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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宸,不对,完全不对,”表演结束后,沈奕风抱着手臂,眉头锁得更紧,手指快速的敲击着自己臂弯,“你没有演出一丁点的感觉来。”
“那我再来一次?”
经过极夜里的磨砺,知道此刻沈奕风已经算得上口下留情,苏宸毫不犹豫的再要一次机会。
沈奕风点头点得勉强。
另一段台词没念几句再次被沈奕风喊了停,将面前台词本一丢,道:“行了,苏宸,你不合格。第一,你的脸太嫩,第二,你经历得还不够多,你的眼睛里没有东西。”
“如果不行,就别耽误我的时间。”
沈奕风平静而认真,犹如一勺凉水当头淋下,苏宸僵在原地。她在认识莫深过后虽然辛苦,但却无往不利。太过顺风顺水人总是容易飘起来,沈奕风的话不亚于一颗闪烁着寒芒的针扎破了她刚生起来的骄傲,破裂时候发出“啪”的一声,令她脸上火辣辣的。直到和莫深一起吃饭的时候,苏宸都没能从那股失落与郁闷中缓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就是不像他眼中的恶女啊?!沈奕风真的不是在借机为难我吗?为什么一口否定了我啊?”苏宸拿着叉子将盘子里的牛排恶狠狠的戳戳戳,大有把牛排当沈奕风的架势。
莫深切着牛排,有条不紊的用着餐,见她把盘子里牛排戳得面目全非,才问道:“就这么被打败了?”
“我才不会呢!”苏宸愤愤的回道,不过很快泄了气。她心里揣着明镜,虽然在莫深面前不掩饰她的懊恼,可是不像就是不像,沈奕风虽然严苛,但总是对的。
苦恼的双手撑着下巴,苏宸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是我找不到感觉啊”
恶女到底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才能被演好那朵极恶之花?
“不过,我一定要拿下这个女主角!这是哥哥为我争取的角色,周大神的女主角,已经确定韵寒要演女二,我死都不会让的别人的!”
“哪怕会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莫深抬眸。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不付出代价的事情,”想也不想,苏宸说道,“只要不伤害身边的人,不管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当真?”
第79章 娱乐圈 47 (霸王票加更)()
娱乐圈47
她在做梦。
苏宸摸了摸脸;没有触觉。除此之外,之所以她能明确的知道这点,是因为不远处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相不算出众;只是一对眼睛又大又黑。里面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孩童的纯真,头发用6根橡皮筋扎成左右两个羊角辫。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面色苍白,嘴唇被冻得青紫,身上是不合适宜的破旧衣服。这些衣服太单薄而她又太冷,只好一层层的将自己套起来;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状物。
面前放着一个大大的劣质红色塑料盆,里面堆着孤儿院小朋友换下来的脏衣服。除了最常见的食物残渣和灰尘;还有的沾着更小一点孩子的尿和屎。这是今晚膀大腰圆的满面春风的老院长给她的惩罚;因为她不理解为什么她可以吃红烧肉而他们却只能吃不喜欢吃的烂菜叶。
安在小女孩头上的“罪名”是顶撞院长,不服管教。她今晚不仅没有晚饭吃;还必须洗完这些衣服才能进屋。
漆黑的后院在夜里总是孤儿院孩子幻想中恐惧的来源地,她也不例外。后院后面的树林里就是一片坟地,平地上突起一个个小山丘;那些都是坟墓。院长总是把“如果你们不听话;我就让人把不听话的孩子埋在墓地里”挂在嘴边,他们私下时候讨论都觉得院长真的不是单纯吓他们的。
若是白天还好;晚上后院就成了不可闯的禁地。现在已近深冬;天气实在太冷,小女孩儿蹲在盆子前瑟瑟发抖;努力的揉搓着衣服。
“呀!!!!”有老鼠“嗖”的从她脚边跑过;恐怖的摩擦感将女孩吓了一跳。孤儿院的老鼠个个长得皮毛油光水滑;个头硕大,比他们都过得好。猫根本压不住它们的猖狂,院长也无可奈何。
老鼠飞快融入了阴影中,恐惧和寒冷终于在小女儿的心里到达了巅峰,眼眶中眼泪扑棱棱的就掉了下来。她现在完全被恐惧和寒冷裹挟得无法思考,拼命的搓动着手里的衣服。每根手指都已经被冻伤成了一根根紫黑色的“胡萝卜”,甚至连手背都是一样的痕迹。那双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手指手背上全是冻疮带来的裂口,远远望上去像两块正在腐坏的肉。开春的时候伤口会又麻又痒,必须要有极大的毅力来不挠它。
苏宸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不过,现在的小女孩并不知道。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她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只是机械的维持着搓动的动作。
这盆衣服不洗完是绝对不能进屋的,所以要快些洗完。
苏宸目光复杂的望着努力洗衣服的小女孩,想告诉她这件事的结局——
就算她洗完了也进不了屋子的。
夜巡完毕后的院长早就忘了她的存在,锁了孤儿院的所有门窗,早早的钻进了暖和的被子。
她将会被冻上一夜,然后大病一场,高烧到差点死掉,却还是从鬼门关游了回来,混沌之中,最清晰的是床边老院长的一声轻嘲。
“啊啊这姑娘真是死不了的小强啊。”
恶意。
铺天盖地的恶意。
这些看上去毫无缘由的恶意裹挟着小女孩,蛛丝一般的缠绕着她,融进她的血脉,让柔弱的她慢慢窒息。
病床上的孩子面无表情的盯着没有营业执照的小诊所泛黄裂口的天花板,上面的墙皮也许是因为浸了水而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落下来砸在她的脸上。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天真也被生生磨灭。
人与人之间的恶意没有终结的时候,院长的要求日益严苛。这间接让她从小阴沉着脸,少言寡语,衣着不整洁,一点儿都不讨喜,理所当然也让她失去了被领养的机会。孤儿院不断有新人进来,她也随年月丧失了结识新朋友的力气,身边的朋友一个个被领养然后离开,就连那个名叫“黎耀宇”的男孩临走前哭着说永远不会忘记她,最后被一辆光鲜气派的汽车接走后也再没有音讯。
她站在门口目送小男孩远去,老院长迈着小碎步挪动着庞大身躯走到他旁边,哼了一声:“怎么?小丫头片子?羡慕人家天生富贵命么?告诉你吧,你妈是个勾引男人的贱人,你就是被你妈扔在这儿的贱命一条。少些憧憬对你以后摆正心态有益处!”
这几年院长吃得越发的胖,一笑,眼睛被挤成两条缝。不过那双眼天生是双倒三角,并不给人慈善感,反而奸滑油腻,被院长这个位置带来的油水喂成了一个胖水桶,即使动作如此艰难,对着接走黎耀宇的自称“管家”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也谄媚到腰都快弯成锐角。
“苏宸”连反应都懒得给,抬脚就走。
不过老院长也不在乎她的反应,话给到了就好,说出口就已经通体舒泰。这几年两个人明争暗斗下来,大概是体胖引发了心宽,她也懒得对她施加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走的时候昂首挺胸,可是在老院长看不见的地方,那份昂首挺胸立刻全盘崩溃。贴着皮肤的那块龙形玉明明已经被体温暖透了,但还是冷得她瑟瑟发抖。
——生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来人间受苦一遭吗?
——如果人与人的联系终究是要断的,那么为什么还要投入感情去伤害自己?
寂静之中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啾啾”声,树下有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幼鸟,“苏宸”仰头目测了一下鸟窝距离,那是她绝对爬不上去的高度。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存活的几率已经很低很低。
“苏宸”蹲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瞅了幼鸟半晌,大概是濒临死亡,幼鸟几乎不再喊叫,只有微弱的进气。她魔怔一般慢慢的伸出手,帮它结束了痛苦,然后将它小心的埋在了那片被疯传为墓地的地里。
别人都嫌这地方晦气,她却满意这个地方的安静。人间本来就是人心的肮脏地狱,这个鬼魅之地又有什么可怕的。
决定要不要为小鸟像人类那样立碑的时候女孩儿罕见的犹豫了,想了想,拿了块石头压在埋鸟的地方。
石头并非永恒,可是至少比记忆更加可靠。也许有一天她都忘了是自己结果了它的痛苦,但至少这块石头还会陪着它,会显得不那么寂寞。
在认识黎耀宇之前,女孩就从捡垃圾开始挣钱。一开始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后来认识了黎耀宇,她会将吃的分给这个爱哭又娇气,总是自称自己是“少爷”,却又胆小的家伙。
她不敢把这些钱带回孤儿院,被找出来一定会很快被上缴。她已经失去了被领养的机会,不到成年无法脱离孤儿院。后来,黎耀宇消失了,少了一个人负担,在填饱肚子之余还有空闲的钱她都拿去买书,孤儿院的那些幼稚画风的画册已经不能够满足她贪婪的求知欲。离开这段梦魇一般的过往唯一的方法便是离孤儿院越远越好,书上的文字和插画无疑开启了她对另一个世界的想象大门。
买了书后通常放在肚子处,裤腰带勒得紧紧的,这样可以将书夹带进孤儿院。通常她会在坟山荒野的墓碑后躲着看完,然后将书拿回孤儿院藏在床板底下或者拿去和书店老板换书。
她想去更远的地方。
苏宸平静的望着这一切,心中并不觉得悲伤或者愤怒,大概是因为她已经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如果前半生忍耐的痛苦都是为了和莫深相见,都是为了现在所有的幸福,那么她一点都不后悔所受的苦难。
场景突然被加快,过往一幕幕从她面前闪过。为了挣钱什么都做,洗碗端盘做家教,扮人偶发传单给杂志社撰稿,做批发卖一些零碎的小饰品
终于,她满手伤痕咬着牙考上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