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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李德生已经听不下去了,搓着手无奈地辩解:“天地良心,我们到现在可是一钱银子都没拿。”
后边还躺着个病号呢,要想对质直接把那病人亲属拉出来问问就是了。
谁怕谁了?
那妇人一听这两条都赖不上人家,当即就爬了起来,把矛头对准了李德生,“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你们广元堂今儿这样规矩明儿那样规矩,我男人能死了?”
骂得他狗血淋头,又指着古若雅骂道:“什么狗屁大夫,一会儿说是先来后到,一会儿又是轻重缓急的?我们既然比人家轻,为什么就死了呢?”
上官玉成早就想窜出去一巴掌拍飞这个狂妄不讲理的妇人了,幸好古若雅暗中死死地攥着他的手,他这才强忍着。
他心里感到一阵寒凉:看吧,这些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给他治了,他嫌你治得不好。你不给他治,他都能讹上你!真是不识抬举的刁民!
古若雅拍拍他的手,示意他静下来,这才转脸平静地盯着那妇人,“是啊,为什么死了呢?你家男人的症候就是比那个人轻,我当时也查过了,没有性命之忧。”
“可他死了,那人还好好地活着!”那妇人一手指着古若雅,一跳三尺高。
古若雅唇角勾了勾,冷冷一笑:“为什么会死?你要问问你自己的良心!”
“问问我的良心?”妇人点着自己的鼻子,哈哈一笑:“你也太可笑了吧?他是我夫君,我会害他不成?难道是我杀死的他?”
古若雅对于那人的伤势心中有数,别说等个大半天,就是等上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死。
只不过伤口会疼一些,人会难受一些。
这说死就死了,内里必有隐情。
见那妇人疯癫了一般指着自己,她越发沉着冷静。
谜底就要慢慢地揭开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她为何要着急?该着急的人是他们才是!
“你会不会杀死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会死!”古若雅也伸手指着那妇人,“有些人,为了银子,什么良心,什么感情,统统都被狗给吃了。”
这话虽然没有明着说是那妇人杀死了自己的男人,可话里话外也透出模棱两可的意思来。这让那妇人怎能受得了?
她的身子倒是挺灵活,才刚从地上爬起来没多久,就一头又睡到地上,两腿乱踢蹬着乱滚着,还能清晰无误地讲着理:“大家伙给评评理,这个狗屁大夫为了推卸责任,竟然诬赖我杀了自己的夫君。天地良心!有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会杀了自己的夫君啊?”
这么一哭一闹,再加上古若雅刚才说过的那一番话,众人不似刚才那样同仇敌忾般一致对外了。
甚至有人指着地上撒泼滚着的妇人笑道:“这郑二娘平日里就是个招蜂引蝶的泼辣货,这郑二死了,她可就是个美貌俏寡妇了。到时候家里注定乱得不可开交了。”
“哈哈,老哥你倒是挺知道的啊。到时候带我也去会会这个郑二娘啊。”
嘻嘻哈哈说什么的都有。
古若雅静静地立在那儿凝神听着,慢慢地心中豁然开朗了。
她侧脸朝上官玉成微微一笑,正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
那妇人折腾了半天,见众人不似先前那般受她蛊惑了,也自觉没趣,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上已经脏乱得想个泥猪一般,哪里有众人口中所说的那个美貌俏寡妇的样子啊?
古若雅忍不住笑出来,忙用手掩住了嘴。
那妇人依然在垂死挣扎,“不管怎么样,我男人就是死在你们广元堂手里的,我要见官,看看你们还能不能一手遮体?”
古若雅不紧不慢地扬脸问道:“见官也行。当时你家男人那伤不少人都见过了,正好也可以做个证。如今死得很是蹊跷,既然你信不过我,让衙门的仵作来验尸,也就一清二楚了。”
那妇人瞪着眼睛听古若雅细声细气地说完,一张脸上煞是好玩,白了红红了白,被古若雅给噎得半天都回不出话来。
也许是急了,也许是实在没有法子了,那妇人忽然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白腻的前胸,站在那儿疯子一般地挥舞着双手:“啊,啊,泰王杀了我家男人,又来欺凌我一个妇人啊……小妇人拼上一死也要评个理去!”
说着,她就故意跌跌撞撞地跑入人多的地方。里头那些男人见了她这样,都不老实,你掐一下臀,我捏一下乳的,嘻嘻哈哈地越发弄得那妇人被人给欺辱了一样。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后头院子里忽然走出几个人来,还抬着一张门板,上面正是先前那个动脉出血的病人。
这人怎么出来了?莫非不行了?
本来给他输血就是一个危险的举动,想碰碰运气的古若雅一直提心吊胆的,后来被外头的吵闹声给吵得忘了这个茬儿了。
现在一看那家子人都朝这边走来,她吓得头皮发麻。
本来应付一家子已经够费事的了,这再来一家……
上官玉成显然也看到了,他紧了紧古若雅的手,小声道:“别怕,天塌不下来!”
那是,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她是那个矮个的,砸不着!
那伙人抬着那个病号越走越近,先前装疯卖傻的那死者的女人也瞪大了眼睛看过来,嘴角若隐若现一抹得意的笑。
哼,今儿看看你们能不能摆得平?
一连死了两个人,看你们还能不能嚣张?
贵为王爷、王妃又如何,当着天下百姓的面,你们还敢这么大的胆子吗?
等那伙人走近,大家的目光全都像饿狼一样盯上了。
今儿真是有好戏看了,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古若雅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就算是有上官玉成在,这些人就算是惧怕他的恶名,不敢怎么着她。
可是她却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给他添这么多的乱子,让他本就不好的名声在坏上几分!
哎,都怪她,这么任性,导致事态变成了这样!
那些人走近古若雅和上官玉成面前,把门板轻轻地放下,竟然齐刷刷地给古若雅跪下了。
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这是干嘛呀?
人死了就死了,也不能这么没有骨气啊。怕他们做什么?闹一场才好看!
古若雅忙双手虚扶:“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谢谢神医的救命大恩!”为首的是病号的妻子,她一个头磕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意思是,这人活了?
古若雅只觉得身子轻微地发抖,没想到运气到底是偏向她的,让她救了这个人。
她激动地朝门板上的病号看去,果然,腹部有轻微的起伏。
活着,还活着!
这一刻,面对跪在她面前的病人亲属们,她只觉得泪盈于睫,哽咽不已。
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上官玉成望着这感人的一幕,也觉得眼眶有些酸酸的。
血染沙场的惨烈都没让他落下一滴泪,可是这么个场面就让他感动了。
是他几个月没上沙场,心就变软了吗?
那死者的女人此时也跑过来看着门板上躺着的那人,见他家亲属都跪在地上磕头,气得跳脚骂道:“真是没骨气的东西!就算是救活了也只不过剩了一口气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呢?我家男人可不就疼了半天就断气了?你们还是过了明天再看吧。”
病号妻子听了这话,抬头就对着她脸上啐了一口:“闭上你那乌鸦嘴!我家男人好好的你咒他死啊?你这死了男人的别来这儿,晦气!”
那妇人被她啐了一脸唾沫,直眉瞪眼地就要嚷嚷着,可是一看人家亲属都红了眼要起身把她推出去的样子,吓得撂下一句狠话:“等着瞧!”就灰溜溜地走了。
事情终于平复下来了。
古若雅让那病号家属赶紧抬着人到了后院,又给他消了毒补充了一点儿参汤,方才跟着上官玉成上了马车回府。
李德生和二顺子等人今儿终于知道古若雅的身份了,自然不敢拿大,忙恭恭敬敬地送出门外,看着马车驶远了才转身回去。
二顺子就挤眉弄眼地戳了戳李德生,李德生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做什么?”
二顺子贼兮兮地笑道:“掌柜的,当初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姑娘这么好的人,可不得嫁给好人家?”
“说你个头啊?”李德生气恼地拍了他一巴掌,真正的麻烦还没来呢。当初那个每逢姑娘在就必来的黑衣人还没露面呢,那家伙也不是个好惹的。
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那家伙好似对姑娘的意思还挺深的呢。
不过这王爷对上那黑衣人,应该不会输的。
古若雅坐在马车里,只觉得一颗心才落了地。
车厢里很暖和,让她虚弱的身子舒服了许多。
上官玉成揽着她,还给她身上搭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古若雅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她惹出这么一兜子乱事儿,他也不会半途杀回来的吧?还让他担上了仗势欺人的恶名。
望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古若雅心里无限疼惜,抬头抚摸着他微青的胡茬,低声道:“都怪我,不该这么任性,给你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上官玉成一把攥住她的手,摇头笑道:“别想这么多,咱们可是夫妻啊,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顿了顿,他又道:“何况,若不是嫁给我,你也不会碰到这么多的事儿。这里头,怕是有人暗中指使!”
“会是宫里的那位吗?”她心有所虑地问道。
也只有他们能有这个手段了。
“我已让人跟着那妇人了,看看她和什么人接头!”上官玉成用粗糙的胡茬在古若雅柔嫩的脸上蹭了蹭,安慰着她。
古若雅只知道她家夫君有时候比较厉害,目前看来也很谨慎。
如此,她就放心地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