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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上官玉成拍拍自己的胸脯,“不是你家夫君自吹,这五年来,我哪一日不在苦心经营?五年如一日,我在战场上受的伤,在军中吃的苦,可不是白受的!五年前的我已经死了,五年后的我,就是一个人人惧怕的煞神。不信,皇后和太子动我试试?”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冷冽,真的如同一个战神一样降临人间。
这些日子和他朝夕相处,只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他!
是胸中有底气,才会有这样的气概吗?
古若雅望着那张银灰色的面具,不由地怔怔起来。
这个男人,可以依靠吗?
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归宿吗?
可是那个黑衣人,在她心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为何她感到自己有些左右摇摆呢?
室内,绛烛高烧,火红的光照在两个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一时静谧如画,落针可闻。
上官玉成也有些痴,面前这个人儿安坐的时候,静静地好似觉不出她的存在,室内的幽光洒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可是在太子府里,她又是那么泼辣爽利,为了不让他喝下毒酒,甘心自己喝下去。
这该是何等的情愫啊?
他不由自主地长臂揽她入怀,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只觉得内心一片宁静。
夜色蒙蒙,皎洁的明月爬上来,院中杂草丛中的秋虫唧唧地叫着,越发衬托出室内的宁静。
古若雅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这个怀抱,将是她一生的港湾吗?
正享受着这难得的心静时刻,忽听外头的大门被人拍得山响,古若雅一下子清醒过来,忙从面具男怀里挣脱开来。
她暗自埋怨着自己:怎么自持力越来越差了啊?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被他给打动了?
上官玉成心里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眼看着要到手的佳人,就这么跑了。说不定再温存一会儿,两个人还能好事成双呢。
他气得腾地站起身来,喊着晚晴和春意两个丫头:“去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
晚晴和春意一听那寒烈的声音,就吓得头皮发麻,一溜小跑地来到了大门口打开了门。
不多时,两个人就进来回报:“回王爷和王妃,是芙蓉院的丫头。说是侧妃娘娘晚饭后身子不适,发起了高烧。”
上官玉成负手而立,面具下的眸子波澜不兴。
古若雅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叹了一口气:好歹也是他的侧妃,怎么一点儿关心急切的心情都没有呢?
是不是现在喜欢和她腻在一起,将来再遇到好的,也会这么对她?
心中不免有一点“兔死狐悲”的感伤,淡淡地吩咐晚晴:“告诉门上的管事的,让他出去请个郎中过来。”
她虽然有高深的医术,一来在这王府里还没人知道的;二来,柳芙蓉那等行径的人,她也懒得给她治。
晚晴瞄了上官玉成一眼,见他无动于衷,方才蹑脚出去了。
上官玉成本就对太子给身边放个女人不满,何况自打这女人进府之后,他就出征在外,除了让这女人管家,给了她足够的荣誉之外,他和她之间,还真的清纯如水。
若是没有古若雅嫁进来,柳芙蓉也许没这么着急。
可是泰王对王妃的关怀备至的样子,让她彻底耐不住性子。再加上太子那边逼迫着她,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听说今儿王爷和王妃应邀到太子府里吃酒,她心里就有数了。
晚饭后,她把身边的丫头都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泡在冷水里足有一个多时辰,直冻得上下牙打战,再也受不了为止。
果然,没多久,身子就难受了,烧了起来。
她当即吩咐身边丫头去告诉王爷和王妃。
郎中来了,柳芙蓉虽然头疼欲裂,可尚且清醒。
郎中诊过脉,也无非是偶感风寒,吃两剂药发散发散就好了。
等郎中走过,柳芙蓉立即让丫头把自己扶起来,来到了净室。
自己病得还不厉害,还不足以惊动泰王!
她让丫头把浴桶盛满了冷水,非要再泡进去。
贴身丫头杏花吓得跪地苦苦哀求:“侧妃娘娘,您不能再这样了。郎中也说了,要好生保养,您要这么下去的话,落下了病根就麻烦了。”
“落下病根总比全家人都死强!”柳芙蓉眼冒金星,喘着粗气说道。
杏花跪地不起,抱着她的腿不松开。
柳芙蓉咬咬牙,狠命地一脚把她踢开了,怒吼着:“滚出去。今儿这事儿要是传到王爷和娘娘耳朵里,你们都要跟着陪葬!”
她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一样,眼睛通红,面相狰狞。
杏花吓得不敢再求,忙起身退了出去,关上了净室的房门。
柳芙蓉扶着浴桶的边缘,眼中滴下泪来。
她九岁的时候,老家发大水,一家子扶老携幼来到了京郊逃荒。后来爹爹染上了时疫,躺在城隍庙里等死。
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嗷嗷待哺,娘实在是没了法子把她卖了十两银子。
从此,她和爹娘就再也没能见面。
买她的人牙子见她虽然面黄肌瘦,可是长相秀丽,就刻意地教她些琴棋书画,让她从小儿就受这些东西的熏陶。
渐渐地,她长长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色艺俱佳。
后来被太子府里的管事给看上了,买了回去做了歌妓。
因有一次泰王在太子府上吃酒,太子让她给泰王斟酒。
泰王那时刚从沙场上回来,浑身带着煞气,歌妓里也没有几个敢靠近他的。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苍天在捉弄人吧,她好死不死地就被太子给点名替泰王斟酒,而泰王也喝下了她斟的酒。
太子当时就抚掌大笑,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泰王这么酷杀的人,竟然也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云云。
过后,太子就把她送到了泰王府,泰王也相当给她脸面,竟然进宫请旨封她为侧妃。
事后,太子让人送来卖身契,并找到了她的爹娘和弟弟。
还沉浸在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的幸福中时,太子就告诉了她该怎么做一个侧妃。
她才知道,这世上轻易得来的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太子让她时刻观察着泰王府的一切,必要时,还会对泰王下手。
而这个前提就是她一家子亲人的命。
自小过着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让她对家充满了渴望。她虽然也怨恨过母亲当年的狠心,可是再见他们时,她一点儿恨意都提不起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得那么顺利,进了泰王府没几天,泰王就领兵出征了,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而她作为一个侧妃,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等他再回来时,这府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府里有了新的女主人,她虽然一直掌管中馈,也想挑战王妃的威严,可是王妃就是王妃,她没法儿撼动这个位子。
先前,泰王对王妃是黑的还是白的不理不睬,她以为自己有了机会。谁知道后来再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王爷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千方百计地讨好巴结起王妃来,而她,那些自小儿就浸在骨子里的所有的手段,没有了用武之地。
既然王爷对她的那些娇柔妩媚没有丝毫的感觉,她索性就换一种方式吧。
何况太子那边已经发了狠话,她若是再办不成的话,太子,怕是要杀她全家了?
她死不足惜,可爹娘弟弟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绝不能跟着她陪葬。
站在浴桶边,她泪湿衣襟。
夜半时分,碧云轩里正睡得香的古若雅和上官玉成再一次被门外的拍门声给惊醒了。
古若雅揉揉惺忪的睡眼,就要起身喊人来问。
上官玉成已经黑着脸坐了起来,一言不发。
银灰色的面具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幽幽青光,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修罗。
古若雅也只觉得心里发颤,也真是奇怪了,她怎么能和这么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了?而且睡得还挺香?
外头有丫头自去问话,不多时,就听到晚晴在外头轻轻叩门。
上官玉成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咬牙切齿地低低问道:“何事?”
晚晴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王爷,是芙蓉院里柳侧妃的贴身丫头。”
古若雅心里纳闷,不是请郎中才看过了吗?怎么还不行吗?
上官玉成一听说是柳芙蓉,心里更是不痛快,一个小小的侧妃,一晚上瞎折腾什么!
说得好听一点儿,她是太子府上送过来的,他以前不想在太子面前显露,也就笑纳了。反正一个女人罢了,养在府里就是了。
谁知道她竟然做起怪来!
他气得就想把自己的护卫叫过来,拔下墙上的龙泉宝剑去斩了那妇人。
还是古若雅劝住了:“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若是真的病得厉害,你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看看的。”
毕竟一个侧妃,要是死了传出去还以为她这个王妃不容人呢,到时候言官又该有说辞了。
“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去看她!”上官玉成恨恨地说道,如今他府里不是太子就是其他兄弟的人,一个个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让他不得不提防。
这女人三番五次地找事儿,怕不安好心吧?
古若雅见他坐在那儿发愣,不由拿胳膊肘子戳了戳他,“喂,好歹去看看人家吧,深更半夜的,人家还盼着你呢。”
“我才不想去呢,没个真心的,去了说不定又扯上什么事儿。”他满不在乎地又要躺下来,却被古若雅给拉了起来。
“她锲而不舍地让人来回,可见是很想见你一面的。”古若雅斟酌着词语说道,她到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