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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朕疏忽了,你很久不来宫中了,都忘记你的喜好了。”皇上将茶壶放下,“来人,送壶酒来,就拿朕珍藏的青梅雪酿来。”
苍寂桐挑眉,“十年难得一坛的青梅雪酿,皇兄竟舍得?”
“当然舍得,谁让朕唯一的亲弟弟如此嗜酒呢?”
皇上都把青梅雪酿拿了出来,又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苍寂桐是不得不喝了,只是瑾姑娘吩咐过不能饮酒的,这雪酿一下肚,他的伤估计要发炎了。
宫女将青梅雪酿置于桌上,正要开封,皇上挥挥手,“下去吧。”
“是。”宫女应声退下,小心地将门带上。
“我们兄弟二人很久没有畅饮一杯了。”
皇上打开酒封,也不倒入酒杯,直接提着坛子往喉咙里倒,自己喝了一大口,才递给苍寂桐,“朕忽然想起,你第一次喝酒,还是朕给你偷来的,却被父皇责罚去抄写经书,那时你也就七岁,却写了一手好字。”
苍寂桐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有些晃神,这事很久远了,他却记得很清楚,“皇兄偷的还是进贡的酒。”
“是啊,父皇怪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还重罚了你,你得抄一千遍,朕这个主谋只抄了五百遍。”皇上靠在椅背上,少了往日的威严。
“皇兄是太子,还要辅佐朝政,总不能把时间花在抄书上。”苍寂桐将腔中翻腾的血气压下,唇色有些苍白。
“在别人眼中,父皇是宠爱朕,可是朕知道,父皇宠的是你,爱之深所以责之切,父皇是将你——”作为储君培养啊。
苍寂桐知道皇上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也只当听不懂,闷头喝酒,这青梅雪酿太烈,他的伤口很疼。
“这雪酿好喝,但是太烈,朕都有些醉了,就是你,喜欢喝,还喝不醉,这剩下半坛就给你了。”皇上以手扶额,将酒坛子递给苍寂桐,他料定苍寂桐受了伤,这酒定能将他的伤势逼出来。
苍寂桐接过酒坛,有些无奈,这酒他不得不喝啊,“谢皇兄,这酒不喝完,皇兄是不会放臣弟走了。”
“你得了好还卖乖,这酒是你最爱喝的。”皇上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
苍寂桐提着酒坛,仰头一饮而尽,他随手将空酒坛放到桌子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皇上政事繁忙,臣弟就不打扰了,告退了。”
“来人送瑞王。”皇上也不多留。
苍寂桐退出宣勤殿后,忍不住轻咳一声,脸色更加苍白,可是宫里眼线多,他不能再漏破绽。皇上既然认定是他夜探死牢,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这件事本就棘手,再加上他身受重伤,瑾兮说他撑过六个时辰就能活命,现在不过三个时辰,他又喝了大半坛烈酒,气血逆行,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命。
苍寂桐第一次觉得出宫的路这么长,还要穿过御花园。他远远地就能看见五皇子苍玄越在亭子里站着,苍寂桐真的不想和五皇子遇上,可是苍五皇子似乎是在等他,不想也知道,是皇上吩咐的。
“皇叔今日好兴致,您很少来御花园的。”五皇子等苍寂桐走近了才缓步上前。
苍寂桐还是淡漠的样子,“不好。”
“皇叔既然来了,不如坐坐?”
“不好。”苍寂桐冷冷出声,不打算耗费时间,直接绕过五皇子。
“皇叔。”五皇子连忙上前一步,拦住苍寂桐的去路。
苍寂桐看都不看他一眼,衣袖微动,也不见他如何出手,只见五皇子被无形的气流弹开,连连倒退了三步才站住,而苍寂桐身形微动,转眼已经离开了御花园,连皇上派来送他的公公都被丢在了亭子里。
五皇子看着苍寂桐离开的方向,冷冷哼了一声,掉头往宣勤殿而去。
“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可见到瑞王了?”
“见到了,皇叔似乎很不耐烦,着急回府。”
皇上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向来沉稳,今日却……”
“不过皇叔好像没有受伤,或是未受重伤。”
“此话怎讲?”
“皇叔动用内力,硬是离开了。”
皇上忽然笑了,“那更说明他受了伤,否则不会在宫里动手硬要离开。他性子素来乖僻,不喜人接近,但很少这般不近人情。”
“父皇的意思是,他伤势凶猛,不能再拖了?”
“八九不离十了。”
“那么此时皇叔正赶回府中。”
“朕查过,药王未来皇城,这次闹得太大,瑞王怕是不敢招药王来京,免得先漏了马脚。”
“那儿臣立刻带人去瑞王府——”
“不,再等上一会,等他到了王府,等王府里的人手忙脚乱了,你再去登门拜访,看看瑞王究竟如何。”
“儿臣领命。”
“带几个禁卫军去,瑞王府的护卫是个中高手。”
“是,父皇。”
第11章 我不是很喜欢被人打晕()
苍寂桐到宫门时,暗一已经扮作车夫,在马车边上等着了,见到苍寂桐出了宫门,立刻上前,正要去扶,却被苍寂桐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回府。”
“是,主子。”
苍寂桐上了车,将车帘挑起,转身进入马车,暗一跳上车架,马鞭一扬,两匹汗血宝马低低嘶鸣,马蹄飞起,拉动车子飞快地在青石长街上驰行。
马车质朴,但是那马却威风凛凛,引得街上的人翘首而望。
瑾兮虽忙了一晚,但是心里不安,睡不着就起了个大早,来街上逛逛,在最接近宫门口的集市上游荡了许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有些担心昨夜的黑衣人了。
“也就是瑞王,能把汗血宝马当拉车的用。”瑾兮看着那架马车,自言自语,“到底还是去上早朝了,不知道他还撑不撑得住。”
瑾兮装作漫无目的地四处转了转,朝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走去。
马车上,暗一压低声音,“主子,寻不见瑾姑娘。”
“寻不见她?”苍寂桐的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护心丹,吃下,勉强将心脉护住。
“醉生梦死的人说她一早就出去玩了。”暗一有些生气,“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夫。”
苍寂桐也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瑾姑娘性子懒散,贪玩,再说,她也不是正经大夫。”哪有正经大夫开青楼赌场的。
“可是管家刚传来消息,皇上命巡防营的人将晏大夫请入宫中,说是皇后病了,御医无能,请晏大夫诊治。”
晏大夫是药王谷的人,医术了得,久负盛名,长年为瑞王治病,怕是皇上知道主子伤重,故意找了个理由带走晏大夫。
“那还是将她找来吧。”苍寂桐半靠在软枕上,脸上完全没有了气血。
“请瑾姑娘到王府会不会暴露您的身份?”
“会,不过她早就知道本王是谁了。”苍寂桐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姑娘聪明得紧。”
暗一虽然好奇瑾姑娘为什么会知道主子的身份,但是他没有再问,有些事他不需要知道,而且他知道主子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回府后闭门谢客,不准任何人进来。”
“属下明白。”
瑾兮的脚力比不得马车,走得再快也追不上,再说瑞王府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瑾兮追到半路就放弃了。
她倒不是非要进瑞王府,她早就知道瑞王府中的大夫出自药王谷,医术了得,她能治得了昨夜的黑衣人,瑞王府里的晏大夫就能救得了现在的瑞王,所以她才一大早就出去玩了。
瑾兮走得很慢,她抚着腰间藏着的瓷瓶,不知道该不该去瑞王府,只是她还没有纠结好就被人打晕带走了,这就是不会武功的下场啊。
……
马车在瑞王府前稳稳停下,暗一抬起车帘去请瑞王,只是苍寂桐已经陷入昏迷,卧在软座上,气息微弱,暗一立马将苍寂桐扶出来,“皇上邀王爷喝酒,王爷醉了,闭门谢客。”
的确苍寂桐身上满是酒气,青梅雪酿是烈酒,也是佳酿,清冽香甜,十里深巷掩不住。
管家上前,从暗一手中扶过苍寂桐,低声耳语,“瑾姑娘已经在了。”
暗一现在还是车夫,将马车驾去了后院安置,然后立刻隐去身形,将车夫的衣服换下,才去了苍寂桐的卧房。
管家扶着苍寂桐回房,房中瑾兮已经在等了,她比马车早到,一到就被弄醒,请到苍寂桐的房间,管家还亲自向她解释,她连生气都不好意思了。
管家还把墙壁上的暗门打开,与隔壁的房间连通,隔壁屋子里全是草药,瑾兮查看过,有药有毒,多是些珍贵药材,药房里还有一个药童,怕是晏大夫故意留下的。
瑾兮早在十年前就知道瑞王中了寒毒,药王都束手无策,只能用药压制缓解,还特意派了大夫住到瑞王府,贴身照顾,所以瑾兮对于卧房中有一扇暗门将卧室与药房打通一点也不奇怪,再说了在大户人家里少不了暗门、暗室的,她就惊讶这管家似乎挺信任她的,那么,那位瑞王多少也是信任她的,否则不会再让她来医治,还抓她到府上,哦不,房里。
管家扶苍寂桐在床上躺好,转过身对瑾兮道,“有劳瑾姑娘了。”
“我没有把握他能活。”瑾兮事先说明。
“那我也没有把握你能活。”
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瑾兮一跳,瑾兮转身一看,才发现暗一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对此瑾兮只能暗自磨牙。
“救人!”暗一冷了声音。
瑾兮立刻转过身,走到床边,脚上感受到越来越重的寒气,快步走近才发现,那是千年寒冰制成的床,他一直在用寒冰压制体内的寒毒吗?
管家这就退了出去,瑞王府还要他来照料,主子正受着伤,皇城的那些个人总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