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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丫鬟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盘点心,“老太爷,这是厨房新做的点心,夫人特意让人送过来的。”
“好,放下吧。”封老太爷又对瑾兮说,“封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采了荷花花瓣来做糕点,你尝尝吧。”
“多谢老太爷。”瑾兮也不做客,拿了一块,还没有吃,荷花香已醉人。
封老太爷没有吃糕点,只是静静地看着瑾兮,打量着,也琢磨着,更是探究着。
“封老太爷似乎有话要说?”瑾兮垂下眼睑,不让封老太爷看见她眼里的光。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问什么。”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封老太爷确定瑾兮知道。
瑾兮将最后一口荷花糕卷入舌间,松软的糕点糯糯地化开,口齿留香,瑾兮笑笑,“封老太爷想问,我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治好封相?”
封老太爷没有回答,而是在审视瑾兮,瑾兮很识趣,自问自答,“有,我的的确确有这个本事。”
“梓卿若是死在你手上,即使你是瑞王护着的人,封家也要让你陪葬。”封老太爷这话毫不留情。
“那就要看封家的诚意了。”瑾兮深深地看着封老太爷,眼波流转。
封老太爷微微皱眉,“你要什么诚意?”
“值得让我全力以赴的诚意。”
瑾兮想要的诚意,就是瑞王想要的诚意吧,瑾兮若是真的治好了封梓卿,封家理应全力支持瑞王。封老太爷暗自揣测瑾兮话里的深意,“封家自然会拿出十足的诚意。”
瑾兮站起身来,提着桌上的茶壶给封老太爷斟茶,微微弯了腰,原本被藏在衣襟里的玉佩随着瑾兮的动作滑了出来,但是又没有完全露出来,但是凭封老太爷的眼力,哪怕这玉佩只露出一个小角,封老太爷都能认出来。
瑾兮斟完茶,落座,玉佩重新滑进衣襟里,封老太爷没有喝茶,他看着瑾兮,神色复杂,他落在瑾兮身上的目光里多了一些震惊和喜悦,他动了动唇,却又不确定自己的猜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瑾兮波澜不惊地坐在那里,像是看不懂封老太爷的目光一样,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玉佩意味着什么。
“瑾兮叨扰了,就不再打扰封老太爷休息了。”瑾兮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告辞。”
封老太爷也站起来,他看着瑾兮,似乎是想从女子的眉眼里看出些什么来。
“封老太爷?”瑾兮问。
“让人送你。”封老太爷收回目光。
“谢老太爷。”
瑾兮离开后,封老太爷走到窗边,他看着院子里的植物,思绪飘远,十六年了,那个女孩子若是侥幸活了下来,怕真有瑾兮那般大了,只是那个女孩子真的能活下来吗……
第65章 我没有等你,我在等你()
瑾兮回到醉生梦死后,没有纠结于下棋的事,而是练了练毛笔字,写满了一整张宣纸,满意地点头,幸好她的书法没有退步。
瑾兮放下狼毫笔,走到窗边,她的窗户正对着瑞王府的方向,以往苍寂桐就是翻这个窗子进来的。
暗五就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瑾兮,他难得在瑾兮身上看见了落寞。
“姑娘在等主子?”
瑾兮愣了一下,摇摇头,她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叹气,“没有。”
暗五顺着瑾兮的目光望过去,依稀能看见瑞王府里的建筑,“这几日主子很忙。”
“我也很忙。”只是她现在空下来了,有时间去想一些事情和一些人。
这当儿吴妈叩开了瑾兮的房门,“姑娘,外头来了一个大财主,拿了几千两白银来下注。”
“哦。”瑾兮兴趣缺缺,“让人好生招呼着。”
“姑娘不去看看?”
“那人值得我去看?”
吴妈压低了声音,“是晋王府的管家。”
“哦。”既然不是瑞王府的管家,“那就不值得一见。”
“明白了。”吴妈退了出去,关上门。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瑾兮倚在窗边,她不肯承认,但是她的确在等。
苍寂桐远远地站在男子手臂一般粗的树枝上,千枝万叶隐去了他的身形,他能看见窗边的女子,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暗五安静地站在苍寂桐身后,他不用说什么,苍寂桐就能明白瑾兮在等。
“主子不见见瑾姑娘?”
“明日会见的。”
“明日就是瑾姑娘和南陵公主比试之日了,主子……”
“让管家去下注,五千两黄金,买瑾兮赢。”
“五千两?黄金?主子,万一瑾姑娘输了,那……”以现在一比十的赔率,瑞王府的人会喝西北风的。
“她会赢的。”
苍寂桐离开的时候,瑾兮也关上了窗户,就好像她知道苍寂桐不会来一样。
第66章 琴·栖梧()
今日便是比试之日,瑾兮起得很早,丫鬟给她上了淡妆,本想挑一件风情万种的衣裳,却被瑾兮拒绝了,瑾兮换了一件男装,英气俊朗。
比试场地设在岳麓书院,平常只有高谈阔论和朗朗书声的书院今日热闹非凡,达官贵人自然是在的,学子也聚在一起,还有寻常百姓进来看热闹。
瑾兮比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炷香的功夫,裁判们还没有到,岳麓书院的院长还在自个的院子里喝喝茶看看书,南陵公主自然还没有到,只有瑾兮到了,安静地等着,台下的看客早早到了,对瑾兮指指点点的。
等了半柱香的时辰,岳麓书院的院长就到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瑾兮,瑾兮上前两步,谦恭地行礼。
院长对瑾兮早有耳闻,虽说她是个风尘女子,但是洁身自好,得了沈疏狂的青睐,也不见她得意,她很有自知之明,从没有真正回应过沈疏狂的暧昧,她的口碑一直很好,每年都会接济穷人,她也不求名声,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这些都是听闻,不见得能证明什么,今日见到了本尊,见到瑾兮早早到了,安静等候,不卑不亢,无悲无喜,她行礼的时候毫不做作谄媚,光凭她的心性和气度,院长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值得深交的人。
今日比的是琴,所以裁判只有修睿大师一人,瑾兮早就把三位裁判都调查了一遍。这位修睿大师久负盛名,琴艺高超,惊才绝艳,淡泊名利,据说苍奡皇帝曾以高官厚禄求他入宫演奏,他都拒绝了。沉香阁查到,他除了是当世首屈一指的琴师,还是南陵一大世家的公子,不过是庶子,不得宠,也不受器重,世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琴师的真实身份。可瑾兮觉得再清心寡欲的人,都会有野心,不知道修睿的野心是什么。
修睿到的时候,着实把众人都惊艳了,瑾兮也多看了几眼,俊朗非凡,通身的风雅,眉宇间又有淡淡的沧桑,目光清澈而通透,惊艳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独有的气质。
院长作为主持人早就备好了茶点,修睿一落座,规定的时辰也就到了,南陵公主是踩着时辰到的,台下的看客都议论纷纷,颇为不满,院长和修睿都皱了眉头,他们知道南陵公主是要给瑾兮一个下马威,她要羞辱瑾兮,可是这样一来,南陵公主就顺带得罪了院长和修睿,他们本来就看瑾兮顺眼,现在更是觉得瑾兮谦逊有礼,风骨天成了。
瑾兮想,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南嘉穿着名贵的丝绸做的衣服,前呼后拥,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向院长和修睿行礼,这礼倒是行得规规矩矩的。
“南嘉见过煜城老先生、修睿大师。”
院长和修睿虽有不满,但是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致意。
“南嘉来迟,还请见谅。”
“公主来得正好。”
该到的都到了,比赛就开始了。
“今日比的是,琴。”院长道,“不知两位谁先?”
“瑾兮,本公主听说你是一个孤儿,你的爹娘请不了先生教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所以这四场比赛只要你有一场赢了我,就算你赢,如何?”
瑾兮轻笑,“不必。”
“为何?”这下,是南嘉不高兴了。
“这样胜之不武。”瑾兮看着南陵公主,她的傲骨是天生的,即使她说话的时候平平淡淡的,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蔑视。
南陵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瑾兮,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胜之不武?瑾兮,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台下的看客也觉得瑾兮莫不是疯了,这个时候逞什么能?
瑾兮不想理她,“公主请。”
南嘉冲瑾兮冷笑,她走到台子中央,司琴将她常用的琴架好。
“瑾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琴?”南嘉突然回过头问瑾兮。
“不知道。”瑾兮无所谓地笑笑,“不过,应该很名贵吧。”
瑾兮不认识,但是台下的看客中有识货的人,“是摇光琴,是上一代天才琴师天枢大师亲手打造的,取名摇光,与修睿大师的玉衡琴齐名,说是鸳鸯双生,摇光和玉衡是一对。”
“琴很好。”高台上的修睿看了一眼南嘉,如是说道。
瑾兮不厚道地笑了,修睿大师这话里的意思是,琴好,可是抚琴的人不够好。
南嘉落座,一曲《梅花三弄》。
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三弄之意,则取泛音三段,同弦异徵云尔。
瑾兮不得不承认,南嘉弹出了《梅花三弄》的极致韵味,就连修睿都点头称赞。
琴声袅袅,绕梁三尺,让人久久回味。
南嘉起身,行礼,眼角眉梢尽是傲慢,她是有资本傲慢的,一国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瑾兮,该你了。”南嘉叫她的名字,却不看她,从瑾兮面前走过。
“听到了公主的琴音,哪里还能听得下青楼楚馆里的靡靡之音!”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底下的人都开始起哄,尤其是书生,“别让污秽的人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