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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了名单，看着苏黎黎的名字，刘主任心头更不好受。苏黎黎以前是年级第一，老师们哪个不知道，后来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实在可怜。
刘主任不知道苏黎黎平时还受过董雨的欺负，今天被她撞见，越想越气，索性直接去了高三九班找班主任。
九班的班主任本来是个姓田的老头，但是因为最近身体不好住了院，所以是一个姓王的女老师代理班主任。等刘主任说完，王老师目光有些躲闪与不情愿。
她一个月前才收了董雨家的礼，得罪人的事她肯定不愿意，笑着安慰刘主任，“学生之间有些口角罢了，多大的事情。。。”
“就是因为你们纵容这些学生才这么无法无天，这是口角？我说出来都觉得丢脸！”
王老师被刘主任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教有些挂不住，也不由有些生气，“那您说要怎么办？董雨这学生能管得了？她都闹了三年了，现在马上就毕业了，等一个月后也就走了。。。”
依董雨三年来闹的事能被开除无数次，但是她一直好端端的待着，甚至连一个处分也没有。刘主任沉默了，她走出办公室，路过九班的教室，从后边的小窗户能看见最后一排认真看书的苏黎黎。
刘主任心头闷得难受。
第二节课上课时，董雨被叫进了办公室，班里人皆是诧异。但是董雨和代理班主任挺熟，董雨周围的女生们也没有当回事。第二节课后有课间操，一众人下去做操，姜云以为徐迎之前对苏黎黎说了重话还问个不停。
苏黎黎将自己个徐迎说的告诉了姜云，姜云听完也不知所措，徐迎这些人的世界她根本不懂。但是徐迎也没有表现的有多喜欢苏黎黎啊，为什么会这样，姜云凑在她身边小声问她，“黎黎，徐迎是不是其实是喜欢你啊。”
谁知道，苏黎黎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广场上的喇叭，若有所思。
等昨晚操后所有人正要回教室，喇叭里突然传出清晰的通报批评。
董雨因为打架闹事，直接被留校察看。
苏黎黎的脚步顿住了，姜云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她突然想起苏黎黎早上说的话，猛地反应过来苏黎黎的意思。
“黎黎是不是年级主任看见然后猜到了？”姜云又惊讶又兴奋，“我就说你怎么这么淡定，还说一定不能收拾，董雨居然也收到处分了啊。。。”
才不过一个留校察看，苏黎黎有些失望，和有没有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董雨还是能好好去高考，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等回到教室后苏黎黎被叫去了办公室，代理班主任刘主任以及董雨也在，旁边还有一个打扮很洋气的中年妇女。
和董雨五分像。
董雨看到苏黎黎恨得牙痒痒，谁能想到刘主任直接将她妈妈叫了来。董雨妈妈倒是比董雨好相处的多，看到苏黎黎后面带不安的问候了一番，然后转身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以后再在学校惹事，这学校也不用再来了。”
董雨从没有这么憋屈过，又极不情愿的给苏黎黎道了歉，董雨妈妈临走前给苏黎黎塞了两千块钱，说董雨砸坏了东西，这里给她补上。
苏黎黎打量着董雨妈妈，实在想不出董雨这样的人居然有这么明辨是非的家长，又或者是挨着面子不得不如此。。。
苏黎黎看了刘主任一眼，眼中的感激毫不掩饰，刘主任笑了笑。等董雨妈妈走后特意留苏黎黎说了几句，最后才离开。
董雨算是彻底恨上了苏黎黎，直到下午大课间时才逮到了机会。苏黎黎去卫生间的时候又撞上董雨，在洗手台那里，董雨挥起巴掌就想去打苏黎黎，苏黎黎反应极快的抓住了董雨的手腕。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苏黎黎，你别以为有那个老女人给你做了回主就敢这么狂，我今天就是打了你你又能怎么样。。。”
苏黎黎抬眼，越过董雨就看到正巧走过来的徐迎几人。徐迎盯着董雨扬起的巴掌沉声开口，“董雨，你想干什么？”
董雨身子一怔，腾地转头就看到徐迎冷成一块冰的脸。
苏黎黎目光在董雨和徐迎身上扫过，只觉得无端的烦躁。她放开董雨的手，走过徐迎身边时又止住脚步问他，“这就是你说的解决？”
说罢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董雨这时候有些搞不懂徐迎和苏黎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她本以为徐迎说了苏黎黎，所以苏黎黎今天早上脸色很难看。但是现在苏黎黎咄咄逼人，徐迎倒是像在容忍。
她心头蓦然涌上一阵惊恐。
“徐迎。。。我。。。”
徐迎的目光很冷，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就连一旁与她关系还不错的陆泽杜衡，此刻也是事不关己的看着他，唇角似乎还挂着几分嘲讽。
“董雨，这句话我就说一次”，徐迎说，“别碰苏黎黎。”
周围齐齐一滞，甚至能听见抽气声，董雨怔怔的看着徐迎。比起自己母亲来学校，徐迎这句话简直让她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甚至有一刻间的失控，眼前全是泪水，抖着手哭道，“徐迎。。。我喜欢了你三年你怎么能。。。”
“关我什么事”，你喜不喜欢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徐迎甚至觉得可笑。
董雨脚下一软，旁边的几人忙扶住她。徐迎却没有再管董雨，杜衡对董雨没什么好印象，与徐迎随之离开。陆泽临走前多看了董雨一眼，摇了摇头也追了上去，“老三等等我。”
徐迎走了，周围的学生也渐渐散了，陈卿几个站在董雨身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或是就连她们也不敢置信。
徐迎不是从来也没有管过么，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董雨的眼神都有些涣散，几人只能陪着她去了操场那边。这会儿正是大课间时间，许多学生在操场看书，陈卿安慰了董雨一会儿，一抬头，不远处那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陈卿抬头问几人，“那不是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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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三节课完后的大课间很长，理科班学生抓紧多刷几道题，文科班多背几遍政治地理。苏黎黎更习惯在教室看书，她可以到这耳机学习，班里就算很吵也不会太受影响。姜云没办法戴着耳机看书学习，说自己会不由自主跟着唱出来。
五月的天气不冷也不算太热，外边空气很好，姜云一般都在外边背书，每天大概六点二十五的时候回来。
因为六点半要开始听听力，七点的时候要看新闻联播。
所以当时间一分一秒快到六点半姜云还没有回来时，苏黎黎觉察到了一丝异常。
姜云是真正的好学生，胆子小不会抱怨，就算身体不舒服也不敢去和班主任请假，没有请假，更不会有旷课或者早退。
正是因为这样，苏黎黎才觉得奇怪。
为什么现在姜云还没有到教室？还在背书？
不可能，每天听听力都有老师或者学生会检查，姜云没有这个胆子，所以是因为什么事情绊住了。
给姜云发了短信也没有人回，去姜云的座位上翻了一圈，姜云的手机还放在书包了，她没有带。苏黎黎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刷的转过头去看董雨的座位。
董雨果然不在，董雨身边经常蹿堆的陈卿几个也不在。
苏黎黎浑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她甚至不敢想，腾地站起来就往楼底下冲。她翻身起来时的动静很大，椅子被撞开的声音惊得所有人回头看她。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徐迎抓起椅子上的校服已经迈着长腿跟了出去，杜衡和陆泽心道不太好也追了出去。
班里四十多人面面相觑，或是唏嘘或是小声凑在一起说什么，一时间闹哄哄的竟也没人专心听听力。
苏黎黎根本没有心思再去关注其他人，往下跑时她的腿甚至都在发抖。她真的在害怕，就算是刚刚重生在苏黎黎身上，发现孤立无援时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知道姜云每天背书的地方，是操场旁边一小块小草坪，很安静也很干净，她偶尔来过一次，最后还是觉得坐着舒服所以没有再去。
但是姜云很喜欢在那里看书。
从教学楼到操场的距离不算远，苏黎黎却觉得远的可怕。她想起姜云赌气将云南白药塞进她手里的小表情，想起姜云在她宿舍被砸后手足无措安慰她的模样。
还没有到七点，操场上还有高一高二学生走过，苏黎黎从未觉得自己的视力这么好过。操场边角处那斜撇着腿站的高个子女生，是董雨宿舍的林雪楠。
她听见陈卿不掩笑意的狠厉声音，“你说你和谁关系好不行，偏偏和苏黎黎凑在一块儿，不打你打谁？”
“徐迎不是说不准都动苏黎黎吗，会不会。。。”
“徐迎说不许动苏黎黎又没说不准动她，再说打的也没多重，也就董雨刚刚那几脚踹的有点重，我们又没怎么动手。”
董雨正在气头上，好巧不巧就看家拿了姜云，谁不知道她和苏黎黎关系好，董雨不动她才奇怪。董雨下手很重，她们知道董雨今天要出气所以也没拦着。
但是就算是打了姜云出了口气，但是董雨还是气不过。徐迎不准董雨再碰苏黎黎，董雨是真的不敢碰，无论是因为她喜欢徐迎，还是徐迎的身份。刚刚不知道谁打了电话。董雨去操场后边接电话了。
董雨走了她们也没再怎么动手，现在正几人站一起说话，陈卿喊了董雨一声，“这都听听力了，再不回去可能要查人了。。。”
陈卿蓦然间静了，几人注意到陈卿的表情抬头，就看见脸上煞白的苏黎黎，以及不远处正向这边走过来的徐迎几人。董雨烦躁的从后边拐过来，“不就一个听力急什么。。。苏黎黎你怎么来了！”
姜云就蜷缩在墙角边上，深蓝色的校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