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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白将人让进院子里,让他在屋里等候,然后自己去了凡空的房间,将凡空唤了出来。凡空将肖力请进厅中坐下,这才对姬小白道:
“小白,替我沏一壶好茶。”
凡空好饮茶水,姬小白在这两年早已明了,便学了一手沏茶的手艺,每每沏了茶送到凡空手边,得一句称赞,她便会开心很久。到的后来,与人谈事,凡空总会将茶杯拿在手中,这到如今,已成了习惯。
姬小白眉眼弯弯,笑容中透着一丝小小的得意,明眸皓齿,万千奇景相继黯然,唯有她的容颜和眸光,在这一瞬间突兀地嵌进了肖力心里,令他惶『惑』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凡空与肖力并没有商议太久,肖力便起身告辞,他在离去之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交到凡空手中,告知凡空明日凭此令牌可以去镇令的府上寻他,临走时不由自主地朝姬小白的住处看了一眼,这才离去。
此人走后,姬小白抱着小白猫坐在凡空对面,见凡空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目光却落在门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
“那个伯阳县的使官找你做什么?”
“当朝丞相之女身子孱弱,数月前到了伯阳,在此地静养,此女似是得了什么怪病,宫廷医馆都束手无策,许是抱着一试的态度,想让我去伯阳替此女看看。”
凡空放下茶杯,缓声解释。
“伯阳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县城,丞相之女怎会到这里来?”
姬小白用手指轻轻戳小白猫粉嫩的耳朵,见着那小耳朵一抖一抖,不由咯咯直笑,乐此不疲。凡空的目光自门前收回,落在姬小白身上,颇觉眼前之景赏心悦目:
“正因为偏僻所以也少了许多纷争,明日我会动身去往伯阳,你是否与我随行?”
听闻凡空问起,姬小白放过小白猫的耳朵,抬起头来,眨了眨明晃晃的大眼睛,笑道:
“小和尚出行还带着个姑娘,总是不太好吧?虽然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但我觉得在家等你回来也很不错。”
凡空没想到姬小白会这样说,她的视线停留在姬小白俏丽的脸上,突然想起下山前老和尚对自己说得话,不由神『色』有些恍惚,片刻后,她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起身朝自己的屋舍走去:
“既然如此,你便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说完,她没去看姬小白隐隐有些泛红的耳根和得意勾起的唇角,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心里又总有老和尚的声音挥之不去:
“凡空,你尘缘未了,就此下山吧。”
尘缘未了……这尘缘,可是姬小白?
第十章 帘内影()
第二日一早,凡空晨起做了早课,带上昨夜整理好的包裹离开了小院。姬小白坐在窗边,双手撑着下颌,见凡空缓步离去,双眼中蕴含着一抹说不清的情愫。
半晌过后,凡空的身影早已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顺着小白猫背后的『毛』发,喃喃自语:
“她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回来,想来应有小半个月吧。”
“和尚一走你就想念,那为何刚才不跟着她去。”
姬小白话音落下,在她双膝上趴伏的小白猫突然口吐人言,只见它扬起爪子,扫了扫自己的圆脸,狭长的瞳孔中透出些许促狭:
“你是怕自己给她惹麻烦吗?”
面对白猫的打趣,姬小白认真地摇了摇头,神『色』中透出淡淡的『迷』茫: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怎么了。小和尚对我来说,一定是最重要的,这两年,似乎回到了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姬小白垂下眼睑,白猫看了看她,又瞅了瞅窗外,沉默下来。
小和尚那么重要,以前,她以为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恩情,但自从重逢,当凡空像往常一样将握了佛珠的手按在她的头上,她感觉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她比以前更在意小和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从小和尚口中念出,她都觉得比最善鸣唱的鸟儿歌声更加动听。
她有些不太懂了,这是恩,还是情……
姬小白所想所思的一切,凡空并不知晓,此刻她已经来到昨日肖力所说的府邸,拿出令牌给了守院的家丁。肖力听闻府中下人通报,立即迎出门来:
“大师!还请先入府稍作歇息,我这就着人备行!”
不多时,出行的马车便备好了,同行之人除了肖力外,还有一小队来自伯阳的卫兵。待得众人上路,肖力和一众卫兵骑马护在车外,凡空则盘坐在车中念经。
小镇距离伯阳县并不太远,照他们的速度,只需三日便可到达。肖力虽急着领凡空回去复命,但他并不急躁,一路上将吃住安排得十分妥当,面对凡空时,也总保持着礼貌和尊敬。
当日晚,众人在距离小镇一百里外的村落落脚,这村子建在一条横亘东西的官道旁,因为时常有商客行人经过,倒是比寻常小村更加富饶。
凡空等人的车马进入村落时,正好有另一队人连夜离开,他们行进的方向与凡空一行人相反,两方人马在村口相错而过。
夜晚的凉风将马车的门帘掀开,凡空似有所感,第一次在一部经文没有结束的时候睁开了眼。她的目光顺着掀开的帘角看出去,只见一辆朴素的马车从旁侧驶过,车帘微掀。
因夜『色』渐浓,车内的景象不甚清晰,凡空只能依稀瞥见一角剪影,转瞬即逝,未能看清。她平静淡然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虽心觉那车上的人似曾相识,随即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想来只是一眼错觉罢了。
第三天傍晚,凡空一行人缓缓抵达伯阳,在肖力的安排下,凡空于伯阳县尹的府邸下榻。县令郭祥东等候多时,凡空一到,便前来拜见,他虽惊异于凡空年少,心思却未有表『露』,为人态度十分恭敬。
凡空细细了解了丞相之女的病情,允诺隔日前往其疗养之处,郭祥东这才离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是秋夜寒凉,天阴无月,加之县令府邸空寂,令人心中无端压抑。凡空今夜没有念经,她走到窗边,抬头看天,不见星辰,只余一片漆黑,为静谧无声的夜『色』平添了几分深邃莫测。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今日心中莫名有些烦闷,便是平日里常念的心经,也不能令她平心静气,隐隐觉察似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她将目光自窗外收回,在屋内的蒲团上盘膝坐下,低垂的视线落在地面薄薄的灰土上,深邃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满地的尘埃,落在虚空中一样。半晌,凡空终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随即,她双手掐诀,打出数个佛印,一圈圈金光围绕在她身边,每一个佛印都在跃动,金光中有天地规则丝丝缠绕,让凡空的身影渐渐看不清晰,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自虚空而来,将她的形貌一点一点遮掩。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环绕在凡空身外的金『色』佛印已经多达数百,密密麻麻,将她的身体几乎完全掩盖。金光中,凡空紧闭双眼,眉头蹙起,额角隐隐见汗,事情棘手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哪怕动用了那么多的力量,依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扯因果,阻碍她看到真相。
又过了一炷香,金光开始收敛,围绕在凡空身侧的无数佛印全部融化,最后凝聚在一起,于空中化形,变作一个金『色』的古体梵文。凡空脸『色』略有苍白,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前所未见的凝重,紧盯着那金『色』梵文看了许久,金光闪闪的梵文字符在她的目光中一点一点褪去光华,最后就像燃尽的烛火,悄然熄灭了。
“到底是谁?”
凡空面『色』沉重,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刚才演算此事因果,却有人与她同时作法,将隐隐快要浮现的画面生生打断了去,她不知此人深浅,与之一搏后略有小胜,佛光演算出一道提示,却不清不楚,只得一字:归。
她不知道这“归”字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她将在此地牵扯出什么危险莫测之事,还是……姬小白?
凡空缓缓起身,将搁在一旁的禅杖提在手中,朝屋门走去。她的手触碰到屋门的瞬间,竟有一股反震的力量,将她震得强行后退一步。她这才发现,这个房间连同屋外数十丈方圆的区域全都被禁锢阵法的力量笼罩,意图将她困在这里。
布阵之人早已做了足够的准备,屋中墙面里嵌进用老鼠血画成的道符,阵法一经启动,污浊的气息便从房间各处散出来,一开始尚还无碍,但若是让这些污浊之气汇聚起来,形成含了神智的怨灵,即便是她,对付起来也要费些手脚。
凡空素来淡然无波的神『色』此刻稍有松动,她突然想到前两日在那朦胧的夜『色』中与自己一错而过的马车,以及其上似曾相识的身影。
是她!
将前后联系起来,凡空恍然,县令过于恭敬的态度,丞相之女病重,于此疗养,不过假象,佛光推演的结果只有归之一字……他们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姬小白!
虽然不知他们寻姬小白意欲何为,但从他们下了如此血本也不惜困住自己来看,所图必定极大,恐怕即便她将姬小白带走,路上也会有无法意料的变动!姬小白凶多吉少!这不是推演不是猜测,而是她的直觉。
一股陌生的焦躁感缓缓浮现,让她一直淡然无波的心境在此刻波动起来,姬小白无忧无虑的笑脸不时晃动在她眼前,她从没有像此刻一般,急切地想回到那个小院,去看一眼,小狐狸是否安全。
手中的禅杖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她沉凝的双眼似是透过漆黑腐朽的屋门看见了屋外一双双阴森可怖的幽绿瞳孔,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此时的小和尚,就好像尘封了无数岁月的绝世神兵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