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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凡空双手:
“大师!你看我多糊涂!大师乃是出家之人,又怎需得那两只鸡,大师且稍待片刻,民『妇』屋里尚有些米粮,待我去为大师取了来!”
那『妇』人说着,就要兴冲冲地往屋里去,凡空睁大眼睛,她完全低估了自己在这青石镇尚的声望,忙将其拦住,面『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开口:
“施主!施主!不必劳烦!贫僧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妇』人闻言便止了步子,见凡空面上尴尬,颇觉其神态有趣,笑问其究竟何事,凡空无奈,便红着脸说姬小白入山玩耍不慎摔了,现卧床养伤,她身上银钱不多,却想向『妇』人换只鸡,替姬小白养身子。
凡空支支吾吾说完,那『妇』人便拍着腿笑:
“凡空大师何必拘谨,大师心善,虽无多银钱,便只这心意就已足够,既然大师所需,那两只鸡便赠予大师,这米粮也是要拿的,权当民『妇』供养大师所进献的香火吧!”
面对陈家『妇』人的热情,凡空却失了言语,她无奈发现,为了替姬小白掩护,她刚才竟又破了一戒,虽说她已离开普贤寺,却总觉心中过意不去,若是日后有机会,陈氏一家人的恩情,她必要偿还的。
不多时,陈家『妇』人便提了一大口袋粮食来,里边除了大米,还有些面粉和菜油,足够凡空与姬小白吃上一个月。凡空谢过陈家『妇』人,满载而归。
她回到院中,心情颇为奇妙,虽说以往也曾外出化缘,却从未像今日一般紧张,不过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这一个月里,她是该好好想一想今后该做些什么,一直这样下去总是不好的。
抓鸡对凡空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她很快便将其中一只母鸡抓住,用麻绳拴住那鸡的翅膀,将它带回厨房。然而入了厨房后凡空开始犯难,除了今晨那锅肉粥外,她从未做过肉食,更莫说杀鸡炖肉这种以往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她将母鸡扔在地上,双手抓着刀,嘴里不停念叨“阿弥陀佛”,过了许久仍然不知该如何下手。她虽然已经破了杀戒,甚至还亲手杀了一个人,可那时心境毕竟与此时不同,此刻她抓着刀,与那眼睛圆圆的母鸡大眼瞪小眼,怎么也无法将刀挥下。
凡空有些沮丧,难道炖鸡汤这个想法无法实现了?她扔了刀,盘坐在那只鸡跟前,双手撑着下颌开始思考对策。不知过了多久,姬小白从屋外进来,她的身体自从服下妖丹后便已好了很多,再者凡空给她喂食的肉粥也给她补充了一些体力,此刻醒来,有些口渴,凡空又不在,便寻到厨房来。
她进门后视线一下子便落在凡空身上,而凡空却仍是侧对着她,眉头紧紧拧着,她面前还放了一只绑了麻绳的鸡。姬小白有些疑『惑』,不知凡空在做些什么,便小心地凑过去,问道:
“你在做什么?”
凡空见姬小白来,便像得了救星一般,她忙将手中菜刀递过去,道:
“小白,帮我杀鸡。”
姬小白闻言面上一窘,她可没见过这样的小和尚,她竟然叫自己帮她杀鸡?凡空历来心善,平日里哪家死个人,她都会垂着眉『毛』,整日念经,替其超度,怎么今日竟突然想起要杀鸡了?
“为何杀鸡?”
在凡空面前,姬小白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疑『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却不料凡空听闻此话后面『色』却有些窘迫,她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无奈地笑道:
“你重伤初愈,身子薄,若整日与我一起喝粥,总是好的慢些,我便去隔壁寻了陈家『妇』人讨要了两只鸡,想说炖了给你补补身子,但是……我不太会做这个……”
凡空说完,却许久未见回应,她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入眼却是姬小白泪眼汪汪的神情。姬小白吸了吸鼻子,强自压抑住涌上心尖的感动,看了那鸡一眼,从凡空手中接过菜刀。
她在遇见凡空之前的三百年做过不少累似的事情,只因当初偶然与小和尚结下缘分,她才断了肉食,而今重『操』旧业,自然手到擒来,不一会儿,一只鸡便被她扒得光溜溜,看得凡空目瞪口呆,一个劲念经替其超度。
再之后便没有姬小白什么事儿了,凡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份菜谱,照着上边讲的方法将那鸡炖上。许是和尚有做菜的天分,小半个时辰之后,一锅浓香馥郁的鸡汤便在姬小白两眼放光,一眨不眨的视线中出了锅。
凡空另炒了两个素食小菜,同摆上桌,姬小白得了应允,狼吞虎咽不顾吃相眨眼间便将一整只鸡饕餮殆尽,这风卷残云的架势叫一旁时不时夹一口青菜的凡空眉角狂跳,笑容颇为无奈。
在凡空的悉心照料之下,姬小白的身子好得很快,比起数月前还重了不少,看起来不再瘦弱,身材更为匀称。
日子好像又重回正轨,待得姬小白痊愈后,凡空替其施展了封灵咒,将姬小白一身妖气禁锢在丹田,便是有道士和尚自院前路过,也不能发现姬小白的真身。凡空依旧每日念经,姬小白趴在她身侧逗猫,生活闲散而惬意。
时常会有镇上百姓来寻凡空,或看病治人,或驱妖逐魔,事后凡空会多少收些银钱,那银子大都给姬小白买了吃食。凡空再未离开过小镇,即便出行,也总在天昏之前赶回,她虽再未提过那日卧龙山之事,但其态度与往常确是有了些不同。
姬小白也似乎忘记了那天的事情,整日无忧无虑,快乐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一辈子,她愿一生都陪伴在她身侧,哪怕每日只看上一眼,也都是好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一个春秋,时节再入冬,天上下着雨,即便是白日里,四周也显得灰蒙蒙的,凡空身上批了蓑衣,头上戴着笠,缓缓朝西边的小院走。
她刚从镇头回来,老镇长染了风寒,和尚医术比起寻常大夫更加高超,故而被请了去,替其治病。此刻事了,她也就没有半分停留,早早的回来了。
小院在雨幕中渐渐清晰起来,凡空的视线下意识地望向院内,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看见姬小白的身影。她心里一咯噔,脚下步子顿时加快,一把推开院门,连蓑衣也来不及脱下,径直来到姬小白的房间,仍旧没看到所寻之人。
凡空心里有些慌张,姬小白不见了,这一次竟一点预料都没有。她沉默地抿了抿唇,转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意外发现房门未关,心中一动,忙两步走进房内,见着姬小白正愣愣地坐着,好似发呆,她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人还在,便无大事。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湿漉漉的蓑衣与斗笠取下,放在一旁后视线转向姬小白,轻声唤道:
“小白?”
姬小白闻声,身子猛得一颤,回过神来,看见站在一旁的凡空与她刚放下的行头,不由得慌『乱』起来,脸『色』有些发白。凡空发现了不对,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疑『惑』地看着姬小白:
“你怎么了?”
姬小白摇了摇头,垂着眸子沉默了许久,才又抬头,伸手指着正面盛放书经之物的架台,开口:
“那画,刚才亮了许久,大致有一炷香的时间。”
“画?”
凡空的视线顺着姬小白所指看去,眸光不由得凝了凝,姬小白所说之物,便是当初令她失神,后让姬小白陷入生死之险的画卷。整整一年已过,她一次也没有打开过这幅画,怎地如今又有了状况?
第二十三章 画中谜()
这得自李府的画卷极为神秘,当初国师百般刁难,便是为了从凡空手中将这画卷取走,却因此伤了姬小白,惹怒凡空,最终不敌,只得仓惶逃走,至今未见其再惹事端。
姬小白言这画卷自行亮起,也不知是好是坏。凡空走到姬小白身边,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头,然后将画卷取过,也不避讳姬小白,当着她的面将画卷展开。
因为有了一次失神的经历,凡空这一次显得格外小心翼翼,那画卷在她手中,画轴轻轻转动,画面上的景象再一次缓缓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仍旧是那女子,一身白衣,静坐抚琴,眉目不甚清晰,却有一种令人无法置信的美丽,似将这画赋了灵『性』,但凡看去,便有怦然心动之感。
那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出来,凡空将完全展开的画搁在矮几上,画中女子洁白的衣衫染了姬小白的血,过了那么久了,却没有变黑,当日洒落的鲜血化作点点斑斑的红晕,看着便像白衣上点缀着红花刺绣,不仅没有污了画面,更像是活了画中的魂,使得整张画更加内涵灵韵,生动有神。
她愣愣地看着画上女子的眉眼,却觉其上总笼了一层白雾,任她如何观摩,仍是不能看清。但熟悉的感觉却总缭绕在她心间,片刻也不曾停息,叫她的心隐隐作痛,似是惋惜遗憾,又似某种曾经珍惜之物遗落在外,这种复杂难言的心情。
姬小白一直在她身旁坐着,当画卷展开,她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再度放在凡空脸上,凡空皱着眉头,目光落在画上,许久不曾挪开。
屋中安静下来,凡空仔细研究着面前的画,姬小白则盯着凡空脸上的神情,看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见凡空似乎沉浸其中,姬小白犹豫了一下,而后开口问道:
“这画上之人,你可识得?”
凡空少见的对她的问话没有立即回应,过了好一会儿,姬小白以为她没有听到,准备再次重复时,凡空开口了:
“此女我本应不识,却不知为何总觉熟悉,且这画似有几分古怪,叫我看不清这女子样貌,也不知那国师究竟拿此画意欲何为。”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取来笔墨,将笔蘸了墨水,在矮几上绘制古老的梵文,姬小白看不懂,却仍是一刻不歇地看着。凡空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