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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一个大肥和尚和一个穷弱书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客厅中央拱手道:“卓盟主,您可一定要救我们啊!”
卓鼎天挥了挥衣袖,连忙道:“二位英雄快快请起,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那大和尚和穷书生站起身来,正想说话,抬眼突然见到卓鼎天旁边坐着的霍斩言,均是吓得脸色一白,大惊失语道:“你你你”
霍斩言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杯子,静静的望着他们并未开口,倒是卓鼎天比较疑惑,开口问道:“二位英雄,可是见过霍贤侄?”
当日那穷书生对霍斩言痛下毒手,原以为这人必死无疑,没想到今日会在陆剑山庄再一次见到他,更没想到,这个人跟卓鼎天的关系这般亲密。
他们这件事做得本就不光彩,若是说了,不但会得罪卓鼎天,得不到他的庇护,还会令在场的英豪所不齿,于是大和尚和穷书生相视了一眼,会意的点了点头,打成了共识。
那书生站出来道:“回禀盟主,我二人并未见过这位少侠,只是觉得这位少侠与先前认识的一人很像。”
他顿了顿,悄悄的望了一眼霍斩言,心里有些发虚,还是道:“不瞒盟主,我二人前来洛阳参加英雄大会途中,遇上了那魔教妖女萧萧,还出手重伤了她,那妖女临行前说,誓要取我们性命,寻我们报仇雪恨。”
客厅中的人,一听这话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显然不大相信他们的话,卓鼎天意外的挑了挑眉:“哦?两位英雄是说你们重伤了那魔教妖女萧萧?”
大和尚一见他们不信,顿时有些急了:“是真的”
还未说完便被那书生拦了下来,穷书生拱手道:“这事说来惭愧,我二人之所以能赢得了那妖女,全赖侥幸。”
他又试探的看了看霍斩言,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道:“那妖女当时负伤在身,我等作为正道本不该趁人之危,然而那妖女却对盟主你和中原武林口出不逊,所以我二人才忍不住与她打了起来。”
卓鼎天若有所思的捻着胡须,点头道:“两位英雄也算是为我武林做了一件好事,你们尽管放心,相信有众位豪杰在,那妖女若是胆敢追到洛阳闹事,便是自投罗网,必死无疑。”
穷书生和胖和尚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对卓鼎天千恩万谢的磕头,随即跟着下人出去了。
然而刚才那两人见到霍斩言时的反应,却是引起了卓鼎天的怀疑,他是什么人,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被那等拙劣的说法轻易蒙混过关?
于是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斩言,按说你前几日便可到达洛阳的,怎会耽搁这样长时间?”!
霍斩言没有开口,旁边的老洪笑笑答:“卓爷,是这样的,楼主多年未曾离开山庄,一出门难免对什么事都觉着新奇,起初以为时间尚早,便在路上多玩了几日,没想到这一玩,竟把时间都给忘了。”
客厅内,众人哄堂一笑,没想到神秘莫测的江月楼主,竟还有贪玩误事的时候!
霍斩言常年在山庄养病的事,卓鼎天自然是知道的,此番听到老洪的话,便将怀疑消去了大半,笑着道:“近日江湖不大太平,那魔教妖人四处作乱,斩言你很少涉世,日后要小心些才是啊。”
霍斩言侧身低首,静静的答:“多谢卓师叔关怀。”
卓鼎天拂了拂衣袖,又道:“你一路奔波,想必也该累了,陆庄主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庭院,先去歇息歇息吧。”
霍斩言缓缓站起身来,对陆九卿拱手答谢道:“有劳陆庄主费心。”
随后向厅中的人点头示意,跟着小厮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冉冉物华休(二)()
霍斩言的落榻之地,乃是一处环境清幽的荷风小院,现下还未到五月,荷花尚未开放,池子里只点缀着片片青翠的荷叶,微风袭来,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长夜未央,明月掩映在树荫之中,黑蓝的夜空上澄明如洗,深沉如一方化不开的墨砚,几点星子挂在遥远的天际,伴着点点虫鸣,静静闪烁。
霍斩言端坐在莲池中央的亭阁里,老洪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见他不紧不慢的伸手,在石桌上排出几个杯子,不由疑惑道:“楼主,为何要摆三个杯子?”
霍斩言侧手拎起小炉上的茶壶,很有耐心的倾倒着热茶,抬首微微笑了:“待会儿有客人要来”
说着,他侧了一下眼眸,唇角勾起些许冷淡的笑意:“你看,他们来了。”
他伸手端起一个杯子,将里面的茶水缓缓倾倒在地上,漫不经心的道:“老洪,你去把屋顶和树上的那几位朋友请走,不要让他们打扰了我的客人。”
老洪抬头看了看小亭对面的那几棵树,以及主屋的房顶,不由在心中恼火,这卓鼎天既然邀请楼主参加英雄大会,现在又派人来监视,究竟是什么意思?凭这几个小毛贼,也想瞒天过海的看住他们,当江月楼是吃素的么?
他领命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从庭院的拱门处果然探头探脑的走进来两个人,他们一路摸索到院子中,看到亭阁里的霍斩言均是一愣,顿时站住了脚步。
霍斩言清淡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似乎在微笑:“两位深夜造访,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大和尚显然对他有些忌惮,要知道对方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底还是江月楼的楼主,单是这尊贵显赫的身份,就能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穷书生显然比他有胆色得多,他向前迈了几步,笑嘻嘻的向霍斩言躬身施了一礼,却带着不怀好意的算计:“霍公子,深夜独身一人在此赏月,当真是好风雅。”
霍斩言抬手倾倒着热茶,心平气和的问:“那么,两位是来陪霍某赏月的么?”
大和尚和穷书生相视了一眼,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他们还未回答,就听霍斩言静静的笑了一声:“原来不是”
亭阁中挂着几只琉璃灯盏,映衬在他的脸上显得越发精致温柔,霍斩言正襟危坐,声音娓娓道来:“两位既然不愿多说,便让霍某猜一猜吧。你们逃到此地,原是打算投靠卓鼎天,但见他今日对你们虚与委蛇,并无长久的收容之意,是以觉得此人终究靠不住,而我也未见得会放过你们,所以打算趁夜离开洛阳吧?”
那两人均是一愣,望着霍斩言温柔英俊的脸庞,越发的心悸胆寒。
霍斩言倾身而起,迈着步子向他们走了过来,不紧不慢的道:“可是你们也知道从此处离开后,必会遭到神龙教追杀,若要保得性命,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那么,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强大起来呢?”
他的声音轻柔和缓,仿佛要融化在夜色里,然而在这两个人听起来,却是冷冽如刀锋,一点一点凌迟着他们的内心,将掩藏在其中的丑恶揭开,曝露在日光下,无处遁形。
大和尚恼羞成怒,铜锤指着霍斩言:“姓霍的,识相的快快把江月楼的武功秘籍交出来,不然我们一定杀了你!”
霍斩言负手站在亭阁前,望着他们,语气甚是云淡风轻:“如果我交出了秘籍,你们便不会杀我了么?”
穷书生冷笑道:“你说的没错,就算你交出了秘籍,我们还是会杀你,不过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如若不然”
他的眼神骤然阴狠,面目狰狞:“我有几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斩言也不见气恼,只是静静道:“江湖传言,得到江月楼武功者便可独步天下,不过这种武功却不是任何人都能练得起的。”
那两个人一听他这样说,便知霍斩言敬酒不吃吃罚酒,穷书生不由冷笑道:“这么说,霍公子是非要动手不可了?”
他将铁扇拿出来,脸色阴沉的靠近:“霍公子,你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放着好好的武功不学,偏要去嚼那破书本吧!”
霍斩言负手站在原地,狐裘披风映衬下越发显得清贵逼人,他微微颔首,目光冰凉而幽静:“我从不与人动手”
“哦?”穷书生挑了挑眉,冷嘲热讽道:“霍公子倒是个文雅的人,不过,你的死期到了,还是到阴曹地府里文雅去吧!”
他的话音未落,便举扇朝着霍斩言攻了过来,大和尚也拎起铜锤配合他的行动,两道身影夹杂着冷冽的杀气,从前方直冲过来,然而霍斩言却依旧负手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的逼近,一动不动,清淡的神色中,不见惧怕,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意。
大和尚飞跃而起,举起铜锤奋力向他的左肩砸去,几乎是一瞬间,霍斩言的身侧顿时起了一阵狂风,内力的气流肆意环绕在身体周围,将他紧紧的护在其中。
穷书生见到这番景象,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大喝了一声:“不好,回来!”
然而那大和尚却已收不住自己的攻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那条臂膀被卷入肆虐的气流中,顷刻被绞成肉屑,连骨头都碎成了残渣,整条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散成一团血雾,随即又被狂风吹散,不见了踪影。
大和尚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那一刻竟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他甚至来不及逃脱,内力的气流顷刻扩增了好几倍,将他整个人硬生生的拖了进去。大和尚仰天惨叫了一声,肥胖的身躯陷落在阴寒如刀的气流中,如同那只手臂一般,被撕碎搅散,化成夜空中一缕弥漫的血腥。
良久之后,肆虐的狂风渐渐止息,霍斩言静静的站在那里,依旧是月白风清的容颜,依旧是清俊温雅的身姿,宁静祥和得有点诡异。
穷书生面目狰狞恐惧的望着他,对于方才所看到的一切,至今还不敢相信,却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你你”
霍斩言缓步向他走近:“我说的吧,我从不与人动手。”
那书生踉跄着脚步往后退,低声祈求着:“你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