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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那一抹荡人心魄的倩影,模糊又清晰。三年来,不知她变了没,也不知,能不能认出我来。。。想到这儿,仇天一阵惆怅,忽又念及杨慕涵,思忖道:“不知慕涵到了哪儿。。。每天呆一块儿,一日不见,倒真是想她了。。。”
耳边,却又传来了男子的阿谀奉承,他点头哈腰,道:“师妹自然漂亮的没话说!连师父师娘都夸赞,师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定不会比仙子差!”
“你倒会溜须拍马!油嘴滑舌,倒也中听!”女子媚眼如丝,欣喜之色一闪而逝,却冷冷一笑,瞪起了水杏眼,道:“也罢!此次行程的耽搁,全由你向师父师娘解释。”
男子顿时脸色一变,心中大苦。
仇天强忍笑意,心中却乐开了花。这男子,深谙甜言蜜语之道,若不是吃了瘪,只怕仇天已拔剑而起,呵斥他污蔑梦姐姐天香国色的容貌!
忽然,桌子前,走近了一个落魄男子。
细细看去,原来是个不满二十,披头散发的少年,腰间挂剑,眉目清秀,双眼炯炯有神,与打扮极不相符。最出众的,莫过于浓眉极长,似两把利剑,斜入云鬓,俊朗十足。
这少年将仇天先前的神态,看的一清二楚,暗暗发笑,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位兄弟,如今此地别无空座。。。”
仇天未等他说话,摆了摆手,大笑道:“坐,坐,随便坐,反正只我一人。”那男子笑他直爽,也不客气,登时坐下,抱拳问道:“在下闵诚瑾,不知兄台该如何称呼?”
仇天看他布衣褴褛,与自己一般无二,又是提了一柄火红的剑,应是江湖儿女,顿时大生亲近之意,笑道:“在下仇天,你我应是岁数相当,兄台叫我小天便好!”
闵诚瑾大喝一声,笑道:“好!小天兄弟!”
说罢,暗指着那对俊男俊女,嘿嘿一笑,悄声问道:“小天兄弟,你方才,可是在偷听这两人说话?”
仇天倒是敢作敢当,不遮不掩,点了点头。
却见闵诚谨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他两人身份?”
听罢,仇天扭身凝视着两人,打量了下,心头一惊,叹道:“这两人我从未见过,身份倒是不知。只是。。。他们内力均已不俗,想必不是一般小家小户的弟子吧?”
闵诚瑾一听此言,眼神一亮,上上下下打量着仇天,称赞道:“啧啧,你能识出两人功力不俗,看来兄弟你不是寻常人啊!哈。。。你是有所不知,这两人,可是江湖中年轻一辈的高才。
心比天高,风流灵巧惹人怨。
花心万种,多情公子空牵念。”
话虽是夸赞,言辞里,却透着一股鄙夷之气。
“哦?”仇天挑了挑嘴角,笑道,“这两句,又作何解?”
“这女子便是灵巧女——杜巧巧。心比天高,我只道她身为下贱。这男子嘛,即是多情公子——萧道彦。他日日追随杜巧巧,妄想一亲芳泽,明里痴情,暗里不知有多少小九九。”
仇天一听此言,不禁骇然!
这两人,竟是地母婆婆的后辈。纵观两人内力,与自己相差无几,本以为十余年苦学,内力足够高深了,不想竟是泛泛之辈。只是不知,萧道彦与杜巧巧的须弥步修到了第几层?
想到此处,仇天心底涌出了一股斗志,却狡黠一笑,计上心来。
他刻意提高了声响,一抱拳,冲闵诚瑾笑道:“闵大哥竟知晓的如此清楚,又不惧这两人威名。。。想必,更是一代佼佼者了吧?”
杜萧两人自顾嬉笑,却是没听到。
闵诚瑾哈哈一声,眉头斜挑,狂妄道:“威名?这两人是臭名昭著!别人怕他罗绮门,我可不怕。小天兄弟放心,你我相识一场,若他放肆,闵某定保你周全!”
说罢,又上下打量着仇天,皱眉道:“只是,你这内功却着实怪异。。。看不清虚实,莫非更在我之上?”
仇天连连挥手,笑了笑,自谦道:“小弟从山野村落里出来,能学到什么功法?不过是一些强身术罢了。。。”说罢,暗自掂量着眼前的三人,与自己细细比较。
仇天顿了顿,再一次提高了声调,仿佛是受宠若惊,忙道:“感谢闵兄美意!若是杜巧巧、萧道彦惹出事端,小弟自然要多多倚仗闵大哥啦!”
杜巧巧听到此言,蹙起了柳叶长眉。一双媚眼,投了过来。
第二十章 乾坤化佛()
杜巧巧听到大呼小叫,一回头,却见两人衣衫褴褛,大为鄙夷。她掩住口鼻,冲萧道彦娇嗔道:“师兄。。。你看那两人衣服破烂不堪,分明是两个叫花子,竟然也坐这儿,定是来吃白食的!师兄你赶他们出去好不好?”
萧道彦虽是个多情种,却非大jiān大恶之徒。他闻言向仇天两人瞥了瞥,微微一笑,安抚杜巧巧道:“师妹,你我这一路已是耽搁,还是不要再生事端了。”
杜巧巧登时不乐意,瞪着杏眼,勃然怒道:“胆小如鼠。。。还不及清风观莫羽师兄的万中之一。你若怕惹事,索性以后不要跟着我了!我即日便赶回师门,告知师傅,你在窑子里寻花问柳!”
那男子思忖片刻,轻叹口气,终究是起身走了过来。
仇天眉头一皱,暗骂了句“没骨气”,随即将闵诚瑾推起,自己则屈居其后,静观其变。谁知,几乎同时,闵诚瑾一挥手,冷冷一哼,骂道:“我这兄弟骂的好,你当真是没骨气!”
两个少年齐齐一愣。呆了许久,相视一望,又同时畅然大笑。
所谓知己相逢,一见如故!
仇天想摸清闵诚谨的斤两,闵诚谨想猜出仇天的底细,可怜萧道彦,竟成了一块试金石。
“你。。。”萧道彦听到谩骂,大为气恼,正yu拔剑,与两人兵刃相接,却忽然看清了闵诚瑾火红色的佩剑,顿时胆战心惊,急退了两步。随后,附在杜巧巧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杜巧巧一愣,笑吟吟的冲两人走了过来。
莲足款款,细腰盈盈,眉眼带笑,杜巧巧当真称得上美人。
她细细打量了闵诚瑾与仇天,看两人虽衣衫破烂,却均是相貌堂堂,仪表出众,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兴趣。柔夷抚了抚发梢,笑若银铃,冲两人娇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清风观天纵奇才的闵师弟。。。姐姐早有耳闻,神往已久。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今晚秉烛夜谈如何?”
说罢,望向仇天,又咯咯笑了起来,道:“还有这位小俊哥,器宇不凡,可否将名字说与姐姐听啊?”
身段妖娆,话语轻浮,偏偏又透着一丝寒意。
仇天心生厌恶,轻哼一声,道:“在下姓仇名天,无名小卒而已。况且,在下只有一个姐姐,想必巧巧姑娘是认错人了。”
杜巧巧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自是知趣之人,又看他打扮的确粗俗,心生鄙夷,不再去理会,转身向闵诚瑾抛了个媚眼。
却不想,又碰了个钉子。
闵诚瑾微微一笑,信手一挥,“唰”的拔出剑来,剑尖直指杜巧巧咽喉。望着她精致的下巴,闵诚谨扬起凌乱的发髻,轻声笑道:“秉烛夜谈么?只怕蜡尚未烧完,你这灵巧女又转投他人怀抱了吧?嗯?下贱的巧巧姐姐。”
语气平淡,似是情人在耳边软语。火红色的剑,却隐隐透着杀气。
杜巧巧气得凤颜大怒,急退一步躲开剑尖,同样拔出剑来,破口大骂道:“你一个背叛师门的丧家犬,也配对我说三道四?丧家野狗,人人尽可欺侮,你竟还敢叫唤起来了?嗯?落魄的野狗。”
仇天看向闵诚瑾,轻“咦”了一声,不知他为何被唤作“丧家犬”。远远待在一边,目光中尽是惊奇之意。
刹那间,闵诚瑾神色黯了下去,小小年纪,神态里竟暗含了几分沧桑。
“我这丧家犬今日站在这儿,巧巧小贱人,你倒是来欺侮啊。呵~我师傅亲口说:将我逐出师门了?小小女子,牙尖嘴利,你嫁不出去又该怎生是好?为兄倒为你发愁呐。”
杜巧巧贝齿轻咬着朱唇,心知打不过他,拿起剑鞘,在萧道彦身上砸了一下,恨道:“呆子,他骂我,你还傻呆着干什么!你不如莫羽,竟还不如莫羽的师弟么?”
萧道彦无奈之下,只好拔剑出鞘,师兄妹两人,齐齐指向闵诚瑾。
却听闵诚瑾一声狂笑,傲然道:“你们罗绮门的须弥步,自然是玄妙通神。只是你俩均未练成第二层身化芥子,打斗起来,也想逃出我无边剑网么?”
杜巧巧轻啐他一声,哼道:“大言不惭!”
萧道彦却是一愣,望着闵诚谨,怀疑道:“阁下对我们罗绮门的功法,似乎极其熟悉。”
闵诚瑾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痛处,瞥着杜巧巧,叹道:“你怀疑是我害了秋渐离么?渐离与我平心论交,互成知音,无话不说。我知晓一些须弥步的妙处,有何不可?”
杜巧巧冷笑一声,忿忿道:“原来秋渐离泄露本门秘事,将功法私自外传,如此说来,倒是死有余辜了!你倒也无耻之极,出身名门,竟先是偷学佛门经法,又来偷学我罗绮门轻功。如此下作,难保秋渐离是被你逼死的!”
话音未落,却被萧道彦呵斥打断,只听他幽幽一叹,黯然说道:“渐离师弟性情耿直,为人爽朗忠厚,绝不会做有辱师门的事!你不可这般说他。”
闵诚瑾唇角微扬,望着萧道彦,面露些许赞色,又冲杜巧巧冷笑道:“渐离被谁逼死的,某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杜巧巧面色一僵,娇叱一声,剑尖直直的刺向闵诚瑾,却被他一剑挑开。杜巧巧莲足一转,剑走偏锋,剑身又回荡过来,却再次被挑开,不出几招,显然是破绽百出,远远不及。
危机四伏,杜巧巧一踩一踏,脚步轻盈,竟也尽数化险为夷。
萧道彦关心师妹安危,亦拔剑而去。两人双剑同行,更兼有步法多变,腕上灵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