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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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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懋仁遂即明白过来,恐怕于懋敏作弊的事是落实了,严文焕为吏部左侍郎,是于孟阳亲信,肯定在监考时暗助了于懋敏,他沉思了下,试探道:“要不要咱们去打点一二,切莫让他胡说八道了?”

    “尧章(严文焕字)有分寸,不会乱说的。”于孟阳有七八分把握,却又不十分笃定,他微一皱眉,吩咐道:“你去联络御史曾济等人,联名上折奏请重新厘定考卷,绝不可由着那些无知士子们空口无凭的诬陷朝廷命官。”

    于懋仁连答了是,便退了下去。到了夜里,于孟阳换了一身便服,轻车简从,秘密前往东城的锦衣卫。锦衣卫的指挥使郑祥与于孟阳同在傅后跟前多年,二人关系交好,他一早遣人知会了郑祥,一切打点妥当,倒是无甚阻碍的就来了关押严文焕的地方。

    皇帝虽下令收押考官,却并未苛待于他们,到底是朝廷大员,牢房也干净敞亮。严文焕坐卧难安地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听到狱卒开门的声音,他转身一看,见是于孟阳,先是一惊,然后激动地噗通一声跪地泣道:“阁老,是学生对不住您。”

    于孟阳不争气地骂道:“你真是糊涂啊,懋敏胡闹就算了,你怎么能跟着他胡来!”

    严文焕羞愧难当,他本出身贫寒,多年在翰林里郁郁不得志,幸而于孟阳举荐,才一步步升迁,他兢兢业业办差,小心做事,这么多年仕途也算顺畅,短短几年升任吏部左侍郎。严文焕一直念着于孟阳的知遇之恩,苦无报答之机,恰巧此次顺天乡试,他充任主考官,正监考于家两兄弟,便偷偷放水,让二人中了举人。接着会试,他又为副总裁,于懋敏暗地里来求他,严文焕一面感念着于孟阳的恩情,一面又揣度着于孟阳的心思,便又偷换了于懋敏的考卷,让其顺利通过诸位阅卷官的裁判。

    一步错,步步错,严文焕悔恨不已,磕头拜道:“学生确实糊涂。”

    于孟阳微叹了一气,并不急于表态,严文焕已知自个儿在劫难逃,弃卒保车的道理谁人不懂,如今只求保全家人,他抬头道:“此事皆因学生而起,一旦查出来,全由学生一力承担,还求恩师保得学生妻儿平安。”

    于孟阳这才双手扶起严文焕,感慨道:“尧章啊,当年我就是看中了你为人踏实本分,又颇有实干之才,才向太后力荐了你。”看着他又是叹息,又怒其不争道:“可你,为何要走了弯路!”

    严文焕红了眼圈,举袖擦了擦眼泪,于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老夫会尽力保住你的,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

    是尽力保住,而不是一定保得住,但到了这个关头,于孟阳能做到这个地步严文焕已是感激不尽,他躬身拜道:“学生必谨记阁老教诲。”

    得了严文焕这边的准信儿,于孟阳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他回府又换了件儿衣裳便叫来于懋仁,问了大臣联名上折的事,于懋仁自是办得妥帖,他立在一旁道:“曾济那边没问题,别说您出面了,就是您不吩咐,朝中的大臣也会上书劝谏皇上。”

    凭于孟阳如今在朝中的威望,自是门生故吏遍地,不说一呼百应,也是从者颇众,况且涉及到南北权势之争,那些南边的官员自然得联合起来打压北人。于孟阳算是安了心,皇帝就算再想彻查此案,既无凭无据,又有朝里大臣反对,也怕是难办得了,他从容饮了一口茶道:“好,咱们就静待皇上会怎么做。”

    第二日,御前果递来了一摞摞劝谏皇帝慎理此案的折子,莫因轻信几个落第士子的狂悖之语,就牵连如此多当朝重臣,实在是过于草率,只怕冤枉了一干肱骨之臣,而原先斥责于孟阳、力主彻查科考舞弊案的声音也渐小了下去。皇帝览过后倒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于孟阳的动作如此这快,不过短短一日整个朝廷的舆论风向就为之一变,她拍了拍手中的折子,沉思道:“原有人道于孟阳只手遮天朕还不信,”说着指了指案上的奏折,又叹道:“看了这些,朕也不得不信了。”

    砚台的墨汁快用尽了,玉溪用水丞添了些水,又细细磨墨,她听了皇帝的话也不着急,反而微微一笑,“于相以为这样就可以压住主子查办此案,不过,奴婢倒认为咱们反容易办事了。”

    皇帝略一思索,“你是说引太后出面。”

    “正是。”玉溪道:“于孟阳最大的后台就是太后,而太后最忌讳什么?这么多年能倚重他,不仅是因为他能办事,还因为他懂得逢迎顺从。这几年,他却愈发的专横跋扈起来,太后能容得下这样的臣子吗?一旦没了太后的支持,恐怕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舞弊案事发,于孟阳先是私自扣押弹劾的折子,又联合大臣试图力挽狂澜、左右朝局,恐怕这已经犯了傅后的忌讳。见皇帝还在沉思,玉溪又接着道:“这是其一”

    “那其二是什么?”皇帝问道。

    “其二,这上百份折子几乎全为南人,隐隐有朋党之势,当年太后力平先帝朝的南北之争,重用北人,如今却有卷土重来之险,太后绝不会坐视不管。”

    科考案不仅是舞弊的问题,更是朝臣结党营私的铁证,皇帝心里也清楚得很,她放下折子,对伺候在一旁的张彬吩咐道:“将这些全送到养心殿,给太后看看吧。”

    张彬小心将奏折放入红漆匣子里,便吩咐内侍送到傅后跟前儿。皇帝心里正筹划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外头高贤就进来道:“主子,魏大人求见。”

    这次科场舞弊,魏启明身为皇帝亲信也参与审理案件,皇帝寻思着或许案情有进展了,招呼着领人进来。魏启明匆忙进了东暖阁,单膝跪地道:“禀主子,吏部左侍郎严文焕死了!”

    皇帝惊得站起身,急问道:“怎么死的?”

    “中毒而亡,郑大人判为畏罪自杀,臣倒觉得像是被杀人灭口了。”魏启明犹豫了一阵,还是道。

    皇帝一时惊怒不已,锦衣卫诏狱不同于刑部大牢,一直为天子私狱,历来森严隐秘,如今却有人将势力渗透于此,她沉着脸道:“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魏启明从怀里掏出一张书信文稿,呈给皇帝道:“这是从严文焕身上搜出来的,请主子过目。”

    皇帝接过文稿,展开一览,只见纸上写了四首五言诗,初看不过是歌咏山石之作,并无独特之处,细看之下则发现是首藏头诗,诗的韵脚出自论语子罕的“譬为山石”,可谓妙绝,最后文稿的落款则记着常豫二字。

    皇帝脸色愈加难看,本朝科场防弊甚严,为了防止士子夹带、抢替、冒籍,考前严格搜身,片纸不得带入考场,而且士子的样貌长相也会根本籍册一一对照,很难夹带抄袭。又防考官泄题,朝廷实行锁院,考官一律不得见人。考后旁人也很难在卷子上做文章,士子的考卷都实行糊名,就是防止考官徇私,又怕有人那认出笔迹,所有考卷都有书吏用朱笔专门誊录,这样层层防范,照说很难作弊了。可不尽然,上下政策,下有对策,既然姓名、笔迹皆认不出,有些士子便提前与考官约定暗语,藏于行文中,以便考官认出考卷,以此作弊,称为“关节”。

    常豫的这首藏头诗,只怕就是与严文焕约定的暗语,皇帝脸上一沉,魏启明又小心道:“臣又听人来报,说是昨夜有人见元辅(于孟阳)去了北镇抚司大牢,第二日严文焕就死了。”

    果然于孟阳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个常豫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皇帝低头思考着,走了两步便吩咐道:“严文焕的事就交给你查,不要怕得罪了什么人,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揪出凶手。”

    魏启明只不过是个千户,论品级是无法越过郑祥审理此案,皇帝也深知其理,指使玉溪拟旨,又令张彬请印,将特旨交给魏启明,准其越级问事。魏启明接过旨意,既有几分忐忑不安,又热血沸腾,诚恳拜道:“臣定竭力查清此案。”

    于孟阳本以为高枕无忧,静等着皇帝妥协了解此案,却没想到先是传来严文焕的死讯,而后皇帝下令由余良甫等人重新审查考卷。重审试卷倒是不担心,严文焕行事缜密,誊录的时候早将于懋敏的考卷撤了下去,再审也看不出个什么。只是严文焕的死让于孟阳惶恐不安,他死的太过蹊跷,一旦有人从中作梗,只怕他是百口莫辩。

    而严文焕暴毙于狱中的消息一传开,果引起朝野上下哗然,也愈发了坐实了科场有内幕的事。这一次皇帝的态度十分坚决,将所有进谏的折子全部留中,太后更是雷厉风行,连下几道旨意,着大理寺不拘刑法拷问那些考官,又令刑部清查中试士子,但凡考前在京里走动过的士子全部革除功名,一律收押。这样以来,又有一大批人入狱,尤其是江南籍的士子,他们大多出身豪势之家,与京里的朝官多有牵连,有的早在年内就来了京城,四处打点,投靠亲戚,这么一查,全都脱不了干系。

    一时举国骚动,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就是那些指控科考不公的落榜士子们,他们倍受鼓舞,本该落第归家,却迟迟不走,等着事情转机。而忧愁的恰恰是前几日还风光无限的进士老爷们,如今别说功名保不保得住,就是这项上人头也怕朝不保夕。

    沐府里也同样不安宁。前几日一家子还沉浸在常豫高中榜眼的喜悦中,这几日科考的案子闹大了,不少士子接连入狱,沐夫人也担心着侄儿牵连进去,一连几日都是坐卧不安,焦灼不已。常豫却丝毫不在意,自诩凭着真才实学,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对沐常氏多加宽慰。

    这一日,常豫在屋里读书,正翻着全唐诗,看到催郊那句“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一时感怀身世,百味陈杂。催郊寄居姑母家,与婢女相爱,无奈心上人却被鬻入司空府,这不正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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