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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赐毕竟睡不着啊。
她环视了下周围,见都没人了,便想着自己也来学学用仙家道术来腾云驾雾,本来以为自己经验十足,现在都能够以凡胎之躯获得灵力得以筑基了,那想要飞其实应该也不难吧。
可事实总是残酷的,她的姐姐好像根本没想着她这个亲妹妹在华录会有诸多难处,才不留半点余地地把她的灵力给封印了。
右手一直竖着食中两指,嘴里不断念着所谓仙家口诀,时而敞开双臂,时而蹬脚跳跃,就是要让自己飞起来,哪怕是一点点高度也算是一种进步,可是完全不行,病老也只是嘴上说着着急她没法参加大考,实际上心里怕是不怎么想让涂山仙夙大出风头从而惹是生非吧,因为病老毕竟也是经历许多事的大罗金仙,前尘往事还是心存余悸的,尤其,是对徒弟。
“这个师父,明知道我心急,却还是天天找借口不教我些有用的。不是说好了我想学他就会教吗?死老头!”骂归骂,但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师父,人生当中第一个拜的师父。
不过她还是试着再做一次,师父不教,徒弟自己学总可以吧?
让她意外还想欢呼的是,她真的飞起来了,而且是飞得很高啊,“我,我可以飞了?不用御剑也能飞了?天啊?怎么会有我这么厉害的人?”只见她的双脚渐离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可是她太兴奋了,以至于并不感觉自己如今的姿势十分尴尬,这不像是自己飞起来,倒像是个提线木偶,硬生生给人扯上来的。
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高到她可以在半空中将药医馆一览无遗,她才觉得身子很奇怪,“不对啊,我现在根本没运什么仙法,怎么能飞起来的?”她的身子在半空中扭来扭去,很是搞笑,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力量,而且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开始慌了,“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正当她急急忙忙想死马当活马医尝试着自己控制自己的身体时,却突然像是被什么生拉硬拽给吸了过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边飞过去,“啊————”
她大喊到最后,当严重怀疑自己会掉下去然后摔个半身不遂又给师父骂时,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怀抱顿时拥住了她,是一个很冰冷的怀抱。
涂山仙夙在这个人的怀里,惊魂未定,当她抬眼望上去,在月光的衬托下,那张犹如墨画上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生生地映入她的眼眶。
惠流池边上的师兄?!
她第一时间认出此人就是风七辞,她现在被他抱着,悬在半空之中,风七辞的脸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冷漠如霜。
避免尴尬,涂山仙夙只能咽了咽口水之后先行道谢,“谢谢师兄。”
他那双凌厉的星眸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个,师兄,可以放我下去了吗?”
风七辞这才往下降落,把她放回院子,这时候他才微微开口,“刚刚是想学腾云吗?”
涂山仙夙这才反应回来,原来刚刚的疯狂场景,竟是这个师兄背后搞鬼?“师兄刚才是在帮我吗?”
风七辞皱眉,他原本是来找病老商量大事的,只是没想到这大晚上的,病老首徒不睡觉在院子里古古怪怪地不知道干嘛,而他竟然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这宫妍究竟在干什么,便停在半空中,看了一会就知道原来这个丫头在试着腾云驾雾,可看她那拙劣的手法他却在半空中忍不住勾唇淡淡一笑,下意识地就想帮她,于是就出现了接下来那番景象。
涂山仙夙看他又不说话,骨碌着双眼,走到他旁边去,“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药医馆啊?还看到我在这里学腾云?”
风七辞转头看着古灵精怪的她,“有事找病老,恰巧看见。”
“是吗?可是这么晚了,师父他老人家也睡得跟死猪似的,你找他,他也未见得会见你啊。”
这倒是句实在话,可是对方若是玄尊,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了。
“哎师兄,你是哪个峰的?找我师父有什么事吗?你跟我说,我转告他。”
“我是,潼峰的。”
潼,潼峰?!涂山仙夙受了惊吓,狐狸毛不自觉又竖了起来,这么好看的男人,整个人的气质又完全和其他弟子不一般,也难怪是潼峰的。“潼峰?那你是不是见过玄尊啊?”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就想到这么一个问题,也就顺便问出来了。
而她这一脸期待的样子,风七辞却是漠然看之,“是。”他也没撒谎。
“真好,其实我也蛮想见见华录至尊是长什么样子的,姐姐们都见过,只有我没有,心里还是有点落差的。”
她的话想不引起人家注意都难,“你姐姐?”
“啊?”该死,怎么又说漏嘴?“哦,对啊,我姐姐嘛,她们,额她们曾经。。。。。。在梦里见过他!”然后摆出一脸傻笑,“我没有。”
“你的箴文不是写的孤儿吗?又哪来的姐姐?”
嗯?他看过我的箴文?好像也是,潼峰的嘛,“我家里人都死了。”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妹真的不是有心的。她虽然表面表现得静如止水,但是内心却是掩盖不住的汹涌澎湃。
“为何?”翩翩还摊上个喜欢深究到底的冷漠“师兄”。
涂山仙夙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没紧张,却是真的入了戏,为何啊?好像自己也没说假话,家人,不管是父母还是大姐,族人,都在两千年前,死光了呢。“战争吧,因为战争。”
她如此平淡的口气,却向风七辞述说着无比沉痛的家族史,风七辞依旧冷清,可心里倒是悸动了。“六界已经太平两千余年,何来战争灭族之说?”
涂山仙夙笑了,可这太平,是由自己家人的血换来的。“会有的,谁说世上有永生的太平?”
一句话,就把风七辞的思绪带得很远,是啊,哪来的永生太平?今晚来找病老不也是因为这个吗?
“不说这个了。”她抗拒道,不过回过神时,她内心的小九九有躁动了,一脸古灵精的模样,端详着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道行不浅的师兄,“师兄,相逢即是有缘,你又是潼峰高徒,那,你来教我御剑飞行吧。”
风七辞倒是有些意外,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你有师父,又何必我多事?”
涂山仙夙马上拉下脸,“你就别说我那好师父了,他明知道我想参加大考进淳沨阁,还死不教我些有用的,嘴上说说,谁知道他又是怎么想的?”
“你想参加大考?还想进淳沨阁?”他的话,是真的质疑。
涂山仙夙点头,很自然地说,“没有哪个华录弟子不想的吧?师兄呢?有没有去过淳沨阁啊?”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继续问,“你想进淳沨阁干什么?”
“这个。。。。。。”又让她撒谎?“想拿好的仙法修炼。”
风七辞犀利的眼光瞟着她,“当真?”
“当真!”现在的她,已经演变成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确实已经筑基了。”他淡淡开口,“没有仙资,能在一月内达到筑基倒也厉害。”
他的赞赏,意外地让涂山仙夙惊喜。“师兄,那看在我算废材中的人才这一点,你就教教我吧。因为明天师父叫我和小茉儿一起去趟断肠居拿东西,我想试试不被小愿载着能自己过去。”
第一次,有女孩子向自己奶声奶气地撒娇。
可他不为所动,却也没想要拒绝,“嗯,倒也可以。”
“真的吗?太好了,那可不可以速成啊?师兄你修行到了哪个阶段了?你是什么仙根的呢?为什么没看到你的令牌啊?”
她喋喋不休,他却没有生气,反觉有趣,不过说到阶段,他度化天仙已经好久了,现在跟她说是同她师父一般的阶位,会不会吓到她?“既是要学,便上些心,一晚上就想功成,未免为难你自己,也为难他人了些。”
她可爱地嘟嘟嘴,“那要学多久?”
“会腾云驾雾之前,你只能御剑飞行。”
“可我没剑。。。。。。”
她话音刚落,风七辞先是微微摇头,然后转身用指尖轻轻一点一旁合欢树上结的花朵,便摘下一朵,在飘来风七辞手上的过程中渐渐化成一把红木剑,最终在风七辞手上的,就是一把木剑了。
他递给了涂山仙夙,“就用这个吧,以后有机会我再为你重新觅一柄更好的佩剑。”
涂山仙夙接过这木剑,不由一笑,这个师兄虽然那天看了她在惠流池非法沐浴,但是却没有怎么说她,反而现在看来,对她很好。
而她这本身就拥有涂山狐族惯有的美貌上,那单纯污染的笑,不经意间撩拨了风七辞几千年冰冷的心魂,他看着她,没有表情,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已经开始要为了六界之外的事情乱了吧。
“谢谢师兄,那我就等着你给我的佩剑,就算师父送我的也绝对没你送的宝贝。”这无心铸就什么的话,反而在玄尊心里扎了根。
“好,病老有没有教你御剑的心法?”
“有是有,可是因为没筑基所以只是当书读,现在筑基了想试试,可又不行。”
“来,把剑给我。”她把剑递给他,而他一过手,就顺势将它放下,人家毕竟不是现在的涂山仙夙,所以剑自然是浮着的。“将剑身当做寻常地面,稳住重心,默念口诀,尽量将自己由丹田而发的灵力与木剑融为一体,现在不能要求你太多,你只要做到先将木剑控制好就可以了。”
“嗯。”站上那把漂浮着的木剑,是稳稳的,然后风七辞也在一旁帮她施法护航,涂山仙夙就按着他说的,试着自己驾驭它,不过哪有那么简单?
“不能心急,这只是一把木剑,算不上有什么灵性,所以你要控制它是不难的。”他在一旁耐心讲解,他一个仙界至尊,何时亲自教过哪位弟子,几千年来从不破例,纵使华录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