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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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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垣似乎并不意外,从容道:“皇上请讲。”

    皇帝沉吟片刻,方道:“朕欲革新朝政,收服四夷,奈何大权旁落,力不从心,以先生之见,眼下朕当如何是好?”

    李垣抚须笑道:“老夫只有一句话,将欲取之,必姑与之。”

    皇帝沉思片刻,揣摩此意,李垣又道:“皇上既想收权,又不欲落下刻薄的名声,那么就得切记两个字”李垣眯了眯眼睛,方道:“先忍、后狠!”

    皇帝搁在膝上的左手不免紧了紧,一时沉默不语,李垣却毫不在意地端起茶杯,又悠悠饮起了茶。半晌后,皇帝才道:“先生之意,朕明白了。”

    李垣却摇头失笑道:“不,这是皇上的意思,并非老夫的。”

    皇帝听罢,先是一愣,俄尔却又是朗朗一笑,暗叹李垣果真不是寻常人,至于他到底是何想法,皇帝此时反而不那么在意了。两人将朝政抛到一边,谈古论今、品评人物,期间看法虽不尽相同,却能互为欣赏,一时好不畅意。

    待沐霖将饭菜端上屋里的八仙方桌时,二人才移步饭桌,李垣毫不避讳皇帝的身份,自个儿先坐在了主位,又兴致勃勃地对沐霖道:“有菜不可无酒,你快去把柜子里的那坛竹叶青拿来。”

    沐霖莞尔一笑,又去拿了酒来,为李垣和皇帝斟上,自己这才坐下。皇帝极少与人同桌用膳,又是头一次见沐霖做饭,心中竟体悟出几分普通夫妻过日子的乐趣来,再见桌上的饭菜皆是素食,用料也简单,但看起来却十分新鲜可口。皇帝忍不住来了胃口,随手拿起筷子,就近夹了盘白菜豆腐,竟觉别有味道,虽比不上宫里的御膳有千般滋味,却多了份家常的温馨。皇帝尝了一口,不免道:“这么多年,只知娘子熟通经史,竟不知还善庖厨?”

    李垣只吃素食,沐霖原以为皇帝饮食向来挑剔,必吃不惯这些,如今听她这般说,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笑答道:“善倒谈不上,只会些简单的小菜,夫君吃得惯就好。”

    李垣举手与皇帝共饮了一杯酒,意味深长地道:“吃饭如同饮酒,多半看的是心境,老夫也算尝遍天下美味的人,饶是山珍海味也比不得有情人做的粗茶淡饭。”

    皇帝与沐霖听罢,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眼,皆是双颊微红,又不好意思地撇开脸。待两人提起筷子,竟都伸向桌上的清炒冬笋,欲要夹给对方,眼见心思撞在一起,二人不免又是脸上一红。李垣在旁看着,不免哈哈大笑,但知二人脸皮薄,也没再说什么打趣的话了。

    用过膳后,时辰也不早了,一番辞别后,皇帝也知师徒二人须得说几句知心话,便先到院外等候沐霖。李垣从屋子里拿了几本书,边送沐霖出门,边道:“这是周一让的书,还有我新出的集子,你得空的话就帮我看看。”

    周一让亦为当世大学问家,沐霖如获至宝,接过书,高兴道:“总算能再读师父和周先生的文章了。”

    李垣笑嗔道:“你呀!”俄尔,又不免叹道:“昔有班昭续写汉书,依你的才情志趣,只在宫里为妃为嫔,倒是可惜了。”

    沐霖莞尔一笑。李垣沉吟片刻,又道:“还有一事,我观皇上颇不安于现下局势,你身在宫中,若能从中斡旋便罢,若不可,就尽早抽身。”

    提起此事,沐霖亦有些忧心忡忡,她暗叹不已,皇帝与朝臣必有一番争斗,最怕的是有朝一日与太后闹出个什么。沐霖忧上心头,颔首道:“师父放心,我知道该如何自处。”

    李垣稍安下心,又叮嘱道:“皇上待你有心,你对她也是有情,你们二人好自珍重便是”停顿片刻,李垣似觉还有无尽的话要说,又觉什么也不用说,终究只断断续续道:“旁的,为师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沐霖心知离别的时刻到了,她鼻子一酸,缓缓跪下,拜道:“此行匆忙,未及拜见师母,望师父替不孝女在师母坟上上三炷香。”李垣眼眶微湿,半扶着沐霖道:“你安心去吧,你师母那边,我会跟她说的。”

    沐霖忍住眼泪,俯身对李垣磕头拜道:“谢师父。”语罢,又抬眼看着须发皆斑白不已的李垣,泪眼朦胧道:“徒儿此去,不知何时能再回来,您要好好保重身子”

    李垣听罢,忍不住老泪纵横,也没再拉沐霖,哽咽半晌,才咬牙背过身去,挥了挥手道:“走罢,走罢”

    沐霖任眼泪滑下脸庞,朝着李垣磕了三个头,才勉强收住泪,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李垣的背影,这才不舍地离去。待沐霖出了院门,皇帝就见她眼角微红,显然是哭过,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唯有紧紧执起她的手,轻道一句,“走吧。”

    皇帝话虽不多,却让沐霖莫名心安,想起李垣的话,沐霖又添了几分愁绪。二人一路携手下山,偶尔也说几句话,却少了在李垣面前的熟稔亲密,皇帝随意问道:“朕听闻李先生和余师傅师出同门?”

    沐霖颔首,“余大人与师父同出宋老先生门下,不过余大人出仕得早,这些年也未见师父与他有何往来。”

    “余师傅能位列中枢,以先生之才,若入朝为官,必得有一番大作为。”皇帝稍思片刻,又道:“朕拟开博学鸿儒科,征先生入尚书房,参与机要,你意下如何?”

    沐霖叹道:“自师母仙驾西游,师父便决意仕途,只愿在山中读书行医罢了,皇上还是莫费心思了。”

    沐霖如是说,反而激起了皇帝的好胜心,她执着道:“若朕非得请他出山呢?”

    沐霖见皇帝露出几分霸道独断的神色来,不免摇头失笑,“皇上纵然能左右得了天下,却未必左右得了一个人的心,师父认定的事,只怕任谁也改不了。”

    皇帝听罢,不免脸色一沉,倒并非执着于李垣出仕与否,而是经一日相处,皇帝发觉沐霖的脾气秉性多随了李垣,如今李垣隐遁山林、不愿入朝,那他日沐霖是否也会远离宫闱、弃她而去?皇帝骤然变色,冷哼道:“那你的心呢,朕是否也左右不了?”

    语罢,不及沐霖作何反应,皇帝便甩开她的手,兀自在前离去。沐霖哪里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变脸,只是她知道她的一颗心,已早被皇帝牢牢牵制住了,更何谈左右?看着皇帝冷峻挺拔的背影,沐霖不免苦笑。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山,登上马车,一路也不曾言语,直至行营。闹得高愚百思不得其解,来时两人虽话也不多,但面上均带喜色,归时倒干脆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了,果然应了秀荷方才那句“可惜了”。

    到了行营,皇帝也不管沐霖,自己先回了御帐。一路沉郁寡欢,回帐洗漱更衣换了龙袍后,便召来张彬问了今日要事,行营这边倒是一切有条不紊,也没大臣察觉皇帝出走,只是京城那边又送来一叠折子、密奏。皇帝来不及休息,便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一直到酉时,连晚膳都免了,张彬都催了三番望皇帝早些安歇,可皇帝本就心情不好又哪里肯听,忍着怒气把人都赶了出去。

    奴才们总算消停了,皇帝专心扑在政事上,批览奏折,一坐便又是忘了时辰。不知何时,又有人进来,皇帝压着怒气道:“出去,自己到慎刑司领板子去!”

    只听那人还走近来,皇帝正要发怒,抬眼却见沐霖端着漆盘,立在她身前缓缓道:“朝政纵然重要,亦不可荒废饮食。”

    皇帝见是沐霖,脸上怒火虽消,却依旧冷峻,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沐霖端着漆盘,从容不迫地跪下答道:“臣妾是来请皇上用膳的。”

    皇帝喜怒难辨道:“你不知道朕已经吩咐过了,谁要是擅闯进来,就重打三十板子。”

    “若皇上肯用膳,臣妾甘愿去慎刑司领三十板子。”

    皇帝听罢,不怒反笑,“呵,你是在逼朕?明知朕不会罚你,却偏要硬闯进来,朕的旨意在你眼里,就如同儿戏吗!”

    沐霖沉默不语,皇帝瞥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远处的一个小太监,沉沉道:“是你带昭妃进来的?”

    田守厚吓得双腿发软,连砰砰磕头道:“是奴才,还请皇上饶命。”

    皇帝冷笑一声,“昭妃不懂规矩,你难道也不懂吗?滚出去!到张彬那领板子去!”

    田守厚一听不用去慎刑司,一下子如蒙大赦,同样是三十大板,送到慎刑司可是往死里打,在宫内处置则要轻上许多。他喜极而泣,连连向皇帝磕头谢恩,这才退了出去。

    待处理了奴才的事,皇帝见沐霖还跪在面前,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便端起漆盘上的银耳燕窝粥,幽幽道:“该罚的也罚了,你起来吧。”

    皇帝面上发火,内里却仍在维护她,只是不罚不足以御下。沐霖虽迟钝却也不笨,心里划过一丝暖流,缓缓起身,立在一旁。皇帝将燕窝粥用了大半,这才放下瓷碗,却见沐霖还站在那不走,不免道:“还有什么事?”

    “皇上该歇下了。”

    沐霖得寸进尺,皇帝面有不情愿,却也没反抗,默默收了折子,起身吩咐道:“来人,传寝。”

    张彬候在帐外,一听喜不自禁,对一旁的田守厚笑道:“你小子,这顿打也算没白挨,日后总是有福的!”田守厚忍着屁股上的痛,呲牙咧嘴地笑道:“托师傅的福,奴才定尽心尽力当好差。”

    秀荷领着宫人进来,一拨人在外头伺候皇帝洗漱更衣,一拨人在里间铺床点香,不消片刻,就收拾妥当。皇帝挥手令秀荷退下,自己只身着明黄里衣入内,却见沐霖青丝如瀑、只着一身素白的单衣,双手叠放在胸前坐在床榻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皇帝见状,不免一愣,亦有些口干舌燥,勉强稳住心绪,缓缓走过来坐下,低声道:“睡吧。”

    沐霖紧了紧双手,忍住羞涩,颤手伸向皇帝身侧的衣带,低声道:“臣妾伺候皇上歇下。”

    皇帝却一把握住沐霖的手,目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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