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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江月楼的,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衣袖,将锁链的伤痕掩饰过去,黯然的垂首:“这样珍贵的东西,霍大哥还是自己留着吧。”
霍斩言微微的笑了,苍白的容颜倒映在人的目光里,像是一吹即散的云雾:“我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这种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将玉瓶放在卓玉娆的手里,声音温凉无力:“好了,你也该有自己的事情吧,不要在我这里耗着了。”
卓玉娆心知他体虚,需要多加休养,于是站起身来,轻着声音道:“霍大哥,你好好歇息吧,玉娆过几日再来看你。”
霍斩言温和的点头,侧过首来:“老洪,你代我送一送卓师妹吧。”
老洪哎了一声,走上前伸手引路:“卓姑娘,这边请。”
卓玉娆望着霍斩言,神情间虽有凄楚不舍,却还是黯然无奈的转过了身子,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玉瓶,迈步离开了房间。
老洪回来的时候,已见自家的楼主站在房间的窗边,面对着窗外的鱼池失神。
霍斩言觉察到他的动静,没有回身,语气淡淡道:“老洪,把食盒拿过来。”
老洪走到桌子边,把食盒拿了过去,不明所以的问道:“楼主,怎么了?”
只见霍斩言不紧不慢的伸手接过去,将里面的糕点尽数倒在了鱼池之中,色香味俱全的点心,立即引来鱼儿的争食,平静的水面上荡起阵阵涟漪,不多会儿,那些糕点便只剩下一些残渣,漂在水面上,被调皮的小鱼不时争抢着。
老洪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反应了一会儿方道:“这点心里有毒!”
霍斩言的容颜里荡开些许冷淡的笑意,温凉的声音缓缓说道:“卓鼎天也太小看了我,以为让少不更事的女儿来,我便会放松警惕么。”
他细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明知道他手中有天下奇毒孔雀翎,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会答应到左岳盟来。”
老洪闻言,回想起卓玉娆方才一系列的反应,不由皱了皱眉:“没想到卓姑娘看起来这样良善的人,竟也会同卓鼎天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伤天害理?”霍斩言平淡的语气轻轻念着,自嘲般冷笑一声:“在这江湖上,到底什么才算是伤天害理之事呢?有时候,连正邪都无法分得清楚,不过都是在为自己活罢了。”
他静静地说着,好像在叙述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有时候想想,我与卓鼎天也没什么不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在深爱之人的心上扎刀,都没有关系。”
老洪听他这样说,顿时急了:“卓鼎天那样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利用,怎配与楼主相提并论?楼主这样做,都是为了江月楼,为了我们”
他说到这里,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望着霍斩言满是疼惜,轻声的问了一句:“楼主,我们一路走来,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您已经累了么?”
霍斩言的神情孤独,温雅清淡的眉目中,有落寞,也有无奈。
累了么?
这个问题,还容不得他去想。
江月楼发展至今,霍家的子孙已近消亡殆尽,如今到他这一辈,就再无一人可以继任楼主之位。总怕哪一日,他会像伯父一样,毫无征兆的死在某个角落里,留下整座江月楼群龙无首,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被人瓜分蚕食,最后覆灭了满门。
想起未来的局势,想起自己对父亲的承诺,他的脸色苍白,身子歪了一下,伸手扶着旁边的窗户轻轻咳嗽了起来,老洪见此,连忙说道:“楼主,您还是先去歇息吧。”
霍斩言侧过头,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虚弱疲惫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霍斩言这一睡,竟睡到了傍晚,卓鼎天不知有何要事,差人来邀请过许多次,不过都被老洪给婉言回绝了。
客房的内室中,霍斩言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的问:“老洪,现在什么时辰了?”
老洪站立在屏风的外面,躬身恭敬答:“现今已经申时了。”
他顿了顿,提醒道:“卓鼎天差人来过几次,因楼主还在睡着,都被我回绝了。”
内室中,霍斩言嗯了一声,已经起身穿戴好,在书案旁将那张图纸拿在手中,走到门边淡淡道:“走吧,看来,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老洪哎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左岳盟的前厅中,只见卓鼎天来回踱步似乎在焦急着什么,霍斩言迈步走了过去,声音不咸不淡道:“卓师叔在为何事忧心?”
卓鼎天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迎了上来:“斩言,你可来了。”
他顿了顿,问道:“听玉娆说你病了,现今身体可好些了?”
霍斩言颔首,慢慢答:“有劳卓师叔挂心,斩言已经无碍了。”
卓鼎天做出长呼了一口气的模样,方道:“天水涯之事,你可有些眉目?”
霍斩言点了点头,将图纸交给卓鼎天:“这是今日刚送来的图纸,我已派人沿着这条路走过,没有错的。”
卓鼎天连忙接在手里,神情激动的注视着它,看了许久也未看出破绽,只道霍斩言当真没有任何防备,费尽心机的为他取来了图纸,于是笑着道:“辛苦你了。”
霍斩言静默的颔首,不咸不淡道:“能够为中原武林效一点力,是斩言的荣幸。”
卓鼎天将图纸收好,瞥了一眼老洪,接着道:“斩言,今日请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商议。”
霍斩言眉目中闪过一丝疑惑:“事关神龙教么?”
卓鼎天摇了摇头,神情间有些尴尬:“是关于卓霍两家的私事。”
他说着,再一次看向了老洪,意思已经很明显,想让这屋子里唯一的外人出去。
霍斩言不紧不慢道:“老洪在江月楼里数十年,也算是我们霍家的人,卓师叔有话就请说吧。”
卓鼎天见此,也不再坚持,于是侧了侧手示意霍斩言坐下,他在首座上做定了,倾身问道:“斩言今年年方几何?”
霍斩言静默了一会儿:“二十三。”
卓鼎天从旁边的案上端过一杯茶水,方道:“可曾立有婚约?”
霍斩言一愣,沉吟思忖卓鼎天的意图,就在这愣神的功夫,老洪已经笑着替他答:“老楼主去的早,山庄里也没个人替楼主张罗,因此楼主现今并未有婚约。”
他顿了顿,狡黠的眼波一划,又继续道:“卓盟主有此问,可是想给我家楼主安排一门婚事?”
卓鼎天听此,纵声笑了:“我正有此意呢,霍师弟英年早逝,我也算是斩言的半个长辈,理应为他的婚事操心的。”
老洪眼里带着笑,却没有半分暖意:“但不知卓盟主要替我家楼主,给那位姑娘提亲?”
卓鼎天侧身看向霍斩言,试探的问道:“斩言觉得我家玉娆如何?”
霍斩言的目光平静,语气淡淡的:“卓师妹知书达理,又是师叔你的独女,自然与众不同。”
卓鼎天听此,显得很是欢喜:“这便好了,师叔有意把玉娆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这”霍斩言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什么。
“怎么,”卓鼎天见到他的迟疑,神色俨然:“难道霍贤侄觉得我家玉娆配不上你?”
霍斩言微微笑了,不紧不慢道:“卓师妹聪明可人,能够娶她为妻自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只是斩言怕自己会误了卓师妹的终身。”
“哎,这是哪里话”卓鼎天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斩言你性情沉稳,乃人中龙凤,把玉娆托付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霍斩言显得有些迟疑,试探的问:“但不知卓师妹是何意愿?”
卓鼎天听此,觉得这门婚事已经成了大半,随即笑道:“若不是怕失了女儿家的礼数,那丫头巴不得每日都往你那里跑呢,难道斩言还看不出她的心思?”
老洪担忧的望向了自家的楼主,只见他的思绪顿了顿,微微轻笑道:“那斩言便要高攀了。”
“楼主”老洪大惊失色,卓鼎天企图将女儿嫁进江月楼,肯定是不怀好意,楼主不会不懂这一点。可明知道是这样,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即使是在身边伺候多年的他,都不能理解自家楼主到底想做什么了。
霍斩言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制止了老洪的失态,转身就听见卓鼎天哈哈笑道:“好,等剿灭了神龙教那帮妖人,师叔就替你们准备婚礼。”
霍斩言静默的颔首,微微低着身子:“多谢师叔。”
左岳盟的门外,云皎愤愤的望着霍斩言,蹭了蹭旁边的云初末:“你说讨厌鬼为什么要答应这门婚事啊?”
云初末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没好气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云皎转过身,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甚是可爱动人:“你不是男子么?一个男子为什么要娶一个女子,这种事情应该晓得一些的。”
云初末的目光一顿,面无表情回答道:“明月居对面那条街上,有个土财主的儿子去年刚抢了一个姑娘成亲,今年又娶了三个小妾,你可以去问问他。”
云皎不满的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立即指责道:“你们男人最是可恶,贪财好色,饥不择食!”
听到“饥不择食”这个评价,云初末的唇角不是滋味的扯了扯:“谁说我饥不择食了?”
他的眼里带着笑意,望着云皎戏谑嘲讽道:“但凡像你这样的,我就从来不择。”
“你你你”云皎见他又在拐弯抹角的打击自己,简直愤怒的跳脚,抬眼看他漫不经心的转身走远了,手指哆嗦着指他:“云初末你给我站住,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不远处的云初末,闻言脚步一顿,背对着云皎的表情倏忽荡开暖暖的笑意,轻轻的声音念着:“还是笨蛋”
左岳盟门外的云皎,看了看屋子里的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