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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难不心动了啊,她想。
……
夜里风大,山巅这地方尤其。
所以看完风景没多久,白延就带着她下去了。
如此折腾一遭,哪怕自己没用多少力气,也是有些累的。
回到韩掌门给他们安排的那座小院后,木韵便表示要回房休息了。他们明日一早就要走,怎么说也得养足精神才是。
白延点头,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木韵:“?”
他望着她,像是纠结又像是犹豫地停顿了一瞬,而后忽然低下头。
木韵呼吸一顿,本能地张了张口,却半个音节都没能吐出来。
然而就在两人额头相贴的前一刻,院外忽然响起了一阵不急不缓的叩门声。
这三日里,青城派这一代有点天赋的弟子几乎都来找过白延了。他们也没抱赢白延的希望,纯粹是想着能在切磋里学到点东西。
看在韩掌门的面子上,白延对这些青城弟子的态度自然不错,不仅来者不拒,还每个都附赠几句真心指点。
此刻叩门声再度响起,木韵也只当是又有人来求指教了,忙偏头躲开道:“有人来了。”
白延深吸一口气才松开她的手。
去开门时,他的表情还有点不大乐意。
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竟是洛燃和韩阮。
他朝洛燃挑了挑眉:“有事?”
洛燃的声音和表情一样清冷,他问白延:“云姑娘在吗?”
之前韩掌门问起的时候,白延曾随口说过自己的未婚妻姓云。
所以青城弟子们现在都称呼木韵为云姑娘。
只是洛燃找她干什么?而且还是带着韩阮一道。
这么想着,白延干脆直接问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和洛燃这个家伙兜圈子试探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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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问洛燃:“你寻她做什么?”
洛燃面无表情:“道歉。”
白延:“???”
一旁的韩阮皱着鼻子给自家大师兄补充:“之前我说了很失礼的话,大师兄说要在你们走之前好好道歉。”
话说到这份上,白延也只好放这两人进来。
洛燃这么做,他其实不太惊讶,但韩阮居然真的乖乖听话过来道歉,他还是很惊讶的。
同样惊讶的还有木韵。
因为韩阮当时说的那些话她根本没听到,要不是白延后来复述给洛燃听,她恐怕到离开都不会知晓这位情敌还来找过白延。
洛燃与韩阮进来后一齐在她面前站定。
站定后,是洛燃先开了口:“我师妹她之前对云姑娘多有冒犯,我特带她来向云姑娘道歉。”
他话音落下,韩阮也依言朝木韵弯了腰:“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里并没有多少不情愿的意味,叫木韵和白延更加惊讶,尤其是木韵,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后,她才咳了一声道:“没、没关系……”
韩阮直起身,用余光瞥了一下边上大师兄的表情,总算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老鼠见猫的模样叫木韵有点想笑的同时,也彻底扫空了先前被嘲讽和鄙夷时的那一点怨气。
她甚至还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韩阮道完歉,撞上她带着笑意的目光,还愣了一下。
下一刻,韩阮又扭过了头。
但这一回她可能只是觉得丢脸。
洛燃倒是很满意,朝白延和木韵行了一礼后,就带着师妹走了。
临出院门前,他回了一次头。
木韵原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话没有说,结果他只停顿了这一下就重新转过了身,踏着月光离开了这座院子。
……
第二日一早白延和木韵按照计划下山。
韩掌门和山脚那个小镇打好了招呼,为他们准备了新的车马和足够的干粮,想得十分周到。
都说蜀道难,但其实从关中入蜀的路,要远比从蜀中去往岭南的路好走。
和木韵原本的世界不一样,这里的岭南,差不多还是一片蛮夷之地。
但蛮夷之地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消息十分闭塞,不用每天担心两人的行踪会暴。『露』。
白延的母亲葬在岭南最南的那一块,紧靠南海。
他们抵达时,南海已经入夏,闷热的海风从碧波尽头吹来,躁动又温柔。
木韵觉得这是一个适合白延安心练剑的好地方,便干脆对他说自己很喜欢这里,能不能多待一段日子。
白延有点没想到:“你不嫌这荒凉?”
她眯了眯眼:“不会啊。”
说来奇怪,在逃亡之前他分明已经见过她那张足以倾国的脸无数次了,但现在望着她刻意扮丑之后的模样,竟会心跳得更厉害。
然后他听到自己说:“好,那就多待一段日子。”
木韵高兴了:“嗯。”
两人在白延长大的那座小村庄住下。
当年的屋子还在,而且收拾得挺干净,叫木韵有点在意:“你每年都会回来吗?”
白延摇了摇头:“我义母每年都会回来。”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有些忐忑,因为他娘的忌日快要到了,按往年惯例,他的义母一定会回岭南一趟。
“到时我会好好与义母解释的,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白延说。
他说得这么诚恳,木韵也只好应下说好。
k24:“你现在已经把韦韵洗白了,我觉得他养母应该不会再反对。”
木韵唔了一声:“我看也是。”
白延是跟他养母姓的,那位曾被韦韵夸赞驻颜有术的夫人叫白玉璇。
这名字在江湖里没有什么名气,但考虑到白延有这么多马甲,他养母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白玉璇是在中秋那日来的,她见到白延和木韵,居然一点都没惊讶,还对白延说:“你们果然是来了这。”
在她面前白延非常乖巧:“看来义母已经都猜到了。”
白玉璇扫了依然木韵一眼,那目光里有很淡的探究味。
片刻后,她对白延道:“你拿到了韦连霄的剑?”
第38章 甲方前任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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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韵找遍原主所有关于韦连霄的记忆; 试图从里面发现一点不一样。
最后她发现了一段不一样; 就是十年前他吩咐韦韵和叶辛; 将来将他葬在嘉陵江中那段。
但这也更证明了木韵的猜测是对的,十五年来,唯一让韦连霄情绪波动的一个人; 是一个被他承认的对手,一个剑客。
确认了这一点后,木韵只能对好奇韦连霄的白延说:“我和我爹……相处得不多; 但他对我有求必应。”
白延似是早有预料; 对此并不惊讶。
片刻后,他又问:“那韦庄主可有教过你用剑?”
“有。”木韵点头,“但我嫌累; 没学下去。”
她能察觉到白延此刻的焦躁,所以说完这句后; 她难得主动抱了抱他。
“外面好多蚊子啊。”她说,“我们回去好不好?”
白延听到这久违的撒娇语气,忽觉心里某个地方痒得厉害。
他难得没有立刻点头说好,而是在低头撞进她眸光的那一刻俯身吻住了她。
有熟悉的清甜味和皂荚香气在舌尖鼻下萦绕开来,令他本能地想索取更多。
于是他扣住了近在咫尺的柔软腰肢; 将她彻底拥入怀中; 吻得急切而热烈。
海风将两人的长发吹得缠成一片; 但比起头发; 此刻更分不清彼此的其实还是心跳和呼吸。
木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屋里去的; 直到被他放到吱呀作响的木床上才稍微恢复了一瞬清明。
下一瞬,他便撑到了她上方。
他就这么静静地俯视着她,也不说话。
屋里没有点灯,从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打在他额头下方,恰让她看清了那双比夜『色』更黑的眸子,那眸里有闪动的火光。
风声、海浪声以及蝉鸣声在这样的火光里齐齐远去,呼吸不受控制地顿住,木韵闭上了眼。
可是她却没有等到她以为会有的下一步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后,她感觉身上骤然一轻。
“睡吧。”他在她耳畔开口,声音已然平静。
木韵这会儿哪还能睡得着,尤其是她还又听到了他推门出去的声音。
她想她大概知道白玉璇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如果白玉璇真如白延所说,对各家剑法研究极深,还远比天下大部分剑客都懂剑的话,那么她肯定在第一次见到曲凤剑的时候就猜到了韦连霄昔年是如何凭着这把煞气极重的剑成为一代剑神的。
他们这些年在关中发展势力暗中窥探,窥探得越多就越清楚段鸿的厉害。
论天赋这对父子大概不相上下,但段鸿到底长了白延二十多岁,在对敌经验和内功上比白延多二十年积累。
要赢下这样的段鸿还是太难,所以看到曲凤剑之后,她就把白延报仇的希望押在了让白延断情绝爱,成为第二个韦连霄上。
可断情绝爱的前提是他得体会过真正的情和爱,否则就算断了也没意义,于是她便转变态度,支持起了白延和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甚至还明里暗里促进他们的感情。
思及此处,木韵的心情顿时又有点复杂。
她虽然一早确认了白玉璇绝对有问题,但现在真的搞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又忍不住有些心疼白延。
他这也太惨了吧,娘死了,爹是仇人,最亲近的养母只把他当报仇的工具……
k24:“那、那现在怎么办?”
木韵:“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配合她啊。”
k24:“等等?你刚不是还在心疼白延觉得他惨?”
木韵冷静道:“但我是来做任务的啊,他要是不能报仇,心愿没有实现,我这任务不就失败了?”
k24无法反驳,只能问:“你要怎么配合?”
木韵想了片刻,说骗吧。
“反正我也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