凭母贵,母亲不招喜欢,连着没出生的孩子都跟着被冷落。”许是因为有孕在身,兰贵人的情绪更加敏感了起来,嘴上絮絮叨叨地开始抱怨。
元铃道,:“小姐您别这么想,皇上一向勤政,总是以国事为主,他现在说不定在忙着批阅奏折,等他有时间了一定会来看您的,您要是着急的话,那奴婢就去请一趟。”
说完,元铃面带忧色就要去养心殿请皇上,兰贵人拉住了她,制止道,:“别去,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情愿,就算来了也不会给我好脸色,与其看他拉着脸说几句套话,还不如你留在这陪我说会儿话。”
兰贵人不想去触皇上的霉头,元铃也只好不去,安慰道,:“那奴婢就不去了,就在长春宫里陪着小姐,您可有什么想吃的吗,要不奴婢吩咐膳房做点三鲜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