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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死活!”
“接着打!给我狠狠地给我打,定要让她们长个十足的教训!”
余一秋自幼生长在贼窝,若非十三岁那年,在木棉花林与父亲劫持南下逃难的梅儿母女未果,还被梅儿以德报怨劝王爷好心收留了他爹爹及其同伙,从此才改邪归正,如若不然,恐怕到现在他们余氏一家在还做着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罪恶营生。
其父余三季虽被朝廷招安走上正途,可总归还是草寇出身,一面享受着朝廷俸禄,一面还总厌烦被军规管束着,不时总会暴露出匪气来。他对上司趋炎附势,对下属暴虐苛扣,有这样的父亲为榜样,女儿余一秋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余一秋入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央求皇后娘娘将玲珑安排和自己同住一宫,随后还悄悄打探到,彼时给自己难看的那名侍卫,居然就是当年的郎墨梅,更加气得咬牙切齿,可惜她知梅儿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且又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因此才未敢轻举妄动,此时皇上南巡离宫,梅儿又告假出走了,太后年迈一般很少过问后宫事宜,此时整个后宫就属皇后最大,因此她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余一秋眼下还不敢对梅儿怎样,就只好拿玲珑主婢出气了,玲珑此时初入后宫,可说是毫无根基与皇恩庇护,只能是任人宰割了。如此“噼噼啪啪”地才打了没几下,玲珑主婢已是发髻凌乱、满面红肿,连嘴角也流出血来,可她们除了苦苦哀求、默默承受外,真是毫无办法。
玲珑主婢在自己寝殿前受到欺凌时,宫里的芸鹃和芸鹊两个丫鬟早听见了动静,可她们见吴一秋行事实在彪悍,都吓得敢怒不敢言,龟缩在里头偷偷看着不敢露面,生怕惹火上身。
正在此时,忽听殿外有人朗声问道:“什么事!这么吵?晓是扰了皇后娘娘的清静,你们担待得起吗?”众人停下寻声看去,见原来隔壁皇后景仁宫里的染冬姑姑,从门外头带着两名丫鬟快步走了进来。
这染冬姑姑乃是皇后宫里四大掌事宫女之一,其余三位分别是:绘春、织夏和剪秋,她们都是打小就跟在皇后身边伺候的丫头,入宫后更是成了皇后的得力助手,别看染冬在四位中排位最末,却因其性子清冷伶俐、办事大胆狠辣,深得皇后信赖,年纪轻轻的,其气势却早已凌驾于其他宫女之上,就连嫔位以下的小主们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此时,她刚巧办事从延禧宫门口经过,听里头传出哭嚎吵闹之声,便忍不住进来喝止了。
余一秋是在皇后的提携下,才得以顺利入宫当上常在的,这其中,染冬姑姑跑前跑后没少帮忙,余一秋对她既感激,又有些畏惧,此时见是她赶来过问,即刻收住气焰,上前赔笑解释道:“染冬姑姑好!这穆答应和她的侍女初来乍到,不大懂得宫里的尊卑礼数,胆敢以下犯上,对本小主不敬,我正在给她们吃点教训呢。”
染冬姑姑额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玲珑主婢,见此时她们虽已蓬头垢面、衣衫凌乱,却仍难掩其姣好的容貌,尤其是那玲珑,泪水涟涟花了芙蓉妆,姿色更比西子胜三分,长相竟然与御前的梅儿颇有几分神似,任谁看了都会眼前一亮,看罢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怜惜之色。
玲珑还以为来了救星,忙向她哀求说,让吴一秋放过自己,谁知染冬听了脸上怜悯之色瞬间褪去,转而嘴角一挑,露出冷冷一笑来
第89章 人面兽心()
只见染冬姑姑朝吴一秋浅施一礼,用平静的语气,淡淡说道:“吴小主管教自己宫里的人,奴婢身为景仁宫的掌事,本无权过问,可小主您毕竟是皇后娘娘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奴婢作为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不得不多一句嘴。”
吴一秋应声点头,说请姑姑不必客气,有话只管明示。
染冬接着道:“如今小主才入宫不久,便这样大肆立威、锋芒外露,若是传扬出去,被其他的宫嫔知道了,必会说您不顾姊妹情谊、仗势欺人,这非但对您本人不利,就是延禧宫之主吉贵人也会脸上无光的,皇后在中间也不好做不是,有些事情且记不可做的太过,要掌握着分寸才是呀,小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吴一秋听了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回过味儿来,不知怎么搭话才好。
染冬心里暗骂她真是愚钝,于是又凑近她耳边,悄声说道:“听说殿选那日,皇上见了珑答应的模样,二话没说,便留了牌子,想必皇上是对她是一见倾心的,你这时趁皇上不在宫里欺辱了她,难保日后,她见到皇上面儿时,不偷偷告你一状,若皇上不宠她也就罢了,可若真心喜欢上她了,那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利呀,倘若万一给奴婢说中的话,到时,怕是皇后娘娘也保不住你啊!请小主三思。”
余一秋儿时,本还是有几分心机,待入京进府邸养尊处优了之后,反倒变得头脑简单了,眼下对于染冬姑姑的一番好意,她非但没有领会,反而以为她这要变相护着玲珑,不由得将脸色一板,眯起眼睛说道:“实不相瞒姑姑说,我与这主婢二人在入宫前便有些私人恩怨,今日无论谁来劝阻,本小主都要好好教训她们一番!否则实难消我心中这口恶气,请姑姑见谅!”
染冬姑姑见她如此娇憨无脑、不可理喻,想必再怎么迂回劝解也是徒劳,于是退了一步,干脆明说道:“小主您怕是误会了,奴婢只想告诉您,何苦逞一时之快,将来有的是光阴给你打发,如果小主还不解气,何不将她们打发到慎刑司去发落了,这也省得小主您亲自动手,惹下一身骚来,更不会落下欺负同宫姊妹的话柄,况火娘娘此时正在隔壁静修临帖研习书法,若是搅扰到了凤驾,可别怪奴婢没提醒着您。”染冬姑姑言罢,也不管她是不是听了进去,甩袖带人便走。
余一秋忙道:“姑姑慢走,得空我便去给娘娘请安去!”她手下丫头和太监见染冬姑姑面带愠色而去,都心生怯意,不知是否还要接着掌嘴行刑,齐齐朝余一秋看了一眼。
余一秋也怕皇后怪罪下来因小失大,心想莫不如就听染冬姑姑的话,将玲珑、莹露两个送去慎刑司也好,便道:“今日看在染冬姑姑的面上,就暂且到这里吧,等以后再慢慢跟你们算账。”说罢摆了摆手,两个太监这才将安氏姊妹拉直的头发松开。
玲珑主婢二人一经解脱,立刻哭着抱成一团,还以为噩梦终于完了,谁知又听余一秋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点把这两个贱人押到慎刑司去!”
玲珑、莹露闻听一惊,没等反应过来,已被两太监大力抓住衣领提了起来,往宫外便拖,又听余一秋在身后放下狠话:“记住,这才只是个开头,咱们走着瞧,看本小主以后怎么慢慢的折磨你们!”
余一秋斜眼看着玲珑主婢俩,被她的手下太监推推搡搡、哭哭啼啼朝延禧宫外行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回自己的寝殿去了。
再说梅儿告别媱儿和逸芙后,出神武门,绕过万岁山,经地安门前笔直的国道,一路大步向西直奔北城城门。见她埋头赶路,只一口气便行出去数里之遥,待稍稍放慢脚步,不经意地回首眺望时,那座呆了足足有一年半的皇家宫苑,早已消失在暮色里。
梅儿原以为自己一旦离宫后,定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却不想此时竟有一丝感伤爬上心头,这其中当然有对好姊妹们的不舍,但却也不全是,难道是因为皇上?!
这一年多以来,皇上对梅儿可说是恩宠有佳,非但从未发过脾气,还总是和颜悦色的,根本不像是主子对奴婢,反到像是善待妹妹一样,和皇上在一起时,梅儿总是倍感踏实,感觉无论遇上多大的难事,都可以迎刃而解,这一切背后的原因,难道是因皇上一早儿便看上自己,才有意为之的?可他早已有了三宫六院,那么多的爱妃美妾,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呢?假如不是这样,那他对自己如此青眼有加,又作何解释呢?
梅儿左思右想也参悟不透,索性也不去琢磨它了,想必时间一久,皇上自然会忘了自己的,而自己可是绝对不可以嫁给皇上的,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非要嫁人的话,玉郡王或许还是个不错的人选,想到这里梅儿含羞一笑。
妙竹边想边走,这时已经行出了城外,自从她换回缁衣,已当自己是尼姑了,这会儿居然联想到世间的婚恋,突然感到罪过,忙收了心神,提起一口真气,展开凌云轻功,乘着最后一抹斜阳,直奔报国寺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无话,待梅儿赶到报国寺时,已是二更。她步上阶梯,轻轻叩响寺门,少时,开门的小尼探头问询道:“来者何人?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梅儿朝她行了个佛礼,说自己是打宫里来的,名叫郎墨梅,是专程来为看望娘亲乌氏的。
那小尼不敢擅自做主放梅儿进来,忙说请她稍等,回去禀告住持,住持听说是从宫里来的,不敢怠慢,忙叫快请她进来,送到净慈处,让她们母女相见。
梅儿在那小尼的带领下,来到娘亲的住处,当时乌氏已经睡下,模模糊糊忽听有人叩门,说是自己的女儿,郎墨梅特来探望,忙起身开门,将女儿让进屋里来,母女见面自是十分欢喜。
对于女儿的突然来访,乌氏(现以叫做法号净慈)甚感意外,问她怎么不好好呆在宫里,突然跑到这里来了?梅儿只说皇上此时外出南巡,不在宫里,她正好闲着无事,便向太后告假来看望的,乌氏当时也没多想,连忙张罗些吃的给她充饥,之后便住下了。
梅儿本身就半个尼姑,在寺中可不用避嫌,又因是从宫里皇上身边儿来的,寺里主持等人自然不敢怠慢,加上梅儿为人极好相处,从不挑三拣四,因此在寺里与娘亲同住着,很是融洽。梅儿早知道逸芙的孪生妹妹也在寺中,可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