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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求正妻允许,皇后乃一国之母,皇上要纳妃,自然得看皇后的意思了。若皇后允了,我与慈圣太后便不阻拦,若皇后不答应,此事就休得再提。”
一时众人皆看向傅衣翎,傅衣翎微微苦笑,想来这便是周后引她进来看这场戏的原因,只怕早就算计好了,她若不依,必会落得一个嫉贤妒能、不识抬举的名声,若依了,这册立旨意从皇后所出,自可为皇帝洗脱耽于美色、宠溺嬖妾的嫌疑。傅衣翎不顾皇帝略带警告的眼神,深深看了一眼沐霖,开口道:“为皇上纳妃,本是臣妾的职责,如今闹到这步田地,只怪臣妾未能及时体察圣意,遴选才德兼备的女子服侍皇上,如今皇上要册封昭嫔,臣妾自没有不允的道理”
皇帝一喜,傅衣翎却又道:“只是昭嫔妹妹资历尚浅,若就此超拔为皇贵妃,恐众心不服,臣妾以为宜循序渐进,先进嫔为妃,皇贵妃的事他日再议。”
皇帝眉头一皱,心里颇为不满,周后点点头示意傅衣翎继续,傅衣翎又道:“还有,这几年宫中位份久未变动,也应挪一挪,为宫里添几分喜庆,既然昭嫔妹妹晋封了,其他妹妹也应依礼晋封,以示公允。”
傅衣翎这招回得实在高明,皇帝大吵大闹地为沐霖争名分,却便宜了他人,若众人一起加封,这妃位得的还有何意义?皇帝恨得咬牙切齿,周后却频频点头,对傅后道:“妹妹以为皇后此议如何?”
皇后此举,也算是为傅后出了一口恶气,她自然不会反对,遂道:“皇后深明大义,甚合哀家之意。”
皇帝愤愤不平,还要再辩,沐霖悄悄拉住皇帝,叩首谢恩道:“谢太后、皇后娘娘恩典,臣妾日后必尽心侍奉皇上,不负两宫所望。”
一场危机就此解除,周后心里的石头这才算落下,意有所指地对傅后、皇帝道:“好,此事就此了结,日后,皇帝再不许胡闹,以退位要挟,妹妹也不许再提废帝改立一事,惹人笑话。”
这话与其是说给皇帝听的,不如说是在告诫傅后,傅后岂能不知。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伏地拜道:“仁圣皇太后、慈圣皇太后英明!”
第103章 第四一回 谢皇恩昭妃表心意 传难讯君臣议新策()
却说沐霖册封风波算是有了个了结,皇帝虽未全达目的;却也算表了决心;加之两太后点了头,她再无反驳的理由。而傅后看了狼狈不堪的皇帝就有气;事情一了结,就挥手下逐客令,对傅衣翎、沐霖吩咐道:“你们赶紧把皇帝带走;回去好好收拾;别出去惹人笑话。”
二人自是领命,随皇帝一道告退;而宫人们也麻利地收拾着这一室的狼藉。待洒扫干净;备上茶水;傅后就挥退了众人,揉了揉头疼的额头,一反方才的强势姿态;叹道:“皇帝虽是无心之言,却也算说出她的心里话,如今指不定多恨我啊。”
周后自然也能看出皇帝心里的怨愤;叹道:“皇帝心气高,好面子;跟你倒是一个性子;你老是当着众人的面儿让她下不来台,她哪里还能理解你的苦心。”
傅后却忍不住抱屈道:“她以为当皇帝就是凭这一纸诏书,就能把所有事办好?即使册封礼能成;皇后能不有怨言,就算皇后性子宽厚,不跟她计较,我那个兄长能不计较?只怕册封一下,她在朝里的事会更难办。她这般怨愤不平,真以为我闲得慌爱管她的事。”
这些话倒是句句属实,周后自然看得清楚,不然此次也不会倾向于她,却还是忍不住为皇帝辩解道:“皇帝只怕也非看不清局势,不然,依她那个性子,不得直接下旨废后,更不会说只封个妃位了,要怪也只怪这孩子对情之一事太过死心眼。”
傅后闻言一惊,“废后?她要敢动这个念头,我绝不就此罢休。”
周后暗自可惜帝后没有夫妻的情分,面上却劝道:“你莫急,我不过随口一提,皇帝必不至如此糊涂。”俄尔,又忍不住叹道:“提起皇后,倒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处事灵活,又滴水不漏,见识谋略远非常人所能比,若皇帝真能见得她的好,事情也好办多了。再说昭嫔吧,对皇帝也算实心,方才你扔砚台的那一下瞧着也不轻,她却毫不犹豫地为皇帝挡了下来,皇帝能这么快偃旗息鼓,也多亏了她在旁劝阻。”
傅后低头饮了半口茶,缓缓道:“我当初执意立衣翎为后,其中的考虑想必你应该清楚,可皇帝丝毫不领情。至于那个昭嫔,我并非与她过意不去,皇后虽颇有谋略,性子却有些傲了,与皇帝相冲,贤妃呢,又有些太柔顺了,拿捏不住皇帝。而这昭嫔刚柔并济,在皇帝犯糊涂的时候还能降得住她,可皇帝又何必专宠于她,徒惹后宫纷争,也让我不好跟英国公那边交待。”
周后拨动着手里的念珠,心里喟叹道:这做帝王的就不应太过专情,不然就犯了大忌。她暗道可惜,回过神来又道:“经此一事,想必他们也清楚其中厉害,如若皇帝不改,你我再出手不迟。”
傅后见周后忧心忡忡,宽慰道:“这恶人总是我做定了的,姐姐放心,我不会仍由皇帝再如此胡闹。”
这边周、傅二后还未完全放下担忧,那边一出养心殿的皇帝就被众人围上来,她们少有见皇帝的机会,如今见了都忙于表现,一时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关心着。皇帝见这群莺莺燕燕就一阵厌烦,儿时她就厌恶先帝广纳后宫,如今这般不免烦躁,没好颜色的呵斥道:“你们都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毕竟怕着皇帝,那些嫔妃也不敢再多靠近,忙散开路来。皇帝心情沉郁,也少了平日周旋的心思,冷着脸登上銮驾就下令起驾。那些想趁机献殷勤的人吃了瘪,心里都不是滋味,又不敢怪皇帝,自然就把怨气撒到了沐霖身上,其他人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但位分较高的丽嫔却不怕,阴阳怪气地道:“昭嫔姐姐真是好福气,皇上为了你,连退位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恐怕褒姒、妲己也没这个本事。”
丽嫔的讽刺沐霖自然听得出来,她心情低落,也不愿再退让,反击道:“妹妹慎言,就算我做得了褒姒、妲己,皇上也做不了夏桀、商纣。”
沐霖一向低调,性子和软,丽嫔没想到她会回嘴,更加来了气,阴阳怪气地笑道:“所谓红颜祸水,就算英明如唐明皇,也经不住杨贵妃这样祸国殃民的女人,只可惜我们资质平平,又没有姐姐这般伺候人的好本事,当不起这份宠爱了”
这些话背地里也听了不少,可被人当面儿指摘,又是一番滋味,沐霖只觉羞辱,她书生气重,又不爱与人争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更难听的话来。幸而贤妃出面解围,态度和善道:“太后已下令,不得私议此事,丽嫔妹妹还是少说两句。”
丽嫔还要再辩,皇后神色淡淡道:“既然皇上无事,大家都散了吧。”俄尔,又道:“还有,后宫久无喜事,今日皇上只是与太后商议晋封嫔妃的事,若我再听到有人传播流言,一并交由慎刑司处置,绝不宽宥。”
众人一听,也知道轻重,再不敢拿皇帝退位说事了,又闻晋封,一时喜上眉梢,暗自揣摩着有没有自己的份。皇后却不再多留,下令回宫,众人屈膝行礼,待皇后走远,也各自散了。
几日后,内阁果拟了册封旨意,后妃位分多升一级,沐霖也由昭嫔晋为昭妃,至于贤妃则晋为贤贵妃。皇帝览罢,沉眸不语,朱笔一提,将贤妃划掉,又下旨着襄王为昭妃册封使,大学士余良甫为副使,持节册封。以宗室亲王充册封使,可是逾越常规,旨意一下,众人哪里不知这是皇帝抬举昭妃的举动。
册封后的第二天,按规矩嫔妃须向太后、皇帝、皇后谢恩,沐霖先到两太后宫中谢恩,周后不过寻常提点了几句,没有再说旁的话。到养心殿,沐霖朝着斜坐在软榻上用茶的傅后行了大礼,傅后脸色虽算不上不好,语气却是淡淡道:“你应该知道这个昭妃是怎么得来的,皇帝因你而挟持哀家,这一次看在仁圣皇太后的面儿上我就不计较了,若你还不识抬举,只想着把皇帝据为己有,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沐霖早已明白周傅二后的用意,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都在提醒着她,她哪里敢违抗,强压着心慌,唯唯诺诺地叩首称是。待离了养心殿,沐霖又转至乾清宫,由高愚通禀后,便步入西暖阁。进殿后,皇帝面色如常地端坐在御案前看折子,沐霖见状,稍稳了稳心神,才跪下拜道:“臣妾特来叩谢皇上提携之恩。”
待按规矩行了六肃三跪三拜之礼,皇帝并无叫起的意思,沐霖心道皇帝或许有气,倒也不急,仍是规规矩矩地跪着,却也不说话。到底皇帝耐不住性子,忍着气,放下手里的折子,强装淡定道:“起来吧。”
沐霖方站起身来,就见皇帝挥手令众人退下,隔扇门亦随着被关上,待无人后,皇帝才开口道:“玉琼宫太过偏僻,朕已令张彬今日内将玉琼宫上下移至承乾宫。”
往日皇帝也提过,玉琼宫的位置确实偏了些,但沐霖素来喜静,便回绝了皇帝,如今皇帝又旧事重提,眼里却丝毫没了商量的余地,她不免苦笑道:“若皇上要召见臣妾,臣妾自前来侍奉,何苦如此周折。”
“周折?”皇帝冷笑一声,“是不是在你眼里,朕做的事全都是瞎折腾?”
沐霖沉默不语,皇帝却目光灼灼道:“你定觉得朕前几日因册封的事与太后争执,不过是一场胡闹,朕也知道你不在乎什么名分,可朕必须要这么做朕要让你知道,为了你,朕什么都不怕,甚至不惜这个皇位”皇帝盯着沐霖的眼睛,期待又克制地道:“那么,你现在还怕吗?”
皇帝的执着已然超出沐霖的预料,从前的事或许可以当做皇帝对未得手的东西有所偏执,如今她跟随皇帝已近二年,要说新鲜感该是早已褪去,可皇帝身上还端着这股不管不顾的劲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