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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济在树上看得惊佩不已。——难怪宁见意行窃江湖十几年,还没一次被人抓到过。看来对这穿屋跃墙的勾当,他确实很在行。
宁见意在假山后面向程济招手。
程济便施起“移形换影”的轻功,倏忽到了宁见意身边,才发现宁见意站的地方竟有五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人横躺着,一动不动。看来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发现宁见意便已被宁见意制住了。
宁见意得意的向程济轻声道:“这里的十处暗桩三十二名暗哨已尽数被我解除了。”
程济想到他竟能于神不知鬼不觉间制住这么多人,不由得竖起母指,轻声道:“果然不愧是神偷。”
二人蹑着脚步,来到他们认为是‘下梦斋’的地方,这儿果然风景独佳,几间雅致的小轩连在一起被建成楼船样,漂在小湖边。轩上楣额,果然写了三个字‘下梦斋’。
在轩门的两边还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清风明月作怀抱”,下联是“绮梦佳人伴平生”,看这字迹及联意,程济就知这副对联出自皇上朱允文之手。
由此可想而知,皇上对这小斋是多么的依恋。而——臣以君贵——,左督都徐增寿利用这间小斋得于亲近皇上,想必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在这间小斋里,皇上竟可以常常梦见诗依。
程济希望那不是梦。而是诗依真的曾经出现在这小斋中。
只要真的出现过,就可能留下线索,有线索就有希望。
为了这个渺茫的希望,程济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宁见意静静聆听了一会,道:“轩内没有呼吸、心跳声,没有人。”
程济望了他一眼,道:“我们从哪里进去?”
“门口”宁见意道:“窗口是个危险的地方,通常善于防贼的人都会在窗口处安装警报机关,一旦触动就会为人所察。倒是门口,大家认为贼不会捡的这条路,往往没有设警报器,比较保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程济道:“请教。”
“因为通常情况下,要撬窗口的一个插销要比撬门口的一个锁头来得容易得多。作贼的行事原则就是取易舍难。而且贼大多时候都心虚,见了门神就害怕,所以多是穿窗行窃。相对的,那些善于防贼的人,就会在窗口大作文章。哈哈,很少有贼像我这么大胆,专门从门口进去。”宁见意得意的说着走上前去开门锁。
他也没有钥匙,可是不知他用什么手法,只是摸一下,锁就开了。真乃行家也。他向程济招手道“进来。”
程济终于走进这间可能留有关于诗依下落线索的小雅轩。他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忐忑。
‘下梦斋’内的摆设似曾相识,竟是与奉天殿中“惜梦轩”的摆设一模一样。想来必是建文帝对诗依思念太甚,才把那儿的布置搞得像这里一样的。
不同的是,这儿还多了一张宽大柔软的大藤椅,想必是供皇上平时过来小憩的。
程济左顾右盼、上看下看,不放过这轩中的任何一件事物。他的眼睛忽然一亮,目光落在笔架上端绑着的一只草制蜻蜓上。
那是一只用马尾草杆织成的蜻蜓!只是一只小孩子家大都会织的草蜻蜓,很普通。可是程济却看出了它不同于其它草蜻蜓的特别之处——那就是这只草蜻蜓的编法。
同一个字,不同的人写来,都不一样。同理,一只草蜻蜓的编法也有很多种,而眼前这只草蜻蜓的这种织法却是始创自一个人——程济。
因为诗依特别喜欢蜻蜓,她好像天生就对蜻蜓产生一种依恋情结。能一个人对着田野上飞舞的蜻蜓痴痴的看、痴痴的想、痴痴的笑,好像能听懂它们的语言,好像能明白他们的欢乐。
有时那些蜻蜓好像也把她当成了朋友,落在她的肩膀上,静静的听她说话,听她叹息。每当天空中看不见蜻蜓时她就会很寂寞,很孤单,没了朋友一样的伤感。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用马尾草编蜻蜓给她。
为了将一条蜻蜓的样子编得逼真形象,他曾用无数根冰糖葫芦去请教于街头巷尾那帮最爱玩耍的小孩子,直到他独创了一种编法,能将一条蜻蜓编得跟真的一样。
那时候,那些曾经当过他老师的孩子们都艳羡他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这些草制的蜻蜓,在蜻蜓不飞的季节里,带给了她怀念、带给了她幻想,带给了她欢乐。
有什么事能比让她欢乐更使他欢乐的呢!
第35章 破国:迷离幻境饕餮恶兽()
第一卷破国第三十五章:迷离幻境饕餮恶兽
像这样的编法,他只教给了她。而现在,这下梦斋中竟有以他独创的编法编成的一只草蜻蜓。
程济直感自己不虚此行。
这回他算来对了——诗依一定就在这左督府中。
看那编成草蜻蜓的草杆还透着青绿的颜色,可以想见这只草蜻蜓编得并不久,最多也是五天之前。诗依一定就在这左督都府里,程济似乎已嗅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青春青春的味道。
诗依,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班长,发现什么没有?”宁见意向程济问道。
程济点点头道:“这只草蜻蜓是诗依编的,她就在这左都督府里。”
宁见意想了想,道:“那么,看来我们要找个人来问问了!”
程济会意,道:“好。”
两人出了“下梦斋”,正要去抓几个小兵来问问,谁知一出斋门却都吓了一跳,你道为何?原来周围的环境全变了。
这下梦斋本来建成楼船样漂在小湖边,可是现在小湖不见了,取而带之的是一片茫无边际的大海。而楼船也不再是居于湖边,无知何时,竟漂到了这漫无边际的大海中央。
怎么会这样子呢???!!。
二人心中震诧之极!明明是小湖,怎么会变成大海?明明是在湖边,怎么会跑到海中央?!!
再说了,这左督都府再大也不可能容得下这么漫无边际的一片大海啊!就在二人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时,楼船前方的海面上忽然游过来黑黑的一群动物。
宁见意心中有些紧张的道:“怎么会是这样?那黑压压游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程济回答不出宁见意这些问题,他只清楚一点,那就是此时决不是在做梦。
天上风云剧变,如墨般漆黑的天空中忽然霹雳一声,炸出一道火蛇电光,雨也疯狂的下起来,海面上波涛汹涌,时见巨浪在天边暴起又重重的跌落。
大海那吞没一切的死亡力量极速的在天地间澎胀并澎湃着。惊天动地,地动山摇。身在摇晃孤舟中的二人都不自觉的对这大自然的雄大力量生出畏怖之心来。
就在这时,那群于狂涛骇浪中游动的动物已然游近楼船,一条条,都将脑袋伸出水面。
程济以前没有见过这样恐慌的场面——那些黑黑的动物竟是一群面目狰狞的饕餮。头头状甚丑陋,磨牙吮血,凶暴贪焚,只怕当真如传言中的,不但能撕咬生吞虎、熊、罴、狼,还能吸食魃、魈、魍、魉等邪恶的鬼魅。
程济还是平生首次面临这样可怕的威胁,他能清楚体验到,那少说也有百来只的饕餮正用嗜血的目光盯着他。
这些凶兽来得极快,转眼间已有一部分游近来跳上楼船。
宁见意已经忙不迭出手,挥手打出飞针。
且说那些饕餮受到狙击,纷纷落回水面。可是竟没有受伤的迹象,又扑着向楼船跳过来,来势十分凶猛。
宁见意一个人已经应付不过来。
程济深知若让这些凶恶的饕餮跳上船来,只怕今夜自己便要成为它们的口中的美餐。而且他还发现一个可怕的现像,这些饕竟开始在撕咬船板,当真是无所不食凶邪之物。
程济急喝道:“快用掌力将船推开,这些饕餮已在咬船板了。
宁见意闻言忙奋劲挥掌扑击水面,程济亦使出真力挥掌相助,在两人的掌力摧动下,海面上激起一层波浪,小楼船被推得向后平飞而起,说也怪,这船竟在空中打起旋来,好像在那一刻里,船身的重力全失去了准头,两人在船上慌忙抱住楼板,全然没了当初的镇定,毕竟这些现像太出人意外,也太诡异莫测了。
待到楼船没有方向感的重新落回水面时,那些饕餮已被抛在十丈之遥。两人正要喘得一口气时,小斋内却发出汩汩的水声,宁见意往斋内瞥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向程济嚷道:“楼船进水了。”
程济强定心神,跃入斋中一看,见船板多处被咬了大窟窿,海水正无孔不入的涌进来,看来想要补漏也已然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楼船已沉没大半,在大浪中斜着船体。
好像再一个大浪,就能将它彻底掀翻、湮没。而这个大浪现在正以万马千军的狂势飞扑过来,那浪尖锋口还盘踞着一只只张嘴磨牙、择人而食的饕餮。
程济已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双手抱住下梦斋中最大的那根顶梁大柱,历喝一声,拔地而起。
顿时呼哗啦一阵剧响,偌大的一间斋院受不了他那崩屋拔柱的巨力,向两边坍塌下去,木屑纷飞。程济抱着大柱,跳入大海中怒喝道:“快跟来。”
宁见意见情势危急,顾不了那么多,腾身向程济那边跳去。
二人抱着柱子还没有落入海面,涛天巨浪已然扑至。轰然一声,无论是楼船还是人,都尽被怒浪卷起,砸进黑海中。
过了好久,努浪过去了,海面上已不见半点楼船的影子。黑海中浮出一根大柱,大柱上抱着两个人。一个是程济,他浑身尽湿透,衣服已被浪涛打得裂了几个口子,衣裂处,皮肤一片於黑红肿之色,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宁见玉情况也不乐观,他的头发本来是束得很整齐的,现在却散落得满脸湿发,活脱脱像足了一个冤魂未散的溺死鬼。
两人出得水面便都大口