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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旺达说：“否则他们花大价钱找我们的茬做什么。”
“不是通过舆论，而是通过法律。当然这两样都是工具，只是——”格润用手敲敲餐桌：“你们也知道，舆情本身就是对立法过程的一个重要推动，比如基佬和姬佬的□□最终使美国通过了同性婚姻法，虽然有几个州不承认就是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一旦这些无形的东西形成了规模，想要再扭转形势就很难了。”
“所以要趁着标签化的刻板形象还没有形成的时候，打破人们对超级英雄的认知，塑造‘从民众中来’和‘将回到民众中去’的深层印象，降低对超级英雄的标准，加深对超级英雄在战争中造成破坏的容忍度。”旺达接话：“要让大家有‘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的普遍共识，才能在将来不束手束脚。”
“呃，话我是听懂了，但是旺达，你……”钢铁侠很担忧：“你知道你现在太过理智冷静，所以一点都不可爱了吗？”
“你这话说了很多遍了，”旺达冷冰冰地讲：“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很烦。”
钢铁侠被噎住了，而队长对于旺达刚才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
“战争损耗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大家时时刻刻记得这一点。”
“你太小看人了。”格润随便抄起什么东西：“假如我现在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很可爱咧着嘴笑的小婴儿、或者坐着轮椅阳光洒脱的残疾人甚至是一条咧着嘴傻笑的狗，然后我大哭着对你，”她指指队长，又指指钢铁侠：“和你，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而找到ta的时候ta的身上全是伤痕，而我在一片废墟中挖了ta很久很久，最终，我甚至找不到ta完整的尸体时，你有本事将无可奈何说出口吗？”
如果真的有人敢这么说，他一定会被愤怒的群众打死。
格润毫不怀疑这一点，并且知道就是这个例子，才是目前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最为难以面对的东西——政治上的那些事情这些家伙一个都没有理会过，因为神盾局在后面忙前忙后呢。虽然神盾局也没怎么处理好，全仗着安全理事会当靠山狐假虎威地解决小国家有关领空领土领海被任意出入的事情。
怎么说呢，因为力量太强，强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力量绝对不是击溃他们的最重要原因。
感情才是。
钢铁侠和队长显然也知道格润想说些什么了。
“我……”
队长叹了口气：“我需要仔细想想，格润，你有什么打算，我是说——你觉得未来最糟糕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而你认为最好的解决对策是什么？”
“最糟糕的情况，无异于超级英雄在法律层面上被政府豢养，成为政客野心的獠牙和政府间相互争斗的利爪。如果真的立法了，那么超级英雄的受控就会一系列的，从小到大，从生到死。活动地点被限制、能力的详细信息实时传输给政府部门、能力的开发与规划全部交由上层决策。能力太过危险又不愿意顺从政府的人就算性格温顺可能被关进监狱，而如果幼年期被发现可以成为超级英雄，那么ta的一生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亲人。”格润问队长：“你觉得有比这个更糟糕的吗？哦有的，那就是普通人认为这是正确的，那些不一样的人应该活在笼子里。”
旺达的脸色很不好，钢铁侠看到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拍拍她的肩膀。
“其实你没神盾局说得那么厉害，不至于担心自己以后被带上项圈。”他说：“我分分钟可以搞出来的反猩红装甲的。”
“我听到你的话一点也不开心，”旺达说：“如果你的本意是想安慰我的话，那你失败了。”“旺达你竟然没有打他一圈，真是乖宝贝儿。”格润说：“你其实可以打他一拳的。”
“我先把书看完。”旺达拿起kindle：“哪儿能充电？”
格润指了指一个地方，然后回头继续和队长讨论。
“所以你的对策是……？”
“就像旺达讲的那样，让公众知道我们是人民海洋中勇敢现身并愿意牺牲的那一方，强化超级英雄和普通人的共同点。至于对付政府那边，你过来。”
格润对队长招招手，等队长有点疑惑地凑过来之后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讲了一句话。
队长愣住了。
“你……”
“先不用急着说话，好好想想看有没有比我更好的法子。”格润眨了眨眼睛：“如果有的话，一定记得告诉我。”
队长有点懵，完全没想到格润会给出这样的建议。他过了一阵子清醒了一下，开始认真地考虑起格润那个对策的可行性。
“呃，其实我这次不只是陪着旺达来。”队长后来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是关于佩姬。”
他大概是这时候脑子才转弯，想起了这次出门最大的目的：“佩姬听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托人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去伦敦。她读了你的文章，觉得你很有趣，想早点见见你。”
“哦这个事儿，你不说我差点要忘了。”格润端着肩膀想了想：“下周？我这周要带着皮耶罗看医生，还要处理一下银行的事情，再就是跟导师见面。”
“这些事情是按照重要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的吗？”钢铁侠问：“你的导师会心碎的。”
“他今年带8个研究生4个博士生，手里还有1个美国政府委托的项目，哪儿来的时间为我心碎。”格润完全没把导师当回事儿：“再说论文我会好好写的。”
“那下个周二怎样？”队长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借了只笔开始记：“目测行程是三天，快去快回？”
“听起来你也要去是吗？”斯塔克听着队长的话觉得有点不对：“cap？”
“嗯，我也想见见她。”队长的笔停了下来：“她最近情况不错，但总的来说并不好。在她活着的时候，我应该见一次少一次了。”
队长说话的时候很平淡，但那一丝的悲伤并没有被很好地掩饰掉——他吝惜于向队友展示自己对共度年少时光的人和那段时光的留恋，但正如贫穷和咳嗽一样，发自内心的爱是没办法掩藏的。
珂润送走他们，靠在门外吹冷风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自己。
“你觉得我是个太念旧的人吗，维克多。”
小毛子蹑手蹑脚想拿衣服给她披上，结果还在客厅就被格润发现了。中国姑娘等着他出来之后问了一句，差点吓死他。
“没什么不好的。”
毛熊固执地先给格润披上衣服才回答：“这是好事，说明过去的生活很甜蜜，所以才会值得顾念。说起来，是不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所以才会在发现我卧底的时候想尽办法给我递话的，天使？”
维克多眼神闪闪亮亮，而格润有点受不了，用手移开了他的脸。
“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和你在一起的确挺开心。”
格润倒不否认：“虽然在一起的时间是有明确终止日期的，但我觉得很幸运。”
小毛子一怔，立刻伸手抱住了格润。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他把头埋在了格润背后：“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么想，我一直以为是这样的。”
格润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抱得太紧了。
“你在想什么呢，面对别人全心全意的诚心和爱慕，怎么会有人觉得不幸运呢。”格润挣扎了一下，能呼吸了之后说：“在伏龙芝给我留下好的回忆的家伙不多，你是其中分量最重的一个，不要亲我。”
“……”被发现了意图的小毛子撇撇嘴：“说实话，我当初以为你看不上我的。毕竟你当时在主席台上，简直像太阳一样。”
“我在你分到我手里的时候的确是挺看不上的，尤其知道你姐姐是谁之后。”格润笑了笑：“不过综合演练之后我就知道了，你这家伙拼了命地努力一下还是可以看的，但是你那个姐姐……不是我说她坏话，我人生中唯一一个除了碧池不想用其他词形容的家伙就是她。”
“好了好了，她现在可惨了。”
维克多拍拍格润，反倒安慰她：“有一次野战综合演练的时候她那辆车出了车祸，现在整天在床上躺着呢，吃饭喂水都得女仆亲自来。”
“这是……高位截瘫？”
格润一愣：“不会吧。”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会把我放出来当卧底了吧？家族后继无人，就算私生子也得搞点资本回来。”维克多叹了口气，鼻息吹在格润的后颈上：“不过我倒是很高兴，毕竟我遇到你了。你曾经说我们不会见面了的。”
“不要试图把我们的对话转换成言情走向。”格润特别不解风情，不过顺手摸了摸小毛子的头发：“毒贩卧底，亏你想得出来。”
“凭良心说他们对自己人不算坏，就是……做的事情太差劲了。”小毛子说：“除了美国，还有两条从中国东北和中国东南的毒品线。”
格润沉默片刻，抬起头。
“我现在觉得那种死法便宜他们了。”
“可如果真的来硬的，你会受伤的。”小毛子松开了格润：“他们战斗力很强，尤其是有超能力的。”
“说到这个，维果。”格润倒是想起来了一个问题：“所有中高层齐聚在密室里，从来没有人怀疑吗？”
“当然有，只是……”维克多抬起了手，让她看到他手上淡淡的荧光：“我做了点小动作。”
格润一瞬间大脑近乎空白。
“你？！”
“精神控制系，有效时间很短，但意志力再强都会乖乖听我的话，哪怕我叫他在国会质询的时候脱光衣服跳舞。”维克多笑了一下：“这可是克格勃最高级别的秘密，瓷器小姐。”
“那你就不应该告诉我。”
“可我觉得我没什么不能对你说的，”维克多笑了起来：“我把心都能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