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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穆惊慌不已,却强自镇定下来,勉强笑道:“要是心病,那我可就医不了了,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就要抽出手来,可傅衣翎哪里肯放过他,握紧他的手道:“不,你就是我的药引,也只有你能医得了我。”
常穆慌忙站起身来,挣开傅衣翎的手,背过身去,语气冰冷地下了逐客令,“姑娘请回吧,我只医病,医不了心。”
傅衣翎见常穆又在闪躲,心痛不已,上前抱住他的身子,哽咽道:“阿霖,一年零一个月了,你还要躲着我吗?”
原来这个常穆就是乔装隐居的沐霖,当年京城之围解除后,傅衣翎细细谋划着,本以为日后二人可朝夕相对,不料,沐霖却突然不辞而别。傅衣翎伤心不已,派人四处寻找,却搜寻无果,最近才听人道这药王庙新来个大夫,名为常穆,相貌清秀,医术高明。傅衣翎一想,沐霖的母亲出自江南常氏,这个常穆,怎么跟沐霖如此相似,她不及多想,便不顾一切地连夜出宫。
沐霖见一向要强的傅衣翎流泪,心也跟着痛,她却无法回应那人。强忍下心里的不舍,依旧冷言冷语道:“既然知道我在躲着你,你又何必寻来?”
傅衣翎不曾想沐霖竟如此绝情,她抱着沐霖的手也无力地松了下来,沐霖凄楚道:“你回去吧。”
她的难处,傅衣翎何曾没想过,久别重逢,她本欲一道相思,到嘴边了又改口道:“你不想见我,也总该回家看看。这一年你了无音讯,沐家差人四处寻你,如今定远侯回京任职,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一听父兄回京,沐霖果有几分动容,俄尔又苦笑道:“你不必劝我,既然离了家,我就与沐府再无瓜葛。”
百般劝说无果,傅衣翎心里气恼,怒道:“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躲我?那大可不必,日后我不再见你便可。”
“我没有躲谁。行游四方,救死扶伤,乃平生志向所在。”沐霖淡然道。
早知沐霖性子淡,那些加诸于身的富贵荣华不过浮云,她当日进宫实属逼不得已,如今逃脱牢笼,怎愿再回去?若自己能做得了主,傅衣翎何尝愿意留于深宫,千般算计,与人周旋。她大抵是羡慕沐霖的,甚至想与她携手江湖,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傅衣翎早已没了最初的怨愤,她不无哀伤地道:“你的心思,我知道,我只怕你在外面受了苦。”
“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我也不拦你,只是这药王庙地处偏僻,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有诸多不便。傅家在邙山有处家庙,名为云居寺,那里环境清幽宜人,鲜有人知道,你住进去,既无碍你钻研医药,我也放心。”
沐霖还要开口回绝,傅衣翎却态度强硬道:“这一次必须听我的。”
沐霖明知这样下去,只怕更是剪不断理还乱,却还是狠不下心肠,又或许她的心本已动摇。她犹豫再三,终是叹道:“那就依你吧。”
傅衣翎嘴角露了笑意,沐霖终究是为了她妥协了。沐霖却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撇开脸道:“夜深了,你快些回去吧。”
“别说宫门了,这个时辰就是城门也落匙了,你让我回哪儿去?”
如今已过酉时,城门已关,傅衣翎必是回不了。只是这药王庙实在寒碜,连个客房都没有,沐霖犹豫着道:“今晚你就只能先在此将就一晚。”
傅衣翎心中一喜,面上却极淡定地点点头。沐霖见傅衣翎应允了,便去灶房烧了热水,端来给她洗漱,然后又着手收拾床铺,她怕傅衣翎住不惯这**的床,又铺了一层被褥。傅衣翎洗漱完了,正要上床,却见沐霖又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薄薄的被子铺在地上,她过去一把拉住沐霖,明知故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打算让我睡在地上?”
“我睡地上。”沐霖倒是如实回道。
傅衣翎却不饶,“那也不成。这地上又硬又凉,怎么能睡人?”
“将就一晚,不碍事。”沐霖正铺下手里被子,傅衣翎却一把夺过来,扔到一旁的凳子上,理所当然道:“何必如此麻烦,我们一起睡。”
长这么大,沐霖从未与人睡一张床,她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了,我就睡在地上。”
“那好,你要是不愿和我睡,你就去睡床,我睡地上。”傅衣翎说着便作势要去打地铺,可她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做过什么事,一脚踩上被角,差点把自己给绊住了。
眼看着平日端庄典雅的皇后就要摔个狗吃屎,沐霖一急,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傅衣翎身子不稳,倒是十分明智地扔掉手中的被子,反手抱住沐霖。惊魂过后,二人身子贴在一起,四目相对,傅衣翎看着日思夜想的人,秀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她心里一跳,不知不觉搂紧了对方柔软的腰肢,眼神也愈发的痴缠,竟吻上了眼前这人的唇。
沐霖被这突然的动作激得身子一颤,竟不知作何反应,任由傅衣翎在她的唇上蹂躏。傅衣翎起初只不是浅尝一下,见沐霖没有推开她,便不知不觉深吻下去,手也在腰间摩挲。沐霖感觉浑身发热发软,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曾经历情事,在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后,不免心慌不已,连忙推开尤在沉醉的人。
被推开后,傅衣翎倒不觉得尴尬,她毕竟生于大家族,又常年在宫中,于情爱一事不算陌生。沐霖却不通此道,俏脸一片红霞,轻咳一声道:“你小心些,别摔着了。”
傅衣翎笑意更浓,牵起沐霖的手,看着她,俏皮道:“有你在,我就不怕。”
沐霖勉强镇定下来的脸,又浮现红晕,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说道:“很晚了,早些睡吧。”
傅衣翎笑了笑,脱下外衫,上了床,又对沐霖呆着的沐霖招招手,“还愣着干嘛,不是说要早点睡吗?”
沐霖咬唇,犹豫了一阵,还是脱了外袍,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傅衣翎早已挪了位置,坐在里头,见沐霖上了床,便从身后为她解开头上的发带,三千青丝瞬间垂落在肩头,那若有若无的草药之香传来,使得她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涌了上来,傅衣翎喉咙有些发紧,颤声道:“头发散开,睡着舒服些。”
沐霖察觉到傅衣翎的异样,以为她身子不适,转过身,正要问几句,傅衣翎却不动声色地撇开沐霖。沐霖心里微起失落,脸色无异,改口道:“睡吧。”
傅衣翎不知沐霖的感受,只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她胡乱拉上被子,背对着沐霖躺了下来。而沐霖明显察觉到傅衣翎的隐忍和疲惫,以为她是因自己方才的拒绝而不高兴了,苦笑一声,平复了心绪,为傅衣翎掖好了被角,便也睡了下来。
一夜心思各异。沐霖白日劳累,晚上又不曾睡好,到天微亮时才沉沉睡去。傅衣翎也不曾睡好,想着要早起赶回宫,不到寅时就醒了。她侧躺着,也不急着起身,倒打量起熟睡的沐霖,见她白净的脸蛋儿晒黑了不少,原先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如今瘦的下巴都变尖了,秀眉微微蹙起,似有几分不安。这样的沐霖,让傅衣翎顿生怜爱之心,想她这些年性子改了不少,小时候生得白白胖胖,行事也胆大活泼,如今却处处谨小慎微,时时瞻前顾后,即使样貌没多大变,还是一张小圆脸,可性子却是千差万别。
可不管沐霖怎么变,这人骨子里的善良倔犟是一点没变,从未有一人让傅衣翎这般挂心,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有心有情、有血有肉的人。傅家的人天生会算计,就算父母兄弟之间也勾心斗角,她也不例外,唯有在沐霖面前她才可以卸下心防。傅衣翎察觉出沐霖对她是有情的,只是她不敢向前迈一步,那么,剩下来的就由她来做吧。
傅衣翎俯下身子,轻吻着沐霖熟睡的容颜,这才念念不舍的起身,轻手轻脚地下地更衣。她推开门,梅蕊已立在门外,连忙拿来披风给她系上,而侍卫赵伦则躬身禀道:“主子,属下在这桐山抓到了个锦衣卫的探子。”
傅衣翎眸子一沉,却做了个噤声地动作,提步出了小院,这才道:“他发现了什么?”
“属下也摸不准,在后山的林子里抓到的。”
傅衣翎在轿前停下步子,波澜不惊地吩咐道:“处理了吧。”待登了轿,又道:“等常大夫醒了,就让人将她送往云居寺。”
赵伦领命。轿子到了山下,傅衣翎又改乘马车,赶在天亮前到了玄武门,悄悄回了坤宁宫。一到坤宁宫,傅衣翎就吩咐兰沁、竹悠伺候更衣洗漱,脱下便服,换上皇后常服。等收拾妥当了,她才坐在炕上,对莲心问道:“昨日,没出什么岔子吧?”
“皇上并未多问。”莲心为傅衣翎揉着肩回道。
傅衣翎也不意外,又道:“贤妃那边呢?”
莲心不知傅衣翎的心思,只觉得再贤德的皇后也没有想尽办法将皇帝推出去的,她不敢多问,如实禀道:“贤妃娘娘别出心裁的在太液池弹曲,倒是把皇上引去了,可没多久就见皇上脸色不善地走了,把贤妃一个人扔那儿。”
傅衣翎轻笑一声,“她倒是有几分手段,能把人引出来。”
莲心纵有万千疑惑,也不敢插嘴,可底下端茶伺候的宫女不懂规矩,想趁机巴结皇后,便谄媚道:“那个贤妃,平日装可怜倒也罢了,还使什么狐媚手段想勾引皇上,可宫里谁人不知,皇上的心思都在娘娘您这,凭她耍点小手段就想荣获圣宠,可不是自讨苦吃。”
傅衣翎不见喜怒,招招手,那小宫女一喜,连忙将手中的茶递上来,傅衣翎才端起茶杯,却故意手一松,滚烫的茶水便泼在了宫女手上,茶杯也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莲心立即怒斥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那宫女吓得顾不得疼,立即跪下磕头求饶,“奴婢该死,请娘娘饶命”
傅衣翎却不愿多说一句话,罢罢手,莲心会意,吩咐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