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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有人,便也轻盈盈地来到她的身边。
涂山仙夙不过是微微瞟了一眼,那裙摆明显,也没看来人的脸,便转头看向别处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知道是我,那也该知道,我到底要问你些什么?”
这个声音,只怕是涂山仙夙在华录上最难忘记的女声,尖锐,有时候不给人留下余地,步步紧逼——莫谦瑶。
“你想说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莫谦瑶上前,拍桌问道,“你昨夜,是不是又下了潼峰,去西岸私会你那个情郎了?”
涂山仙夙瞪了她一眼,表示很无语,“是又如何?我早就说了,这件事不足以让你当成威胁我的把柄,你觉得我有所谓吗?”
她的云淡风轻,更加让莫谦瑶恼火,“我是知道这件事你并不担心会被他人知晓,但是我全都听见了!你竟然可以这么若无其事,你如何对得起玄尊?”
涂山仙夙看向她,随后也站直了身直视她,眼神可没有什么善良或是温柔,都是阴冷,“你这是又要给我惹出点什么事是吗?还跑去西岸偷听我说话?你还要不要脸?”
莫谦瑶不知道此时的涂山仙夙是座火山,也许随时都会因为一件小事而爆发,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心里竟然还有些害怕。
“我没有那么无耻,但是你们说话,竟也丝毫没有顾及,你和魔冥的人有来往,你就不怕这件事情被玄尊知道吗?宫妍,我真是看错你了!”
涂山仙夙虽然吃惊,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轻轻哼声,装作不在意道,“我也没有和魔神打交道,你现在质疑我不觉很过分吗?”
“你那个情郎,不就是魔冥的人?你竟然敢和魔冥之间有瓜葛,要是我把此事告知给玄尊亦或是长老,你哪一条不是死罪?”
涂山仙夙冷哼,“那你便去啊,我是不在意这些,我都说了,我与魔冥之间没有瓜葛,要是魔冥对华录不利,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好华录,可是你不可以污蔑我,现在我的身份在你之上,你是没有那个权利可以站在这里这般质疑我的。”
莫谦瑶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黑着一张脸,冷笑道,“宫妍,你确定吗?你确定人家接触你不是为了对华录不利?”
“要是他敢,我必然要他碎尸万段,只是我警告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你不要无缘无故因为这些琐事去打扰师尊他们,不然的话,我真的会要了你的命!”涂山仙夙本来想拽住她的,可是理性使得她只能忍住。
“你是在害怕吗?”
“我不管你昨日是听到了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能留在这里,是我让师尊不要动你的,必要的时候你也会是华录的战刃,会为华录牺牲,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现在更没有那个心情要跟你开玩笑,所以,请你走开。”
莫谦瑶看她并不害怕也没有心虚反而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禁是一阵嗤笑,也是满脸的不满,“你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么了不起?”
“你的把柄,我手上也有,只是一直没有帮你去跟师尊摊牌而已,你不要来惹我,如果我真的哪天脾气不好,又想起你这张华录第一美人的脸,我一个不高兴了,会先行跑到赏罚院检举你越界的行为,然后再一五一十告诉师尊,他到底是留了什么人在潼峰之上。”
莫谦瑶最近是消停了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暗处观察着涂山仙夙,就是铁了心要找到涂山仙夙的错处,而昨天晚上不幸被她看到,她想要拿此事做文章,也是无可厚非。
“若不是因为要你来清扫九冰宫,你以为你靠近得了这里五十步内?”
“哼,你现在跟我摆什么架子?”
“莫谦瑶,我信你不会对华录做出不利的事,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但你总该不会对华录不忠,所以我留着你,这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只是近期华录会有大事要发生,作为潼峰的弟子,你应该首当其冲,所以,好好去修炼吧你。”
说完涂山仙夙撞开她,反而自己像个刁蛮的大小姐,大摇大摆地走去九冰宫中。
莫谦瑶可不是什么愿意忍气吞声的角色,手里有好牌,可是却又被别人拿着把柄的滋味其实一点都不好受,她恨,她也怨,为什么涂山仙夙的命这么好,她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是她涂山仙夙,就没有不到手的,而且在她看来,越发觉得玄尊对待涂山仙夙有些奇怪。。。。。。
“宫妍,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我一定不会背叛华录?”
莫谦瑶也会阴险,也会由爱而生恨,美貌不比涂山仙夙差,实力也是在她之上,可是光是运气还是命中注定,她就占尽天时地利,谁都喜欢她,谁都站在她那一边,她的感情,就这么被“践踏”,她涂山仙夙,却也是无动于衷。。。。。。
或许涂山仙夙不该这么对待莫谦瑶,因为赌气会使自己心神不宁,而且就昨晚的事情,也确实不可以被风七辞还是病老知晓。
因为华录最初,蓝随凡的话,已经说得清楚,不可以和魔冥有一丝半点的瓜葛,不可与魔为伍。。。。。。
“宫师姐。”她还没有走进九冰宫去,便有弟子忽然唤住她。
她本能地转头,随口问道,“怎么了吗?”
“这个。。。。。。”那名弟子不知道为什么显得为难,表情也挣扎了些许,“药医馆的棋竟掌事,在找你。”
“哦,应该是师父有什么事吧,我收拾一下就去药医馆见他们。”说完便要我那个九冰宫进去,可是却被拦住。
“师姐!”那名弟子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涂山仙夙蹙眉,“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啊,你支支吾吾的干嘛?”
“您还是马上去药医馆吧,因为,因为,棋竟掌事说。。。。。。”
或许是气氛真的不好,涂山仙夙也没有再问,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脸惊慌失措地狂奔而去,那名弟子也是在原地一脸的伤感。
“怎么了?”风七辞在里面也远远看见了涂山仙夙没有顾及而去狂奔的身影,不禁也疑惑地出来问了声。
那名弟子看到风七辞,赶忙行礼,便道,“药医馆那边出事了,宫师姐的灵兽似乎。。。。。。”
风七辞的眸光,霎时便阴暗了下来:行动,竟如此之快吗?
看了眼长空,“四儿,又该流泪了。。。。。。”
药医馆。
等到她匆匆忙忙赶去药医馆,发现进进出出好多的人,似乎都在忙碌着些什么,和往日她回药医馆的情形很不一样,所有人看到涂山仙夙,全部都静静地恭礼,话也没有说半句。
本来就诡异了,现在涂山仙夙的心跳忽然又变得更快,不安感是接踵而来,她赶忙往百视堂的方向去,可是在途中便看到了同样很着急也很伤心的棋竟。
她赶忙拽住棋竟的手,急切地问道,“棋竟!你找我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师父出什么事了?”
棋竟看着她用那么炽热的目光,焦灼地看着自己,不时还看着后面的百视堂,看得出她的焦急,可是棋竟还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滑下了一滴并不明显的眼泪。
涂山仙夙看到这滴泪,忽然间也是因为那种不好的预感,棋竟何时这般过?而这导致了她也无端流眼泪,她抓着他,忍者哭腔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她问完也没有等棋竟回答,直接就要跑进去百视堂。
可是棋竟又把她拉了回来,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含泪说道,“病老没事!他很好!”
涂山仙夙一脸无措地看着棋竟,可是眼泪却还在留,她反问道,“那我师父没事,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连你也要哭?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受不了?”
棋竟看着她这样,竟然也心疼了些许,他也把涂山仙夙当妹妹看,这么久以来还是有惺惺相惜的感情,而今日这忽然的变数,他现在对着涂山仙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倒是说啊,为什么要这样?”
“宫妍,你,你要承受得住。。。。。。”
还是不好的事,就算是病老没事,那还是有不要的事情在药医馆发生,涂山仙夙的紧张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了,“不是师父,那是谁?”
“我已经尽力抢救了,可是中毒太深,而且挽救不及时,小愿他现在已经是。。。。。。”
猛地一下,涂山仙夙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重击到内心,她当头一棒,眼眸霎时颤抖着,因为“小愿”这个名字,瞬间牵动了她脆弱的心。
那泪,竟然已经止不住了,她发狂了起来,“你说什么!!是小愿?是小愿?!你再跟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她咆哮的声音很大,棋竟也差点被她震到耳膜碎裂,他也含泪点头,但是他哭得并没有涂山仙夙那么明显,他的伤心,全部压抑在心里,没有爆发出来。
涂山仙夙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虽然没有到晕倒的程度,可是她已经被这一记突然而来的打击弄得心里脆弱不堪。
“宫妍!”棋竟扶着她,就怕她也会因为伤心过度出什么事。
涂山仙夙眼神呆滞了些,然后也是猛地把棋竟的手挥开,眼圈殷红如血,什么都不顾地,便往自己先前住的那个房间的方向而去。
她一路跑,只觉得这条路第一次这么长,泪,还没有流干,反而又多加了好多的苦涩,心里此时此刻,只有小愿的笑脸,和他的一切。
等到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风华绝代都在,天月也在,风儿和华儿互相安慰着,而代儿这个孩子却在小愿躺着的床前哭得震天动地,天月也没有止住自己的眼泪,也是默默在一边,抽泣着,只有绝儿,虽然露出伤心的表情,可是却没有泪水,而且淡然自若。
涂山仙夙现在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人,她的目光,一下子就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