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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表情一愣,手指下感觉到一团温暖的物体,他睁大眼看着灰袍男,抖着嗓音说:“下,下面还有一个。”
“什么?双胎?”灰袍男也不淡定了,催促空决赶紧把两个孩子都抱出来,前头死掉的男婴被放在一旁,压在身下的女婴被空决掏了出来。
女婴还有微弱的呼吸,身子偏凉但还活着。
空决眼泪刷的流下来,边哭边说:“我就说小施主还活着。”
灰袍男满手鲜血的抱着李元秀,干净利落的切断脐带,又扣李元秀的口鼻,将羊水全部去除,还不见孩子哭,灰袍男直接吊提李元秀的小脚丫,照着屁股啪啪开打。
李元秀『迷』糊中感觉被打了屁股,张口就要喝止,结果只发出“哇”的一声,口中喷出残留的羊水,难受的她扯着嗓子干嚎。
马丹啊,谁把她倒吊着打屁股!
听到女婴的哭叫声,灰袍男立刻把孩子摆正抱在怀里,大大松了口气,空决挂着眼泪,双手合十对灰袍男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施主大功无量,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
“吕某不用佛祖保佑,只求我大哥……,哎。”
旁边打杀声停止,灰袍男抱着哇哇大哭的女婴看着那一身黑衣的俊朗男子浑身杀气,身染鲜血的走来。
灰袍男拉着空决退到一边,那男子跪在地上,将清丽的女子抱在怀里,埋在她颈间,不久,如狼悲低嚎。
灰袍男心里难受,怀里的孩子哭累了也消停了,他才上前,轻声说:“大哥,节哀顺变,嫂子去了,可你还有一个女儿。我迫不得已,毁了嫂子的身体,大哥,你怨我吧。”
男子抬起头,脸上挂着泪,他看着灰袍男怀中的女儿,说道:“我怎会怨你,秀儿知道你救了她的孩子,也不会怪你。”
“那……,大哥,让我帮嫂子缝起来吧。”
…… ……
……
灰袍男把嫂子缝好了,把男婴洗干净放在她旁边,男婴后背有一道很深的刀伤,与女子侧腹部的刀口吻合,就是这一刀夺了他的『性』命,他算是替他妹妹挡了致命一刀。
第91章 报仇()
天上开始下起小暴雨,土压路变得泥泞不堪; 泥水顺着地势流进密道里。
李元秀的布鞋被雨水浸湿; 衣服下摆也沾满了泥点; 她靠在冰冷的密道石壁上; 侧了眼站在密道口的空决一眼; 拉上袖子,『露』出被绷带缠紧的手臂,绷带上晕染开一大片黑红『色』的血水; 李元秀将绷带掀开一点,里面的肉彻底发黑,溃烂的看不出皮肉,臭味诡异的淡了许多,若不放在鼻下仔细的闻; 轻易察觉不到。
李元秀的呼吸『乱』了; 她绷着脸将两指『插』入伤口,左右翻动,那肉就跟死肉一般,西囊软,她甚至能『摸』到骨头,神算子说过; 她的骨头是黑的; 但现在黑肉黑血的包裹着; 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
除了手臂上的伤口; 她的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开始溃烂;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失,溃烂的速度明显加快。
她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身体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感觉到。
趁着空决没过来的时候,李元秀将伤口包扎好,她不知道这个身体还能支撑多长时间,她要尽快找到罗一考。
“木亲王府现在把手森严,我们现在不宜闯进去,等天黑以后我们在行动。”
密道口外就是木亲王府的后院,皇宫密道四通八达,分布遍皇城达官显贵的府邸,若不是有李清河给的密道地图,他们可能能『迷』失在交错复杂的密道中。
前朝皇族建造皇城的时候,就已经将城下修建成了一个宛如蜘蛛网般的运兵暗道,这个秘密世人不知,偷窃天下坐在龙椅上的那伙人也只知道皮『毛』,否则也不会只毁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密道口。
空决站在李元秀跟前,低头看着她的脸,微微皱起浓眉,低声问道:“你可是身体不舒服?”她脸『色』泛白,嘴角缺失血『色』,看上去不大好。
空决有些担心,如果李元秀身体不适,遇见罗一考的时候很可能发生意外。
若真是如此,他宁愿带她回去,再做打算。
李元秀摇摇头:“我没事。”她不能说,她时间不多了。
看着走进密道内的李元秀,空决皱起眉,心里担忧,他深吸一口气,怀中佛像已经粘好,佛头也已经找到,神算子的话烙进了他心里,李元秀的身体不适难说是不是与神算子的话有关。
空决握紧佛头,跟了上去。
下午天气放晴,木亲王府的守卫有些『骚』动,脚步匆忙的往一个方向奔去。
不到一会儿,远处皇宫里突然升起里浓烟,距离皇宫最近的木亲王府里顿时『乱』了套,守卫们纷纷往皇宫方向跑,侍女仆人们站在院子里,一脸恐慌的望着皇宫的方向。
李元秀笑着对空决说:“我们不需要等到天黑了。”
空决点头,他们趁着混『乱』溜出密道,一路向木亲王府后府跑去。
这么大的动静,只有后面那扇门一只没有声响,在整个木亲王府里显得特别不正常。
穿过一片刺树的时候,李元秀太专注前面动静,没有注意,直愣愣的穿了过去,锋利的尖刺长满树枝,刮伤她的脸,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李元秀眉头都没皱一下,刺树后,靠在那院子墙外对空决招手:“这里。”
空决盯着她脸上的伤,眼神幽暗,呼吸有些『乱』了。
李元秀没发现空决的反应,见他过来,直接示意他翻身进院。
院子很小,有些陈旧,院子里的歪脖树上还有这一个破旧的秋千,随着风微微『荡』着,树下一个破旧的蹴鞠躺在落叶和灰尘里,诉说着自己的年代感。
这个院子很居家,一点都没有王府的气派,也不像有人居住和打扫的样子。
让人想不通一个重新返修的王府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院子。
处皇宫火光冲天,在还有些阴霾的天空下显得那么的灼目,空气里都有炽热的灰烟味道,远处传来厮杀的声音,那声音震天响,战鼓急急,杀声四起。
与这个安静的诡异的院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时候,爹已经带着人马冲进了皇宫,皇城外驻守的五万大军赶过来时恐怕已经大局已定。
江山也好,天下也好,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只有这木亲王府的主人,是爹的杀妻杀子的仇人,在她眼中,没有火烧的皇宫,没有混『乱』的天下,唯有这一见小小的独门庭院,秋千在吱噶吱噶的摇,风卷落叶吹到李元秀靠近门边的脚下,干枯的落叶被毫不犹豫的碾碎,再被风吹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门突然开了。
门内坐着一个老者,嘴唇苍白,呼吸沉重,显然收了重伤,他坐在太师椅上,端正的坐着,嘴角带着浅浅的有点嘲讽的笑,他的脚下踩着一个少『妇』,一身狼狈,趴在地上,凌『乱』的头发纠结着金簪挂在耳边。
外面的阳光透过打开的房门照进昏暗的屋内,那少『妇』微微一动,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逆着光,她看到一个身穿太监的人站在门边,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在罗一考的脚下挣扎,伸着本来修长白嫩,如今伤痕累累的手去抓门边人的衣角,她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她认得这身衣服。
“公公救我,木王爷疯了,他疯了。”她一边挣扎一边说:“我是齐家三少『奶』『奶』,我齐家一心向着朝廷,绝无二心,求皇上明察,皇上……”
“月……娥?”
少『妇』突然愣住,眼泪划在脸上,顺着脸庞掉到地上,碎成颗颗水珠,她慢慢的抬起头,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周月娥喉咙滚动,喉头发紧,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秀……秀。”
周月娥愣了半天,猛的收回手,身子直往罗一考脚下钻,她不敢直视李元秀的眼睛,她扭着头躲藏着,咬着下唇,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罗一考啧了一声,一脚将周月娥提到李元秀脚下,说道:“躲什么?好姐妹多年不见,你不想她吗?”
周月娥吓得捂着脑袋将自己抱成一团,一边摇头一边发抖,不知道她摇的是不想见李元秀,还是摇的别的。
李元秀心情复杂的看着周月娥,舌头顶着上牙堂,两腮收缩,拳头慢慢的握紧。
周月娥趴在地上哭,哭的断断续续:“秀秀,秀秀……”她一声声叫着李元秀的名字。
空决进门见到这一幕,再看坐在太师椅上咧着嘴诡异发笑的罗一考。
罗一考被他打伤,那伤势如今看来并没有好,反而更严重了。
罗一考见了空决,眯起眼睛,笑道:“大师,你是来寻我报仇的?”
空决盯着他。
罗一考咳嗽着,说:“外面可是打起来了?皇宫现在局势如何?”
空决:“大势已去。”
罗一考微愣,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院子里的秋千,突然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报应啊,哈哈哈,老天有眼,我终究等到了这一天。”
“那人死了吗?”他激动的坐在座位上,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他脸『色』涨红,狠狠盯着空决道:“是被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李清河……你把李清河找来,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我爹的名字,你不配说出口。”
李元秀几步上前,五指成爪直取罗一考的咽喉。
罗一考看清她的容貌,突然瞪大眼睛喊道:“秀姐?”
李元秀知他叫的是她娘的名字,五指改为掌,狠狠扇了罗一考一巴掌:“谁准你叫我娘的名字。”
罗一考头偏到一边,血顺着嘴角留下,他歪着头,定定看着李元秀,李元秀脸『色』苍白,有如死人,他那一瞬间,还以为秀姐亲自取他『性』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