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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才怒骂道:“真是没规矩的东西,难怪被贬了下来!”
性命攸关,沐霖哪里顾得了什么礼节,她欣喜若狂地疾步往乾清宫走去。到了宫门口,就被侍卫拦了下来,沐霖急道:“大人,请放我进去,我有要事求见皇上。”
侍卫一动不动,充耳不闻,而不远处值班的太监崔秀见了沐霖,看她一身打扮,便知是个低等宫女,这段日子正值多事之秋,傅后早交待了,严格监控乾清宫进去人员,若有可疑之人,一律仗死不论,他立即怒斥道:“大胆奴才,竟敢擅闯乾清宫!来人,拉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崔秀收下的内侍一得旨便要押下沐霖,沐霖噗通一声跪下,祈求道:“奴婢死不足惜,只是事关皇上安危,还请公公开恩,放奴婢进去,日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崔秀哪里会听沐霖解释,擅闯乾清宫就是死罪,任谁也不得通融,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拖出去!”
沐霖又急又怒,只能大声求救,望能引起他人注意,“皇上!皇上!皇上!”
高愚正要出去,一听这动静,过来一看,竟是沐霖,一时大惊,忙道:“沐姑娘!”
沐霖与高愚有过一面之缘,一见到他,立即喜道:“高公公”
高愚先对崔秀道:“崔公公,这位是沐姑娘,原本在乾清宫伺候皇上起居的。”
崔秀这才令人放开沐霖,面色却依旧有些冷峻,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沐姑娘,刚才得罪了,只是近日太后下了令,我不得不谨慎些。”
沐霖拜谢道:“崔公公客气了。”顿了顿,又道:“不知崔公公能否开恩,放奴婢进去,奴婢确有要事求见皇上。”
崔秀毫不客气地回绝道:“此事我做不了主,沐姑娘还是请回吧。”沐霖看了看高愚,目露祈求之色,高愚犹豫了一阵,问道:“姑娘前来,是所谓何事?”
沐霖面露难色,高愚便知不好多问,叹道:“我去请示张公公,姑娘稍等片刻。”
等了一阵,张彬就来了,他对崔秀吩咐道:“放人进来吧。”
崔秀依旧有些为难,“张公公,太后早下了令,凡出入者皆须太后亲旨,奴才实在不敢违抗太后懿旨。”
这个崔秀,本是李德成那边出来的,历来不对付,张彬面上不动声色,却暗暗记下一笔。不知何时,傅衣翎迈着莲步,下了汉白玉丹陛,在侍女的簇拥下一步步走来,众人见状,连忙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傅衣翎淡淡地开口道:“此人是本宫叫来的,有何问题?”
崔秀哪里敢得罪皇后,况且还有傅衣翎与傅后的这层关系,他赶紧赔笑道:“娘娘叫来的人自然没有问题。”
傅衣翎斜看了他一眼,“那就好。”说罢,也不理沐霖,转身就走。沐霖苦笑一声,也顾不得前仇新怨,忙跟了上去。
二人到了西次间的花厅,傅衣翎不动声色地端坐在梨花椅上,一身红底绣金龙襦裙更显得端庄典雅、贵气逼人。她也不拐弯抹角,开口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俄尔,又冷笑道:“前段日子朝夕相处的还不够吗?”
沐霖一时羞愧难当,她不仅欠着傅衣翎的情,还与她的夫君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怎么算,她都没脸面对她。沐霖咬唇不语,深呼了一口气,方回道:“一旦皇上病愈,奴婢便立即消失,只求娘娘现在让奴婢见皇上一面。”
沐霖本意是日后退出二人之间,撮合帝后,可落在傅衣翎眼里便是一副情深不舍,委曲求全的样子。纵然沐霖曾说过二人是清白的,此时她也无法相信,傅衣翎心怒难平,“本宫凭什么要听你摆布!”
“那娘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您答应奴婢见皇上一面。”此时为了救皇帝性命,沐霖只能豁出去了,况且她笃定傅衣翎不会伤害她。
傅衣翎怒极反笑,“好!我可以让你见皇上一面。”沐霖一喜,却听傅衣翎面色阴沉,语气冰冷道:“条件是,你要陪我春宵一度”
沐霖震惊不已,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衣翎,等回过神来,方难以启齿地开口道:“除此以外,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傅衣翎毫无回旋地道:“我只对这一件事感兴趣,做不到,就请回吧。”
话音一落,便起身要走,沐霖心急之下,慌忙道:“好,我答应你。”
傅衣翎停下步子,心中无限悲凉,背着沐霖道:“你进来吧。”
沐霖心心念着皇帝安危,哪有功夫多顾虑傅衣翎,她压下心里的痛,跟着傅衣翎来到隆福堂。此时的皇帝早已不省人事,昏昏沉沉地连人也辨不清,面容憔悴浮肿,形容大变,与往日那个俊俏清秀的公子大相径庭。沐霖见此,悲痛不已,泪流满面,她走过去跪在榻前,牵起皇帝微肿的手,泣道:“皇上,您答应过奴婢,一定要好起来,君子一言,可不能失信于奴婢。”
第五六回 结痴怨故友断恩义 争朝议君臣怒相向()
傅衣翎也是心思灵巧之人,一眼就看出端倪,问道:“这香有问题?”
沐霖点点头,回道:“从用料上看,此香应由沉香、檀香、片速、排草、奄叭、片脑、金银香、丁香、藿香等二十多种香料炼制而成,为香中上品,味道清新淡雅,还能除湿防疫。”
傅衣翎颔首,“此香名为龙楼方香,乃宫中御用之香,由二十五种香料制成,皇上素不喜龙涎之味,却独爱此香。”
沐霖微微诧异,没料到傅衣翎竟对皇帝喜爱了如指掌,不过片刻,她便恢复镇定,又道:“此香用料繁多,若有心人在其中掺杂一二,旁人很难查出端倪,你看,这饼渣中就含有一味南国奇草——曼陀罗。”
沐霖见傅衣翎不解,便继续道:“此物又名情花,生于天竺,中土并不产此花,它虽有药用之效,却身藏剧毒,食之或常闻其香,便会出现口干舌燥、咽喉灼热、头昏头痛等症状,严重者导致人昏睡不醒、精神颓废、出现幻觉,四肢发冷,最终不治身亡。我先前查皇上案脉,发现她长期饮食不振,烦躁易怒,喜食阴凉,又时有头痛之症,恐怕与此物有关。”
傅衣翎沉吟片刻,“如此说来,皇上早就身中其毒。”
?“此毒早期症状并不明显,陈太医诊脉只当皇上阴虚火旺,常用寒凉之药败火,岂知皇上乃”沐霖正欲言“至阴之体”,又暗道傅衣翎或不知皇帝身份,忙改口道:“皇上体弱阳虚,她哪能再食性寒之物,如此以来反倒加重了病情,又加皇上劳累过甚,才致咳血不止。这下毒之人十分谨慎,每次用量极少,混杂在其它香料中,实难察觉。”
??“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皇上吐血昏迷后,修养一阵,身子日渐好转,本不致危及性命,却又忽然发病,实在匪夷所思。我反复回想当日情景,酉时左右皇上还好好与人说笑,可不久,凉风一阵,忽有股异香袭来,皇上就口吐鲜血。我起初并未在意,后来才察觉此香有问题,我想,定是有人等不急了,加重了曼陀罗的药剂,才致如此。”
??好好与人说笑?那冷面罗刹,能与谁说笑,傅衣翎微微刺痛,却隐而不发。毒源已知,只是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这龙楼方香经手之人太多,一时恐怕难以找出下毒之人,更遑论其幕后黑手。傅衣翎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主意,“你先写下方子,救人要紧。”
??有了傅衣翎发话,沐霖也不再有所顾忌,连行至案前,提笔写下药方。傅衣翎接过后,对她道:“你先回去,记住,此事万不可张扬。”
??总算了却一桩心事,望她能早日康复,沐霖看了一眼皇帝,便对傅衣翎行礼拜退。而沐霖一走,傅衣翎也立即前往养心殿,将此事禀明傅后。
崇政殿,傅后手里拿着药方,走来走去,沉吟道:“这么说,乾清宫怕早是不干净了。”若有所思了一阵,又道:“这个沐霖的话又有几分真?”
傅衣翎早打好了腹稿,回道:“皇上的病来得蹊跷,那香饼臣妾悄悄找太医看过,确有曼陀罗,她的话应当可信。”
傅后道:“那就照方子抓药吧,皇帝的病拖不得。”这段日子城外的几万大军搅地不得安宁,傅后疲惫地坐在宝座上,又吩咐道:“至于下毒之事,你放手去查吧。”
傅衣翎佯装拿不定主意,欲言又止,“那沐霖又该如何处置”
前几日,沐霖差点被一怒之下的傅后下令处死,如今还在辛者库受苦,傅衣翎放心不下,可傅后下的亲旨,她又不好明面上去帮她,只能借这个由头将她救出。傅后倒是不怎么在意,随意挥手道:“若真治好了皇帝的病也算立了一功,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看着办吧。”
傅后看着随意,心里自有一番打算,沐霖与皇帝的事,宫中谁人不知,将人交给傅衣翎处置,不过是顾着皇后的体面,也有心试探她。傅衣翎心思通透,哪里看不出傅后的用意,心里唯有苦笑,颇为识大体地道:“沐姑娘乃候府千金,家世清白,为人也温柔贤淑,此次又立了一功,依臣妾看”
傅后喝着茶,似听非听,傅衣翎心痛不已,微闭了眼,两行清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她颤着声,咬唇道:“依臣妾看,该纳入后宫,侍奉皇上”
饶是傅后铁石心肠,也生了几分不忍,她叹了一气,放下茶杯,拿了帕子递给傅衣翎,“并非是我逼你,不是那个沐霖,日后也还有她人你身为皇后,这些道理,不会不懂。”
这天下,除了沐霖,换了旁人傅衣翎都不会在意,可偏偏皇帝看中的是她。傅衣翎的心思,只怕傅后不会懂,她收了泪,接过帕子,低头请罪道:“臣妾一时没忍住,还请母后降罪。”
说到底傅衣翎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已属不易,傅后揽着她,坐在身旁,叹道:“这次就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