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移步用膳,皇帝才坐下,贤妃侍立在侧,提起银壶为皇帝斟了一杯酒,皇帝还未提杯就闻到一股清香的酒气,又举杯细闻了一阵,不禁道:“好香啊,这是桂花酒?”
贤妃莞尔一笑,“正是。”
皇帝举杯小酌了一口,不禁道:“此酒甜中带酸,醇厚柔和,余香长久,似与别处不同。”
贤妃见皇帝高兴,微微一笑,又为皇帝添了一杯,这才细细回道:“臣妾听闻皇上喜欢桂花酒,就特意拖人从江南古刹兴福寺的空心潭里取来泉水,用上好的糯米酿成白酒后存封三年,又摘了玉清山上那棵百年唐桂结下的鲜桂花,制成桂花露,渗入白酒中,调和而成。”
贤妃只挑了简单的说,其中所费的功夫必不止如此,皇帝想起往日沐霖推说酿桂花酒与她,却未曾实现,原以为是没功夫,今日方觉只是心意未到。皇帝一时怅然若失,一举又饮尽了一杯,方道:“还是你有心了。”
语罢,皇帝又是接二连三的牛饮不断,连菜也未曾吃几口,贤妃不免担忧起来,在旁劝道:“这酒再好喝,也不宜贪杯,皇上还是多吃几口菜。”
说着就令人收下酒壶,皇帝却是不让,贤妃亦不好再多阻拦,只能由着她。一壶酒用了大半,好在桂花酒并非烈酒,皇帝只是有些微醺。用完膳,天已经暗下来了,见贤妃殷勤伺候了半日,皇帝亦不忍就此离去,便对高愚吩咐道:“今日朕就宿在景仁宫这里。”
高愚微微诧异,皇帝本不是个爱近女色的,往日几乎只留在皇后与昭妃那过夜,其余嫔妃只偶尔召来乾清宫侍寝而已,今日却如此不同。但高愚不敢将疑问表露半分,立即躬身应下,并令人传唤玉溪等人送来衣物,伺候沐浴更衣等,皆不在话下。
皇帝沐浴罢,便身着明黄绸缎里衣,盘膝坐在床上,捧着一本闲书边看边等着贤妃。书翻了好几页,贤妃才施施然进来,皇帝抬眼一看,却见贤妃青丝如瀑、不施粉黛,身上亦只着一袭素纱,衬得人肌肤如雪,既清丽脱俗,又显风姿绰约。皇帝稍稍一愣,便撇开眼,合上手里的书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贤妃深看了皇帝一眼,应了一声,便将案上的烛台熄灭,只留了一盏小灯照明,就撩开帐幔缓缓上床。皇帝躺在里头,闭上眼,闻着室内若有若无的苏合香,只觉心神难安,听到贤妃躺在身边的动静,心里更添了几分莫名的悸动。没一会儿,贤妃的身子就缓缓贴过来,柔荑轻轻抚过皇帝的脸,皇帝呼吸一滞,欲要推拒,却被贤妃忽得抱紧,只听身后之人,卑微的低声祈求道:“别再推开臣妾了。”
那声音带了三分颤抖,如泣如诉,在夜里显得十分凄凉。皇帝的身子僵了半晌,才缓缓伸手,却不想指腹触到了贤妃的额头,那光滑细腻处却突有粗粝之感,在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竟是一道疤痕。皇帝突然想起,当年推开贤妃时,她以死明志的场景,皇帝的心不免一软,将本欲推开她的手抱住了她,轻轻wen了wen贤妃的额头。
贤妃察觉到皇帝的动作,不免身子一颤,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皇帝的背。一时,皇帝的呼吸也重了几分,翻身压上来,一路从额头wen下,含//住对方的唇//舌,一手也缓缓伸入纱衣中,贤妃情//潮涌动,亦极力迎合着,紧抱着皇帝,回wen着、引导着她。这与沐霖行事时,不冷不热的反应决然不同,贤妃的柔顺配合让皇帝备受鼓舞,只觉自个儿才算是有人真心相待才是。一时,芙蓉帐暖,**苦短,皆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
沐霖已经在放下傅衣翎,而皇帝的心也慢慢在变。。。
第108章 第四六回 吞钱粮山西引大案 斩廷望后党皆自危()
今日散了朝,皇帝又与内阁那帮老臣议政;玉溪趁着空挡;又去茶房里打点,吩咐茶房依次按几位阁臣的喜好各上好茶;又亲自整理着皇帝平日要用的花茶。忙活了半天,眼看日头渐高,玉溪往殿门处瞧了瞧;还未见阁臣出来;心里不免纳闷,若是平日也就一个时辰能议完事;今日却足足讨论了两个时辰;却还未见退下的动静;莫不是遇上什么紧要事了?
玉溪正在胡思乱想,却见魏启明挎着刀匆匆而来,满头大汗的进门就道:“这天儿真是太热了;也不知皇上那儿何时能散,就先来你这里讨碗水喝。。”
二人认识有十多年了,也不存在什么客套;魏启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玉溪倒了一杯凉茶;放在桌上;打量了一眼他,笑道:“有些日子没见,晒黑了不少;你倒是去做什么了?”
魏启明咕哝喝了一碗水,擦了擦汗,脱口而出道:“还不是为子川兄的事”
玉溪一听,顿有不详之感,而魏启明话才说了一半,也意识到不对,连忙收住了话头,让玉溪更觉不妙,急问道:“顾大人怎么了?”
魏启明支吾不语,玉溪见状,更加着急,逼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魏启明心知瞒不住了,只好将实情相告,“两个月前,子川乘船回京,不料,行至徐州,忽遭暴雨,她坐的船沉没江底了”
玉溪听罢,如晴天霹雳,身子差点站立不稳,又抱了一丝侥幸心理,红着眼追问道:“那她人呢?”
魏启明怕玉溪伤心,有些吞吞吐吐道:“船上二十三人,仅一人存活,子川,她她还没找到”
都两个多月了,人还没找到,只怕是难有活路了。玉溪呆呆愣愣地,想当日,她寻顾北亭来,许她日后前程,却将她卷入这趟浑水中,命丧黄泉,玉溪愧疚不已,半晌也不说话。魏启明不知二人有这段渊源,但见玉溪神色不对,也知二人关系非同一般,担忧道:“玉溪,你没事儿吧?”
玉溪缓过神儿来,慌忙隐去了眼中的水光,恍惚道:“没事,若日后你有了她的消息就告诉我一声。”
魏启明心知顾北亭生还的机会渺茫,却还是应下来。这时,御前伺候的内侍杨进宝进来通传,魏启明便别了玉溪,进殿面圣。待魏启明走后,玉溪仍有些心神恍惚,呆坐在条凳上,过了半晌,御茶房的瑞娘跨进门,对呆愣着的玉溪嗔道:“发什么愣呢,皇上那边该进去伺候了。”
玉溪慌忙收回神道:“我这就去。”语罢,又起身泡了一杯新茶,这才端着茶盘去了。
待玉溪进了昭仁殿,见皇帝正坐在宝座上一手拿着折子凝眉沉思,她轻手轻脚地将案上的陈茶撤下,换上新泡好的茶。皇帝听到动静,这才回过神,放下手里的折子,饮了一口茶,待放下茶杯时,却见玉溪脸色有些苍白,一时又想起顾北亭的事,不免心一沉,开口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玉溪本想问几句顾北亭的事该如何处置,却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摇头道:“奴婢无碍,主子无须挂念。”
皇帝却是幽幽一叹,“顾北亭的事还没个了结,载榶又上折子弹劾并州知府侯锡钧贪墨赈灾钱粮,朕才与几位阁臣商议着如何处置,他们一个个却只知避祸,推说牵扯甚广,不宜深究,杀一个侯锡钧以儆效尤即可。”
山西布政使赵廷望与梁国公傅友诚为连襟,并州知府出了事,赵廷望只怕也脱不了干系,范克恭怕开罪了梁国公自不敢查下去。玉溪一听,胸中积郁,反问道:“皇上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们?”
皇帝眸光一沉,“自然不会。朕动不了傅家,难不成还动不了一个赵廷望!”
随即不久,皇帝下旨将侯锡钧革职拿问,赵廷望停职留用,命素有铁面之称的大理寺卿臧席让前往山西与朱载榶共理此案,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倒是查出了个惊天大案。这几年山西年年上报灾情,朝廷才逢三王之乱,无力赈济,皇帝忧心不已,恐生民变,山西布政使赵廷望却上折子,主张民间自赈,令富商土豪捐款,而朝廷赐予他们功名,皇帝自然不会吝惜几个功名,一一准了。这法子也奏效,很快赵廷望就筹集了二百万响银,皇帝高兴不已,还大赞赵廷望能办事。本着体恤百姓的心思,朝廷又一应减免了山西百姓大半的赋税,还另拨了五十万赈灾银。
可万万没想到,山西近几年根本没有什么大旱,这几百万两银子全被赵廷望贪污了,山西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全参与了此事,为免事情败露,赵廷望又勾结朝中调派到山西慰问的御史隐瞒真相。未免万无一失,赵廷望又特意跟时任承州巡抚的冯乾道打了招呼,冯乾道理得清其中关键,知晓赵廷望与傅友诚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敢多言,这么多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今年山西倒真遭了灾,赵廷望便收敛不少,可那并州知府侯锡钧却贪心不足,继续克扣赈灾粮,并贿赂前来主持赈灾的户部侍郎姜士荣,一切做得本是密不透风,可偏偏皇帝忽然派遣了秦王世子朱载榶充任钦差大臣来山西巡视赈灾事宜,这才瞧出不对劲,一查下去不仅把山西布政使赵廷望给牵扯进来,另内阁大臣冯乾道、户部侍郎姜士荣、监察御史李进忠,以及山西各州府大大小小近百名官员全脱不了干系。
此案牵涉之广,完全超出了皇帝的预料,她惊诧之余又震怒不已,没想到官场风气竟坏到如此田地。她坐在龙椅上,听了朱载榶、臧席让几人的奏报,沉着脸道:“连一向以清廉自律称名于世的冯乾道都牵扯进来了,这朝中又有几个好官!”
臧席让不禁叹道:“臣与冯乾道打过不少交道,其人品学问皆是上乘,他在承州的官声也极好,当年调回京城时,不少百姓泣涕挽留不已,倒不像是贪婪苛暴之辈。”
皇帝对冯乾道的印象也不错,不然,去年也不会同意将其调入内阁,一时惋惜之余,又更加气恼,怒道:“如此才更为可恶,枉朕对他一片期许!”
朱载榶低眉道:“臣倒觉得冯乾道虽有过错,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赵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