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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上尚有茶滴,从前到后,所有碎片瞬间冰冻成一根银丝,欧阳啸挥手一抓,捏住了那根银丝,银丝几乎贴着冥剑的眼皮停了下来。
欧阳啸松了口气,暗暗想道:“幸亏小虞这一招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若是她全力出击,冥剑此时焉有活路?”柳长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口问道:“你当真就是佛心阎罗的女儿?”佛心阎罗是石凌飞父亲的名号,救人不眨眼,杀人也是不眨眼,所以,得来这么一名号,一般人绝对不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否则他的脸也就会变成阎罗的脸了。
石燕把脸一沉,冷冷说道:“家父并不喜欢这个名号,前辈在他的子女面前这样说话,只怕不太好吧”万吴道:“姑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柳道长这般说话,倒还算是敬意,要是换成了我,便称呼令尊为…”看到魏玉彬瞪着他的眼神,万吴也说不下去了。石燕的好奇心却被激了出来,而且万吴的直性子也是她一早就看出来的,所以万吴这么说话,石燕反而并不觉得奇怪了。
魏玉彬抱拳解释道:“燕姑娘切莫多心,江湖中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大有人在,许多假话传得多了,自然也就成了真话,江湖中盛传令尊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这不过是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所传的,姑娘切莫在意。”
万吴冷哼道:“你说的小人,指的可是我么?”魏玉彬道:“有些群众总是被蒙蔽而不知,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好心做了坏事,万兄应该是这种人!”万吴微怒道:“你个混蛋!”魏玉彬叹了口气:“这混蛋二字骂得可是我吗?”石燕刚要提醒万吴这个话不能接,万吴却已经说了出来:“混蛋骂得当然是你!”
石燕低头一笑。
魏玉彬又叹了口气说:“可悲啊,现在连混蛋也来骂我了。”万吴又道:“你…你骂我?”
魏玉彬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故作紧张的答道:“我哪有啊?却不是刚才万兄自己说是个混蛋吗?”按他这种说法,万吴好像冤枉了他似的。
石燕却笑得更欢乐了,魏玉彬看得痴了,竟是毫没听到万吴的一篇波澜壮阔的长篇骂人言论…万吴终于说完了,魏玉彬一个字也没听到。
直到这时,魏玉彬才说道:“石燕姑娘你…你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石燕抚了抚耳后的长发,微笑道:“许多人都这么说。”万吴两边看了看,刚要说话,石燕却先开了口:“万兄莫要生气,我代替魏公子向你道歉,如何?”这种如同阳光融化冰雪般的微笑,万吴又如何忍心拒绝,至于魏玉彬,看到女人的笑容整个个脑子都麻了,当然更不可能会怪石燕多管闲事。
石燕环臂问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家父的绰号到底是什么?”柳长虚微微一咳,说道:“见人就杀,夺命阎王。”石燕微笑道:“幸好家父这些年已经不怎么出门了,否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闻石而逃呢?”柳长虚淡然笑道:“这种话,姑娘无须在意。”
石燕笑道:“当然。”
石燕忽然发现,只有在全心全意投入谈话的时候,他对黄天骅沉重的想念,才能够暂时停止下来,可一旦停了下来,她就会不自觉地想着:“小天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所以她才会没话找话地和这些人聊天。
欧阳啸目不转睛地盯着薛虞霏的眼睛,看着她眼神中杀气的变化,他知道,薛虞霏现在有足够的能力瞬间再杀他和冥剑一百次,只要她愿意。
幸好这时薛虞霏眼神中已经没有杀意了。
欧阳啸松了口气,手指一松,冰丝落到了地上,摔成几十节。冥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尽管薛虞霏经常开这种玩笑但这次,冥剑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薛虞霏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冥剑眼睛奋力地一睁,眼前的墙如同被剑劈斩一般地开了一个洞,冥剑擦了擦汗,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进来,慢慢地坐到了桌子的旁边,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放到了桌子上。薛虞霏柔声问道:“你想与我动手?”冥剑道:“你若不愿动手,我不可能伤害你,”说到这里,冥剑的语气忽然变冷,“但是我知道,血狱公主,不得不防!”薛虞霏笑道:“我若要杀你,你活得下来吗?”冥剑道:“我对你的实力一向很有信心,但是我知道,如果为了黄天骅和殷郊,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只是我想不明白,难道为了石燕和他,你也会杀我?”
薛虞霏道:“人生如棋,他和石燕都是殷郊打败天网的棋子,所以我不希望这两枚棋子因为你的愚蠢而置身于危险之中。”
欧阳啸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不舒服,却并不想出言责问,一个女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无论做出任何事,都只会让别人觉得她伟大。
冥剑道:“我现在应该可以走了,看来有欧阳啸在,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了。”薛虞霏道:“你当然可以走,但是…你至少也得把你刚才所听到的,看到的,全部从你的硬盘中删除。”冥剑紧咬着嘴唇,痛苦地回想着欧阳啸和薛虞霏刚才亲密的举动,忽然嘶声吼道:“那你就动手吧!这些记忆,我根本一点都不想保留,动手啊!”
薛虞霏一笑,念起了咒语,白娜娜已是这种术的专家,但是,比起薛虞霏来,她还只是个初学者,冥剑的脑袋一阵剧烈地抖动,从偷看的薛虞霏和欧阳啸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全部瞬间消失,对于冥剑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冥剑微笑着说道:“我走了。”这次,冥剑是真的离开了,彻底地离开了。欧阳啸打开了窗户,看着冥剑走开,回头对薛虞霏笑道:“他毕竟也…你难道不去送送他吗?”薛虞霏冷冷说道:“有必要吗?”欧阳啸道:“冷血!”
薛虞霏道:“魔界何曾有热心之人?”欧阳啸扭过头去,一指弹出,指风啪地打到了冥剑的肩头,冥剑警惕地回头,欧阳啸冲他招了招手,打了个再见的手势,冥剑却面无表情地回头继续走着,哼道:“无聊!”欧阳啸不禁叹道:“魔界之人,果然冷血。”薛虞霏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个饵了吧。”
欧阳啸道:“做殷郊的棋子,很丢人吗?”薛虞霏道:“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欧阳啸道:“为什么?”薛虞霏眼中燃起狂热的火苗,说道:“因为我爱他,我不想他所有的事都避着我做,他不让我牵涉进去,我偏要和这件事牵连到一起。”欧阳啸叹道:“你应该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薛虞道:“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叶笛,用不着他像宠物一样保护着我!”
欧阳啸道:“笼中的孔雀,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却吃喝不愁,可一旦有一天离开了笼子,它该怎样去谋生呢?”薛虞霏道:“我不是孔雀,我确实渴望他能像保护着一只笼中鸟一样保护我,可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他爱我,所以不想让我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混成一片,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爱!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丈夫,我宁可我们两个武功全失,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也不要他这样,为了别人的事,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她越说越激动,欧阳啸也一直用心在听,他竟没有注意到,薛虞霏的如玉的手背上,慢慢地覆盖起一层美丽的霜花,她的手也冻得有些红了。
欧阳啸道:“不止你在想,我天天也在幻想着这件事,我也想着有一天可以找到一处世外桃源和苏苏霜儿她们过一辈子,但是可能吗?不在江湖之中,真的就能脱离开江湖了吗?公孙不缺会放过我们吗?杀人帮丁寅能放过我们吗?”
见薛虞霏没有和他犟嘴的准备,欧阳啸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他当然还是没有注意到,薛虞霏的整条手臂都被冻成了青紫色,“我们一定要去做有些事,不是因为我们想去做,而是因为我们有着非做不可的理由,谁也不想去管这些闲事,可是谁又能真的撒手不管?江湖上的黑暗势力就像是一根鞭子,抽打着你不得不这样做小虞,小虞,你怎么了?”
碎冰屑由下到上地扩散着,可是直到冰屑爬上薛虞霏鼻子上的时候,欧阳啸才发现了这一切,快步过去,凳子吱呀一声,薛虞霏已经在欧阳啸扶住之前摔倒在地上,一张脸变得苍白,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着,迷人的双眼粘在了一起,牙齿不断地打战,欧阳啸快速脱下长袍,蹲下包在了薛虞霏的身上,用力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拉过两层棉被盖到她身上,却还是减少不了薛虞霏寒潭旧伤的危害。
薛虞霏紧咬着棉被,口水闪电般地冻成冰晶,又闪电般地被她咬碎成水,然后再次冰冻…欧阳啸双手摩擦着她的脸庞,为她取暖,但是他知道这样没有用处,飞身打开柜子,右手奔着原来放火舌草的位置伸了过去,可就在看到柜子里面的这一刹那,整个人都愣在了柜子前面,两坛火舌草,居然都不见了,欧阳啸的耳边一声轰鸣,整个大脑都似已瘫痪,一阵眩晕之后,欧阳啸定住身形,使劲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瘫跪在地上,一拳打到了墙上,懊悔地说道:“为什么我要跟她说这些话为什么一定要跟她争这个事情做!”欧阳啸一翻身又坐到了床边,紧紧地抱着薛虞霏,在她耳边念道:“小虞你坚持住,大哥不和你争了,你醒醒,你醒过来我就答应你,你醒过来我就让你来做这个饵…”
薛虞霏艰难地睁开眼睛,微笑,哆嗦着说道:“大大…大哥,你说说说说…说的是…真真真真真真…的吗?”欧阳啸把她的头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苦笑着说道:“傻瓜,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快点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柜子里的火舌草会消失不见?”薛虞霏的头在他怀里一颤,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没有说话的力气吧,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