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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陪着他,他会觉得很孤单,而且天这么黑,他也会害怕。。。。。。”
“师父知道。”
“师父。”她霎时是掉下了一滴眼泪,用着微微的哭腔,道,“弟子求求您,您千万不要出事,好吗?”
病老瞬间被触动到,她的这个“求”字,里面饱含着多少的无奈和苦楚,不了理解,可是这个“不出事”的承诺,他忽然间给不了自己这个徒弟,他只道,“总有一天,你还是要去面对诸多的问题,比如生离死别。”
涂山仙夙哭着摇头,“我不想,我是想要你们一直都好好的。。。。。。”
病老也是一个不忍,上前让涂山仙夙的脑袋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腰间,然后自己也用那双苍老的手,轻轻地拍着涂山仙夙的后背,在安慰着她。
她也是沉寂了许久,终于在见到病老的这一刻彻底爆发,再一次,她的哭声,响彻东海。
潼峰,九冰宫。
药医馆那边的事情,九冰宫这边也是清楚,风七辞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听到涂山仙夙那响彻华录的哭泣声,甚是心疼,他也是一直心神不宁,说好了要处理宫务,可是却还是因为涂山仙夙,而一直搁浅着。
这时,令狐昭急急忙忙来找了他。
“七辞,药医馆那边的事你是。。。。。。”
“我都知道了。”
令狐昭急忙坐下,随手在他桌上拿了杯水被一饮而尽,叹道,“怎么好端端会出这种事呢?你知道吗?听说小师侄为了那只灵鸟,整整一天都没有出过房门,一直关在里面,哭得那也是叫一个惨。”
听了令狐昭的话,风七辞手里的笔算是拿不住了,猛地放下,“一整天关着?不吃东西也不进水吗?”
令狐昭点了点头,“不过也是奇怪,这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间,药医馆会有人中毒身亡,这毒还是这么凶狠的,竟然还带有传染性?”
风七辞蹙眉,问道,“你是不是有预感,是某些人开始要在华录这边行动了,从而大开杀戒?”
令狐昭也没有了以往的戏谑,只是轻言,“早就该来的事情,迟早还是会有那么一次决策,你也是,病老也是,只希望,不要有太多的人受伤。”
“主动出击不是我们的风格,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们,所以是请君入瓮,彻底在华录上解决当年所犯下的错。”
令狐昭也是无奈,也是瘫在那里,“七辞,小师侄,你是真的打算让她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吗?你都舍不得她出来打仗啊?”
风七辞的眼眸,霎时便垂了下去,眸光也阴冷,“四儿是无辜的。”
“可哪个人不无辜?再者,小师侄可是你的首徒,你给了她无上的荣耀,她就有需要承担的一切,你确定可以让她这么安然地坐着华录首徒之位?”
风七辞不语,而陷入了沉思。
“今日之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考验,她总有一天会承受比别人多的一切,她身边的人,也不一定可以时时刻刻都陪在她的身边啊。”
“此事,我也是一直有斟酌。”
“至于这后来要发生的事情,那必然会是在昆仑盛宴之前,我已经命人做好了准备,只待时机到了,便清理门户吧。”
风七辞看了他一眼,勾起了一抹浅笑,但并不是很明显,“你是越发的,有玄尊的风范了。”
令狐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风七辞,但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随口“嗨”了一声,然后自豪道,“我虽然是成天没什么事做,就是爱玩儿,但是好歹到了大事上,我还是靠得住的。”
风七辞摇了摇头,然后也把心思转移回了他的宫务上。
令狐昭本来是戏谑的,可是当风七辞又认真回去的时候,他也严肃地问了一声,“七辞,你没打算给小师侄接替你的位置,那你是想要如何?一直以来,你也是觉得有我在就没所谓,可这样。。。。。。”
“这些事情不是目前最重要的,目前重要的是迎接那孽徒,要病老亲自来清理门户,还给华录一个太平,然后彻底给华录填上这条疤。”
“这我知道。”
“还有就是,四儿她的灵宠出了事,想必也是伤心至极,病老那边自然会照顾她,可是病老自己也是有些许的状况随时会出现,你还是去一趟药医馆,看看情况吧。”
令狐昭不解,“你为何不去?”
“我去了,只怕四儿会更加难过。”
“这又是为何?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风七辞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外面的星空,无奈道,“因为来了潼峰,她与他们药医馆之间的联系,便不是很多,陪伴她那只灵兽的时间也少了许多,所以,四儿必定也是心怀愧疚。”
“哦~~”令狐昭意味深长的一声,倒是无尽的无奈。
“所以,你去看看,也看看病老如何。”
“那行,我去就我去。”说罢,他起身便离开了九冰宫。
只留风七辞在那边,静静地坐着,他也没什么表情,看着宫务上只是零星几个字的书写,心中也有些无奈。
令狐昭从潼峰下来,便急匆匆地往药医馆跑,那边上下也是忙碌着,因为早上便发现了小愿出事的事情,所以上下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清理整座药医馆,所以有很多的事情都留着,到了现在还没彻底做完。
令狐昭也是用小跑的,直接去了百视堂,一进去内堂,便看见了呆滞坐着的涂山仙夙,还有似乎在劝着涂山仙夙进食的病老。
“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病老看了一眼,便道,“你觉得情况可以好吗?”
令狐昭无奈地瞥了一眼涂山仙夙,和往日的活蹦乱跳不同,现在的她有如死灰,没有什么感情和温度,脸上的神色就是摆着让人看见,一下就知道她是大哭过的,没有表情,更没有往常的生气。
“小师侄。。。。。。”他叫了涂山仙夙一声,可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也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放着的那些膳食,还冒着些许的热气,他也看了一眼病老,略表示无奈,“病老,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病老也疼惜地看了涂山仙夙一眼,摇头道,“她真的没办法接受小愿没了的结果,一直守着他到刚才,要是我不去拉她出来,她怕是要待到自己晕倒才会。。。。。。”
“还是要吃点东西啊,你看看这小嘴儿,毫无血色,一天没喝水了吧?”
涂山仙夙动了动,低下了头,看着眼前这些香气腾腾的饭食,她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她吃不下去,因为小愿的影子还在她的脑中晃悠着,她现在的心思只有小愿。
“小师侄,你还是吃点东西,喝些水吧,不然的话,七辞那边你也不好交代啊,你这个金贵的华录首徒要是出点什么岔子,那是要华录大乱的。”
令狐昭说话还是带着那一丝淘气感,没有棋竟那么正经也没有病老刚才那么温柔,可是涂山仙夙对每一种方法都没有什么反应,吃不下就是吃不下。
“三长老。”她唤了令狐昭一声,“弟子不会出事,你们都不用担心。”
病老和令狐昭看了对方一眼,从眼神里传递出来,他们对涂山仙夙自己说出口这话觉得很没有说服力,病老也道,“妍鬼头,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小愿那孩子,可从未有错过饭点的时候,你不想想,他愿意你累垮自己吗?”
“我都知道,可是师父,弟子不吃仅仅是因为不饿,饿了的话,弟子会自己去觅食,把香孜斋全给吃了都没问题,而现在,是弟子,根本就吃不下,你们这么说,倒像是弟子因为小愿,而要陪着他一起去一样。”
令狐昭霎时是一个激灵,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突然发现今天的小师侄,好成熟,而且突然间,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在若隐若现。
果然人还是需要成长的吗?
“你小子在看什么呢?”病老不满意令狐昭的眼神,便用筷子戳了他一番。
令狐昭眨巴着眼睛看着病老,用无辜的眼神示意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想知道。。。。。。”涂山仙夙忽然一句话,就把他们的视线全部给转移了过去。“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能在药医馆里投毒,害死我的小愿。”
病老低了下头,道,“那毒,老头子也看过了,似乎与当初的硫苓散,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并不完全相似,而且毒力,也远远不及硫苓散。”
涂山仙夙的眼神阴冷,她没有那么激动,只是挑起眉头,看着病老,“师父,这件事,弟子要自己处理,您身体不太好,还是早些去休息。”她看着病老的眼神,霎时间也是要热泪盈眶的样子,“因为弟子知道,您以往的一切,您的身份,您的苦楚,您的无奈,弟子都知道了,所以,请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不要出事,千万不要离开弟子。”
令狐昭因为涂山仙夙最后看着病老流下的那滴泪,也是心里有所触动,百般无奈地叹气。
病老虽然知道风七辞会在必定的时间内说出一切给她知道,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摇了摇头,道,“知晓过后又能如何?那已是过往,而错不在你,一切都不需要你去承受,你又何须,对师父愧疚?”
“可是是弟子害得您替弟子受罪,您之所以身体情况是每况愈下,不是因为弟子吗?”她又是要哭了,病老和令狐昭也都不忍了。
“好了,老头子不说那么多了,你也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会伤了眼,对你自己还是不好。”
看着病老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自己,涂山仙夙泪水一个止不住,便哽咽道,“师父,弟子错了。”
“错不在你,你何错之有?既然你不想吃,那便不吃了,老头子叫人给你撤下去,今晚,你就且先在药医馆歇下,你也是想好好陪着小愿,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的不是吗?”
涂山仙夙点了点头,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