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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寿命几千上万年的他们来说,几秒压根不算什么,更别谈零点几秒了。他们不在乎爆发,不关心恍惚,他们从不抓紧时间过日子,他们只要晃悠着晃悠着,把原本十分紧迫的事晃悠到下一年。慢慢地过日子。
“好奇怪”,乔琛在心里疑惑。随即打散这个想法,不奇怪不奇怪,一定是在凡间呆久了,搞得神经紧张兮兮的。
乔仫开口寒暄道:“终于肯回来啦。”
乔琛撒娇:“哪有终于,才二十年而已。”
乔仫:“你可不知,你在凡间的二十年,我们在元间可是数了两百个chun秋呢。”
乔琛:“这……那我岂不是已经一千岁了,”说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吃吃地笑了。
莫瑛温柔问道:“傻孩子,笑什么呢?”
“在凡间,我这样的年纪,可是要被称为‘千年老妖’的,或者说‘天山童姥’?”
乔粟撇嘴:“你在凡间又没有记忆,而且,只有我们元间的人度过了两百年,你才只是增了二十岁呢,小妹妹。”
“你!”乔琛气他:“你才是小妹妹,没大没小,不肯喊声姐姐也就算了,还想着,还想着……”想着,不禁羞红了脸。
莫瑛今天身着一身暗红的连衣长裙,庄严却不失柔和,看到女儿在自己怀里撒娇,知她有羞人的话不肯说,却偏又要逗她:“还想着什么呀?”
乔琛自然是不肯说,躲在莫瑛怀里闷闷道:“妈妈你坏。”
莫瑛好奇心不减,转而向乔粟道:“粟儿终于成了哥哥了,以前争着吵着要在琛儿面前当哥哥,现在终于如愿了,嘻嘻,你们俩关系最好,琛儿还想着什么呀?”
乔琛从莫瑛怀里探出头来,撇嘴道:“不是我还想着,是他还想着,是乔粟弟弟还想着!”
莫瑛摸摸她的头:“他还想着什么呀?”
乔琛又将头埋在莫瑛怀里,闷声道:“我不知道。”
她愈是不说,莫瑛便愈是想知道,再三追问,却是谁也不肯回答她。
乔仫打圆场说:“瑛,别逗他们了,小孩子们的事情有什么好打听的,都是过家家的小事情,说不定明年他们自个儿就忘记了。”
乔琛嘟嘴道:“才不是小事,才不会忘记呢!爸爸你是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乔仫阻断她说:“好啦好啦,琛儿的事都是大事,我们老人家不懂。”说着,笑着招呼大家进殿去。这天下,就没有他乔仫不知道的事情。
进了流光溢彩的殿,看到羊脂玉椅,看了地面巨大平整的钻,看熔合钻与钻的白金,看墨玉案台,看翡翠雕饰……久离了这里的乔琛一一暗叹:土豪,土豪,太土豪了!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乔阳国是玉石的国家,乔阳堡是国家的中心,而这殿又是中心的最亮点,适当用电好的物料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这几样玉石在乔阳国并不算稀奇,反倒是地面的白金丝条比较珍贵。
白金是很久很久以前古伦国的祖先送来的。元间的规矩,各司其职,需做到绝对的纯净,各国之间不得混杂,否则整个元间将会有大的灾难。白金送来的时候,与钻不融合。物料也是有灵性的,它们也不敢冒犯祖上的规矩。是古伦国的那位祖先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将白金与钻融到一处,用自己的鲜血做粘合剂,才将这些个白金丝条永远地留在了乔阳国。
古伦国的祖先知道自己有过,以死谢罪,乔阳堡才免受惩罚——在元间,死是最大的罪过,任何的事情遇到“死”字,人们总会肃然起敬,不再追究。
后来,乔阳国与古伦国的关系无比亲密,像亲兄弟一般,他们相互通信,互相走访,俨然成了亲戚。
而在元间,国与国之间是不能有亲戚关系存在的,除了娶莫乎国女子这项。因为莫乎国没有男子,女子在本国的生育也不需男子的相助,具体怎样的生育方法,除了莫乎国已生育的女子,无人知晓。外国的人娶了莫乎国的女子,那女子便如其他正常女人一般,与丈夫生活,只是永不能再回国,包括她们的子孙后代。
莫瑛就是莫乎国生育出来的女子,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莫乎国,几经辗转,成了乔仫的妻子。
乔阳国与古伦国的关系这样好,有人说,乔阳堡内流光溢彩的殿之所以会转换颜色,是古伦国的功劳,是他们的白金丝条,以及他们祖先国王的血。
乔阳国与古伦国的关系好,还好在他们现世国王之间还有一段纠葛(其中一位已经于前几日离去了),虽是纠葛,却拉近了他们的关系。
然而,从那位古伦的祖先自杀了之后,古伦国的各代国王逐渐热情起来,他们似乎依恃着死,不顾元间的规矩,逐渐逐渐地与他国熔合,甚至,刚刚去世的古伦国王娶的两位妻子,都是他国的女子,而这个“他国”,并不是莫乎。
原本玉石喜爱女人,金属偏冷艳,可他们,偏偏忽略了。
他们说,元间本不是各国duli。各司其职,追求纯净的样子,而是像其他所有的世界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混在一处,相互融合,锦上添花,互放异彩。只是某一代祖先的领导者活得太久太久,太无聊,才做了这个决定,让后人去遵守。
他们说,这个世界无聊,总要找点事情做的。
但是古伦国,像是个破坏规矩的小孩,总在越出自己的领域,向他国涉足。他们横亘在乔阳堡殿内的白金丝条,熠熠生光,光芒日趋耀眼,看样子这世界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即使是古伦国王的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的火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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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为的歧路()
乔仫见女儿看地面看得出神,没有打扰她,表面上一脸的柔和,内心却在盘算着怎样将乔琛送出国去。
乔仫轻轻地唤了声“瑛”,莫瑛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里满是伤感,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乔粟隐约听到了这个“瑛”字,嘴角的不屑一闪而过,却也不再看他们,只要琛儿是自己的,他便不再计较上一辈的恩怨纠葛。
只有乔琛一个人被闷在鼓里,她隔了这许多年重又回到这里,眼睛里满是欢喜,顾不得其他,也听不到别人的叹息。
乔琛走到父亲的羊脂玉椅边,摩挲着想要不要坐上去,爸爸的宝座可不是随便坐的,可是这晶莹温润的椅子,这色泽,这触感,这……
乔琛沉浸在自己内心小小的挣扎里,感受不到身旁正有人在拉她的袖子。待她回过神来,看到身旁站着的乔粟似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不禁皱了皱眉:他不会又要提那事吧?
乔粟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面无表情道:“还活着。”
乔琛气极,什么叫还活着嘛,只站着纠结了一会会儿,你就当我死了,以后嫁给你了还不知道你要怎么说我呢……呸呸呸,才不要嫁给你呢!
想着,乔琛的脸羞红了。
乔粟仍是面无表情,但是他面无表情的脸很是好看,这好看不纯粹是样貌上的好看,还带着类似气质的东西。他的眼神缥缈着,时而热切,时而疏远,疏远得让人们也想要跟着他的眼神走下去,看看他心底的另一个世界。
然而不能,他转瞬又笑了。
乔粟笑嘻嘻地拍乔琛的头:“哈哈哈哈,你这两百年的饭白吃啦,居然长得没我大了。”
乔琛撇嘴:“你才是白痴呢!我哪有活两百年,才二十年而已,哼!”
“快叫声哥哥来听听。”
“我不叫。”
乔粟伸手去捏她的脸:“叫不叫?”
“不叫!不叫不叫不叫!”
乔粟又加大了力度:“叫不叫?”
“捏死我也不叫!”
乔粟无法,虐人的瘾来了就很难收手。欺负她的感觉真好,她越是不服自己,自己就偏想制伏她,于是又加大了捏她脸颊的力度。
乔琛疼得哇哇大叫,就是不向他求饶,她就不信他真的会捏死她。可是乔粟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心中又气又恼,求饶道:“好弟弟,别捏了。”
“快叫哥哥!”
“不叫!”捏了这么久,乔琛的口水都滴下来了。
幸而乔仫和莫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这样打闹,来劝道:“你们俩这么大了还没个正性,遇到一处就打打闹闹。”
乔粟笑嘻嘻地松了手,一脸的歉意:“我跟她闹着玩呢。”
乔琛嘟着嘴似是要哭了:“才没有打闹,一直是他在欺负我。”
说着,扑倒莫瑛的怀里,抱着她假装抽泣,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乔仫走过来,站在他们的身旁,yu言又止。
良久良久,他说:“琛儿,你跟着粟儿走吧。”
“走?去哪里?我不是刚回来么?”
“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可是我们就只能呆在乔阳国呀。”乔琛疑惑。
乔仫沉吟:“可是……这世道变了,可以走出去……总要见见世面的。”
“那爸爸为什么不去见?”
莫瑛忍住哀伤道:“爸爸是一国之君,不像你们那般ziyou。”
“可是……”
乔仫摸摸女儿的头,温柔道:“怕什么呢,去了还是要回来的,这玉椅迟早是你坐的。”
“可是……”
莫瑛也来摸她的头:“有粟儿跟你作伴,只是出去走走,以后怕是想走出去也没机会了。”
“可是……”
乔粟也想来摸她的头,发现她的头上放了两只手,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于是空站着柔声道:“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都别和我抢话!”话头被噎了三次,乔琛忽然暴躁起来,“可是……”
大家都不敢再接话,等她的“可是”。可是她“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个所以然来。
众人实在是憋不住了,异口同声问:“你想‘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