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好像一直在思考呢!他说。
什么呀!我想了一下,屋里很乱,怕你要吓一跳的----到阳台上去好了。
他把啤酒往阳台上一字排开,顺手拉开一罐给我。
我不会喝。其实我会一点。毕竟和小雪同住了这么久,难免染上一些她的习性,但我不习惯和男生一块喝酒。
来一点没事的。他说着,硬把酒塞到我手里,自己又开了一罐。
我和他没有共同的话题可说,因此他一直在喝,偶然间停下来,就是一段更为长久的沉默。
夜渐渐的深了,小雪还不见回来,他又不像要走的样子。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小雪怎么还不回来。
是去找水电系那个人了吧?他冷笑着,猛地趋近身,把我往他怀里揽。
我吃了一惊,本能地推拒。我的双手抵着他的前胸,而他用手臂把我围住,崩紧的肌肉弄得我很不舒服。我在极度惊恐中忘了呼喊,只觉得他的脸带着汗腥和酒的气味向我凑过来。我低头埋在双手间,绝不让他吻到我。我还没被任何男人碰过,我的初吻绝不能被龌龃地夺走。
我强硬的态度让他有点泄气。他稍微把我松开一些,急促地说:小雪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我伏在他胸前喘气。我不能开口,我必须为抵挡下一轮的冲击养精蓄锐。
我喜欢你,你也至少有一点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不行,当然不行。不错我孤单我寂寞,甚至我曾想学着小雪一样任性;但我做不到。我毕竟不是小雪,我无法忍受和一个在精神上跟我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亲密。
他等不到我的回答,腾出手去托我的头,同时用身体把我向墙上压去。我害怕极了,我不晓得自己能否摆脱得了他。我用隔在我和他之间的双手阻止他的进一步侵犯,和他一进一退地纠缠着。他的气力很大,但更让我惊恐的是我内心的无助。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四面的水墙压迫过来,而我却悬在水里,面对死亡无能为力!
终于,他放开我。在这场拉锯战中,他没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把自己也弄累了。我们在黑暗中对视,在绝望中喘气,抓紧一分一秒歇息。我们都明白,在这种境况下,谁先恢复过来,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就在这个时候,门锁响了。
我用仅存的一点意志冲出去开门:是小雪!她回来了,她救了我一命!
徐凯柠的出现让小雪有些奇怪,她疑惑地看了看我们俩。
他等了你很久。我惊异于自己的镇定,我先回去了。
…………
…………
关上房门。我靠在门背后久久不能动弹。黑夜把我严严实实地裹住,我只能听得见一颗心在空荡荡的空间里跳动的声音,害怕与空虚轻易地把我带向无边的窒息。
我打开电脑,毫无意识地点击。凌晨一点半的聊天室里只有两个人在道别。
开关:我走了。
东东:慢走,有空再来。
开关:今天又是我们打烊。
东东:大约只有我们愿做夜游神。
……
一整版都是他们的对话。要在平时,我一定觉得他们无聊,但现在我却在心里乞求他们别走:别走啊,陪陪我,我害怕。
电话突然响起来,清脆的铃声成了灰暗的空气里唯一的声响。我狂喜的拿起话筒,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说:喂!
喂。方远!是他!我的泪水立刻浮上眼睛。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很大的安慰性。我不能不佩服他的细致和敏感。那是一张网,让你心甘情愿地深陷在他独特的男性温柔中。
我……我迟疑着。我不想说,我不想无限扩张对他的依赖,我不想耗尽所有去换取不可能的将来:我必须管住自己。
他是懂我的,就是因为他太懂我,才让我在庆幸他懂我的同时又恨他懂我。有的时候我想,你为什么不越轨一次,为什么不强迫我一次,你明知道我的坚强只在表面,只要你有一点点的表示,我就会抛下所谓的理智。----但那又怎么可能呢?他和我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们永远都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隔水相望。
他感觉到我不想说出真相,停了一会说:happy。birthday,我没记错吧?
我一愣,今天是我的生日么?我自己都忘了,他怎么会知道?
上一次看到你的身份证号码了。上一次?是他陪我去邮局领钱的那一次吧,隔了那么久,他居然记得。
谢谢。我的眼泪以与我的声调同样的平静滑下来。
别哭,他竟然这样说,别哭。
我终于失声痛哭。他在电话那端静静地陪着我。我一边哭一边恨他不肯开口问我。哪怕明知我不会说,问问我,让我听一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但他却不肯!我赌气甩掉电话,渐渐的越哭越没声响。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
我蜷身缩在床上,连头闷进被子里。因为累极了,不一会便睡去。作了许多梦,都是零星的、模糊的片断,夹杂着惊恐和各式各样的狰狞的人脸。
这一夜,我一直没醒过。
第二天我才知道,小雪和徐凯柠大闹一场,彻底完蛋了。
小雪说,那家伙对女生从来不安好心。显然是知悉一切的口气,只不过怕引起我的不安,而不愿明说罢了。
其实我是个很容易自我开解的人,事情过去了,我就当它没发生过,偶然想起,当然会后怕,但还不足以影响我以后的生活。可小雪却把这件事放进心里,总觉得是她不好,从此再也没带她的男友们回来住过。
方远也没来看过我,仍然像从前一样,见面就点点头,微微一笑。这让我很怀疑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接了他的电话,还是根本在作梦。
徐凯柠则像从空气里蒸发了似的。这倒容易解释,我躲着他,他大约因为失了面子(我想他是绝不会有愧疚之感的),也在尽量避免与我见面。
于是一切又回到了原有的轨迹,平淡如水,无波无澜,直到我和徐凯柠的一次意外相逢。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点恨我又有点怕我。
我起了疑心,便去问小雪。因为小雪结交的人多,几乎没有她打听不出来的事。
可这一次她根本就没有去‘打听‘,而是笑笑:你真不知道那事?
我感到莫明其妙,怎么见得我一定会知道?
小雪见我真不知道,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是方远找人打了徐凯柠一顿。
我吃了一惊:方远怎么会知道徐凯柠?
他来问过我了。小雪无所谓地说,真弄不懂得你们,老是打哑谜、捉迷藏,累不累啊?----不过我真看不出他这么斯文的人,居然也是个狠角色。
他是找了当年和他一块儿贩服装的人吧。他从来不屑动用这种方式,不料却为我破例!
那是没法子的事。对付徐凯柠这种人,不用点手段,他还会找你麻烦!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讨究对付徐的手段毫无意义,我只感激他的有心。
柠檬微酸(六)()
最快更新磊落青衫行最新章节!
下课以后,我到他必经的路上等他。他来了,淡淡的夕阳照在身上,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一桢金色的剪影。我们谁也没提徐凯柠,很自然地并肩而行。
那段时间我和方远走得特别近。
他常常送我回家。在长长的黑夜里,我们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即使没有话题,心里也觉得满当当的很充实。
开始我想,也许我们这样平平静静的走下去,未尝不是种折衷。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界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第四类情感并非我想像中的中庸之道,反而把我们推向悬空的钢索,就算再小心翼翼,也摆脱不了坠入任何一边的恐惧。
我和方远会倒向哪一边呢?我不知道。就在这傍徨的路口,我开始失眠,开始深夜上网,我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网友。
吸引我的是他的网名‘边缘人‘。这个名字很对我的胃口,因此一见面我就用动作当头给了他一下子。
他很无辜地看着我说:我认识你吗?我惹着你吗?
sorry;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叫边缘人吗?
那么你又为何叫小猫?
为什么我叫小猫?其实我本想给自己取个‘香烟女孩‘的网名的。
在发生了徐凯柠那件事后,我就习惯了点烟。当然,这也是从小雪那学来的。最早还得跨越房间去她屋里取,但没多久,我就得以接收她的全套‘武器‘:香烟、精致的火机、晶莹的灰缸;因为她戒烟了,为了新男友刘宇飞。
小雪居然为了一个小男生改变自己,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世界女大男小真的成了一种时尚?小雪却颇不以为然,她说也许是经历得太多,知道比自己大的男人相处起来太辛苦,因此找个还相信爱情的男孩试试也不错,至少他懂得一心对你好。不成熟不要紧,太成熟了,就像熟透的果实容易烂一样,反而好得不持久。
再说他只不过比我小一岁,我不用担心自己比他老得太快。
我只能一笑置之。要想探测小雪有多认真,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就知道:最长的是谢峦,因为他很像小雪的初恋情|人----但也不到一年;最短的是徐凯柠,头尾不足一个月;其间还有几个交往了三数个月的。她和刘宇飞前几日才过完相识一月的纪念日,看来已经突破徐凯柠大关,有望进入下一层次。
我和小雪都喜欢烟。但我与她不同的是,我不‘吸‘烟,只‘燃‘烟。在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从小巧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是那种女士烟,修长的褐色身躯,像极了一个忧郁女子。我喜欢看着细细长长的轻烟弥漫到空气里的感觉。等烟灰一点点伸长,我就用食指和拇指拈起它,然后弯起无名指优雅地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